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雏情陷红粉争霸》孤雏情陷红粉争霸 (上) (三十八)夜奔

  ↘↘欢迎光↖临『新第3书包网』↙  贞雯狼狈地爬起身来,从地上捡起发髻重新簪上:「小姐来不来就抓住人家脑袋撞墙,不笨才怪。」
  她仔细回想一阵,原是自己错了,怪不得小姐,很认真地念了十遍,这次总算没错。
  不过她的确很笨,多说了句很不合时宜的话:「不过,我看这个很难……」
  又是一个大脚,被踢飞老远!
  周韵怒视痛得龇牙咧嘴的贞雯,皮笑肉不笑地道:「这次是魔鬼干的,不关我事。」
  她抬头看看天色,一脸焦灼之色地道:「还记得刚才我说,有件事情让你去办么?你现在马上去马厩挑选四匹最好的马,套上最轻便快捷的马车,完了速来回报!」
  贞雯苦着脸道:「负责马厩的夜队长一定会向夫人汇报,夫人会同意么?」
  周韵道:「当然不同意。说你笨还真笨!明取不行,不会偷么?」
  贞雯吓得拜伏于地:「小婢万万不敢!事后夫人发现,非打死小婢不可!」
  周韵怒道:「你若不去,老子现在就打死你!信不信?」
  贞雯简直太信了,只好仓惶而去。
  周韵冲楼上怒吼道:「死小翠,是不是要老子来请你?」
  楼梯又是一阵咣咣当当乱响,小翠钗横发乱地滚了下来,因跑得太急,在楼梯上一脚踩空,抱头团身地一路滚下来的。
  周韵没好气地道:「瞧你那付狐媚样儿,在屋里偷汉子么?」
  小翠低头恭声道:「不是,婢子刚才下楼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发髻摔散了……」见了那两个大笼子,知道小姐要干啥,赶紧去取热水和大木盆。
  周韵叫住她道:「今天难道非要我叫谁,谁才会出现么?小红和小绿呢,皮痒了是不?」
  小翠恭声道:「小姐莫非忘了,早上您回来换衣,嫌她俩服侍您穿的衣裳不好看,将她俩从楼上扔下来……大夫来看过之后,这阵儿还动弹不了,仍躺哩。」
  周韵撇了撇嘴:「你们女真人不是很强悍么?你们几个也都武功不弱,咋那么不经摔?咱俩现在就上楼,你把我摔下来试试,屁事没有!」
  她也不反省一下,她狂怒之下根本不是摔,而是拎起人家的腿往楼下使劲掼,若非身怀不俗武功,二婢于千钧一发之际在空中变换身形,避免脑门撞地,非脑浆迸裂而死不可!
  周韵给老鼠和蛇洗澡的方式有些特别。
  在一排八只三尺直径、盛满热水的大木盆里,分别洒入一些白粉,或许是消毒杀菌之物,她一声唿哨,那些老鼠啊、蛇啊统统排队爬进木盆里游泳,洗完的出去腾出地儿,没洗的又进去,完了换上干净热水,再洗第二轮……
  待得第五轮洗完,这些老鼠个个变得油光发亮、精神抖擞,那些蛇儿条条色泽新鲜、光彩夺目!
  小翠则被扑腾得一身水湿,兼且散发披垂,大冷天里显得狼狈不堪。
  大厅现在成了蛇鼠们的游乐场,个个放开了撒欢儿,有的四处乱嗅,有的在群殴,成群结队地从墙上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打到桌椅家具上,把八仙桌上的茶壶、茶杯和茶盘扑腾得摔到地上,搞得乒乒乓乓不亦乐乎,简直是乌烟瘴气!
  还有的在乱啃东西,周韵坐的那张名贵的黄花梨木雕花椅被啃得乱七八糟,她也不以为意。
  抬头看看天色,已到晚饭时间,贞雯还未回来,她心中着急,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来回转圈子,不时抬头看天,眼中满是焦灼之色。
  虽然心中烦躁,她仍是很小心地看着地面,唯恐踩到她那些小宝贝。
  小翠侍立一边,满脸羡慕之色地看着这些蛇鼠们,但觉自己四姊妹的待遇赶牠们差得太远。除大姊贞雯外,她们仨几乎只能轮流侍候小姐,因为大家都能动弹的情况少之又少。
  等得很不耐烦,更加无聊,把鼠蛇唤进笼子收好后,她又等一阵。望眼欲穿,直到掌灯时分贞雯才匆匆赶回。
  周韵二话不说,拦腰把她挟在肋下便冲了出去,疾若飘风般眨眼不见!
