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雏情陷红粉争霸》孤雏情陷红粉争霸 (上) (二十六)秉烛夜谈

  ↘↘欢迎光↖临『新第3书包网』↙  且说慕容紫烟和烟霞仙子回到秋水轩后,姊妹俩在雅厅中秉烛夜话近一个时辰之后,才宽衣解带,准备躺上绣榻接着聊。
  见烟霞仙子脱得干干净净,慕容紫烟吃惊地道:「姊姊疯了么,脱这么光干嘛?」
  烟霞仙子笑道:「快一年不见,我想和夫人比较一材,看看自己这一年来保养效果如何?」
  这两位顶尖大美人自变成大嫂之后,对身材尤其看重,每次见面必得比比身材,看谁保养得更好。
  女人都有点虚荣,能把闺蜜比下去,多少有些成就感。烟霞仙子年纪虽大些,但不知有何偏方,保养得非常好,慕容紫烟也未必能占多少便宜。
  慕容紫烟把自己也脱了,和烟霞仙子一起站在铜镜面前,耀眼,一只肥白羊已够,两只并列岂非令人流鼻血?
  和慕容紫烟一样,烟霞仙子也属于高大健美的身材,比慕容紫烟些,不过已有些走样,令她输掉一分。比完身材二人又比肤色,同样是慕容紫烟略胜一筹。
  能把闺蜜比下去,慕容紫烟自然高兴,有些得意地道:「唉,看来女子正是需要情爱滋润啊。」
  烟霞仙子道:「那当然咯!否则我为啥甘心情愿被夫人要挟,也要和云帆回恒山派成亲?明面上,虽然我俩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但一向相处得情同姊妹,姊姊也从来不瞒你,那几年我可是幸福得要命。」
  慕容紫烟不由得点头道:「可不是么,自从有了无月,我也有这种很幸福的感觉,唉,我可从未想到会遇上如此出色的男子!」
  烟霞仙子似乎颇有些眼红,低声笑道:「您把他夸上了天,我可是和云帆掰了好几年,不是诚心气我么?无论怎样,我可要有言在先,免得到时不小心喜欢上他,伤了姊妹间和气,呵呵!」
  慕容紫烟也笑道:「少来,又不是我让你夫妻俩分居的,关我何事?这些话题,我俩熄灯到榻上再聊吧。」
  说完熄灭烛火,慕容紫烟先爬上绣榻,招呼烟霞仙子也上去,这张绣榻足有六尺宽,慕容紫烟在里,烟霞仙子在外侧,二人同榻也不觉拥挤。
  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琐碎之后,慕容紫烟才低声问道:「姊姊,我有一事不明,你和云帆感情不是挺好么?你们俩克服那么多困难好容易才走到一起,怎么这两年又闹起分居来?」
  烟霞仙子长叹一声:「唉!夫人以为我愿意这样么?今晚我就是想和你聊聊此事,否则老闷在心里也硌得慌!所以才特地要求和你抵足而眠,好谈论此事……」
  慕容紫烟道:「我可不是多嘴多舌之人,姊姊今晚尽管畅所欲言。」
  烟霞仙子低声道:「此事的起因,是在两年之前,当时我最疼爱的女弟子晓玉已出落得如花似玉,少女怀春本也正常,可她爱上的男人却是云帆、我的丈夫。唉!说起来也不能怪她,当年我在她那个年纪的时候也是这样,可这事落在我头上就全变了。云帆显然也很喜欢她,二人之间渐渐眉来眼去,一付情投意合的模样,有几次竟被我撞见二人接吻!
  我把二人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后来倒是好了些,彼此间规矩了许多。我以为二人知错能改,倒也罢了。两年前有一次我有事出山,在外面待了半月,回到见性峰听风轩之时,竟一头撞见二人……二人躺在……当时我气得发疯!我的徒儿竟抢走了我的丈夫!
