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神录：豹灵》001 真神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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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在七族还存在的时候，有一被尊为神祇的豹子，虽然身为神祇却依然有着欲望。”
  “欲望？什么欲望？吃喝拉撒？”
  “听我说完，你就知道那是什么欲望了。”
  “那好，你说，我听。”
  “在传说中，那只豹子是荒漠之神，而荒漠虽然不至于没有生命，却罕有能与豹神交流的存在。”
  “哦，懂了，鸟不拉屎，荒无人烟，豹子虽然是神祇，但也会感到寂寞吧？”
  “你说对了一半，荒漠中也是有人的……不过那只豹子确实很寂寞呢。”
  “既然那豹子是天生神祇，自然也有着神祇自带的神威，哪怕再勇敢的人，轻易也不敢靠近祂。”
  “所以祂所在的荒漠绿洲，是那里的禁区，凡是进去的人，就没有再出来过的。”
  “不过凡事总有意外，越来越多的人类中，总会出现那么一两个极为特殊的存在。”
  “可以无视神威。”
  “无视神威？怎么听起来更像是反射弧太迟钝？”
  “……”
  “滚滚滚！别打岔！你听不听？”
  “……行吧，你说。”
  “事情的一开始，是荒漠边缘的人类国度，经历了一次剧烈的动荡，大王子毒杀了他的父亲，囚禁了后母……小王子费尽周折，从皇宫中逃出。”
  “可惜这个国度太小了，而且周围又太荒凉了，即便逃出了皇宫，小王子也仍然无处可去。”
  “所以小王子去了禁区？”
  “闭嘴吧你！老打岔，有完没完？”
  “抱歉，一时间没忍住，您继续。”
  “额……唔……好吧，就像你说的那样，小王子去了禁区。”
  “人们都以为小王子死了，但是数年后，小王子又从禁区中走了出来。”
  “他成功的推翻了大王子的统治，成为了那个人类国度的新王。”
  “据说，他的身上……有了豹灵的祝福。”
  “豹灵的祝福？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呢，你之前说那豹子还有欲望……不会就是我想的那样吧？”
  “不亏是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你……咳咳，对，你想得没错，豹子与那小王子就是那种关系。”
  “咿……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真是那样啊，我的天啊，这豹灵的祝福寻常人还真消受不起。”
  “但即便是这样，也有很多人想要啊，毕竟那是神祇，随随便便漏下来一点点也能让人无病无灾，健康长寿。”
  “……别怪我思想不健康，漏下来的都是什么精华啊？”
  “滚！我不知道。”
  “好吧，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别骂我啊……听你这话，那小王子活了很长时间？”
  “也不算太长，八百多年吧……比不上精灵，更比不上龙族。”
  “那也算不错了，据说那时候的普通人寿命顶多也就百岁，他可赚了。”
  “呲……赚了？呵……”
  “你要搞清楚，那位可是有着自我情绪的天生神祇，不是大公无私的主神……所有天生神祇都是超级小心眼。”
  “传说中，那位小王子七十九退位，继承王位的甚至都不是他的子嗣，数次想再进禁区，却被禁区外的大雾所拦，最终老死于禁区之外，再没见过那位神祇。”
  “嘶……我滴个乖乖，这与神相交就这么厉害？这简直像是上瘾了啊，连个孩子都没有，这是起不了了吧？唔，七百多年的瘙痒难耐，豹灵够狠。”
  “你个lsp，你给我闭嘴！你就算猜到了也不能说这么清啊，你还想不想在这干活了？不怕404？”
  “我给您鞠躬道歉，您就原谅我吧，我还指着这个吃喝呢，您继续，我安静如鸡。”
  “……”
  “故事到这还没结束。”
  “那小王子到底算是幸运的，那时七族尚未大战，冥海尚未混沌，他又与神相交得了一点神髓，所以他死后灵没散，有了一次转世之机。”
  “哇！”
  “哇什么哇，你不是说你安静如鸡吗？”
  “我委屈啊，现在都没转世的可能了，凭啥那小王子能转世啊。”
  “就凭他上过神的床？”
  “……不，就凭他天赋异禀，能承受兽态的神祇。”
  “啊啊啊？！！豹灵不是神祇吗？难道神祇不能化为人身？”
