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秘密》分卷阅读95

  有时间见他,不过是全个礼数。
  不想赵珩竟摒了左右,让他进去。
  照例给皇帝贺喜,又说了些祝福的话,李逸就要从殿里退出来。皇帝想起来道:“博士还是原先去报恩寺的打算吗?朕叫他们给你安排?”
  李逸平静地点了点头,“逸正愁不知如何避开肃王,有陛下相助,自是再好不过。”
  皇帝笑了笑道:“博士不必顾忌皇叔,他且自顾不暇。”
  “肃王殿下出了何事?”
  刘顺忠在旁替天子答道:“赵渊已非肃王,现在狱中等候宗人府发落。”
  “陛下!”
  李逸瞪大双目,不敢置信赵珩竟会真的翻脸不认人。
  “朕应过皇叔,会将你平安放了,可从未应过不计他的旧账。”
  赵珩答得心安理得。
  “陛下,赵渊所犯何事,要革去王爵,直入狱中?他为大成所立汗马功劳,为庶政日夜操劳,这些都不足以抵去那莫须有的罪名?”
  “大胆!”刘顺忠上前一步,呵斥出声。
  李逸心中焦急,只拿眼看向赵珩。
  “博士想不想听皇叔自个说说,他犯了何等重罪,要由宗人府来发落。”
  按常理,赵渊该由大理寺刑部过审,若赵珩不愿弄得满朝皆知,下诏狱让銮仪卫密审也是寻常。
  可皇帝说,赵渊由宗人府缉拿了,这犯的便是皇帝家事,赵氏之罪了。
  李逸脑中闪过了数种可能,最现成的罪名就是谋害宗亲,沈殷是皇帝亲舅,虽然明面上都说定国公是得急病而亡,朝上又有几人不知是被赵渊一夜屠了府。
  跟着韦去探监的路上,李逸早将去别处的心抛到了九霄云外。其渊无事,他还念着避开他,其渊如今身陷囹吾,李逸恨不能退回被囚宫里的日子,只求他平安。
  入了大狱,地面两层都走尽了,还未见着赵渊,李逸开始有不详的预感,果然,韦领着他往地牢深处去。
  越往下,越是阴森,呼吸间闻到的皆是湿腐气味,李逸心沉至底,竟觉得向里的每一步都有千斤之重。
  甬道的尽头隐约传来水声,李逸猛然想起一事,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
  韦却不再领着他往前走,而是拐进旁的一间屋中。
  石室内桌椅齐整,并不像典型的牢房,李逸打量了下四周,正面的石墙上到处都是水渍,又有苔藓生在石缝中。
  韦沉默着向他指了指石墙上的小洞。
  李逸不明所以走上前去,水声从那洞中传来,越发清晰,他不安地将双目移至洞口。
  眼前霍然开阔起来,石砌的圆形水牢里,赵渊背对着他,立在没腰的深池内,双臂被铁链锁起,近乎一字拉开,他的上身赤,伤痕隐现,黑发散没在水中。
  李逸惊得连退几步,不敢置信所见,被扣人质前,他最后见的就是其渊的背影,再见仍是背影,却是这番情景。
  只一眼,李逸差点就落下泪来。
  他转身看向韦,目中迸出怒意,韦示意他坐下,并不多做解释,只道:“博士且耐心等一阵,陛下稍后会来此,到时就明白了。”
  李逸只觉半刻也等不得了,明明如坐针毡心慌意乱,却不得不拼命叫自个冷静。
  这般挨了不知多久,石墙的另一面忽然传来响动,李逸惊觉起身,踌躇着,到底抿紧唇,鼓起勇气再次走到那窥洞处。
  赵渊的肩脊颤抖,似无法抑制体内窜动的痛苦,他的周身开始有鲜血渗出,随着身体的颤动,叠荡着,晕红池水。
  李逸紧闭双目退开,猛然间转身从石室里冲了出去,韦愣了愣,忙跟在李逸身后出了屋子。
  水牢外,李逸厉声呵斥狱吏,令他打开铁闸,神情举止浑似变了个人。
  那狱吏正要赶人,因看见韦向他点了点头,方面无表情开了牢门。
  李逸闪身就入了牢房,韦大步跟进,与他并立在池边,然池中人根本无暇注意周遭任何事物。
  痛苦逼得赵渊无法直立,将整个人都蜷没到了水中。
  李逸这才注意到,池水底部,赵渊的脚上亦有长长的铁索扣住。
  四肢的铁链因他的挣扎而剧烈晃动,泡软了的皮肉被锁链磨伤,鲜血便是如此渗入水中。
  李逸一眼瞥见左近就是通往池内的石阶,他才动了身形,就被韦一把拉住。
  “别动!你看那池水。”
  水中已不再有鲜血渗出,转而冒起汩汩的白泡。
  韦又将铁链的端头指给李逸看,只见与赵渊血肉相触处,铁索发出滋滋声,竟似被腐蚀了一般。
  做完这些,韦转身面对李逸,手起刀落,眨眼就从他的袍边上削下片衣角。
  那一片衣料翻飞如蝶,随着韦施加的劲力,飘然落入池中。方才触到水面,就燃起丝丝白烟,很快便溶烂了。
  韦这才道:“池水有毒,剧毒。”
  李逸骇然将目光从那腐了的衣料上移到赵渊身上。
  “其渊他……”
  为什么丝毫不受影响,甚至那毒像是从他身上散入的池中。李逸被自己的判断惊到,以致脱口而出的话再问不下去。
  “皇叔中了血毒,池水因他才会变得如此,他自个自然无碍。”
  李逸闻声转头,不知何时,赵珩已立到了两人身后。
  “陛下,怎会如此?”
  东宫旧人李逸尚且不忍他们受苦,何况是见赵渊如此,五内焚心,一并烧了起来。
  赵珩眼见李逸情状,只淡淡道:“博士不是要去报恩寺吗?此处如何,已与博士无关了。
  如今人也见了,事也了了,早些启程,若再有疑问,让韦路上同你说。”
  李逸直接向皇帝跪下道:“恳请陛下开恩,让其渊先出了这水牢。
  逸自知人微言轻,仍想求陛下念及旧情,过往肃王为大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若其因定国公之事而获罪,皆为逸之缘故!陛下,一切罪责本该由逸来承担,还请陛下放过其渊。”
  赵珩闻言,笑了笑,“若果真如此,李逸,你敢不敢下这池子?朕给你钥匙,你要是敢下这池子解开赵渊的手镣脚铐,朕就许他出了这水牢。”
  李逸霍然立起身来,说话间嘴唇虽微微发颤,声音却坚定着问:“陛下所说可是真的?”
  赵珩允他,“君无戏言。”
  李逸接过钥匙,面白如纸行到池边,他握紧手中之物,顿了顿,将心一横踏入水里,本以为的腐骨蚀肉之痛并未传来,只有刺骨阴寒。
  李逸来不及多想,以最快地速度扑到赵渊跟前,他深吸口气潜入水底,才用钥匙摸开了脚链的锁孔,赵渊正扛过了最痛苦的阶段,缓缓睁开眼来。
  李逸恰在此时浮出水面,只见那目光仿佛要将他整个融了。
  赵渊气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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