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三剑》第七章 青衣无极黑夜仙,赤朱流苏救神仙

  三千年前的中土大地涿鹿郊野,人祖黄帝用生命之力淬炼君子剑,将邪神蚩尤杀得灰飞烟灭,奈何此剑怨念太重,最后黄帝不得已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将其封印三千年。如今三千年的期限已到,君子剑破印在即。上古三把神剑,其中英雄剑与至尊剑这两柄剑的威力已经是世人皆知,没有人不想拥有它们的,得其一把就是可以了却自己一生遗憾的幸事就是拥有了号召天下的能力。对于英雄剑剑主来说,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就这至尊剑天子而言,得剑难,守剑更难。三千年来为这两柄剑争得头破血流、家破人亡的豪杰英雄不计其数,为这两柄剑牺牲的人早已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而这君子剑更是三神剑之首,乃是能够灭杀蚩尤的神兵,可见其强大到无法想象的能力,是英雄剑与至尊剑二者远远不可比拟的,世间虽未有人见过此剑,却一直流传着‘得君子剑者,与天神齐平’的神话,就凭这莫须有的神话可见其神奇之处非同一般。
  步容与陆游原二人从金刀王家退了出来,这一路上通行无碍,没人阻挡,王金万已经是决定参加三月初八武当山上的英雄会。其实陆游原离开武当山前夜,他的师傅善虚道长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务必将英雄帖散到京城各大门派手中,也料到中间会有不顺,善虚道长特告知他,如果不在紧要关头,切不可轻易将君子剑出世的大事跟这些人说,怕提前就引起了江湖骚动。刚才在金刀王府的大堂之中,陆游原眼见步容与王家的冲突已经是激化到了要火拼的程度,所以不得已将这事说了出来,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就因为这么一句话,王家就立刻毫不犹豫的来这武当山,他心中暗暗惊讶,‘没想到这君子剑竟有如此吸引力,看来三个月后的中土定会有一番前所未有的龙争虎战。’
  想到这里,陆游原转头看了下自己身旁的步容,只见他虽然已经没有了当时大堂之中的横眉怒目,却依旧是有些许的忿然作色。跟着步容已经有了大半个月,陆游原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哥是个实打实的忠厚本分之人,只是有时候性格太直太急太冲,遇到突发之事难以控制好自己的脾气,他安慰步容道,‘大哥,切不可为这种势利之人生气,你我既然已经送了这帖子,就达到了来这里的目的!’
  ‘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本不生气,哪知道那个老匹夫竟然拿宴席与女人搪塞我们!把我们当成了什么人!’步容硬气地答道,露出了陆游原从未见到的那种凌人傲气!可能对王家来说,这不过是一种里面上的客气,可是对初入江湖的步容而言,王金万的这种做法就是对他二人赤裸裸地侮辱。听到步容这么说,陆游原不禁为眼前大哥的这种刚直自傲有所担忧,怕他日后会因为这个被奸人所害,但是陆游原却更加打心底地敬佩他的这种品行。步容又愤恨地补了一句,‘我父亲绝不会敬重这种卑鄙无耻、两面三刀的小人!’‘哈哈哈,大哥所言极是,你我不同这种人为伍便是!’陆游原笑道,‘我们去牵了马回京城吧。’语罢,他们二人在门口领过大红血色的宝马,起身上马离开了金刀王家。