  她在贞雯背上重重捏了一下,说道:「算你有能耐,可为啥弄了那么久?」
  贞雯急叫:「小姐以为我神偷啊,不等天黑怎么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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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慕容紫烟端坐书房,批阅各地呈上来的密函,可是目光游离,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斜对面那张金丝楠木书案。目光从左边那几本古籍、正中的一张宣纸、案头的笔砚,右手边的茶盘、树瘿紫砂壶和金丝楠木杯之上缓缓掠过,最后落在红木软椅上面,那个绣有龙凤吉祥的红色苏绣锦垫之上……
  平时她在书房办公,无月总是坐在那儿,不是看书就是练习书法。
  「无月很是善解人意,在我办公的时候,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看书写字,生怕打扰到我。他知道我坐久了腰会疼,时常过来给我捶背,要么给我斟上一杯香茶过来,想想真是窝心啊!每次他不在我身边,我都感觉好不习惯,就象丢了什么心爱之物……」
  眼见椅上空空,心中也变得空荡荡地,倍感寂寥:「这个面料,还是前年派人从苏州买来的上等丝绸,上面那幅龙凤图案是我一针一线用金丝所绣,差不多花了一个月时间,他身材瘦削,坐在椅上硌得慌,所以我特地选用上等天鹅绒作里子。这把树瘿紫砂壶,还是前年无月随我外出做客时被他见到,非常喜欢!我便出高价想买下,可天夏大师的后人坚决不肯出让,我只好弄得他们家破人亡,才总算抢到手,结果反倒被无月说了一番大道理,听也听不懂。唉!他的书法最近再难寸进,临摹王献之的草书《中秋帖》,一个飞字怎么也写不好,也不知浪费了多少张宣纸……」
  念及于此,不由怔怔地看着宣纸上那个无月只写了一半、便再也写不下去的飞字,忽然一阵心惊肉跳:「一个飞字竟如此难写,难飞难飞……雏鸟难飞~莫非预示着他此行会有什么意外么?瞧韵儿那么紧张,是不是她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正心烦意乱之间,彩虹轻轻地走了进来,恭声道:「夫人,摘月姊姊有密函到。」
  长鲨帮那边情况复杂、久拖不决,最近她正为此事烦恼,见摘月那边有信息过来,忙镇定心神,拿过来一看,很简单几句话:「已和天门谈妥,抽头六四分成,双方已相安无事。绣衣阁人马不知何故,于前天销声匿迹,小婢在外日久,十分挂念夫人和无月。前些天闻得大姊重伤,心中日夜难安,思归心切,行止如何?尚祈夫人示下。」
  慕容紫烟看看彩虹,「这样也好,虽无法独吞,油水倒也不少。」
  彩虹点点头:「就是,那些讨厌的大内高手忽然消失,估计有天门的功劳,给四成也算合理。不过小婢真是纳闷儿,天门咋会有那么大的能耐?」
  慕容紫烟看看密函上末尾那段,皱眉道:「这丫头真是,挂念我就好,无月有什么好挂念的?你们这些丫头长大了,心也野了……」
  彩虹臻首低垂,不敢吭声儿。
  慕容紫烟很仔细地看了她一阵,「我瞧你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有些心神不属,脸色也不大好,还老出差错,可是有什么心事?」
  彩虹嗫嚅着道:「也没啥,只是……只是昨儿下午无月走后,我忽然想起绿绒忘记带上他那件貂裘,骑雕在空中风大,怪……怪冷的……」
  慕容紫烟似笑非笑地道:「我这四个丫头里面,就数你最心细,近年来服侍我和无月,真是辛苦你了。」
  彩虹忙道:「无月一直是大姊侍候的,小婢根本就插不上手。侍候夫人是小婢份内之事,谈不上辛苦。」
  慕容紫烟不置可否地话头一转:「最近下四旗那些旗主、副旗主和参谋等头面人物,纷纷遣人回来提亲,你们几个丫头都有份。其中位高权重的镶黄旗旗主佟天来的夫人过世之后,正室之位犹自空悬,他瞧上了你,你可愿意?」
  彩虹头垂得更低,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咱四姊妹早有约定,终身追随夫人……我想,不仅小婢,三位姊姊也是不愿出嫁的……」
