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啊,符老哥昨天新买的五十坛跌打酒要派上大用处……”小鹦鹉正说着,忽地想起前天郭师傅错以两坛跌打酒炒的菜,不禁作呕。
“先不要说这些。”南烟客哆嗦一下“咱们不妨打个赌,这群人中最后赢的人是谁?”
“怎么个赌法?”雷守东不觉双眼发亮。
南烟客略微思索,道:“眼前这几伙人,今日定是要打起来的,不得了,咱们不妨各自押其中一方,谁若赢了,便返他两倍彩头,谁若输了,本钱便留下,给咱们日后喝酒用。”
“那样啊,如果谁的彩头太多了……”小鹦鹉挠头问道。
南烟客点头道:“那好办,不论是谁,押的彩头不许超过赌池全部银钱的一半,这样咱们日后喝酒便有钱了。”
“哎呀,谁管这些,我先来。”雷守东从怀里取出三两白银“我押孤影门,左云天的武功和那个红衣小子差不多,但那个红衣小子可没有帮手,妹子你记账。”
“投机取巧。”符金白道。
“不得了,老雷学聪明了。”南烟客笑道“我押连云帮,白银二两。”
众人立时不敢置信地一齐看向南烟客。
“你们别看何怀璧草包一个。”南烟客面带微笑“他身边带着那几个人,不得了,不得了,身后那三个扎着黄带的,是他老子专门培养用来对付柳洪声的,还有那七个裹着头巾的招招克制左云天,还有那五个,那三个,特别是他左右两人――我不认识,但看他俩内劲充沛,武功绝不下余左云天和那个红衣小子――”
“把钱还我――”雷守东正要夺回银子,却被南烟客挡住。
“买定离手。”符金白说着,拿出三两银子“那十五个人。”
“老符,人都不认识,就敢下注了?不得了。”
“不想和你一样。”
小鹦鹉见符金白一副有钱没处花的模样,不觉起了赌瘾,兀自挠挠眉毛,腰带里抠出五钱银子,道:“我啊,押楼上那个人。”
雷守东一愣,问道:“妹子你认识那个人?”
“啊?不认识。”
“那你也敢下注?”
“嘻,我啊,就是觉得他一个人敢把这么一群大人物引过来,若不是有点东西,除非是脑袋被驴踢了。”
“不得了,我是真不忍心打击你。”南烟客笑道“这人名叫冯子君,与何怀璧的老子是拜把子兄弟,早年间在扬州也算是一号人物。”
“早年间是啊,那现在不是了?”
“八年前,冯子君得罪了琅琊王氏,他大哥何坤为了巴结名门,偷偷给冯子君下了蒙汗药,不得了,结义兄弟啊,谁想得到?唉……八年来落水狗一样的……”南烟客不禁拨了下三弦“他武功不算低,但比起左云天还是逊了半筹。”
小鹦鹉正要说些什么,忽听那边关焰泽厉声道:“青龙令与你只会招来祸端,你还是主动交出来的好。”
冯子君整了整湿漉漉的内襟,也不理他,看向何怀璧,问道:“贤侄这可是荣升帮主了,恭喜恭喜,不知是怎么毒死我那大哥的?”
何怀璧毕竟年轻气盛,冯子君稍稍激怒,便和他大骂起来,另几伙人不时添油加醋,片刻间满堂乱糟糟的。
“青龙令是什么啊?”小鹦鹉挠眉问道。
“汉武帝老婆的遗物。”符金白道。
“卫子夫啊?”
“不是卫子夫,是钩弋夫人。”南烟客又拨了下三弦“这要从董仲舒说起,自打儒术独尊,其余百家相继没落,可汉王朝说罢黜就罢黜地,诸子百家也是不服,一部分过激的人,便成立了一个地下门派,不得了,和皇家对着干……汉武帝晚年时这个门派出了三个人,阴阳家的掌门苏文,融汇了法家,杂家,名家,纵横家以及他自身医家功法于大成的医家掌门江充,还有一个就是墨家掌门钩弋夫人。”
“记住了,是掌门,不是巨子,他们早已被正统的诸子百家排除在外,江充集五家功法于大成本就是罕有敌手,那钩弋夫人更是不得了,传说她十二岁那年便达到了除墨子之外再无人到达的天志层,后在苏文的帮助下,十六岁那年达到了一个墨子也不曾到的境界。时至今日,除了那位仙子,我想不到世上还有谁武功比她高。”
“苏文一早便净身入宫,江充则是游历天下,后以分裂齐国之功入朝为官,做了个独一无二的绣衣使者,后以术士之言说的什么河间之地有奇女子,不得了,这三人便于皇宫聚首。”
“阴阳家有套邪门功夫专门控人的心神,但无至高至纯的内力也无济于事,然而有他们三个在,只怕也难不到哪去了。”
“啊……嗯,巫蛊之祸?”
