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道:“寇邵,有心杀敌报国是好事,但是没事别老是东想西想的。如今南门吃紧,不如你就去南门吧~”寇邵听的出来韩馥有意要调开自己,也就不在自讨没趣,应了个“喏”就往南门而来。
南门的统领是颍川名门锺瑜,也就是锺繇的父亲。锺繇一见寇邵就拉起寇邵往南门边的一所宅第里跑,寇邵觉得奇怪,追问之下锺繇反倒诧异的问道:“令尊受了重伤~在武库边的小木屋里修养,难道子德不知道?”寇邵胸口好像被锤子砸了一下,只觉得闷闷的。“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父亲是怎么受伤的?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呢?”
“未时一刻~被流矢伤了左肋。”锺繇也奇怪了,“我明明差人去韩馥那里通报过了,难道~~韩馥没告诉你?”
“没有啊?韩馥只是说南门吃紧,就调派我过来了。”
“这个家伙~~”锺繇直领寇邵穿过回廊来到內厅,只见寇老爷脸色蜡黄的趟在榻上一动不动,而寇福跪在床边哭泣。一见寇邵,寇福连滚带爬的爬过来抱住寇邵的脚,“少爷啊,你怎么才来啊,就差一盏茶的功夫啊,老爷没见到少爷最后一眼啊~~”
寇邵做了一个深呼吸,终于,这个时代自己唯一的亲人也离开了自己,是自己从此再无羁绊了呢,还是孤苦伶仃了呢?寇邵自己也不知道。锺繇在一旁劝慰寇邵节哀顺变,可是寇邵此刻脑袋里却是空空的,外界一下子变的寂静无声。
“子德兄,子德兄?你还好吧?”过了好久,荀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寇邵这时才元神归位,“怎么了,文若兄?”
荀彧面带喜色,“韩馥看出了黄巾贼中渠帅的服饰打扮,命弓弩手但见如此打扮的人就攒s杀之。黄巾贼失了首领顿时大乱,被我军弓弩杀伤甚重,已经退回大营了。”荀彧有点欣赏的说道:“想不到这个韩馥还有些眼力。”
荀彧的话无疑又打了寇邵一闷g,韩馥隐瞒自己父亲的伤情不说,还假装不理会自己的建议,借故调开自己后却自领功劳~~寇邵胸中的愤懑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无耻小人,居然窃据原本属于我的功劳。”
“子德何出此言?”荀彧诧异道:“子德的意思是说这主意是你最先想到的?”
“怎么?文若怀疑我寇邵的才智?”寇邵正在气头上,他瞪圆了眼睛盯着荀彧。荀彧说道:“荀彧从来没怀疑过子德的本领。但是黄巾乃是乱匪,穿着十分凌乱,要从中认出渠帅~~恐怕~~”
“我~”寇邵差点脱口而出自己也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可是说出来又有谁相信呢?大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韩馥,从现在开始,咱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寇邵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扶起还在地上抽泣的寇福问道:“老爷临终前可有什么遗言?”
寇福猛然想起,连忙从榻后拉出一大一小两个木箱,用袖子拭去灰尘后从小木箱中拿出一把黑漆角弓,“这把是寇氏先祖,威侯子翼公用过的鹊画弓。”寇福小心翼翼的把弓双手奉上,然后又打开另一个大木箱,里面是一副盔甲和一把环首刀。寇福首先捧起那把用鲨鲛皮做鞘的环首刀,“这把是当年大将军邓骘,也就是子翼公的女婿在宛城重金打造的三百炼宝刀。”寇邵接过刀来,噌的一声把刀抽出,在场的所有人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笔直锃亮的刀身光亮的可以当镜子,在刀柄上一寸处铭有“南阳三百炼”的铭文,翻转刀身,在另一侧的同一位置铭有“斩菟”二字,就是荀彧这样的文士也看出这是一把做工精细的百炼钢刀。
随着哗啦哗啦的金属碰击声,寇福又从木箱里取出一副甲。“这副甲是子翼公在平定隗嚣部将高峻之后,光武皇帝所赐。”这是一副鳞甲,甲片由红色麻绳穿缀,胸甲和背甲的甲片成丫字型,保护脖颈的盘领和保护肩膀的披膊,以及保护手臂的钎用的则是柳叶状的小甲片,此外还有一顶兽头吞面铁兜鍪。在评书和演义中这类盔甲常被叫做“兽头吞面铁叶连环锁子甲”。