  ‘我们接下来去哪?’步容缓缓问道,语气中又有了几分期待。这时他与陆游原二人已经沿来时的原路行了数里,因为没有来时的紧急,也不急着赶路,倒是悠闲了很多,所以他们马骑得很慢。‘京城附近还有两户门派,地址相隔不远,不过大哥你不要担心,他们是不会像金刀王家这样难以言说的。’陆游原悠悠地答道,面有灿烂,显然他是没有一点点忧虑,也丝毫不着急。‘这是为何?’步容好奇地问道。‘这两家隶属武林中的二流门派,巴不得参加这英雄会提升自家在江湖之中的威望。’陆游原答道,步容听到他这么说,心中顿时也明白了。就这样二人在前去这两家的路上不急不慢地赶路着。
  新月已生飞鸟外,落霞更在夕阳西。转眼已是傍晚时分,步容与陆游原二人才走了二三十里路,他们眼看晚上是要在这荒郊野外生火过夜了。陆游原将两匹马牵了去旁边树下系好缰绳停了,顺便去拾些枯草、干树枝,步容则是提上剑准备去前面丛林中打点猎物。寻了好久,步容才隐约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几只野鸡转到了树林之中,他跟了去,然后猛地在一瞬间起速,提手抓了两只野鸡,他打趣道,‘哈哈,今日你们两只野鸡就要入我们腹中了!’然而就在这时,他敏锐地听到旁边的树林中隐隐约约有‘嗵’、‘啪’的刀剑相交之声,他悄悄地轻身探了过去,躲在一棵老树后边。
  步容在树后看到的是一位身形彪悍的青衣男子与一位高挑偏瘦的黑衣蒙面人正在交手,他们二人一个是手持青色紫光的长剑,一个是拿着深黑发亮的长刀。
  步容看着旁边周围的树木已经是残败不堪,或被砍,或被削,或被内力震断,显然这二人已经交战多时了,场面十分惊险,异常胶着。就在这时,黑衣蒙面人的刀锋忽然一转,刚才方才潇洒轻快的姿势变得越发狂野!横里劈、树里刺,刀速越来越快,长刀已经发出了‘呼呼’的带风之声,看来他准备要做最后一搏了。然而对面的青衣男子却只单手提剑抵抗,轻松地化解着这黑衣人一招一式,另一只手却一直背在身后,显然是自信得很,他大声道,‘今日这片林子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说罢,他眼神一暗,抬剑将黑衣人的长刀格开,手腕忽地一抖,刺出快若惊寒地一剑,‘呲’地,长剑似乎划开了空气,直直地朝黑衣人下半身刺去。因为黑衣人刚才刀法太快,想要速战取胜,奈何露出了下盘空洞不稳的破绽,被青衣男子抓了正着。这黑衣人心中惊恐,暗道‘糟糕!’只见他将手中长刀向空中一抛,身体如同鬼魅姣蛇般在空中连转,腰肢柔软得让在旁偷看的步容觉得不可思议。刚才青衣男子的长剑差点就将黑衣人横腰斩了,只听见‘喀喀’几声,火花直蹦,他抓住自上而下的长刀,挡住青衣男子的惊寒一剑,生生翻了四五个跟头,猛地被击飞出去数丈之远,狠狠地砸在地上。
  黑衣人硬撼了这致命一击,虽未被剑刺穿身体,却已是深受重创,他只觉得脑子发昏,胸口一闷,心肺中的鲜血已经卡在了喉咙里,‘噗’,一口大血喷了出来,那抹鲜红把他那黑色蒙面都浸染了,好不凄惨!他已经毫无反抗之力!这时候青衣男子提剑一步一步地向前,面色狰狞,眼已通红,像个嗜血的魔鬼!他狂笑对地上的黑衣人说道,‘自本少爷从无极门出道以来,就没有人能挡得住我这一剑,今夜你可以带着自傲下地狱了!’
  借着月光,在树后的步容见此情景,虽看不清那二人长相,但他手中握紧的镇妖剑已经是兴奋到颤抖,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手救这黑衣人,他好像察觉到自己骨子里那股好战的血在沸腾。无极门与他剑阁是中土武林之中的宿敌,当年他的掌门始祖独孤空就是被无极门余绝击败,被夺了英雄剑,躲到那蜀山一辈子不愿出山!