“不得了,你居然知道,卫青死后他们三人便没了畏惧,汉武帝理所应当的被控制了心神,从此大汉王朝便被他三人暗中掌控……唉,可怜了那个孝顺的的儿子,卫太子刘据不忍父亲被害更不愿看自家天下落入妖人之手,他走遍天下,动晓情理,集天下侠士无数共讨江充三人。”
“纵使他三人武功震古烁今,面对天下侠士亦是陷入苦战,一时间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最后三人武功被破,身负重伤,而那些慷慨赴死的侠士们剩的两只手数的过来,他三人生怕太子再次起事,以重伤之躯强运功法,操纵了汉武帝心神,以父、君之名赐死了卫太子。”
“只是这次因功力不足,三人竟遭了反噬,伤上加伤,未有喘息之时,壶关三老与田千秋二人便将近似死人的汉武帝救醒,告知了他全部真相,汉武帝当即诛杀江充苏文三族,后又赐死了钩弋夫人,相传钩弋夫人死前将自身的绝妙武功以秘法存入几样器具中,他们今天抢的青龙令便是其中之一。”
“更有传言,当今五大魔教之一的天行道,便是当年那个门派,他们放出话来,‘无论何人,凡执青龙令者,便为我派之主’,不得了,你说他们能不……人呢?”南烟客四下瞻望,早没了小鹦鹉踪迹。
※※※
“少壮几时兮老奈何啊……可惜我应该没空听南大哥讲故事了。”小鹦鹉低声说道,不知何时,她从窗户爬进了一间屋子,或是窗沿太高,爬进来时便已是狼狈不堪。
小鹦鹉顾不得整理衣衫,尽量放轻脚步,缓缓地移至床边,一步一步地,“纾 泵磐夂龅厝咏一只茶杯,小鹦鹉吓得魂都飞了,好在外面那群人吵的激烈,没注意到她摔在地上的声音。
“白雁姐姐啊……”小鹦鹉边说边拉起床帘,见一女子卧在床上,锦被半拥,香肩白臂尽漏于外,水一般的身子似陷在褥子里,但瞧她亵衣似遮非遮,黛青肚兜上没有打一个结,蜿蜒曲线一览无余,好在小鹦鹉不是男儿身。
小鹦鹉看她睡得正熟,不免焦急,又不敢大声发话,连连摇她,她也不睁眼,身子微转,竟一下把被子滑落,仍在梦乡的她一把搂住小鹦鹉,猝不及防下,小鹦鹉被她拽动,二女鼻子登时贴在一起,“冯爷您不累啊……”这女子说着,嘴上残余胭脂已印在小鹦鹉脸上,她一只手在小鹦鹉身上胡乱游走,另一只手有轻轻地拉着小鹦鹉手臂,她分明没用力的,却让小鹦鹉不能反抗,又见她连连攒动,双腿不住蹭着小鹦鹉,其体香悠悠地寻入小鹦鹉鼻子一时昏昏沉沉的,随即食指微曲上下挑动着小鹦鹉下唇,小鹦鹉不禁双颊飞红,喉咙大动,心脏砰砰直跳,不由得血气上涌,已然惊了。
小鹦鹉连忙摇头,止住颤抖的身体,附其耳畔低吟道:“着火了啊……”
白雁闻声,忽地双目圆睁,四肢齐动,好在早被小鹦鹉捂住嘴,不然定要大叫出来,只见她眼珠转个不停,小鹦鹉示意几下,她点了点头,小鹦鹉的手这才拿开。
“好妹妹,你这是吃了什么辛辣东西,脸红成这个样子?”
小鹦鹉心想“你还好意思问我?”,嘴上说道:“不说这些啊,白雁姐姐,今日咱们荔枝白玉阁恐有大难,我怕你先遭殃特来救你。”
“什么大难?咱们许一川许老板在扬州各界都有一足之地,哪有什么人敢找咱们晦气。”
“就怕亡命之徒啊。”小鹦鹉生怕解释太多惊动别人,心中暗想那冯子君武功有独到之处可技压群雄也就罢了,偏他又武功平平,连日里住在了荔枝白玉阁,生怕别人不知道带了青龙令这般扎眼东西,旁人问他,他也不否认,为的是什么?