  慕容紫烟冷哼一声:「你难道不知佟天来是谁么?下四旗中镶黄旗实力最为强悍,麾下精骑近两万,他还身兼慕容封地四领主,地位低了么?这么好的亲事你都不要,跟着我?难道嫁给佟旗主就不能跟在我身边么?我瞧啊,你们倒不是不愿出嫁,而是不愿嫁给别人,只想嫁给无月,对不对?」说到后来已是声色俱厉。
  彩虹忙跪在地上,颤声道:「婢子们不敢!只是一心追随夫人……尚祈夫人垂怜婢子孝心,不要将小婢出嫁……」
  慕容紫烟一付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长叹一声:「也罢~我尊重你的意见。唉~你大姊糊涂,落得如此下场,你难道还不引以为戒?不过,你的想法未必能代表三丫头,你们几个就数她头脑最为冷静,懂得趋利避凶,去把她叫来,我问问她本人。另外,给摘月发去密函,叫她挑选部分得力干将留下组建长鲨帮分舵,选派一名副队长担任分舵主。安排妥当之后,即可返回济南府。」
  彩虹诺诺而退。出得书房才发觉,自己背上已满是冷汗!
  她心中很是担忧:「我一向小心谨慎,当着夫人的面对无月一向不苟言笑,远不像大姊表现得那么露骨,难道仍被夫人看穿了心事?那可大大不妙!」
  飞霜很快就进来了,她的回答和彩虹如出一辙,令慕容紫烟大感意外!
  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飞霜一番,看得飞霜心里直发毛!
  「四个丫头里面,就数她对无月最冷淡,没少给他脸色看,无月在我面前也没少给她下眼药,委实看不出二人之间有何猫腻,我就搞不懂了,她为何也不愿出嫁?」慕容紫烟坐回椅上,手拍扶手,沉吟不语。
  飞霜心里直打鼓,等了半天也不见夫人说话,只着头皮说道:「夫人,若没有别的事,小婢可否告退?」
  慕容紫烟挥了挥手,看着她急匆匆出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烦乱。好在长鲨帮之事已有着落,总算放下心头一块大石。
  尚未等她再有功夫为无月和几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发愁,但见一个小丫鬟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慕容紫烟斥道:「放肆!此地是可以随便进来的么?」右手一挥,罡风乍起,砰地一声,那丫鬟身子飞起,重重撞到墙上,再滑落地面!
  那丫鬟也顾不得浑身上下疼痛欲裂,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哀声道:「夫人饶命!小婢冒死求见,实在情非得已~」
  慕容紫烟定睛一看,却是韵儿身边的丫鬟小翠,不禁惊讶地道:「哦~韵儿又在胡闹了么?」
  心中暗道:「只要韵儿在家,要是哪天不闹出点事情,听不到她的新闻,我反倒会感觉奇怪!这丫头真象我年轻的时候,毛病就出在体内能量太足,精力太过充沛,必须出来,过几年不知是否会好点儿?」
  小翠战战兢兢地道:「小姐不是胡闹,而是……而是失踪啦!」
  慕容紫烟一拍书案,墨汁溅得到处都是,厉声问道:「韵儿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翠道:「小姐和贞雯姊姊昨晚匆匆出去,也不知去了哪儿?到现在还没回来,小婢找遍了府中各处,也没见到小姐……」
  慕容紫烟怒道:「为何不及时回报?」
  小翠浑身发抖:「初时小婢不敢……确定,因为小姐和贞雯姊姊啥东西都没带,小婢原本想,应该不会走远,所以……」
  慕容紫烟心道:「这傻丫头肯定是往西昆仑去了,无月啊无月,你真是个害人精!」
  无奈之下,只好立马招来飞霜和彩虹,召集部分手下,自己亲自出马,带人分头向西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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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东和直隶交界的馆陶境内,通往邯郸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向西疾驰。除了拉车的两匹马,车后还栓了两匹马作为备用。四匹枣红马浑身油光发亮,高头竖耳、身高体壮、神骏不凡,似乎是阿拉伯纯种马,除了皇宫大内,在中原民间非常罕见!