“老爷临终遗言,希望少爷能振兴寇氏,光耀门楣。”寇福用袖子抹了一把满是眼泪和鼻涕的脸。
潩水从军
转眼到了三月,灵帝以河南尹何进为大将军,封慎侯,率左右羽林、五营营士屯都亭,修理器械,以镇京师;置函谷、太谷、广成、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关都尉。朝廷积极的为反攻做准备,不过被十余万黄巾围困的阳翟城中却得不到这样的利好消息,因为阳翟城内有了粮食危机。
郡守府内,荀爽坐主座,荀彧、荀谌兄弟二人分坐左右。左手下坐着韩馥、张咨,右手下坐着锺瑜、锺繇父子。寇邵眼下属于统领南门事务的锺瑜手下,所以他坐在锺繇身后。郡守府内的气氛异常严肃和压抑,大家表情冷漠,互相你望我望你,都不愿意第一个开口说话。虽然城内的粮食由官府同一分配,但是就在今天的上午,府库令郭图禀报,存粮只能再支半个月了。此时郭图正坐在韩馥身后一言不发,因为他提出建议,将阳翟城内的老弱妇孺驱逐出城以节约粮食。这个看似合理,其实荒唐的建议居然得到了韩馥和张咨的认可,并拿来与荀爽商议。
阳翟城的守军有三分之一是阳翟城内居民,他们愿意守城一则为了钱,二则为了保住家人无恙。把那些老弱妇孺赶出城去,他们要么饿死,要么被也已经粮草不济的黄巾军当粮食吃掉。如此一来,岂不叫阳翟守军心寒?想到这里,寇邵一时一股怒气涌上心头,“郭图,十天前,你命粮官改用小斗分粮,险些激起哗变,眼下你又出这样的馊主意?真怀疑你是黄巾的同党。”
“寇邵,你~~”郭图刚要反驳,韩馥一扬手阻止了郭图,郭图只能悻悻的坐下。韩馥冷冷道:“寇邵,粮官王恢乃是我的舍人,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你杀了我的舍人,我还没和你计较呢,现在你又出言不逊?你自己年少轻狂,口不择言,可别坏了荀先生的名声。”
一听这话寇邵怒火中烧,“杀一个舍人算什么?要不是我及时将他斩首,再推说他克扣军粮、中饱私囊才稳住军心。让士卒们知道城中粮草不济,恐怕这阳翟早守不住了。你到底懂不懂打战啊?”
“子德不得放肆。”荀爽喝斥道:“怎么可以如此无礼?还不赶紧向文节道歉?”寇邵听这一喝,冲动的心情稍微平服了一些,寇邵象征性的拱拱手道:“恕在下无礼。”韩馥扭过头去不予理睬。看见两个人有闹僵的趋势,锺繇立刻出来打圆场。
“其实,在下认为大家不必为粮草之事担心,如果锺繇估计的没错,黄巾不出这个月,最晚到下个月就会撤退了。”
“此话当真?”除了寇邵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对此感到惊奇。锺繇一字一句道:“不错,眼下阳翟存粮是不多了,但是城外的黄巾更加缺粮。通过我这一个多月来的观察,黄巾虽然号称十万,其实不过三四万人,其余都是老弱妇孺。这些人不能作战,但是却要吃粮,前几日我在城头上看见城外的野草都被挖光了,说明黄巾贼也没有粮食了。”
韩馥说道:“那又如何?黄巾在城外,他们可以找粮食啊~”
荀彧冷冷道:“到哪里去找?不愿加入黄巾的或者逃亡或者被杀,加入黄巾的人也只是随大队到处打杀富豪。既然无人耕种,哪里来的粮食?况且十万人丁日耗粮食巨大,又到哪里去征得这么多粮草?”
“所以,黄巾眼下只有移师他郡寻找粮草长期屯兵坚城之下是兵家大忌,既消耗粮草,又容易挫伤士气。”锺繇补充道,“而且,我估计朝廷的大军也就要到达了,黄巾贼也应该知道这个消息了。”
寇邵接着话茬说道:“从西凉调遣一部分军队,加上南北二军,以及司隶校尉的兵马和三辅良人子弟的加入,估计至少有四万到五万人能进入颍川。”
张咨瞪大了眼睛,“四万到五万?要知道光围困阳翟的黄巾贼就有十万之众。”
“张大人太健忘了,元常兄刚才就说过了,黄巾能战者不过四五万。而且兵贵精不贵多,黄巾贼人数浩大,其实是乌合之众,只要朝廷大军一到,再加上我们的乡勇,黄巾贼就不足为惧。”荀谌说道。
一直没开口的锺瑜向荀爽说道:“慈明公,虽然说非常时行非常事,但是驱逐妇孺的行为是大失军心、民心的事情,万万做不得。”其实在坐的人中,数锺瑜辈分和荀爽最接近,说话最有分量。“愚以为从今天开始将供给减半,节约粮食。如果诚如小犬所言那是最好,如果黄巾不撤,到时候再出此下策也不迟。”
张咨想了想,说道:“但是如果又激起士卒的不满,难不成我们再杀一个粮官吗?”