  就在步容犹豫之时,忽然听到‘嗵’地一声,一个极快的身影自步容的身后飞了出去,趁着那青衣男子不备,从侧面一掌向他轰了出去!是陆游原!可这青衣男子岂是等闲之辈,他转过身横剑一挡,刹那间将所有真气御于身前,‘砰’!他与陆游原两人正面硬撼!对掌所发出的气流足足把周围的草木连根拔起,横腰折断!好强!这掌过罢,陆游原与青衣男子各自生生退了好几步,二人面色凝重,眼睛直瞪着对方,显然是棋逢对手。‘你是何人?’青衣男子惊讶地问道,他万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岭竟然会有人在这杀了出来。‘八卦门陆游原。’‘呵呵,原来是来自武当的小道士啊。’青衣男子笑道,语气极其轻蔑。被他这么一说,陆游原心中怒火万丈!陆游原是武当山的俗家弟子,并非内家道士,青衣男子这么说他,戳中了他的痛处!一是污蔑他,二是轻蔑武当,他欲起手开掌,冲上去与这青衣男子一战。奈何这边的黑衣人已经是奄奄一息,眼看就快不行了,不管他是什么人,必须要先救他。陆游原朝步容藏身之处挥了挥手。
  步容见陆游原挥手,当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从树后如魅影般窜了出去,手中的镇妖剑像游龙般朝青衣男子刺去,看似剑光银光闪闪却杀气深深内含!青衣男子怎会料到陆游原身后还有一个帮手,他只觉得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向自己后心扑来,还好他嗅觉敏锐,反应神速,手中青色紫光长剑向后背挡去,就一招御剑护身直接回打了去。青衣男子被偷袭了两次,心中怒火焚烧,气急败坏地大叫道,‘你又是何人?’‘哼,要问我名字,先问过我的剑吧!’步容冷冷地回答道,他现在心中急切想要与面前这个强敌打上一架。
  青衣男子心中愤恨,他虽然对自己的剑法自信至极,并一向自视过高,但是眼看站在自己身前是两个陌生的敌人,一个来自武当八卦门的陆游原,刚才与其对掌就已看出他内功深厚,功力是极高的,另一个看来也是绝顶的青年高手,他能感觉到这人功力也明显不在陆游原之人,而且指不定他们身后还有人潜伏着未出,再看这倒地之人,中他如此重的一招,他自信这人今夜必会殒命。‘今日这仇我记下了,我乃无极门少主,他日遇到你们,定将你们挫骨扬灰!’他笑着对步容与陆游原二人如此说道,一说完,就趁着夜色飞身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步容见青衣男子逃跑,未与他一战,心中气急,拿着镇妖剑剑就想要追上去。这时候,陆游原忙对他喊道,‘大哥,莫要追了,我们救人要紧!’听到陆游原这么说,步容当即停下了脚步,回来看这已经快没了气息的黑衣人。
  ‘快扶他起来看看!’步容被陆游原劝下后,急忙对陆游原说道。陆游原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此时这人已经是没了知觉,昏死了过去,陆游原将已经被他鲜血染红了的黑色面罩给摘了下来,顿时大惊失色!远处的步容见陆游原表情夸张,马上凑上前来。‘是个女人!’陆游原结结巴巴地对步容说道。黑衣女子的脸上已经是苍白无光,但是在月光的照耀下陆游原能看得出这是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美人,只见她五官甚美,面似芙蓉,眉如柳,一双迷眼紧闭,口中流出的鲜血染浸了她腮边的梨涡,当真是美!‘什么?’正在守剑的步容亦是惊讶,难怪看刚才她与无极门少主交手时身形柔软鬼魅,原来是个女人。不过现在步容与陆游原二人来不及想那么多,步容忙对陆游原问道,‘那她现在伤势如何?’‘看她这样子,虽未被无极门少主的剑刺穿身体,但是她的五脏六腑却受了剑气的重创,我们先运气将她的心脉护住再说!’陆游原焦急地回答道,满头是汗,其实他也不知道具体该从何做起,但是护心脉是当务之急,步容二话不说,与他将这女子扶正,然后二人一前一后的在女子身边坐下,举掌运功,运气替她护心护脉。
  转眼间是一两个时辰过去,天上早就是一轮圆月高照,繁星点点,周围的树木早已在这女子与无极门少主乱战时被毁了个干净,皎洁的月光透照下来,洒在三人身上,点点滴滴,圣洁明亮。此时的步容与陆游原二人仍在专心地给黑衣女子运输真气,他的金色真气与陆游原的紫色真气交相辉映,源源不断地涌到黑衣女子的身体里,女子被真气笼罩着,如烟似雾,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她的头上冒出,滴在身上,他二人也是接近精疲力竭了,面红气喘的,真气基本被耗得七七八八,感觉身体都被抽干了。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黑衣女子忽然‘噗’地一声,又吐了一大口鲜,昏迷中的她先是睁开了双眼随后又倒了下去,显然是有了点点意识。