  我当时冲进去一人给了几个耳光!一怒之下,我要带走前夫留下的两个女儿搬到仙霞岭水月宫,只把云帆的儿子留给他。谁知晓嫣死活不肯离开云帆,小津却偏偏又要跟着我。从此,晓嫣跟着他住见性峰,晓虹和小津跟着我住仙霞岭,两边老死不相往来!」
  慕容紫烟好奇地道:「难道你们夫妻之间,便彻底分居了么?」
  烟霞仙子低声道:「是啊,自从和云帆分居之后,这两年我感觉自己老了好多。」
  慕容紫烟安慰道:「姊姊不妨给小津物色一个好媳妇,早些抱上孙子,不也是一种天伦之乐么?」
  烟霞仙子道:「我也想啊,可小津才十二岁,娶媳妇还太小。」
  慕容紫烟说道:「要说也不算很小了,百姓人家象小津这个年龄,该娶的娶,该嫁的嫁,有些连子女都有了。即便贵族之家也一样,我那个表姊比小津还小一岁的时候就出嫁了。朝廷不是有规定么?男孩和女孩若是超过十四岁尚未娶嫁,要六百钱罚款哩!」
  烟霞仙子叹道:「夫人说得也对,我就是在小津这个年龄出嫁的,津儿尚未娶妻主要是还没遇上合适的。再说了,我自己的事都顾不上来,哪还顾得上他?说实话,出了云帆和晓玉之事后,我之所以决心和他分居,跟当时您来恒山巡视也有关系。」
  慕容紫烟黛眉一挑,讶道:「哦?还有这等事儿?」
  烟霞仙子沉吟半晌,明眸中异彩闪烁,压低嗓音,有些迟疑地道:「今儿我们姊妹抵足而眠,自该毫无隐瞒。当时你和……和无月同来恒山,盘桓两月,我时常带着两个孩子陪无月出去游山玩水,游览恒山各处佳境之胜,不知……不知怎地,总感觉无月身上似有股魔力,对我的吸引力,竟超过当年的云帆,我竟对他生出一种……一种难以描叙的感情……」
  慕容紫烟脸色大变,双拳紧握,指节「格格」作响,竭力平复心情,缓缓地道:「姊姊是我少有的闺中密友,相交多年,从未红过脸。你应当清楚,无月对我意味着什么,希望……」
  然而闺蜜竟也被无月吸引,可见他身上魔力之大!这又令她有种虚荣的满足。
  女人心就是奇怪!若是其他女子企图染指情郎,她会不顾一切争夺到底;可情郎若是无人问津,她又会觉得索然无味,视之为鸡肋、抛之若弊履。
  烟霞仙子叹道:「我也知道这样说,妹子一定会生气,但憋在心中难受,不吐不快!您放心,我知道你很在意他,我会把握好分寸……」
  慕容紫烟松了一口气,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啐道:「算你是个明白人,若被我发现姊姊和他眉来眼去,当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烟霞仙子道:「独身女人难啊,我身为一派掌门,每日有多少事情要处理,怎可能做一位专职母亲?所以迫不得已,忙的时候只好将小津交给晓虹,他不乐意,每次都是又哭又闹,左护法李淑贞没儿子,倒是很喜欢小津,每次我不在,小津跟着姊姊哭闹时,她看得很不忍心,便主动提出帮我带孩子。我自然求之不得,而小津这孩子也怪,也特喜欢李护法,跟着她就乖了。」
  慕容紫烟道:「那你以后咋办呢?」
  烟霞仙子闻言一滞,语带伤感地道:「那又能咋办呢,我这一生,命运坎坷……当初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后来又恋上云帆,无力自拔,还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原以为可以幸福过一生,随之后来他又移情别恋。」
  慕容紫烟道:「各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姊姊不用如此悲观,你可是连续两届美人榜上排名第二的大美人,晓嫣在两年前美人榜上排名第八,晓虹容貌虽稍逊乃姊,却是一代才女、惊才绝艳。姊姊再看看我那两个女儿,啧啧!差距太大!」
  烟霞仙子道:「您可是十五期美人榜花魁,无月在今年美男榜上排名第一,将来你俩生下的孩子不知会漂亮成啥样?将来不知多少人羡煞您呢!」
  慕容紫烟道:「将来的事谁知道呢?就眼下来说,姊姊这些子女,可真是令人羡煞啊!」
  烟霞仙子心事重重,以手支颐,轻拂鬓边柔细发丝,长叹一声:「可是夫人知道么?这两年每每想起云帆的背叛,我就特别思念前夫,虽然我并不爱他,可他对我的爱始终如一,对我呵护备至,而我却一直瞧不起他,正是我把他气出病来才过早去世的!所以,我的不幸全是我咎由自取,又怪得谁来?呜呜呜……我这下半身的寂寞、孤独,就当是神灵对我的惩罚吧……嘤嘤……」
  说到后来,烟霞仙子肩头耸动不已,哽咽不已,忍不住抽泣起来,泪流满面!