“我觉得只要我们下到军营里,和士卒们同甘共苦,让士卒们知道我们和他们吃的一样少,他们就不会有什么不满了。粮食不怕少,就怕分配不公。”寇邵说道。
荀爽颔首道:“只能如此了。”诸人分头处理此事去了,荀爽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侄子,意味深长的说道:“子德处事果断,手段颇为老练,甚至有些心狠手辣。老夫有些担心~~”
荀彧有些不以为然,“郑庄公除弟公子段,嬴政除弟成蛟,高皇帝也剪除了一些功勋卓著的异姓王。”
四月,皇甫嵩、朱儁率领四万馀人,共讨颍川,皇甫嵩、朱儁各统一军。朱儁与波才交战,面对毫无阵势漫山遍野而来的黄巾,帝国最精锐的野战军一时也乱了阵脚,皇甫嵩也避开黄巾军的锋芒屯驻长社。与此同时汝南黄巾败太守赵谦于邵陵,广阳黄巾杀幽州刺吏郭勋及太守刘卫,朝廷紧急任命曹c为骑都尉,率领一部骑兵增援皇甫嵩。事情的发展按照原本就安排的剧本一幕幕的上演着,阳翟城外的黄巾果然在四月中旬撤退了,寇邵着实很佩服锺繇,自己是事先知道历史,而锺繇是凭自己观察的种种现象得出结论。锺繇因为此事在阳翟城内名声大显,而寇邵也因为勇敢的表现赢得了名声,当然,守土有功这样的头功自然是归荀爽的。
寇家在蜀城和陉山的庄园被烧毁,阳翟城内府邸的小部分现金也捐了当军资金。寇邵眼下除了一把刀,一副盔甲,一张弓和一个家奴外几乎一无所有了。寇邵思量几番,决定还是只有投军一条路可走,一来专业对口,而来也可以离开这个埋葬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两个亲人的伤心地。荀爽并没有挽留,只是送了寇邵一句话,“世事纷纷,直道而行。”荀彧和荀谌送了寇邵三〇〇〇钱做盘缠,寇邵一开始不要,最后还是收下了,领走时寇邵对荀彧兄弟二人说道:“你我同窗十载,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我希望我们的友谊能一直延续。”
荀彧笑道:“子德难道忘记了,你要出人投第,将来你还要征辟荀彧呢。”荀谌也笑着说道:“征辟兄长的时候可别忘了我呀~~”寇邵四处张望了一下,“怎么不见戏志才?”
“他呀,他对子德更有信心,说要在阳翟等着你来征辟他。”荀谌又笑道。寇邵有些不高兴,“有什么好笑的?难道你怀疑我不能成就一番事业?”荀彧连忙说道:“送君千里终需一别,子德早些上路吧。”
寇邵嗯了一声,和家仆寇福一起骑马向东而去。
渡过颍水行不出数里,寇邵忽然勒住了马头在旷野中停了下来。寇福打马上前,一手还紧紧的扣住刀把,“少主,这里可不是休息的地方啊,我们不能在这里停留,黄巾随时会出现的。”寇邵没接寇福的话,而是把马鞭一扬指向南方,“现在黄巾正在围困长社的皇甫嵩,如果此刻我们东进,首先遇到的是黄巾贼,我们根本进入不了皇甫嵩的军营啊。所以我觉得先南下投奔朱儁。”
“朱儁?”寇福说道:“虽然此人资历威望都不如皇甫,但是少主说的对,眼下我们无法投奔皇甫嵩,那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于是主仆二人又向南而来。一路上可谓满目疮痍,路边除了白骨和残垣断壁还是白骨和残垣断壁,道路两边不时可以看到骨瘦如柴,躺倒在路边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偶见几个零零星星的活人,寇邵也觉得自他们眼里并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人,在这些饥饿到将近疯狂的眼中自己就是一块r,一种可以食用的动物而已。自己身穿的盔甲和环首刀稍微震慑了一下这些饥民,这些以最原始的本能驱动而生存至今的人们眼中满是凄凉和凶恶的神色,嘴里还发出如饿急了的野兽才有的呻吟声。
终于,对食物的渴望击败了对刀剑的畏惧,一伙人象饿狼一样扑向寇邵。寇邵心一横猛抽两鞭,胯下的枣红马一声长嘶冲向那些扑上来的人。寇邵伏在马背上,可以清楚的听见他们骨头被巨大的冲击力撞断的声音,那一张张扭曲的脸在自己面前闪过,那种感觉寇邵觉得比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还令他害怕,寇福则挥舞环首刀砍翻两个饥民紧跟在寇邵身后。
寇邵和寇福向南跑了一个时辰左右,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扬起一阵尘土。渐渐的,隆隆的马蹄声也由远到近,无数旗杆出现在地平线上,接着出现的是上半身,最后一队骑兵出现在寇邵的视野里。他们列成一字长蛇阵,阵线拉的很长。“拉长阵线,利用骑兵的机动性优点,让人不知道会从哪个方向首先发起进攻。”寇邵在心理暗赞这个骑兵长官。
骑兵队开始缓缓的向前移动,寇邵和寇福立刻拍马上前。骑兵队里也立刻有十骑脱离阵线,分成左右两队向寇邵飞奔而来。寇邵立刻勒马停在原地,寇福也勒马停驻在寇邵身边。那十骑越来越近,他们各个身穿绛红色的军服,手里提着马戟,头戴皮胄,十骑中只有一人的皮胄上有红色盔缨。此人是骑兵什长,只见他将马戟高举,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大声命令道:“变阵。”随着他一声令下,其余九骑立刻分成左右两队,将寇邵和寇福包围在中间。
骑兵什长马戟一指,“你是何人?哪个将军的麾下?”
