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歌引》第八十三章 一将难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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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汉元年（公元前100年），浞野侯赵破奴寻机逃离匈奴，回归汉廷。
    天汉二年，武帝令贰师将军率三万骑出酒泉，击匈奴右贤王部于天山（指南祁连山，在今甘肃、青海交界处。）。一番鏖战后，汉军斩获达一万余人，得胜而归。且鞮侯单于大怒，发重兵追击。汉军速速撤退，无奈骏马疲惫，是以无人得脱，全部被包围。历经一番血战，汉军阵亡达十分之六七，这才冲破了包围圈，回到汉境。李广利出征的同时，武帝又令因杅将军公孙敖部出西河，强弩都尉路博德部亦出塞，两军择机夹击匈奴。两军一路搜索，会师于涿邪山（在杭爱山脉南），都几乎一无所获。
    此次战役中，骑都尉李陵的职责本来是为李广利的大军运送粮草，后请求自领一军，于是率领五千步卒，出居延北一千余里，竟意外地撞上了匈奴主力——单于部。双方展开激烈的战斗，李陵部杀伤对方一万余人。眼见武器和食物都将用尽，李陵果断下令撤退。可且鞮侯单于吃了大亏，如何肯罢休，便调来大军，包围了李陵部。又历经一番大战，李陵力尽被俘，所部仅四百余人逃出生天。且鞮侯单于相当钦佩李陵的神勇，因而不仅不把他看做俘虏，还相当看重他，并将自己的爱女嫁与他为妻。李陵本欲以浞野侯赵破奴为榜样，先诈降后再寻机归汉，可惜天不遂人愿，在一连串的变故之后，反倒诈降成真。殊为可惜！
    天汉四年（公元前97年），武帝令贰师将军李广利率领骑兵六万，步兵七万，出朔方；强弩都尉路博德率领一万余人，与贰师会合；游击将军韩说领步兵三万人，出五原；因杅将军公孙敖率领骑兵一万，步兵三万人，出雁门；汉军的共同任务是：寻击匈奴。匈奴人听闻汉廷出重兵前来攻打，纷纷将其积累多年的贵重之物运送至远远的余吾水（今蒙古乌兰巴托附近之士拉河）以北。且鞮侯单于则率领十万之众，列阵于余吾水以南，以待汉军。不久，贰师部与单于部相遇，双方展开大战。斗了一会儿，李广利觉得占不到什么便宜，便下令与对方脱离接触，领军往回走。匈奴人如何肯罢休，紧追不舍。于是贰师部且战且退，与单于部大战十余日，双方互有死伤。另外两路汉军：游击将军韩说部一无所获；因杅将军公孙敖部与匈奴左贤王部接战，战况不利，只得撤离。
    投入巨大，却收获甚小，如何不令武帝不感叹，如何不令武帝不思念已故去多年的大司马大将军卫青与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
    太始元年（公元前96年），且鞮侯单于病重，逝世之前，言明长子左贤王继位。可左贤王却迟迟未来。匈奴贵人以为他生病了，为稳定局势，便改立且鞮侯单于的次子左大将为单于。仪式完成之后，左贤王姗姗来迟，自然也听闻了新单于已立的消息，不敢进王庭。左大将使人召唤左贤王进王庭，指着王位说兄长无须疑虑，这位置本来就是你的。左贤王忙推辞说自己有病，不能胜任单于之职。左大将不听，态度诚恳地说：“即使兄长有病，依父亲的遗嘱，这单于之位也应该你能继承。倘若兄长不幸而病逝，那么，就将这位置传给我吧。”左贤王欣然允诺，于是继位为狐鹿姑单于。
    狐鹿姑单于执掌大权后，将自己的弟弟、左大将升迁为左贤王。数年之后，左贤王病逝，其子先贤掸不得代，狐鹿姑单于更立他为日逐王。这一王位，自然不比左贤王尊贵。于是狐鹿姑单于立自己的儿子为左贤王。
    狐鹿姑单于继位六年后，即征和二年（公元前91年），匈奴人入侵上谷、五原，杀戮和抢夺吏民。征和三年，匈奴人又入侵五原、酒泉，攻杀了两个都尉。此时武帝虽然年老，但雄心不减，于这年三月，令贰师将军李广利领七万人出五原，御史大夫商丘成领三万余人出西河，重合侯莽通将四万骑出酒泉千余里。狐鹿姑单于得知汉军大部出动，便下令将辎重粮草全部转移到赵信城以北的郅居水（源于今杭爱山脉北麓、流入贝加尔湖的色楞格河。）这一片区域。左贤王则率其部众渡过余吾水，再走了约六七百里，一直到兜衔山才安定下来。狐鹿姑单于则自率精兵，与左安侯部一起渡过姑且水（在今杭爱山脉东南），择一能进能退之地安顿下来。
    商丘成部出塞之后，听闻哪里有匈奴人就往哪里赶，全军一直搜索至追邪径（匈奴地名），却仍未碰到匈奴人，眼见给养将尽，不得不折返，班师回朝。之所以汉军不见匈奴人，那自然是对方有意隐藏起来了，目的则是以逸待劳，待汉军疲惫之后，再寻机予以攻击。狐鹿姑单于得知商丘成部撤退，觉得机会来了，立即命一大将与李陵共率三万骑兵前去追赶。一番奔波之后，匈奴人于浚稽山附近赶上并包围了汉军。御史大夫商丘成临危不乱，下令紧守门户，就地摆开阵势，与敌人展开殊死搏杀。汉军转战九日，不停地冲锋陷阵，不断地杀退敌人，至蒲奴水（在浚稽山东北）时，已杀伤捕虏甚多。匈奴人渐渐扛不住了，只得引军退去。商丘成望着敌人的背影，暗叹道：“得亏李陵出工不出力，不然我军就真的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