  一个女人忏悔自己一生,竟是一无是处,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慕容紫烟感同身受,忍不住鼻尖一酸,也流下泪来,紧紧地抱住她不停颤抖的身子,陪她一起流泪。
  什么是闺蜜?就是你得意时她会打击你,你愤怒时毫无理由地最想找她发火,你悲伤时她会陪你一起流泪,你快乐时她会和你分享,你郁闷无聊时最想找她发牢那种。
  闺蜜到了某种境界,当你极度悲伤时,她会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
  慕容紫烟似乎已接近这个境界,在心情激荡之际,忍不住冲口而出:「姊姊不要伤心,若你实在感觉孤单,我让无月陪……」
  话未说完,她猛地用手捂住嘴巴,把剩下的话强咽回去,狠狠揪了自己舌头一下,疼得龇牙咧嘴。
  她后悔得要命!实未想到自己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就是她的毛病,心直口快,说出来之后又会后悔,她现在只望,由于自己说的很快,话又只有半句,烟霞仙子没听明白最好。
  慕容紫烟说得其他话烟霞仙子也许只当耳旁风,偏偏这句话被她听得清清楚楚,立马说道:「那好啊,有空让无月多陪我在附近转转!」
  烟霞仙子把夫妻之私都肯告诉自己,足见姊妹情意何等之深!如今被她逼到墙角,慕容紫烟也只好哼哼哈哈地敷衍两句,不好过于拒绝,随后把自己和无月之间的事情也大概说了一下。
  不得不承认,慕容紫烟讲爱情故事真的很有一套,简直是绘声绘色,令人犹如身临其境!
  数月前给无月讲烟霞仙子之事,无月没怎么感动,今夜她对烟霞仙子讲她和无月之间的浪漫爱情故事,可把这位美人给羡慕死了!
  慕容紫烟安慰闺蜜的手段实在另类,但很有效,这不,烟霞仙子此刻不仅不再伤心,反而有些激动地道:「天啊,您和无月真是好浪漫哦!妹子能否帮帮忙,让我也品尝一下那种爱情滋味?」
  慕容紫烟啐道:「我呸!妹子又不是俏郎君,怎么帮你呀!」
  烟霞仙子笑道:「那就让无月帮帮我?咯咯……」
  慕容紫烟忙道:「咱姊妹间玩笑话,姊姊岂能当真?难道不知朋友郎君、不可觊觎么?」
  烟霞仙子不满地嘀咕道:「既然舍不得,还给我讲故事讲得那么情真意切?真是……害死人不偿命!」
  慕容紫烟扑哧一笑:「少发牢了,睡吧!赶明儿我帮姊姊物色一个才貌双全、比无月好十倍的俏郎君如何?」
  烟霞仙子眼睛瞪得老大:「比他好十倍?这话夫人自己信不信啊?除非能上仙界转转,找个金童去,格格……」
  姊妹俩正嘻嘻哈哈闹得起劲,忽听卧室门被人轻轻敲了三下,随即听值夜的彩虹在外面暖阁中说道:「夫人,黑鹰堂堂主星夜赶来,称有紧急情况,请求夫人即刻召见。」
  黑鹰堂乃罗刹门情报组织,下属密探潜伏于各地,包括关外,负责收集武林、朝廷和各种敌对势力,以及女真各部相关机密资料,堂主也常年奔波在外,负责对重点地区或目标的监视。
  堂主深夜求见,必有重大机密汇报!