寇邵在马上拱手道:“草民寇邵,乃是颍川良人子弟。见黄巾四起荼毒生灵,所以想投军报国。”在汉朝,除了有规定的义务兵之外,出身家事清白的人也可以在国家有战事的时候主动参军充当志愿兵,这就是良人子弟从军。这些志愿兵如果立了功劳,一样可以加官晋爵,这些人家往往都居住在边郡,家境比较富裕。他们平时就在家练习弓马,一旦国家有战事,他们就立刻主动参军,陇西李广家就是一个很著名的例子。
“原来是白身(平民)。”骑兵什长这才大大方方的打量了一下寇邵身上的这副盔甲。“一看你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
寇邵又拱手问道:“这位大人是哪位将军的健将,可否为小人引荐?”
“我等乃是骑都尉曹c麾下。”什长答道。
没遇到朱儁和皇甫嵩,却先碰到了曹c,寇邵很是意外,但是寇邵更加意外的是曹c此刻所在的地点。历史书上说皇甫嵩被包围在长社一代,在火攻黄巾军之后和朱儁会和,之后又遇到曹c。曹c率领的骑兵队伍应该来自司隶一带,那么就应该是从北方进入颍川,自己此刻应该在皇甫嵩驻地长社的南面,朱儁驻地岸亭的北面,曹c的骑兵部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带着疑惑寇邵和寇福一起随着骑兵大部队来到曹c的驻地,在潩水之畔,一片没有木栏辕门的营地中,寇邵亲眼见到了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j雄。曹c在听了骑兵什长的简单介绍后就从自己的大帐里亲自出来接见寇邵,曹c的身材不高,但是显得短小精悍。他的鼻子也不挺拔,却生得一脸的威严。
寇邵顿首道:“小人寇邵寇子德,前来投军。”
“良人子弟从军的事多发生在边郡,象颍川这样靠近司隶地方的富家子弟很少愿意从军的。你愿意从军报国,其志可嘉,其忠可表啊!”曹c的态度和蔼可亲。寇邵作揖道:“颍川从军的人少是因为有象大人您一样的忠臣良将保卫边疆,所以外寇来犯始终局限在边郡。如今黄巾贼在内地做乱,草民既为大汉子民,那么就责无旁贷。”
曹c颔首道:“要是朝廷中多一些阁下这样的忠义之人就好了。”说罢亲自将寇邵迎进大帐。如此礼遇,寇邵受宠若惊,一时也猜不透曹c打什么主意。不过细细想来,此刻的曹c还是对朝廷抱有幻想和期望的,并没有打算当权臣的野心,对于寇邵的礼遇恐怕只是想为朝廷多招揽一个人才。
寇福被安排到和士兵们一起用餐,寇邵被请进大帐。曹c引寇邵在一幅牛皮地图前立定,用手指指着颍川郡的位置说道:“你是颍川人,又从西面来,可指道阳翟的情况如何?”
