《倘若时光渐老》第九章 你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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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深夜像黑咖啡
    你在我心里面陪我失眠
    可是却不在我身边
    ——《你在，不在》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几周，殷殇楹拍完夜戏离开剧场，没想到却看见邶希楠的车停在门口。她微怔，抬头看着他，夜色朦胧，连他都染上一层梦幻的色彩，虚幻的她已无从得知，他究竟是真，还是假。
    他的眼眸随着她发呆的神情渐渐染上笑意。“上车。”他的声音沉稳，带着蛊惑力，于是，她便真的迷迷糊糊地上了车。
    许久，殷殇楹才反应过来，警惕地问：“去哪？”
    也不是第一次见她的反射弧如此之长，却还是忍不住笑了，他笑着看向她：“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太迟了吧。”
    “我是要向经纪人汇报情况的，你这样，让我很难做的！”她耐下心，点点他的胳膊，说道。
    “真不知道那个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让你抽出时间参加他们婚礼的慕年和夏兮作何感想。”邶希楠瞄了一眼身旁发着脾气的殷殇楹，说道。
    就在此时，殷殇楹的手机突然亮屏，是时间提醒，明摆着四个大字——参加婚礼。殷殇楹尴尬地收起手机，解释道：“事情多，易忘事。”她这几天哪有什么事，不过就是拍了几场戏和配音，只是最近容易忘掉事情，所以她才又开始用时间提醒的。
    由于殷殇楹不是最主要的伴娘，准确来说，只是去站个岗，也没什么要紧事，不用彩排。
    婚礼第二天如期开始。
    凌晨四点，殷殇楹被闹钟叫醒，带着起床气，被化妆师一通乱抹，换上伴娘裙。慕年是个大款，殷殇楹是知道的，毕竟班上大都含着金汤匙出生，但当她到婚礼现场的时候，还是被惊艳一番的。昨日来的时候，没有完全装饰完，而看到今日装饰完的场地，就像是换了个地方。
    “殇楹。”是慕年的声音。殷殇楹转身，带动了浅蓝色的短款吊带纱裙，纤细的蓝色吊带被长发遮掩些许，前面的碎发被化妆师用碎钻夹子别起，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着光，白皙的左手腕上绑着一条浅蓝色丝带，丝带上是一朵同色的丝网玫瑰花。
    “嗯？”殷殇楹侧头，眉头微皱。
    “没事，”慕年一时尴尬，带着另外几个伴郎走开，打着哈哈，“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别出了差错，希楠，别让殇楹走丢了。”
    两人对视良久，殷殇楹先败下阵来。
    “去门口看看吧。”她说。
    “去门口看看。”他说。
    两人怔住。
    另一个伴娘突然踩着高跟鞋跑过来，瞧着两人各怀心事的表情，笑道：“你们俩有空吗？找不到花束了，你们去买一束吧，一会儿抛花还要用呢。”
    “好。”邶希楠不推辞，应下。
    花店门口。
    “你好，要买什么呢？”店主放下剪刀，走过去。
    “花束，婚礼用的那种。”殷殇楹答。
    瞧两人的穿着也是从婚礼跑出来的。带着两人到店内的一角。“这些就是了，传说接到花束的人会成为下一场婚礼的主人，期待二位再次光临本店哦。”说完，店主暧昧地朝两人笑笑。
    最后殷殇楹挑中一束蓝白相间的花束，毕竟这场婚礼的大多数东西都是浅蓝色系列的，或许顾沂喜欢蓝色，这点她倒是挺认同的，她也喜欢。回到酒店，婚礼已经快开始了。
    “殇楹，这边这边！”新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何尝不是呢？眼角的笑意是如何都掩不住的，倒也像是会待在慕年身边的人。殷殇楹标准地微微点头，抛下邶希楠朝她走去。