  慕容紫烟不敢马虎,忙披衣起身,对彩虹说道:「让丽莱到我书房稍侯,我马上就到。」
  简单收拾一下,出门之前慕容紫烟回头对烟霞仙子说道:「姊姊先睡吧,别象刚才那样老翻身,我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可谓字字珠玑,句句语带双关,说到「很快」二字时语气明显加重。
  烟霞仙子吃吃地道:「夫人最好早些转来,待会儿无月该回他房间了吧?呵呵!」
  慕容紫烟已打门走了出去,闻言风一般掠回床边,一把扭住烟霞仙子的腰肢,恶狠狠地道:「你要敢打他主意,会比花影还惨!」
  说完便急匆匆地出去了。她之所以如此重视此事,实乃眼下正是非常时期,二十多天之后女真即将立国,各方面必然会有所反应。
  书房,窗外飘着鹅毛大雪,星月无光,天地间浓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沉闷、压抑,令人透不过气来。
  黑鹰堂堂主晶丽莱一路顶风冒雪、摸黑飞掠而来,被丫鬟引入烛光摇曳的书房之中,这是她今夜看见的第一丝光亮,看看被烛光映成暗红色的四壁,她觉得温暖许多。
  这是一位三十八岁的中年女子,中等身材,容貌端庄,一身黑色劲装,显得机敏干练,她来自辽东女真贵族之家,从十五岁起便跟随慕容格格在白山黑水间东征西讨,为慕容封地的不断扩大做出过自己的贡献,是夫人嫡系中的嫡系,后随夫人南下中原,由于机敏能干,于六年前由精卫队队长升任黑鹰堂堂主之职。
  书房中很冷,她头发、眉毛上依然沾满雪花,肩上堆积的雪花尚未融化,也不知冒着鹅毛大雪赶了多长时间夜路?
  她静静地看着正不停忙碌的绿绒和两个小丫鬟,一个丫鬟拿着长长火钩,麻利地捅开火炉升温;一个引燃茶炉中的上等落叶松木炭,在古色古香的树雕茶案上摆好一套紫砂茶具,为绿绒打下手。
  绿绒端坐茶案旁烹茶,手脚既细心、麻利且美观大方,她很清楚,茶艺除了要茶精水好手法纯,姿态优雅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方面。
  在木炭文火烧焙下,制壶大师天夏亲手烧制的树瘿紫砂壶渐渐开始冒出水气,绿绒在大约六分火候之时,适时地加入茶叶,滤掉三次之后再烧焙至八分火候。空气中渐渐飘来一阵阵奇异清香,晶丽莱嗅出,这正是产自洞庭雾峰的碧秋清茗,这一向是夫人的最爱。
  自从花影被囚,酷爱品茗且极为挑剔的无月一时断了好茶供应,成天向慕容紫烟申诉,她只好另觅茶艺高手。自从品尝过绿绒的茶艺之后,无月惊为天人,在二人出关后,慕容紫烟便把绿绒调到秋水轩侍候,担任贴身大丫鬟。
  绿绒本是一名底层精卫队员兼府中低级丫鬟,仅凭烹得一手好茶,从此一步登天,成为夫人高级贴身丫鬟,主要业务就是为夫人和无月烹茶。所谓碧秋清茗,应该说是无月的最爱才对。
  见夫人进入书房,晶丽莱忙上前躬身行礼:「丽莱见过夫人!」夫人是罗刹门和慕容封地中人对她的专用称呼,即一号之意。
  慕容紫烟伸手替她抹掉秀发、眉毛和肩头上的雪花,笑道:「丽莱,寒冬腊月连夜赶回,真是辛苦了,快坐!」
  绿绒送上一壶刚滚开的香茗,为二人各斟上一杯,缕缕异香扑鼻,晶丽莱也不怕烫,两口便喝光,只觉一股自喉间直达心底,驱除掉一身寒意,被冻得僵直的身子才算缓过劲儿来。这是罗刹门上下人等所具备的基本素质,别说寒冬腊月,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只要夫人一声令下,照闯不误!