“小人正是刚从阳翟城出城的。”寇邵答道。
“那么就是说阳翟城并没有被黄巾贼攻陷?”曹c问道。
“是的,颍川郡的豪杰们都聚集在阳翟城内,坚守城池两个月,直到黄巾撤退。”寇邵回到道。
“嗯!”曹c点了点头,表情轻松了很多,“那么说来颍川郡的武库并没有被黄巾贼占领,他们得不到那里的武器兵甲就不足为惧。”黄巾军非常彪悍凶猛,但是他们的武器低劣,将他们的战斗力大大打了折扣,如果他们再得到颍川武库里的精良装备,那么官军就真的危险了。
曹c思量了一会,说道:“寇邵,既然你要投军,那就要做好随时战死沙场的准备。你家中二老妻子可曾安顿妥当?”寇邵心里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不瞒都尉大人,小人的母亲在数月前病故,父亲一个月前在阳翟守城时中流矢而亡。眼下小人只有刚才那个老家仆跟随,其他是一无所有。”曹c长叹一声,踱到帐门口,“如果不剿灭这些乱匪,不知道还要多少人象子德一样啊~可这天下,几时又能平定呢??”曹c忧国忧民的样子使得他矮小的身材顿时高大了不少。
寇邵应道:“文臣不爱财,武将不惜死,天下就太平了。”曹c身躯一振,回头看着寇邵,就像发现了稀世珍宝一样。“出言精辟,一针见血。看你年纪轻轻,见识到也不俗。”寇邵一阵得意,乘机就开始兜售自己,“不才小人乃是颍川荀慈明的劣徒,学得恩师一点皮毛,让都尉大人见笑了。”
“难怪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心得,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曹c很是兴奋,随即又说道:“c对慈明先生也是仰慕已久,只是一直无缘拜访。听说今年得到慈明先生认可的弟子只有两个人。一个想必就是阁下了,那慈明先生另外一个高足是谁呢?”
“姓戏名志才。”寇邵答道。“戏志才~~”曹c念了两遍这个当时少有的三个字的名字。
结缘高顺
曹c看了看寇邵的一身装备,想想让他去当个小兵是肯定不可能的了,于是朗声道:“寇邵啊,于s御之术可有所长?”
寇邵也朗声作答:“小人擅长s箭,骑术也还可以。”曹c点了点头,“我乃骑都尉,属执金吾之下,监掌羽林骑八百,所以如果你不会骑s之术我到也不能要你。”曹c又皱眉说道:“本都尉很想将你留在帐下,可是眼下你无尺寸之功,恐怕军心不服,但是若让你当一个小兵,岂不又是明珠暗投?”
“让都尉大人为难实是小人罪过,小人不敢叨扰大人,小人还是去别处投军好了。”寇邵再拜道,寇邵其实并不是十分想在曹c收下当差,于是乘机顺杆滑下。谁知曹c却铁了心的要留寇邵,“且慢。”曹c一扬手,然后走到大帐门口大声对外面说道:“传军司马来我大帐。”
“诺!”
不一会,一个身穿绛红色军服,身穿筒袖鳞甲的大胡子武将走了进来。“军司马高顺,参见司马大人。”
高顺?居然是高顺?寇邵不由的一阵兴奋,这个被演义忽略的将才居然就近在咫尺。寇邵随即向高顺行礼道:“小人寇邵,见过军司马大人。”这一礼行的很唐突,高顺尴尬的拱手回了一礼,然后疑惑的看着曹c,“都尉大人,此人是~~??”
曹c负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高司马,此人是新来投军的颍川青年才俊,寇邵寇子德。寇邵,这位是军司马高顺。”
高顺哦了一声,“不知道都尉大人唤卑将来有何吩咐?”
“我要你和他进行一次骑s比试,本都尉打算留他在帐下听用。”曹c说道。高顺生性沉默寡言,这次话算说的比较多了,只是淡淡的“诺!”了一声。“卑将这就去准备。”
高顺答应的干脆,寇邵心里却没了底。说s术自己信心很足,但是说道骑术,寇邵的骑术在没人阻拦的时候还好,不过和这些久经沙场的骑兵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虽然自己苦练的时候摔下马很多次,但是自己仍可以再次骑上马背,而对这些骑兵来说,摔下马的同时可能连命一起没了。对寇邵来说骑术可能只是一项技能,而对骑兵来说骑术是求生的本钱,在这两种心态下练出来的骑术自然不可以同日而语。
“这恐怕~~”寇邵想打退堂鼓,不过曹c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司马大人,你立刻去准备一下,一刻钟后在东面河滩边比试。”
“诺~”高顺不再说话,默默的退出帐外。
寇邵非常紧张,比试失利是小,丢人丢面子是大。曹c是何等精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寇邵的心思,他安抚寇邵道:“你放心,别看高顺沉默寡言象根木头,其实他的心里亮的跟明镜似的。”寇邵一听这话心里顿时踏实了,如果高顺如曹c所言是外拙内智,那么曹c那句“要留帐下听用”的暗示高顺就应该明白。待会儿比试的时候自然会手下留情,如果让自己出丑岂不驳了曹c的面子?
