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水如嫣,君如珩》第 6 章

  回去时,家中只有一位嫡母和两个自小也不怎么亲近的嫡兄,父亲因战事繁忙,时常不在家。
  心中大恸,顿觉没了母亲的家,已不再是家。而后,随着祖母一直住在南京。南京是祖母的娘家,亦是故乡,往后也是他的。
  一直住了这么些年,终于又让自己等到了她,而她已是自己的妻子。他却还对那日雨中没能追上前去感到懊悔,哪怕只是把伞塞给她?也不知那日她淋坏了没有?
  如此想着,乔景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夹菜的季沅晟。
  季沅晟被这没来由的凶狠眼神吓得一激淋,差点没把筷子扔了。
  席上众人各怀心事,除了你来我往几句客套话,并无多言。
  吃罢饭,乔景禹携着季沅汐,拜别各位长辈,便登车回府。
  “我还有些事,晚些回来,你先进去吧。”车刚驶入乔公馆,乔景禹便对着季沅汐说。
  “哦。”说着季沅汐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进了门。
  “这乔景禹可真是忙,新婚他们陆军署也不给放假的吗?”季沅汐坐在梳妆台前,不由地撇了撇嘴。
  “嘶~”季沅汐用手揉了揉头发,又瞪了眼正在给自己拆发髻的穗儿。
  “都怪我手笨,弄疼您了吧小姐?”穗儿一脸委屈。
  季沅汐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
  “小姐,我娘跟您说的,您可得好好记着呀!等姑爷回来……”
  “你这死丫头,连你也笑话我。”说着季沅汐便红着脸,扬起手假装要打穗儿。
  “小姐,我娘可是给我派任务了,让我盯着点您和姑爷的事儿,您就行行好,要不我娘真得撕了我!”
  “你还说!”季沅汐羞得直拿手捂脸。
  “不过姑爷也是的,这才结婚几日便天天不见人影,亏我还在我娘面前夸他呢!”
  季沅汐再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站起身来推着穗儿出去。穗儿还拿着手中的簪子就被关在了门外,任她怎么叫,季沅汐也不开门了。
  季沅汐关了门便四脚朝天的躺在了床上,又羞又恼,不知恼的是穗儿还是某人……
  晚饭后,乔景禹就回来了。走进卧室,便看到穿着睡衣靠在床头看书的季沅汐,发梢还淌着水。
  “往后擦干了头发再睡吧?”
  季沅汐看着书,既没抬眼,也没应话。
  “湿着头睡,该受han了。”乔景禹说着便上浴室寻了条干布放到她手边,又端着一块nǎi油蛋糕递到她眼前。
  “顺路买的,怕你夜里饿。”乔景禹嘴角噙笑端着蛋糕等她接。
  “谢谢。”季沅汐放下书,接过蛋糕淡淡地应到。
  结婚那夜是特殊情况,这人不会以为自己是饿死鬼投胎吧?季沅汐没好气的想着,看着手里的蛋糕。
  这个蛋糕还是挺诱人的,ru白的nǎi霜上,点缀着红艳的草莓。只是自己不怎么爱吃甜食,尤其是在晚上。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不好辜负别人的一番好意,季沅汐最后还是一口不落的都吃光了。吃完觉着腻,又起身去桌上找水喝。
  乔景禹边冲着澡,边回味嘴里的蛋糕味儿。回来的路上,自己也吃了一块,边吃边觉着这康园蛋糕房的师傅手艺愈发好了。
  乔景禹是个喜甜的,但总会克制着,心情不好或是心情大好的时候才会稍稍放纵一下。
  不知是上午偷了她的书签觉着过意不去,还是为初见时未能护她周全而后悔,都让他觉得很有必要弥补一下。
  于是他买了自己喜欢的甜点送给她,她应该也是喜欢的吧?
  他这样想着,脸上的笑意就止不住了。
  第五章醉酒
  从那往后,乔景禹每日早出晚归,他回来,她已睡下,他走,她还未醒。但每日何进总会照他吩咐给季沅汐送来甜点。
  季沅汐也总是给面儿的照单全收。二人若有似无的夫妻关系仿佛也全靠这甜腻的食物来qiáng撑了。
  就这样过去了五日,在她都快适应了这种终日无所事事的生活时,穗儿听说了一件事。
  “姑爷,姑爷在外头大约是有人了……”穗儿支支吾吾地,低声说完,便垂眸等着季沅汐的反应。
  季沅汐正把一勺朱古力蛋糕送进嘴里,又苦又甜的滋味当下占据了她的味蕾。微微一怔,似是被穗儿的话吓到,又似是这蛋糕实在不对口味,她皱了皱眉。
  “嗯,听着呢。”
  “我听厨房里马婶的儿子说的。”
  这马婶的儿子除了去赌坊,就整日围着穗儿转,穗儿避之不及。那日他赢了钱,喝了点酒,非得送穗儿一个簪子。推推让让中,说漏了一句,让穗儿听了去。穗儿便不依不饶的追问他。
  “他说姑爷这几日都在医院待着,陪着一个受伤的女人,那女人据说还是姑爷留学时候的同学……”穗儿见季沅汐颇为平静,她才敢接着往下说。
  “您说这姑爷,什么意思呢?每日让人给您带点心,我还觉得他多贴心呢……”
  是啊,他这是什么意思呢?
  季沅汐摇摇头,把空碟子递给穗儿。
  “太腻了,以后让何进别再送来了。”说罢挥挥手让穗儿出去,又倒了一杯水猛guàn下去。
  这朱古力味儿第一次让她觉得这么难以下咽,一口气喝了三杯水,才把这种难受的感觉压下去。
  用手背擦了擦chún上的水渍,却蹭下来残留的褐sè朱古力。
  她嫌弃的皱了皱眉,转身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将手背上的wū渍洗净后,又用手接了水洒在脸上。片刻后才觉干净。
  躺到床上,却如何也睡不着,脑中一片混乱。
  起身将丝质睡袍披在身上,出了卧房门。她一手揉额,一手拧开书房的门把手。从书架上找到那本前两天刚买的书,一页页翻过,却心绪不宁,字不成字,从开头就没看进去过。
  有种被人背叛的感觉。可明明他也是这场婚姻的受害者,他们也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基础,又何来背叛之说?
  既然人家都有意中人了,自己又何苦守在这儿当个“第三者”,拆散了人家呢?
  不如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吧?
  季沅汐把几种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心里却还是闷闷的。她随即想到了一个办法,便放下书下了楼。
  她从楼下酒柜里摸出了一瓶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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