    婚礼正式开始，众人落座，主持人的幽默风趣使大家纷纷放下手机，看向精心布置的舞台，灯光师将光线调弱，微弱的灯光下，追随着新郎的脚步，伴郎随行。
    “新郎与新娘从高中开始相识，相知，相恋了8年，这种毅力不是谁都能坚持下来的。身为同学兼司仪的我当时也是被虐的单身狗之一啊，来来来，现在让我们伴郎送上祝福。”
    “我和慕年可是上下铺的关系，”说着，伴郎突然转身看向新郎，“慕年，咱俩儿可是相识，相知，没有相恋了8年啊，你可不能有了老婆就抛弃我了啊！”
    “放心，你重得很，我想抛也抛不起来啊。”慕年笑。
    “我老婆还被我丈母娘扣押着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呢，回头打差评。”伴郎说着，故作惆怅地叹息，却逗乐在场的所有人，只是，那声叹息，谁又听得出来，是真，还是假。
    邶希楠见殷殇楹强忍着笑意，一脸无奈：“笑什么？”
    “我在想，如果他漏掉了‘没有’二字，现场会不会沸腾，看主持人怎么收场。”殷殇楹实话实说，却遭来邶希楠一记白眼。
    “还不至于这么不靠谱。”
    接着就是各种繁杂到不行的仪式，莫约一小时后，终于结束。尔后，新娘挽着新郎的臂弯，走到后台换礼服。
    身为伴娘之一的殷殇楹终于发挥了作用，跟在新娘身后挡酒。而邶希楠虽为伴郎，为了不遮掩新郎的光辉，躲到了最后，慕年对此捶胸顿足，为何当初要招来这货，完全掩盖了自己的气质好吗？
    酒过半巡，殷殇楹的脸上染上红晕，她很少喝酒，大多是许溱帮她搞定一切事物，再加上她平常不爱吃晚餐，胃有些小毛病是肯定的，此时，胃又开始泛疼，即使不是很剧烈，但是这种疼往往是最难受的。就差最后一桌了，殷殇楹想着，握紧了酒杯。
    偏偏好巧不巧最后一桌是他们的大学同学，由于其他伴娘都是大学同学，熟识的很，唯独她一人是高中同学，大家看了自然新鲜。一个男生走过来，手搭在慕年肩上，笑道：“上哪找个这么漂亮的伴娘，你都有校花新娘了，不然这个伴娘给我当新娘好了，堵堵我家老头子的嘴。”
    虽只是个玩笑，慕年却推搡：“别扯了，谁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
    “嘿我就喜欢漂亮的不给啊？”男生说完，朝殷殇楹笑了笑。长相倒是不错，笑起来也挺好看，声音好听，可以打个90分。殷殇楹在心里默默点评。
    “行了，这个人呐，可不是你说要就要的，多的是人保护她啊。”慕年说的倒是意味深长。
    “行吧，不过，妹妹，和我喝一杯怎么样？”他有些敷衍，看向殷殇楹。
    殷殇楹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勾起一抹笑：“可以啊。”刚碰杯，放在唇边时，酒杯却被夺走。
    邶希楠嘴角微扬，倒是人畜无害，恐怕不熟识的人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温文尔雅的商人。又或许，他的疏离，尽是对她的。
    “这么欺负女孩子不太妥当吧，何洋？”
    名为何洋的男生怔了怔，随即笑出声：“希楠？我就说刚刚怎么没见你，慕年呐，勇气可嘉啊，居然找他做伴郎。”
    再次戳中伤心处的慕年立马暴走，“何洋，我告诉你，下次你的婚礼，我不仅要带希楠，还要带韩毅，气死你！”
    “等你请得到再说吧。”何洋哂笑，“你的婚礼都没来，还说我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殷殇楹僵了僵，无意识地接过邶希楠递过来的酒杯，她抿了一口，不禁蹙眉，和着他喝了一路的凉白开。她自己都忘了她喝的是他的杯子。
    他笑。真傻。
    “来来来，为了我们逝去的青春，为了这对迈入坟墓的新人的未来。cheers。”几杯酒，诉尽述不清的离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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