“小人明白了。”寇邵抱了抱拳,然后大踏步的走出帐门,大声喊道:“寇福,备马拿弓。”
潩河水在河床里奔流,发出哗哗之声。河滩边曹c的八百骑兵象河滩边的树林一样笔直且寂静。他们分三队在河边列成一个门字型的队列,在面向潩水的一边只有两个孤零零的箭靶。忽然这些骑兵们噌的一声将鞘中的环首刀齐刷刷的抽出,然后高高的举起指向天空齐声大喝道:“羽林威武,羽林威武~~~~”
寇邵和高顺都手拿弓箭,要悬箭壶站在八百骑兵围出比赛场地里,他们的壶内都放着三支羽箭。一旁骑在马上的曹c大声说道:“今天的比试分s和御两项。首先比试s术,每人有羽箭三支,靶上着箭多者胜,如果箭数相同,中红心者胜。”
寇邵向高顺抱拳道:“军司马大人先请。”
高顺也不和寇邵客套,拉起弓来就s出了第一箭,嗖~~~~夺。羽箭正中红心。“羽林威武,羽林威武。”骑兵们齐声为高顺助威,他们都认为寇邵这个r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是在自取其辱。寇邵也不含糊,夸出一步,将鹊画弓拉个满月,然后手指一松。嗖~~~~夺。羽箭也不偏不倚正中红心。“少爷好样的~~!”为寇邵喝彩的仅有家仆寇福一人,曹c也只是颔首而笑。
寇邵露了这一手使得高顺也认真起来,只见高顺凝神定气,然后手指一松,嗖~~~~夺。高顺把第二支羽箭稳稳的送到了靶子的红心处。寇邵又开始有些紧张了,“不是说好高顺会手下留情的吗?我怎么看他丝毫没有打算放水啊~~”寇邵也s出了第二箭,嗖~~~~夺,也是正中红心。这次依然没有人喝彩,可是羽林骑兵们开始小声的议论,“看来这个公子哥还是有点真本领的。”
高顺开始s第三箭,动作依然那么神定气闲。嗖~~夺,呜~人群中发出一阵遗憾的惊叹声,只见高顺的这一箭稍稍偏了一下,只擦到了红心的边。“吁~~~”寇邵总算松了一口气,高顺总算是开始放水了,寇邵这才笃笃定定的s出了第三箭,嗖~~~咵喳~夺。这一箭也许是凑巧,也许是寇邵精神放松懈怠了,这第三箭居然不偏不倚的s中了红心的边缘,位置和高顺靶子上的位置一模一样。
对于这一幕羽林骑兵们开始叽叽咕咕起来,而曹c则满意的点了点头。高顺看了看寇邵,表情里带着一丝感谢,“寇兄弟好箭法。”高顺拱了拱手。曹c在马上大声宣布道:“s术比试的结果是平局,下一场比试骑术。”
骑术比试有两个项目,一个是骑s一个是马上的砍杀动作,这样一来比试就成了三局二胜制。寇福把寇邵的枣红马牵了过来,高顺上前绕着这批枣红马走了一圈,还伸手摸了摸马脖子。“寇兄弟,你这匹马是家马,骑着去游山玩水还可以,但是用他来比试骑术恐怕不行,比不得战马听话。”高顺打了一个手势,一个骑兵翻身下马,把一批棕色的战马牵到他面前。
寇邵心里对高顺的敬佩又多了一分,为了公平竞争,他居然能为自己的对手着想,“军司马大人,你真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寇邵接过缰绳,一脚踩住上马套一个翻身漂亮利索的上了马。寇邵策马绕了两个圈子,然后又做了几个掉头和转弯的动作,这匹战马果然比家马更加明白骑者的心意,配合的巧到好处。
“开始!”