又是这般地巧,坊内今日布满了掺了油的老鼠药,还未风干的新漆,五十坛新买的跌打酒,都是一碰火星就着的玩意,更巧的是三样东西里有两样都和他们的大厨郭师傅有关,这个郭师傅今天还不在,再瞧冯子君此时一身湿漉漉的,小鹦鹉只觉后脊发凉。
冯子君要把扬州各大帮派势力于今日聚在荔枝白玉阁,并且一把火烧死他们,至于青龙令他有没有还是两说,这混账世道帮派拼命本不新鲜,可为何要连累坊内近百无辜?
想到这里小鹦鹉本该将原委向护院们如实说出以便救火,可这丫头片子偏偏想的若是救火急躁,惊动了冯子君,眼前这招待他的姑娘定是没命了,却全然未顾大局。
念及此处,小鹦鹉忽地面带严肃道:“姐姐啊,你信我吗?”
白雁不自觉地坐了起来,任凭衣衫滑落也全然不顾,点了点头,道:“好妹妹,我又怎会不信你?”
“好!”小鹦鹉双手交叠指着窗户“白雁姐姐啊,我在窗外挂了条绳子,咱们先爬出去。”
“这可是二楼啊,为什么不从门走呢?”
“门那边才危险啊,否则我也不至于从二楼窗户爬进来了,姐姐你放心,这条绳子我试了好多次,绝不会断的,时间紧迫等出去再和你细说。”
白雁“噗”地大笑几声,戳了下小鹦鹉脑袋,直向窗户走去。
“先把衣服穿上啊!”
“不是你说的时间紧迫吗,放心好了,老娘我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事!”
小鹦鹉正扶着白雁翻出窗户,忽听门那边冯子君说道:“我这屋内怎么乱糟糟的?且容我进屋看看,一会再骂死你这狗娘养的!”
小鹦鹉闻言登时如遭雷击,见白雁握紧绳子,心下一狠,飞快说道:“白雁姐姐啊……你下去便去找与尘哥说,咱们这怕是要真的着火了,叫当值的护院大哥们带着湿被沙土于坊内随时随地应对着……快去!”说完竟转向房门飞也似地跑去。
“你……”白雁一眼一眼地见她娇小背影远了去,她虽不明其中原委,却莫名地泛起一阵酸楚,只见小鹦鹉走着走着拽起袖子于眼角一擦,她险些先小鹦鹉一步哭出来。
冯子君正欲破门而入,门却先他一步打开,门内有一女孩十六七岁年纪,四目相对,这女孩视自己如无物一般,气冲冲地直向栏杆冲去。
“我说啊,这个青龙令只有傻瓜才会去抢,你们这一群有头有脸地到底为了什么?”
此言一出后门护院们无不一齐向二楼看去,心想这丫头何时跑出去的?说这些话疯了不成?
铁游风一拍光秃秃的脑袋,冷笑道:“哦?小姑娘好有意思,为何咱们都成了傻瓜?”
“再明显不过了啊。”小鹦鹉狠狠抓住栏杆,勉强止住颤抖的身子,看向冯子君“他身怀青龙令,你们便要杀他夺令,那杀了他青龙令归谁?得到青龙令的不是你自己,你会怎么办?得到青龙令的是你自己,你会被怎么办?”
在场诸人无不沉默,关焰泽看这女孩脸上印着一口胭脂暗自偷笑。
小鹦鹉目不转睛地瞪着冯子君,牙关紧咬,额角鼓起数条青筋,目眦欲裂,道:“所以啊,哪怕谁得了青龙令又会带在身上?”直瞪的冯子君心里发毛。
“啪!啪!”铁游风连番鼓掌,眼神中透露着杀意,脑袋凑近左云天,问道:“左二哥,你可曾听闻天行道长老燕明藏门下有一女弟子,名叫清泠(看向小鹦鹉)有着并裙之好?”
左云天正诧异,忽厅“纭钡囊簧,何怀璧拍案而起,大嚷道:“我就说青龙令现世的消息已传遍天下,事关自家门派存亡,天行道怎会不知?不想早就渗进来了!事已至此留她不得!”说话间护臂机关扭动,三枚钢钉直向小鹦鹉额头射去。
小鹦鹉常与护院们打交道,懂些粗浅拳脚,见钢钉飞来虽是慌了,但下意识地低下身子,三枚钢钉堪堪躲过。
不想这正中了何怀璧的陷阱,见小鹦鹉挪动身形,何怀璧寻着小鹦鹉闪躲之径又提前射出五组钢钉,速度比之较前竟快了数倍。
小鹦鹉刚躲过那三枚钢钉,却又见更多更快的钢钉飞向自己,映于眼中越来越大,竟已是避无可避。
却见坊内后门处,一道黑影闪电般向小鹦鹉飞去,然而钢钉与小鹦鹉仅有咫尺之隔,他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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