  “你小子是不是高中没毕业啊？神学课全还给老师了吧？天生神祇可没有人身这一说，天生神不是自然神、不是图腾神、更不是先天神……仅仅只是一地之主，神域小得可怜，说得好听是天生神，说难听点就是野生神，形象大都乱七八糟的，豹灵算帅的了。”
  “卧内个去！！我之前还挺羡慕小王子呢，我现在不羡慕了，我可没那天赋，会死人的好吧。”
  “你给我闭嘴吧！虽然是午夜场，你确定你不介意被驭师给拆掉？”
  “啊？不不不！我不是那意思，那个驭师化身为兽……又……又……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有着智慧的兽化形态吗？又不是真正的兽，我发现你思想很危险、很不健康啊，你就等着明天被人揍吧……咳咳，好像说远了……话说那小王子转世之后仍然为人，恰逢七族血战开启，他自然也就成了人族的一名小兵。”
  “也不知是不是孽缘，人族与兽族大战而败，被击溃的残兵败将不得以，躲进了荒漠地带。”
  “转世的小兵自然也躲了进去。”
  “您不会说那小兵……躲到最后躲到禁区去了吧？”
  “还真就是这样，小兵躲进了禁区……只是这一次结果完全不同。”
  “怎么不同啊？他一个人，还能伤到那位不成？”
  “……”
  “豹灵只是一尊天生神，神域之内自然无人可伤，可出了神域，要是出其不意，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机会的。”
  “据说那小兵与那豹灵相处了十余年，比小王子时相处得时间还长得多。”
  “你想啊，小王子都对那豹灵难以割舍，纵然出了禁区，最终还是后悔了，老死于禁区之外，而这小兵与那豹灵相处得时间更长，岂不是更难舍难分？”
  “这话有道理，既然舍不得，那就不出来了呗，乖乖待在禁区里还更安全——七族血战固然惊天动地，但只要不出头，一尊天生神想要存在下去，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吧？”
  “可听你之前的话……那小兵还是出去了？甚至还伤了那尊豹灵？”
  “哎……人心最是贪婪，即要享受豹灵的宠爱，又想要世间的繁华享受……说到底那只是一尊不知礼仪、不知廉耻、不懂善恶、更不明人心的懵懂神祇。”
  “你这么说我懂了。”
  “你咋又懂了？你懂王吧？”
  “这有啥不好明白的，那豹灵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个死宅，一天到晚就待在自家的神域里不出门，祂的神域想来也统统都是原生态，人在里面想吃个熟食恐怕都是件难事。”
  “那小兵虽然想和豹灵在一起，可像个原始人活下去，他怕是受不住。”
  “还真懂了啊？了不起。”
  “哎呦，您别夸我，我脸红。”
  “你这啥毛病，骂你你舒坦了，夸你你反而不习惯了？”
  “我这不是没被你这么帅的夸过嘛。”
  “……”
  “去去去，别扭来扭去，一脸娇羞，我tm瘆得慌。”
  “咳咳，您还没说那豹灵后来怎么了呢。”
  “还能怎么了，祂小觑了人心的贪婪，在送那小兵出去，到达神域边缘，力量跌落最低点的时候，被那小兵事先设下的陷阱捕获。”
  “最终被扒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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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哲彦从昏昏沉沉的酒醉中醒来，半躺在沙发上，虚着眼睛看电视上的午夜场变得奇奇怪怪。
  本来他还没太在意，只以为是普通的相声，可后来越听越不对劲，什么七族、什么豹灵、什么神祇……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偏偏电视上那两人说得十分得劲，明明是听得不太懂的故事，却在流畅的捧哏中越听越有兴趣。
  正当听得入神，宁哲彦听到那只豹灵被扒了皮，不由全身打了一个寒颤，莫名对那豹子升起一丝同情。
  那豹子是喜欢小王子的吧，要不然怎么小王子转世后又回到了祂的身边呢。
  如果那豹子真的是神，那么小兵进入禁区就不可能是巧合。
  如果那豹子在神域中真的无所不能，那么小兵在神域边缘设下的陷阱，豹子就不可能不知道。
  再往深处说，对神祇而言，读心又算得上是什么难事？
  无论是小王子还是小兵，在那豹子的面前根本毫无遮掩，只要那豹子想，那么就没有秘密。
  所以……豹子最后被扒皮，也是心甘情愿的吗？
  电视上的节目在继续，宁哲彦听到电视上的那有点眼熟的二人继续说道——