  这样的精锐力量,包括精卫队、罗刹旗兵和慕容封地所部兵马,总数不下十万,若集中起来将是一支何等可怕的力量?关外尚有辽东女真虎视眈眈,千禧朝危矣,可犹在醉生梦死!
  慕容紫烟笑道:「若无月见你把他视为珍品的香茗如此个喝法,恐怕要大皱其眉,为你上一堂课了。」
  晶丽莱皱眉道:「咱老粗一个,搞不懂他那一套,无月被劫持那么长时间,回来后精神还好么?」
  慕容紫烟点点头,「还好,前两天还问起你呢。」随即秀眉微蹙,问道:「丽莱,你连夜从渤海赶来,那边有紧急情况么?」
  晶丽莱忧形于色地道:「从前天到今天上午,渤海地区官军调动频繁,显得不同寻常,接近一万精装骑兵向河间府集结,夫人,我们该咋办?」
  渤海是指河间、顺天和沧州府等渤海湾附近地区,是罗刹旗兵主力镶黄旗重点潜伏之地,镶黄旗总部便设在河间府群益山庄,旗主佟天来。
  慕容紫烟皱眉道:「渤海是连接此地和辽东的走廊,所以我把最精锐的镶黄旗安置在那一地区,朝廷在此突然集结重兵,必然有所图谋!丽莱,你对此事怎么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晶丽莱答道:「从沧州赶回之前,我已和副堂主以及几个队长一起分析过当前局势,大伙一致认为,我们女真即将立国,朝廷是否对潜伏于该地的镶黄旗有所疑虑,准备先下手为强,清剿镶黄旗主力么?」
  慕容紫烟沉声道:「嗯,这种可能性很大!镶黄旗一旦被剿灭,朝廷便一举切断我们与关外的联系,实乃一石二鸟之计,会给罗刹门将来的行动带来极大困难,此事非同小可!」
  说完她回头吩咐侍立一侧的彩虹:「马上派人通知北风、飞霜和艾尔莎,以及夜天阴等几位直属组织首脑赶来书房,参加紧急会议。」
  北风第一个赶来。慕容紫烟想了想,对北风说道:「你去把晓虹叫来。」
  北风有些迟疑地道:「夫人深夜密会,恐涉及机密,叫晓虹妹子来合适么?」
  慕容紫烟道:「不妨,无月和你以后有许多倚仗晓虹之处,迟早会让她参与机密的。」北风心中仍满是疑虑,但还是飞快地去了。
  片刻之后,人员到齐,大家相互招呼一阵,尚未落座,北风右臂夹着晓虹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晓虹宿醉尚未全醒,身上一股酒味儿,被书房中渐渐升高的热度一熏,怪难闻的。
  北风将晓虹往书案边软椅上一扔,拍拍她的俏脸:「晓虹妹子,开会了!」
  慕容紫烟心中暗叹:「这丫头举止粗鲁,全无女孩儿家温婉之态,以后面对晓虹,恐难占得一点上风。」
  晓虹睁开朦胧醉眼,揉了揉眼睛,见屋里这么多人,夫人也在,忙坐直身子摇了摇头,顿时清醒许多,回复了一贯的端庄娴雅之态,和夫人等一一见礼,通通问候一遍。
  慕容紫烟心中郁闷:「烟霞的女儿如此温柔有礼、端庄淡雅,可我带出的这些丫头却个个粗鲁无文,是何道理?」其实她该检讨一下自己,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儿。
  她关切地道:「晓虹丫头,头还晕么?」她很清楚晓虹喝醉的原因,心中对她更是看重。
  晓虹轻挽鬓边散发,笑道:「已睡了两个多时辰,现在好多了,多谢夫人关心!」
  晶丽莱对在座之人说明情况之后,会议气氛显得有些紧张。多年来,罗刹门一直在非常宽松的环境下扩张实力,基本上是对各大门派采取咄咄逼人的攻势。朝廷一旦介入,将是件很棘手之事,会议主要围绕这个话题展开。
  北风的发言基本代表了大多数人的意见:「夫人,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大举起事,和关外辽东女真南北夹击朝廷,必将大有可为!」
  北风的话不能算错,对比双方战力,综合各方面形势,罗刹门和金国合力的确不落下风。可北风有所不知的是,夫人此刻的心境已发生很大转变,她现在想的是坐山观虎斗,而非自己跳上前台。这是她内心深处的想法,目前只对无月说过。
  所以,她自然不能同意北风的提议,当然,逃避更不是办法,镶黄旗在该地区根基深厚,岂能轻易放弃?