三名士兵手拿盾牌在空地上毫无规律的来回跑动,寇邵和高顺骑着马从他们面前跑过,同时开弓s箭,嗖~~~夺、夺。由于这个比试项目只要s中目标就算所以两个人又是一个平手。“这毛头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居然和我们的军司马打了两个平手了。”骑兵们开始对寇邵有了一丝好感。
最后一个项目马上砍杀就要开始了,寇邵对这个项目没什么信心,毕竟自己没有练习过。在河滩上士兵们很快就数起了三根胳膊粗的木桩,谁削断的木桩数量多就获胜,高顺首先上场。只见高顺从左侧靠近木桩,手起刀落唰唰唰,很利索的就把三根木桩都削掉一截。寇邵学着高顺的样子,也从左侧靠近木桩。不试不知道,一试才明白从左侧靠近是因为可以用左脚踩住上马环,保持身体的平衡。寇邵抽出自己的虎驤刀猛的向木桩削去,第一根和第二根木桩很顺利就削断了,可是刀却嗒的一声卡在第三根木桩里,还把寇邵的虎口震的只发麻。
“呜~”骑兵们发出一阵遗憾的哄闹声。曹c大声宣布道:“三场比试,高顺二平一胜,高顺获胜。”
高顺向曹c行礼道:“都尉大人,寇邵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的武艺,如果不将他留在军中效力实在是国家的损失,高顺恳请都尉大人留用此人。”曹c策马来到两人马边,“军司马慧眼识人才,又为国家招揽了一个才俊。好,本都尉准你所请。寇邵,你以后就在我帐下听用吧。”
四月的天气已经十分温暖了,柔和的微风吹在脸上象是一只温软的手在抚摸。寇邵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泥土和青草的气息一起涌进寇邵的鼻子,寇邵也呼吸的很用力,似乎想把这自然清馨的味道留在五脏六腑里。
“寇兄弟,起的真早啊~”高顺浑厚的嗓音在一旁响起,高顺头戴帻布,身穿绛红色麻料军服从营地的另一面走来。汉朝将士在戴头盔之前会用帻布包头为衬,然后再戴上铁兜鍪,由于汉军军服都是一样的绛红色,所以不穿戴盔甲的时候打扮都差不多。
“军司马大人。”寇邵拱手行礼,其实寇邵对昨天高顺手下留情的事情还是蛮感激的,看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寇邵上前一步,想向高顺致谢。谁知道高顺却先一步拱手道:“昨日寇兄弟手下留情,保全了高顺的颜面,高顺感激不尽。”
“啊~~哦”寇邵莞尔,原来高顺以为自己s偏的第三箭是故意s偏的,自己也以为高顺的第三箭是故意s偏的。高顺缓缓道:“高顺性情耿直,常常得罪上司,从军十年也有今天的职位。如果昨日我胜了你,必然驳了曹都尉的面子。倘若我故意输给寇兄弟,就在全军中威严尽失,以后如何御下?寇兄弟年纪轻轻身怀绝技不骄傲,心胸宽广而不傲,将来比成大气。”
寇邵本打算解释,但是寇邵又怎肯放弃这个借机向高顺施恩的好机会?于是寇邵回礼道:“军司马大人过奖了,小人应该感谢军司马大人承让才是。”
“寇小弟不必过谦~~”
“军司马大人过奖了~~”
寇邵越是谦让越是不承认,高顺越是感激寇邵,于是两人一起去河边取水洗漱。寇邵来到河边,面对河面直接跪下,用双手取水洗脸。高顺则是侧着身子单膝跪倒,用一只手从河中取水洗脸。“寇兄弟,既然我于你投缘,那有些话我就有必要告诉你。”高顺说道。
“军司马大人请指教。”寇邵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水。
“别张口闭口的军司马大人了,我年纪比你大,既然我叫你寇兄弟,那你就叫我高大哥好了。”高顺笑道。
“行,高大哥有什么话要告诉小弟的?”寇邵也报以灿烂的微笑。
高顺正色道:“首先,在野外取水的时候不能完全面对河流,这样就无法防备从背后突如其来的偷袭,要象我这样侧身取水,才可以视野开阔。”寇邵深以为然,以前在海军陆战队训练的时候长官也这么教过,可能自己古人做久了,有些生疏了。
“寇兄弟,你能把你的佩刀借给老哥我看看吗?”高顺问道。寇邵解下佩刀双手奉上,“大哥请看。”高顺接过佩刀噌的一声抽了出来,先是高高的向上举起,然后是向前平直的伸出,然后又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嗯,不愧是宛城的百炼钢刀啊!”高顺将刀放回鞘内,双手奉还给寇邵,“一百炼的钢刀已经是难的的宝刀了,寇兄弟这把三百炼的钢刀更是价值不菲,不知道寇兄弟祖上是哪位高显?”