  【可能故事到这，就有人要问，既然那尊豹子都被扒了皮，被那小兵私藏，那么这故事又怎么流传下来的呢？】
  【莫不是那小兵有写日记的癖好？】
  【……你还真是懂王啊。】
  【说得没错，最近发掘的七族遗迹中还真就有那么一本用特殊材质制成的日记。】
  【嚯，还真给我说对了，正经人哪写日记啊，难怪那尊豹子死得那么惨呢。】
  【这你可又说错了。】
  【咋又错了？我刚才不是挺懂的吗？】
  【你忘记那位小王子在失去那尊豹子后的模样了吗？禁区之外苦等七百多年，却最终还是等了个寂寞。】
  【现在小王子变成了小兵，心更狠了，为了独占豹灵，扒了豹子的皮……你说这豹灵当真就死了吗？】
  【即便豹灵只是一尊天生神，那也是神祇，神祇的命可没那么容易挂的。】
  【这事不是什么秘密，即便是在七族血战时期，也算常识，既然如此，小兵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豹灵被小兵暗算，扒皮后带出所属神域，也就相当跌入了虚弱期。】
  【可即便再虚弱，那也比人强，不说搬山，搬一块龙岩是不成问题的，一巴掌拍死小兵也没啥问题。】
  【但事情的结果呢？用小兵的日记来说——那皮草始终恒温、宛若活物、金银相交、光芒璀璨，却再也不会变成一尊豹灵附在他身上了。】
  【嗷！嗷嗷！！，这下我完全懂了。】
  【你嗷什么呢？狼叫啊？？】
  【嘿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听我道来——】
  【如果我没猜错，豹灵某方面肯定特厉害，无论是小兵还是小王子，都食髓知味，离不开了。】
  【小兵之所以扒了豹灵的皮，一方面是他想回到世间去过文明日子，一方面又丢不下那魂牵梦绕的滋味，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了狠的。】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么做却让豹灵自闭了，别说再来撩骚小兵，就连灵体都再未出现在小兵梦中，小兵只能躺在豹皮上自我安慰。】
  【这事情时间短，小兵还受得住，但这时间一长，空虚寂寞就像是附骨之疽、钻心之毒，啃食他的灵魂、撕咬他的躯体、折磨他的心灵。】
  【所以，这小兵憋不住了，才写了这日记。】
  【日记写了一半，就开始字迹潦草，再到后面简直就是鬼画符，我猜那小兵恐怕早就疯了。】
  【明明是有豹灵祝福，起码能活八百年的长寿人，一百不到就自挂东南枝了，也是活该。】
  【你看，正经人果然不写日记啊。】
  宁哲彦听着不由抽了抽嘴角，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写日记了。
  md，写日记都被归纳到变态中吗？
  不过听到那豹子应该没死，只是自闭，他心里却莫名一松，心情也好了一些。
  摸了摸放在边上的手机，宁哲彦正想查查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鬼情况，却看到电视上换了一对主持人。
  【豹灵的故事还真有点悲伤，明明那一身毛那么漂亮，可惜看不到活得了。】
  【确实如此，七族古迹展览，那一张豹灵的皮毛当属最美之一。】
  【只是我有些奇怪啊，既然豹灵应该没死，几万年过去了，祂怎么还不收回祂的皮毛呢？】
  【总不会那豹灵当真爱上了小王子或小兵吧？】
  【这当然不可能，我问过徐博士，天生神如果不与外界交流，是很难变得成熟的，所以豹灵对小兵的宽容，更多的是独占欲，更类似于小孩对最爱玩具的喜欢、宠爱，而非人忄生爱。】
  【而轻易又会放小兵走，却是神祇神性，于更高层次上的自发行为。】
  【因为，无论豹灵有多么喜欢小兵这个玩具，对于近乎永生的神祇而言，人终究还是会死的。】
  【哦，那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就是豹灵的神祇观很成熟，但豹灵的人性却很幼稚？】
  【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你说的……咳咳，之前徐博士还说了，不出意外的话，那尊豹灵应该真神转生了，你最好希望那位已经离开梵艾达世界，别被祂听到。】
  梵艾达世界？真神转生？
  宁哲彦不由一愣。
  他拿起手机，正想搜索，脑海却嗡的一声，记忆犹如洪流一下就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