  赶车的姑娘年约十六七岁,不是贞雯是谁?
  车内一个焦灼的女子声音,不断地大声催促道:「死丫头,再跑快点!」
  贞雯一脸无奈地道:「小姐,这已经够快的啦!没见马儿已在吐白沫?再快恐怕要趴下了!」
  车内女子道:「跑不动了就换马,总之给我快点!」
  贞雯道:「连夜跑了五六个时辰,马儿已换过十次,我看四匹马都快差不多了!这四匹阿拉伯纯种马,是夫人特地派人重金由西域购回,珍爱异常。若是小婢把马儿跑坏,夫人非打死我不可!」
  车内女子道:「我不管!若不能及时赶到凤翔府张氏花园截住无月,我先就打死你!」
  贞雯苦着脸道:「我说小姐,这儿离凤翔还有两千多里地哩,您干脆直接打死我算了!」
  「那你给我呆一边儿去!」车厢前门砰地被踹开,周韵探出虎躯,抓住贞雯右臂猛地甩进车厢,自己坐上车驾,连连挥鞭、催马狂奔!
  贞雯在车厢里打了几个滚,被摔得没头没脸、鼻青脸肿!她爬上坐垫重新挽好柔发、整理衣衫,一脸平静,浑若没事人一般。看来常遭此待遇,已然很习惯。
  她定了定神,问道:「小姐,我们一路上杀了这么多人,会不会有人报官啊?」
  周韵冷哼一声:「都是些盗贼,谁敢去报官!」
  贞雯道:「其中三个好象是无辜百姓,也被小姐杀啦。若被公子知道,又该有说法了。」
  周韵道:「谁叫他们挡我的道,那是活该!以后他若知道,一定是你说的,到时我要你好看!」
  贞雯叹道:「我咋会告诉他呢,难道唯恐天下不乱么?小姐和公子和和美美、恩恩爱爱,就是小婢最大的心愿啦。其实……其实我们也不必杀掉那些盗贼,打残废不就得了。」
  周韵道:「你不懂,我这是行善。」
  贞雯道:「我明白,小姐是想除暴安良。」
  周韵摇头道:「你又错了。我很欣赏这些强盗,凭胆量、力气或计谋明抢吃饭,跟我们罗刹门是一路货色。我若把强盗打残,还得连累妻儿老小照顾他们,岂非徒增其痛苦,不如一了百了。」
  她嫌马儿跑得不够快,鞭子抽已不起作用,便由袖间掏出尖刀,「噗噗」两声,在两匹马上各刺一刀,鲜血喷出,玉颊也被溅上几滴。
  可怜这两匹宝马,连夫人平素都舍不得骑,今儿遇上这个败家子真是倒了血霉,跑得精疲力竭不说,后臀还被狠狠地来上这么一下!
