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狗·青年篇(SM)》分卷阅读12

  很迟钝,有时候却坦率得吓坏人。」
  蒋为了他的半哄半损而轻笑一声,把脸埋在他颈窝之中。
  藩望像镜子般做了同一动作,深深汲取著洗发的香气。
  「真好闻,我喜欢你这种洗发的香味,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换……简直像催眠药,究竟是什麽香味?你之前说过的,我又忘了……」
  「himalayanblue.」
  「哪来的生物学名啊?你又不是念生物的。」像是抗议那名字太长太难念了,恋人轻轻前後摇晃著他。
  「我再说你也记不起来,乾脆借由由的油性麦克笔趁你睡著直接写在脸上吧。」
  「你这低血压还真敢放话,每晚不够两秒就睡死,早上三头牛都拉不起来的是谁啊?能对付你的就只有由由的尖叫兔闹钟,那死兔子的叫声真他妈的太销魂了~」
  「毕业之前一定要杀了它。」
  「哈哈哈,你这宏愿我每早听你说一次都会背了,就这样吧,然後我再买一个送由由,增加由由对我的好感度,拜托你千万要扮这个黑脸!」
  「又不是恋爱攻略游戏。」
  「啊来了~令本大爷通体舒畅的吐糟,真乖,都会顺著我的话来正确吐糟~」阿望往他脸上蹭了蹭,「……所以,那个什麽什麽蓝,到底是什麽水果或木头的香味?太抽像了吧。」
  「它的抽像意境是蓝婴栗花,香气……我想想,姜、檀香、玫瑰油、红胡椒、喜玛拉雅山的金香木、中国正山小种红茶……」
  在恋人肩膀後的手举高,板著手指认真地逐根数著。
  「等等等……听起来像魔戒中的树吃的花草沙律,又木头又姜,你这个快要交毕作的人满脑子花花草草真的好吗?」
  每次去买的时候sales小姐都会亲切地介绍一次,不想记也记住了。
  「洗发是用的又不是喝的。」说起来奇怪,「himalayanblue明明感觉很冷,香料却是温暖的姜、檀香跟红茶……」
  「就是因为这样吧。」恋人的语气带有某种恍然大悟,「雪山很冷所以才需要酥油茶啊生姜什麽的,你有听过saltydog吗?用沾盐的杯口喝伏特加跟葡萄柚汁,伏特加很苦、葡萄柚汁很酸,但跟盐一起喝反而突显甜味......下次我带你去喝好了。」
  「……苦痛突显喜悦的意思吗?」
  「……你真不愧副修语文的,恶心叽拉……嗯!」
  蒋想也没想,一反手就抽了藩望的头一记。
  他还没说这酒鬼无论说什麽都能扯上酒,这家伙反过来嫌他恶心,以後别想他再替乐团填词。
  好一段时间,两人都没说话,话家常後静下来默默互拥,不知道对方是否再睡下了。昏暗的宿舍房间,被晚风吹得晃动不已的窗廉、月光透过窗廉图案在书桌上印花,瘦长的光线一直漫延到房门,像为两边划出楚河汉界。
  熟悉到说不出是什麽味道,但已定义为305味的衣物柔软剂、沐浴乳洗发跟书本、被铺霉味、爽物粉混合的气味,闻著让人格外安心。
  为他辗转反侧而担心、忍著倦意困意爬下来关心他,抱著他东拉西扯,天南地北地聊琐事,想不出话题便静静互拥……没什麽比此刻更有我在交往的实感。
  「这麽说……」温热味息再一次洒在他耳边,恋人轻轻拉下他头顶的被子,让他透透气,「……由由便是水果拼盘吧。」
  他还以为阿望快睡下了,想不到可以接著贫。
  他一同漫无边际地聊,「我记得由由用过的洗发有木瓜、香蕉、苹果、杏桃、小黄瓜……」等等,小黄瓜不是水果。
  「真不懂干嘛好端端一个大男生要用那麽娘们的花味果味,是男子汉的话通通给我去用薄荷啊!小雪用的就是薄荷,所以我在开学第一天就特别欣赏他,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喂,我说你啊,难道在洗澡的时候一瓶瓶去看那些标签吗?......我可不准你这麽留意别的男人的沐浴露跟洗发……不可以……」
  「会在开学第一天留意室友的沐浴用品才是变态吧。」搞不好还偷用过。
  阿望的声音变得断续无力,已是困得撑不了。
  蒋从他的腿上下来,拉开彼此距离,用手盖上他的眼皮。
  「睡吧,不用陪我。」
  「……你好点了吗?啊好像……消了……」
  蒋离开青年腿窝的时候,双腿中间不经意地磨过他的小腿,那种热度跟硬度的确消失了。
  「我说你……作的不是恶梦而是春梦吧?一抱起你就发现……有东西顶著我,你是发情期吗……」
  因为他坦率得不可思议,好像根本没发现自己那里的状况,阿望反而什麽都说不出口吧,也许还会担心他是不是性冷感……
  当阿望毫无预警地抱起他时,他因为那里顶到阿望而耳根都红透了,恋人於是把被子拉高蒙住他的脸,等他慢慢消掉。阿望真不是普通贴心,不过这样强迫清心寡欲的生活再过下去,可能会轮到阿望那里有「状况」。
  「我没说我作恶梦。」
  那的确是恶梦,庆幸阿望如何神通广大都没法窥视他梦中内容。
  「……真的不行了,借我睡一下……别偷袭我喔……」
  噗一声,阿望整个人侧躺在他床上。
  连爬回上铺的馀力都没有,蒋把藩望的脑袋移上枕头。
  替他拉好被子後便躺在旁边,因侧躺而夹紧的双腿间残留著酸涨感。
  在最近的距离平行凝望著恋人的睡脸。
  久久,他蜷起身体,膝盖轻轻拈著藩望的小腹,一只手臂小心翼翼地伸过去,揽著阿望的背……他喜欢阿望跟他话家常,聊室友的洗发这样的鸡毛蒜皮。
  他喜欢阿望的温柔,警告「别偷袭我」其实希望被亲近,说著「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潜台词却是「啊真受不了你,好吧,想怎样我都会顺著你」。
  鲜少对他发怒,十全十美的情人。
  一次也好,真想让阿望发飙,像愤怒的野兽般失控地向自己吼叫。
  他明白阿望的爱跟父亲对自己的爱是不同的。
  但也许只要是爱,差别就没那麽大,阿望好得有点不真实,像他梦中虚构人物。
  他依赖的陆家并非有求必应,他仍觉得安心,却无法全心依赖阿望。
  为什麽?他那麽地喜欢跟相信阿望……为什麽?
  那不足毫米的隔膜是什麽回事?
  只因为阿望从不跟他提起的情绪病病因?
  还是因为他说不出口的真正身分与过去?
  他对阿望究竟是怎麽想的?……比朋辈更亲蜜一点的恋人?可以接吻的兄长?
  阿望让他慢慢想,想到有答案为止,但他怕到死也想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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