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龙的共妻》第二十章 缺陷

  被加冕过圣龙才能够进化成为完全体，拥有数倍於从前能力，并且，不会再像不完全体变形後那样，出现严重乏力现象。
  战争结束之後，耗了过多能量我高空中慢慢闭上了眼睛，一片耀眼青光中重变回了人类身体，**裸地从万米高空中笔直坠落下来，重重砸进沙漠里，
  扬起大片烟尘。
  我却一无所知，
  像个死人一样地睡了过去。
  沈浸深度睡眠中时候，我做了梦。
  也许，不应该算作是梦，我梦到，是很久很久之前发生过事情，应该算是一段久远回忆。
  那时候，
  我还是个孩子。站直了也没有剑高。一只手握住穆底斯叔叔衣角，
  风龙疆王庭湖边散步。走过一片茂密接骨木丛之後，我见到一个高大男人穿著全套军服站湖畔，
  周身笼罩龙压强悍得如同怪物，
  金发阳光下璀璨得如同要燃烧起来。
  穆底斯叔叔低下头，对我说：
  “这是太阳王，雷奥叔叔。”
  “雷奥叔叔好。”我说。
  男人一把扔开手中马鞭，迈著粗长腿，向我大步走来，
  一把抄起了我腰将我高高举过头顶。他抬眼看向我，露出刚才被帽檐遮掩住黄金色蛇形立瞳，瞳孔中央耀眼阳光下，
  缩立成一道狭窄细缝，唇面中逸出嗓音低沈而浑厚：
  “叫我雷奥。”
  “雷奥……叔叔。”
  “──雷奥。”男人瞳孔里闪过一簇恼怒，固执地再次重复。
  “雷奥叔叔。”
  “──雷奥。”
  “叔叔。”
  ……
  毫无营养对话，
  不知道重复了几十遍。直到穆底斯叔叔副官形色匆匆地沿著湖走过来，向穆底斯叔叔禀报了什麽紧急事务。穆底斯看了眼被牢牢箍雷奥怀中我，
  抬起手臂，裹著白色手套几根手指轻轻抚摸了几下我头发，挑起一缕指尖上绕了绕：
  “小凯。叔叔有点事情需要处理，马上回来──你乖。”
  不怎麽舒服地被太阳王卡半空中，
  我低下头，
  任叔叔摸著头，
  说：
  “我乖。”
  得到了我首肯，穆底斯叔叔笑了笑。回了手臂，
  临走前，後看了太阳王一眼，然後转过身去，他副官引路下，离开了湖畔。
  日光下，
  他白衣胜雪。
  还没从穆底斯叔叔背影中回目光。看到穆底斯已经走远，“──啪！”地一声，我被抱著我男人一把扔到了草坪上，
  正好摔了屁股上，痛得火辣辣。
  “刚才说不算。”
  透过生理性溢出眼泪，男人向我弯下身，巨大身影罩下来，
  “再叫我──叫雷奥叔叔。”他说著，一只大掌就伸过来，
  我脸上毫无分寸地拧了一记，顿时红肿了一大片脸颊。
  男人流血不流泪。威武不能屈，我终还是逼回了泪，
  瞪了他一眼。
  “──叫叔叔。”他恐吓，我一声不响。
  “叫。”又拧一记。
  “叫！”再拧了一记。捏住肉提起来之後，还顺时针转了一圈。
  那天下午，
  太阳王就这麽毫无廉耻地，一遍又一遍地威胁著要我叫他叔叔，拧著幼童脸。
  直到我终於放弃了男子汉尊严，一边骂著“雷奥大坏蛋！”一边放声痛哭为止。
  穆底斯返回後，
  就看到了这麽一副场景，明媚阳光下，圣洁平和月神王毫无表情地朝我们走了过来，重重一拳捣了太阳王脸上。
  ……
  慢慢地，我恢复了少许能量，从深度睡眠中逐渐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体好像正趴什麽巨型动物背上面，正被驼著不断前进。
  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一匹巨大青马壮硕背脊映入了眼帘。
  有一个瞬间，我以为那是我之前爱马，
  因为形态实是太过相似。但是很我就意识到了：
  那是岩塔法。
  我拔身，
  坐直起来。低头看到自己全身上下并不是**──而是很整齐地穿著一身武官军装。
  果然是岩塔法。
  忠诚骑士长找到了沈睡沙漠之下我，
  把我挖出来，脱下他衣服给我一件一件穿上，再将自己变成了一匹马，背我回曜日城。
  发现我醒了，
  身下巨马转过头来，
  用马所特有黑而且大瞳仁，很关切地看了我一眼。
  我抬手抚了抚他健壮颈部肌肉。
  “谢谢。”
  马不会说话，只是喷了个响鼻作为回答，继续向前行，马蹄深一脚、浅一脚，陷进正午松软而滚烫沙砾中。
  我沈睡期间，岩塔法背著我，
  只用走，长途跋涉，
  而没有用翅膀飞行。
  估计是怕飞著飞著，一不小心，把我又掉到哪个未知地方去了。
  需要感谢地方太多，以至於令我无法再多说些什麽。
  “骑士长，出发。”我说。
  命令刚一出口，
  巨大翅膀便“刷”地一声，
  从青马两肋撑开了。巨大翅膀扇动了起来，我胯下马匹硕大马蹄离地，振著双翅升到了晴空之上，
  平稳而笔直地朝著曜日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