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时光渐老》第八章 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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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尽伤人的话去说
    都没想到能不能收得回啊
    出口之后却更失落
    也会更难过
    这又是何苦呢
    ——《舍得》
    时间匆忙地走着它的路程,殷殇楹没有再碰到邶希楠,然而她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理会这些,只是在演完戏后的空余时间翻阅杂志时会看到他的踪迹,他到b市开会,他签下一笔大单子,还有,他和韩皌一起进出的绯闻。
    殷殇楹经常在夜里反反复复地辗转反侧,听着时钟指针滴答滴答地走着,然后,一连串的的时光记忆如碎片般浮现在脑海中,接着,所有的思路都开始混乱,她知道,在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旧病复发,她只是想,再多留一会儿,贪恋靠近他的时光,哪怕依然距离一座城市,但只要是呼吸同一片空气,足矣。她想,或许他们就这样了,他有他的红颜知己,而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看着有他的风景。
    许溱最近几天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或许是医生的忠告,却让她有些不太适应,即使是朋友,她也不能忍受一天24小时的紧跟,于是,她故意派许溱回公司处理事务,就当是不解风情吧,她并不想做什么事都被限制着。
    接下来的几天,殷殇楹像往常一样在剧场和酒店来回奔波。
    让殷殇楹没有办法理解的是,在她偷偷寻了良久都未找到的人,竟在她闲着无聊去超市的时候碰见了,无法忽略的,是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小男孩,这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小男孩大概三岁的模样,有些笨拙地牵着邶希楠小指跑着,而邶希楠似乎也刻意放慢了脚步,让他尽量跟上嘴角勾着一道明显的弧度。
    很多人说邶希楠是个温润如玉的绅士,让人如沐春风,可她觉得,他分明是个不解风情的人,不过善于伪装,他的笑,不真实,只是这应付比他人更善于隐藏。后来的某一天,邶希楠惊讶地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她说,用心。
    她也知道,他现时的笑,是真实的,只是不是对她罢了。或许,他们早就错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不肯放手。她有时候在想,为什么她还保留着希望呢,她也不清楚。她很喜欢一句英文,叫,neversaydie,意思是,永不言弃,直译却是,不要言死。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放弃,就是死去。
    “爸爸,你看,有姐姐在看你。”小男孩摇了摇身边在挑奶粉的男人,却惊醒了一旁的殷殇楹。
    刹那间,两人对视。
    刚刚,哪个孩子叫他什么?
    殷殇楹的脸色霎时苍白。
    “殇楹。”邶希楠有些责怪地看了小男孩一眼,却没有任何解释。
    “邶总。”伪装这种事,对于专业演员的殷殇楹而言,还是擅长的。
    “嗯,”邶希楠看着她,然后故作生气地拍了下小男孩的头,“小枫,没礼貌,叫人。”
    “姐姐好。”小男孩许是失了面子,瞪着邶希楠,然后,在被瞪回的目光中,不情愿地叫了声。
    “你好,小枫?”殷殇楹温和地笑了笑,嘴角旁的梨涡若隐若现。
    小男孩愣着,几秒后,笑着道:“姐姐,你好漂亮。”
    殷殇楹也愣住了,然后说:“我知道。”
    霎时,邶希楠倒是笑了。殷殇楹看着邶希楠的笑,有些生气,冷嘲,还是暗讽?“笑什么,我不漂亮?”
    “漂亮,行了吧。”邶希楠顺毛似的摸摸殷殇楹的头。于是乎,对上对方的眼神,尴尬的收回了手。两人不自然地看向小男孩。
    “非礼勿视!”小男孩双手立刻遮住了整张小脸,可是中间扔留着缝,透着小男孩的目光。
    殷殇楹是彻底被小男孩逗乐了:“这小孩一点都不像你。”
    “怎么可能不像我,长这么帅。”邶希楠好笑地搂过小男孩,“小枫,说,像不像叔叔?”
    “像!”小男孩不够高,只能抱着邶希楠的大腿。酷似一个抱大腿的跟屁虫。
    “乖,赏你一顿肯德基。”邶希楠难得露出笑容,捏捏小枫的脸。
    “叔叔最帅!”小枫在半蹲下来的邶希楠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呵,真势利啊。”邶希楠刮了下小男孩的鼻子。
    殷殇楹在小男孩的注视下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问道:“需要我也非礼勿视吗?”
    “他是想让你也一起去吃。”邶希楠看着她无辜的眼神是在忍不住笑了,解释道。
    “嗯?但是我一会儿还要去拍戏,没有时间。”殷殇楹弯下腰耐心解释,“不然明天姐姐带你去吃好不好?”这个小孩是真的很可爱,殷殇楹无法狠心拒绝。
    “就带我一个?”小男孩问。
    “对。怎么样?”殷殇楹侧头笑了下,眉眼弯弯。
    “好,那姐姐一定要记得。”小男孩点点头,然后凑近和殷殇楹耳边说了句话,“如果说话不算话,我就和希楠说你喜欢他哦。”
    殷殇楹愣住,真是个狠心的惩罚呢,可是,又有多少人相信,她喜欢他呢。
    “行了,被美色诱惑的家伙。”邶希楠轻轻拍了下小男孩的后脑勺,“走吧,回公司。”
    “他是邶柠的孩子。”邶希楠看着殷殇楹,解释道。邶柠是邶希楠的表姐,因为只大了一天,邶希楠死都不肯叫她声姐姐,因此两人总是三天小吵五天大吵的,但说起来感情却是家里几个中玩的挺最好的。
    “她结婚了?”殷殇楹有些惊讶,当初她离开的时候。邶柠还没有毕业,更别提结婚了,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她连孩子都有了。
    “嗯,毕业后就结婚了,一手毕业证一手结婚证,幸福得很。”邶希楠买完单后拉着小男孩的手走着,怕他走丢了,“结果呢,俩人又去度蜜月了,把孩子丢给了我,累死我了。”
    “你也有今天。”殷殇楹轻笑道。
    邶希楠轻哼一声,走到超市门口,说,“外面你确定没有记者,可别到时候又传出什么私生子的绯闻。”
    殷殇楹有些不高兴:“怎么,和我一起上头条还委屈你了?”
    “没,就是怕委屈了苏大少爷。”邶希楠冷笑。
    “您多虑了,苏澈很忙,没时间理你。”殷殇楹也是个护犊子的人,绝对不允许别人说自己朋友的一句不是。
    “是吗?”邶希楠知道她压根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这么说,可还是忍不住生气。“希望你还是当心得好。”
    “不劳邶大少爷费心,这种事我自己会自己处理。”殷殇楹故意叫板。
    “你!”邶希楠忍下想揍她的心思,“我送你?”
    “不用,管好你的孩子。”然后,向小男孩道别,潇洒地走了。留下一脸无奈的邶希楠和孩子。
    “邶希楠,她好像挺讨厌你的啊。”小男孩故意说反话,气气邶希楠。
    “嘶,敢叫我名字,不想吃饭了是不是?”邶希楠故意忽略了最后一句话,他听到了,只是,不想接受,就当是任性吧,就像当年所有人都和他说殷殇楹抛弃他到国外了,他仍是相信,她会回来的。
    这不,她回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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