  马儿吃痛,突然发力狂奔,车头猛地一跳,将周韵斜斜甩出近丈。
  但见她柳腰一折,在空中一个漂亮潇洒的后滚翻,又轻盈地落回车驾之上,露出一手绝佳轻功。
  贞雯拍手喝彩:「小姐轻功好棒啊!刚才在空中的身姿简直就像天女散花,又生得倾国倾城之貌,从空中落下之时就象仙女下凡!小婢真是好崇拜您,吔!」作为这位暴徒的忠实粉丝,拍马屁功夫也堪称一流。
  周韵道:「你们女真人武功不错,可轻功实在不咋样,改天有空我把轻功传你。」
  贞雯道:「谢谢小姐栽培!小姐这么出色,难怪您重伤公子心爱的北风姊姊,他也肯原谅您!」
  周韵皱眉道:「找抽是不?」
  贞雯想起话中语病,忙改正错误:「小婢的意思是说,公子对小姐一往情深,心中只有小姐一人,对爱情专一得不得了,其他女子他才不在乎呢。」
  周韵怒道:「专一个屁!回来这短短七八天,便听人说起他一大堆韵事。听说前几天大门外前后来了两个女子来找他,都被守卫拦在门外没能进来,前面那个女子似乎自称柳嫣什么的,后面那位可是个了不得的小美人!娘那儿还压着不少外面女人写给他的私信,他还不知道呢……唉~他咋那么会勾搭女人啊?我真是担心,这次他出去这么久,估计到时带回来的女人,一辆马车都挤不下!」
  贞雯马上顺着杆子往上爬:「就是嘛~公子简直就是个大萝卜!我听说,他跟恒山派烟霞仙子也是不清不楚得很哩!啧啧~咋会有这种人……」
  周韵柳眉倒竖,挥手给了她一鞭,「由得你这样说我的无月么?他有哪点儿不好啦?能勾搭那么多美女正说明他有本事,更说明我眼光正确!懂不懂?」
  贞雯暗道:「同时也说明,这两天我啥也不说,才是最正确的。」抿紧了嘴唇,一声不吭。
  半晌之后。「咦~咋不说话,哑巴了么?」周韵哼道。
  贞雯想了想,说道:「公子这次出门,若真勾搭一马车女人回来,小姐打算咋办?全杀了么?」
  周韵摇摇头:「我才没那么傻!这次伤了北风他就气成那样,还千里迢迢赶往西昆仑求医。若杀了那些女人,他不撞墙自杀才怪!你放心,我自有绝招,无论他有多少女人,最终都会乖乖回到我身边。」
  贞雯奇道:「啥绝招啊?」
  周韵得意地道:「咱俩是好姊妹,我也不用隐瞒。要抓住男人,最好的办法便是抓住他的肠胃,没见我这两年一直在钻研烹调之术么?」
  贞雯双眼放光:「哎呀!小姐真是聪明绝顶,小婢跟着您实在受益匪浅,好幸福哦!下辈子还做您的丫鬟……」
  周韵不耐烦地打断她道:「少肉麻!唉~可强中还有强中手,绿绒那丫头看似木纳,其实很不简单,见无月嗜茶如命,居然把茶艺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界!我瞧无月是离不了她啦,这次出去巴巴地要带上她,实在是个难以对付的劲敌!」
  贞雯刚要说话,忽然听路边林中传来女子呼救声:「快来人啊!救命啊~」
  周韵猛收马缰,长长一声马嘶,尚未等马车停稳,她已飞身掠向林中,贞雯赶紧跟了过去。
  入林约五十丈,在一片齐人高的灌木丛后面,一位年轻女子双手被人反绑,十几个壮汉将她按在雪地上欲行侮辱。
  周韵大喝一声:「住手!」
  那群壮汉回头一看,竟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顿时围了上来,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似乎是这伙人的头儿,嘿嘿道:「今天运气真不错,又来一只肥羊。」伸手便向周韵抓来。
  周韵似被吓呆,一动不动,任由壮汉抓住她手腕。
  壮汉但觉自己抓住的,不是想象中的柔荑,而是一根铁杵!
  未待他有所反应,周韵反手抓住他手掌,顿时「格格」一阵爆响,指骨碎裂,接着咔嚓一声,臂骨也断!
  周韵放开他的手,伸手捏住他咽喉一拧,生生将喉结捏碎,气管扯断,动作一气呵成,壮汉连叫声都未及发出,便死于非命!
  余者见状吓呆,拔刀在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周韵纵身而上,拳打脚踢,招招追魂夺命,在闪闪刀光之中穿梭自如。
  就像京剧里事先排练好的武打戏一般,大汉们似乎特意挥刀向她刚刚闪开的空档招呼,十余个壮汉将她围住群殴,看似热闹,费半天劲连她衣角都沾不上一片!
  既然伤不到大小姐,这些人就活该倒霉了,她的招式也不见有多精妙,不过就是快、准、恨,加上内功奇高、力气特大,专找要害部位招呼。
  宛若狼入羊群!不过十招,又躺下五个。
  一个大汉力劈华山,明晃晃大刀砍向她的右肩,她由对方身周气机变化之中看出这是虚招,真正的目标是她的大好头颅。
  果然,刀锋离右肩尚有二尺距离,便横里一拨,挟带风雷之声狠狠砍向她的头顶!
