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出重维》122、李桐爷爷的生日

    
    开门的是沈艳珺。
    闻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正在聊天的三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门口。
    不用问就知道其中头发斑白的老者是李桐的爷爷。另外两个一个戴眼镜一个不戴眼镜的四五十岁的男人，应该就是李桐的爸爸和姑父，至于谁是谁，马广信只能等介绍。
    沈艳珺把马广信手里拎的东西接了过去。
    换好拖鞋，李桐把马广信领到了爷爷他们面前，简单介绍认识了一下。
    原来那个戴眼镜的文质彬彬的男人是李桐的姑父沈宇森，稍微有点发福，皮肤白皙，看起来比李桐的父亲李志远还年轻。
    李桐的爷爷、爸爸、姑父给人的感觉都是领导范儿，不同的是李桐爷爷身上散发出的是那种体制内领导的气息，而后两者是那种商业圈的领导。
    马广信面带微笑，轻轻地颔首问好。作为小辈，必须要谦卑。
    介绍完，把马广信“丢”在客厅，李桐就跑去了厨房。
    坐在一侧的沙发上，一边是李桐的爷爷和爸爸，对面是李桐的姑父。还没聊两句，马广信就明显感觉跟他们不是一个圈层的。
    马广信有些如坐针毡，能做的就是少说多笑。
    闲聊就是天南海北地侃，但三个男人聊的最多的是社会新闻，还有奥运赛事。
    通过谈吐，马广信就能强烈地感受到身旁三个男人的见多识广，在他们面前，自己就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孩。
    马广信小心翼翼地吃完一块西瓜，借着去卫生间洗手的机会大概打量了下室内。
    房子是三室两厅的，与客厅相接的还有个半开放的书房，总面积应该在一百三十平以上，地面铺的是那种高端的木地板，客厅中间还铺着一大块红地毯，家具都是厚重的红木家具，墙上挂着一副“家和万事兴”的十字绣，还有两幅墨宝。
    待马广信回到座上，李桐的爷爷把话题直接换到了古玩上，微笑说：“小马，听小桐说，你有颗罕见的天珠。”
    马广信点头称是，同时从挎包里拿出一个小方盒，恭敬地双手送了过去。
    这是马广信事先特意准备的，毕竟当场直接从脖子上摘下天珠有些不妥，再者，用盒子装着，也显得物品珍贵。
    李桐爷爷用双手小心地接过去，轻轻地翻开盒盖。沈宇森和李志远不约而同地好奇地抻长脖子，想一看究竟。
    李桐爷爷举着盒子左右来回看了看，然后起身朝书房走去。
    见状，李桐的姑父和父亲也走了过去。
    自己也不能坐着不动啊，所以马广信也连忙站起来跟了过去。
    来到书房区，面对满眼的古玩字画，马广信在心里唏嘘不已：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家。
    李桐的爷爷坐在桌前，戴上手套，取出放大镜，这才从盒里小心地拿起天珠。
    李桐的爷爷边用放大镜查看边不住地赞叹天珠的好。
    沈宇森在一旁按捺不住了，说：“好在什么地方？很值钱吗？”
    李桐的爷爷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有点情绪地转言说：“说了你们也不懂。有些东西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就这颗天珠，你花一百万也不见得能买到。你们就知道钱钱钱，很多东西有再多钱也买不到。”
    见老丈人语气，沈宇森识趣地闭了嘴，转脸同李志远面面相觑。
    看来，平时在这方面，李桐的爷爷就看不上他们的金钱至上的做派。
    拿着放大镜观察了好一会儿，李桐爷爷放下放大镜，然后又看了两眼，才爱不释手地将天珠放回盒中。
    “这九眼天珠算得上是稀世珍品，一定要保存好。”李桐爷爷把天珠交还给马广信，嘱咐道“不要轻易卖了，要是不得已要转手的话，一定要优先考虑下我这个老头子，其他什么的都可以商量。”
    李桐爷爷居然会如此屈尊，可见他有多么稀罕这天珠。这进一步验证这颗天珠绝非凡品。
    马广信很快见到了在厨房忙碌的李桐的奶奶、妈妈和姑姑。
    李桐的奶奶虽然一点儿都不胖，但给人的感觉很富态。经过简短的交流，马广信能看出来她也是那种坐办公室的退休人员。
    李桐的姑姑李桂华一头烫发，戴着金耳钉金项链玉手镯钻石戒，一身富贵、时髦。
    这么一对照，李桐的母亲穿着打扮就显得朴素了很多。还有一点就是，马广信感觉李桐的母亲要比她姑姑平易近人许多。
    快开饭时，李桐的叔叔打来了电话，祝老爷子生日快乐。
    饭菜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荤素搭配，素菜偏向家常，肉类囊括猪、羊、牛、鸡、鸭、鱼、虾、蟹、海参、鲍鱼，很丰盛。
    毕竟是在别人家做客，马广信没有放开吃。
    吃到差不多时，李桐和沈艳珺小心翼翼地将一个大大的蛋糕端上桌来。
    李桐给爷爷戴上寿星帽，沈艳珺插好蜡烛并点亮。
    吹蜡烛前，大家起哄让李桐爷爷许愿，李桐爷爷微闭上眼静默了三四秒，然后睁开说好了。
    李桐和沈艳珺在两边一起帮着把蜡烛吹灭。
    仪式结束，切蛋糕吃。
    奶油吃多了会腻，再加上刚刚吃了饭，所以蛋糕剩下了将近一半。
    收拾好碗筷，等所有人坐回到客厅，沈艳珺打开影碟机，把准备好的光盘放了进去。
    DVD是沈艳珺和李桐录制的，把平时拍的家人的照片和录像按时间先后顺序播放，配上马广信提供的歌曲《时间都去哪了》，很打动人。
    一开始大家还七嘴八舌地说话，渐渐不自觉地安静下来，后来忍不住抬手擦拭眼角的泪水。
    视频的最后是李桐和沈艳珺分别录的VCR。
    播放完后过了一会儿，大家才缓过来。
    李桐的爷爷红着眼眶忍不住连声说挺好，其他人也赞同地点头附和。
    “这歌是老马同志写的。”李桐笑言。
    众人有些意外。
    “你说这歌是小马写的？”李桐爷爷确认道。
    这次不等李桐回答，沈艳珺点头称是，紧接着说：“小桐专辑里就有三首是马老师写的，前段时间网上很火的《我相信》《启程》等等也是他写的。”
    “是吗。小马挺有才啊。”李桐爷爷夸赞道。
    “是挺有才。”
    “厉害。”
    其他人随声附和。
    “除了写歌，老马同志还是个作家呢。”李桐说道。
    这再一次惊到了除沈艳珺之外的众人，大家连连夸赞马广信，搞得马广信有些无地自容。
    事实啥情况，自己心里又不是没数。
    马广信想尽快离开，所以等大家聊完他之后，他就提出了告辞。
    李桐送他出门，沈艳珺说开车送他去，也跟着出了门。
    待三人离开后，大家又聊了聊马广信。
    因为沈艳珺还单身，所以大家有点让马广信和她处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