“祖上乃寇恂,祖父乃是寇荣。”
“哦,那就难怪了,原来是名门之后!”高顺有那么一点羡慕。“寇兄弟,你知道你昨日的马上砍杀为什么会失败吗?”寇邵摇摇头,高顺笑道:“在于你依然是在用站在地面上的习惯来挥刀运力。”高顺用手作刀比划道:“刀的招式有劈、挂、撩、持、扎、砍、切、击、点、抽、抹、拖、拨、画、挑、削、架。。。。等,用刀的人强调“刀不离身左右前后,手足肩背与刀俱转”,刀猛势大,历来有“刀走黑”的说法,这不仅指刀法快疾,凶狠,刀下无情,其中也含有刀法诡诈、人莫能测之意。”高顺做了个横斩的姿势,然后又起身说道:“站在地面上双脚着地,运力的时候还可以借助身体移动的力量来加强劈砍的威力,而且也有足够的时间来运力。”
对于用惯了枪械的寇邵来说,这些冷兵器的原理是肯定不如高顺来的熟悉的,“但是我们骑兵不一样,我们骑在马上的时候只能靠双肩和双臂用力,腰部和双脚需要用力保持自己不从马上摔下来。所以这既要求我们的骑术好,也要求我会在马上挥刀运力,既要能取敌人首级,又不会让自己摔下马来。”高顺又以手代刀做起了示范,“在地面上面,自上而下的劈砍或者横向的斩击虽刀路简单可是力道很大,刚猛无比。缺点是速度太慢,需要时间蓄力,所以这两招都不适合骑兵使用。”
“难怪我看其他军士们练习砍杀之后留在木桩上的切口都是斜的,原来大家在砍杀的时候都是用的斜斩或者斜削啊!”寇邵恍然大悟道,“子德聪慧,触类旁通啊~~”高顺赞许道:“尤其是向前的撩削,除了自己胳膊挥舞的力道外还加上战马奔驰的速度,可以说是威力无比。”寇邵这才想起为上面后世的骑兵都用弯刀做马刀了。
弯刀的优势在于马上。骑兵冲击的时候,将弯刀平托,刀刃向前,借助马的速度推劈向敌人身体,由于弯刀有很好的曲度,接触敌人身体瞬间沿刀刃的曲面滑动。所以可以连续的接触敌人身体,切割力也就相应增加。而且在劈到坚硬的铠甲时也不易被震飞脱手。相对而言直脊刀就没有这么好的效果,要达到弯刀的效果,直脊刀要用更大的力量才行,还往往容易卡在敌人身体里。但是同样重量的直脊刀的长度要比弯刀长,所以作用距离要远。徒步格斗还是直脊刀有优势。
“昨日你用在地面上挥刀的方式能砍断那两根木桩而没摔下马来,实在是你运气好,还有就是你的宝刀锋利,以后你可不会一直有这样的好运气啊。”高顺拍了拍寇邵的肩膀。寇邵点了点头,既然自己要在骑兵中混就要学好马上刀法,否则可能还没混个一官半职的就把小命给混没了。于是寇邵一咕噜爬起身来,向高顺顿首道:“还请高大哥教授小弟马刀刀法。”
“快快起来,何必如此客气~~”高顺扶起寇邵,两人相视大笑。在远处,曹c身披大氅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个人,不禁感叹道:“我任骑都尉月余,高顺和我除军务外从不多说一句话,和寇邵到是很投缘,寇邵这小子~~~”曹c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潩水喋血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四天过去了,在这四天里曹c只字不提攻打黄巾的事情,羽林骑兵们也乐得清闲。寇邵和高顺每天也只是一起骑马训练,寇邵通过和高顺这些日子来的相处才发现,其实高顺不是不喜欢说话,只是怕说多错多。眼下和自己话虽然说了不少,但是绕来绕去始终在骑术、马刀和s术上,不涉及任何私人和政治的问题。眼看着天气渐渐热起来,寇邵时不时就会向北方远眺,希望看见黑烟直上的情景,“皇甫嵩啊,你几时才放野火呢?”
曹c虽然也每天派出斥候前往长社一带侦察,但是一直都是只听汇报不表态度。也难怪曹c心里有疙瘩,斥候回报围困长社的黄巾至少有十万之众,而曹c麾下只有八百骑兵,即便是从背后发起突击也无法对黄巾军造成有效的打击,弄不好自己还要陷进去。况且朱儁的数万大军失利在前,自己这么一点家底,实在太没胜算了。事实上从兵出司隶进入颍川以来,汉军的士气一直有些低迷。
在如此形式下曹c产生畏敌情绪也可以理解,但是理解归理解,寇邵可不想因此错事立功的机会。其实寇邵是清楚黄巾军的底细的,可曹c并没有主动问起黄巾军的情况,如果自己贸贸然的去跟曹c说黄巾军其实并不可怕,曹c你大可以不怕,那就是自找麻烦。曹c多疑的性格和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最讨厌别人看透自己的心思,杨修就是最好的例子,左思右想之下寇邵决定迂回。
这天夜里,寇邵和高顺以及几个相熟的军士在曹c大帐附近的地方点上一堆篝火,七八个人一起围坐在篝火边。寇福在烤一只野兔子,其他人就在天南海北的瞎侃。“寇兄弟,俺们都是粗鄙的乡下汉子,听说你是阳翟城里的大少爷,跟俺们说说那阳翟城里到底是怎么个光景?”首先说话的是一名高顺手下的一名卒伯,名叫马耽,由于作战勇敢,羽林骑兵们都叫他“马大胆”。
“说起这阳翟么,本来是个不错的地方。人口众多,商贾云集,店铺林立,要用古人的话说,那真叫挥汗成雨、举袖遮天那。而且阳翟城内的姑娘们也是一个赛过一个的俊啊!”寇邵故意说的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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