  她想试试自己的「铁头功」功力如何,不闪不避,循环体内畅通无阻的浑厚罡气猛地上冲,头顶狂飙突起!
  刀锋离秀发仅剩寸许,大汉脸上露出狞笑,「这个大块头的美人,武功也没头儿形容得那么骇人啊!我不照样……」
  心念未已,但觉虎口剧痛!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大力传来,手中钢刀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长长抛物线射向他身后数丈之外的一棵大树,「啵」地一声插进树干之中,刀柄颤动,发出「嗡嗡」之声!
  大汉但觉不妙,心知奈何不了对方,拔腿便想开溜。谁知周韵竟笑嘻嘻地捡起一柄血迹斑斑的钢刀递给他,当然血迹是主人的,「看你块头跟我差不多,力气却小,使出吃奶的力气再砍我一刀。」
  这位彪形大汉双手握刀,刀锋剧烈颤抖,却迟迟未能砍下。
  「快砍!」大小姐一声怒吼,似已使出狮子吼功夫。
  「哐当」一声钢刀坠地,「鬼啊!」大汉转身便逃。
  周韵伏低虎躯捞住大汉双脚,「呼呼呼」地在空中抡了七八圈,转速越来越快!
  大汉本已不小的头进一步膨大成了个猪肝色的大猪头,但见满地落叶在眼前飞一般地旋转,心惊胆颤之际但听大块头美人惊叫:「糟了,头都转晕了,我抓不牢你的脚……」
  大汉魂飞魄散,急叫:「大侠可一定要抓、抓牢啊,要不放我下来,求求您,我头比您更晕!」
  「放就放。」大美人话音未落,但闻「嗖」地一声,大汉如标枪般射出,哇哇惊叫着越飞越高,风驰电掣般掠过树梢呈抛物线降落,「砰」地一声巨响由林子那边传来,也不知撞上何物?
  「贞雯,替我用步幅量量,这次扔得估计有十丈远吧?」她回头一看,身后贞雯也收拾了两位,剩下的哥仨兀自盯着林子那边发呆,见煞星回头,忙发声喊亡命而逃,比大汉飞出的速度慢不了多少!
  周韵也懒得去追,等着贞雯替她验收体育成绩,不一会儿贞雯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两眼放光地叫道:「十一丈啊小姐!比上次在前院甩出宝奇阿还远了两丈吔!我的天,小姐真是活神仙,现在就如此了得,等将来真成了神仙,王母娘娘都得让位,小婢跟着小姐,岂非……」
  地上那个女子听得想吐,忍不住打断她道:「两位侠女快救救我呀!」
  周韵忙和贞雯上前,替那个女子松绑。
  年轻女子活动一下手腕,磕头道谢道:「多谢两位……」
  话音未落,倏地挥手洒出一把白雾,口中念念有词:「一、二、三……」
  当她数到三,周韵主仆应声而倒!
  逃走那三个壮汉去而复返,后面还跟着一位留着山羊须的灰衣中年人,啧啧赞道:「好个大块头辣女,真够野的,不过还是逃不过本山人的仙人跳!不知在榻上是否也这么有劲儿,哈哈哈……」得意之下,不由得一阵狂笑。
  那个女子爬起身来一头扎进中年人怀中,腻声道:「二爷,红儿立下如此大功,您答应的好处……」
  二爷在她上重重地捏了一把,笑道:「放心,少不了你的!」
  三个壮汉为死去的同伴悲愤不已,一心复仇,上来便各自重重地扇了绿绒几记耳光,至于周韵,余威尚在,仍不太敢靠近她,还想继续对绿绒施暴,被中年人所阻:「把她俩绑了带回去,待大当家享用之后大家都有份儿!除了这九个兄弟,前面一路上还有十来个栽在她俩手下,到时候凌迟活剐,慢慢再算这笔帐!」
  看来,这是伙占山为王的土匪,老巢就在西北方数里之外的陶丘之上,朝南的山腰处依山势稀稀落落地散布着数十栋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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