  慕容紫烟一直惦记着内室中那位急需情爱滋润、又对无月颇为上心的闺蜜,心中一直盘旋着一个念头,「也不知无月回来没有?」急于早些回房,可如此要务,若不立即决策,会有灾难性后果!
  经过半个多时辰的激烈讨论,大家始终拿不出一个妥善之策。
  慕容紫烟坐在椅上,身子不时地扭动着,似乎哪种坐姿都不太舒服,一会儿翘起二郎腿,一会儿又放下,双手不时地握紧又松开,和她平时开会正襟危坐之态大异其趣!
  见半天讨论不出一个结果,她心中大感不耐,柳眉紧蹙,忍不住看了晓虹一眼,随即环视众人,问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要补充?」
  晓虹已从夫人神态上看出两点,首先,她不愿过早和朝廷直接对抗,以夫人的性格,这有些不同寻常,其缘由她或许也猜中了几分;其次,夫人心中有事,不希望开会时间拖得太长。
  所以,她虽然认为在这样的场合,作为罗刹门非核心层原不该过多表达意见,可事关重大,又不能久议不决,在沉吟半晌之后,她才捏了捏衣角,娇音细细地道:「贱妾认为,此刻和朝廷大规模冲突时机不妥,但渤海镶黄旗若是大规模转移,一是时间来不及,二来风头过去之后再重建更是困难。我认为,不妨采用围魏救赵之策。」
  慕容紫烟眼中精光一闪:「哦?愿闻其祥!」
  晓虹环视众人一眼:「贱妾冒昧献丑,望诸位大姊和前辈不要见笑!我想,若官军真对镶黄旗发动大规模攻击,我们不妨令关中和河套地区的镶白旗在当地制造动乱。该地区远离京师,连年天灾不断,饿殍遍地,近年无需煽动也一直民变不断,渐渐成为朝廷心腹大患。该地区一旦有变,必定会将朝廷注意力吸引过去,还要提防辽东女真,朝廷将无力对付渤海镶黄旗。再者,晚辈认为,官军在渤海集结不过是一种试探,想判明盘踞该地的江湖组织到底是何种性质,并非完全清楚其底细,所以镶黄旗更不该轻举妄动,暴露本来面目。」
  一语点醒梦中人!
  不仅慕容紫烟更加确信没看错人,罗刹门所有在座的核心层都不由得对晓虹生出敬佩之心。
  慕容紫烟宣布命令:「传令镶黄旗所属人马从即日起全部进入戒备状态,将重武器藏入地下暗道,随身携带轻武器,近期一律不准集中狩猎,隐藏实力。传令镶白旗做好准备,一旦官军大举攻击镶黄旗,则按晓虹计划行事。」
  会后,慕容紫烟对晶丽莱补充道:「你赶紧回房好好休息一下,另外,明天吩咐属下密探,除了渤海,还要密切关注长鲨帮那边的动向,全力支持摘月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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