步容与陆游原二人听到女子吐血声,都赶忙睁开双眼。陆游原起身去扶起女子,然后抬起她的右手,替她把脉,‘心脉算是护住了,不过伤得这么重,估计能坚持到明日午时就算不错了。’陆游原失落地摇了摇头,他还不等步容问就叹气地说道。步容听到陆游原这么说,心中甚是自责,他愧疚地说道,‘若我当时早点出手,她就不会这样伤得这样严重了。’‘大哥你不要这么说,我们不知道她究竟是何人,也不知道她为何与那无极门少主在此缠斗,你有所犹豫乃是情理之中的,我们救她也是出于仁义,大哥切莫因此自责!’陆游原安慰步容道,‘你将她抱起来,我用武当的紫阳真功替她疗伤试试。’他知道步容的性格,所以语气坚定有力,而且故意借疗伤转移了步容的注意力,生怕步容深陷愧疚之中。这武当的紫阳真功,乃是武林之中一等一的内家神功,比嵩山少林的易筋经还要有过之而不及,通常都是武当弟子用来护体的,而现在陆游原要用此功给黑衣女子续命。步容听到陆游原这么说,就也不去想自责之事,如今救人要紧,他张开孔武有力的双手将黑衣女子一把抱了起来,那张平凡得出奇的脸上略有尴尬,因为眼前这个女人是他除了小师妹玉灵之外第一个抱过的女人,他想到自己单纯是为了救她。
  ‘我武当的紫阳真功有救命之奇效,可惜她的心脉已经被震得几近碎裂,若有灵丹妙药给她续上就能救她一命了!’陆游原随口地说道,若是在武当山还好,可是在这荒郊树林,哪里会有什么神药。‘等等!’步容听到陆游原这么一说,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怎么了?’被步容这么一打断,陆游原好奇地对他问道。
  步容从他的淡灰色小袄中掏出了一个手掌大的木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个朱红色的丹药,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扑鼻药香,步容指着这丹药说道,‘我下山之时,师傅让我带了这赤朱流苏丹!可救她一命!’‘赤朱流苏丹?’陆游原惊讶地说不出话,心中甚喜,他没想到步容身上竟会带着这蜀山千年来流传的圣药,赤朱流苏丹乃是剑阁镇阁三宝之一,有救人于垂死的神效。‘快给她服下。’步容将这神药喂进了黑衣女子的口中,然后催动内力让药效在她体内快速散化。
  这边的陆游原赶忙坐下打坐,打开双掌置于黑衣女子的身前,他口中振振有词,默念紫阳真功的内法心诀,‘紫气东来,阳和启蛰。东风解冻,蛰虫始振。’步容只见陆游原身上紫光大作,真气化为烟雾环绕,紫光顺着他的双掌缓缓地流向这女子,步容感觉到自己怀中的女子身上已经是有了温度,脸上也浮现出一丝丝血色,一股磅礴的生命力在向她涌来!‘果然是武当神功,当真能感觉到这股力量。’步容看到陆游原这紫阳真功,不禁深深叹道,‘没想到这武当山的内家功夫是我剑阁远远不及的,真不愧是能与少林齐平的武林大派!’此时的陆游原已经紧闭双眼,专心地给这黑衣女子输气,步容只见他身后披的白色貂皮披风都在被真气震得在空气中招摇,呼呼作响。
  不知又过了几个时辰,树林的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步容已是隐隐犯困,快要沉沉入睡,陆游原这边神功运作结束,有棱角的脸上苍白无力,仿佛都没有平日里的那股神气了,显然他已经是用尽了体内的所有内力与真气。步容见状,忙问道,‘兄弟你怎么样?’‘不碍事的,大哥,你守着我,我且回复下元气。’陆游原气虚地回答道,说罢便见他双手呈于丹田之处,又闭上了双眼,安静地坐起了吐息,他像一尊石像般定在那,真气循环在他的身体周围,再也听不到步容所说。
  步容见几近虚脱的陆游原在那闭神养身,自己便打起了十分的精神,再无丝丝困意,他警觉着树林的四周,以防无极门少主杀回或者周围有人窥视。可是能从昨晚到现在,步容一直太专心于救人,竟无暇关注这眼前女子的盛世美颜。可是渐渐地步容从她身上嗅到了一种奇香,可能是步容接触的女人太少,但他知道自己的师妹玉灵身上也有这香味,不过二人的香味迥然不同,师妹玉灵是一种淡淡十里梨花香味,而怀中女子是那种迷谷幽兰的味道,步容怎么会知道这些是只属于不平凡女子的淡淡体香,正所谓‘有国色者,必有天香’。步容忍不住向怀中的女子看去,晨光折射在女子的脸庞上竟像是有了点点生机,他被深深地吸引,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女子,竟有几分沉醉。
  殊不知不知不觉间在步容怀中的黑衣女子渐渐有了知觉,她睫毛微微一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只看到有一对男人的眼神痴迷地望着自己。‘下流!’沉醉中的步容忽然听到有人说这两个字,猛然从沉醉中被惊醒,只见怀中的女子吃力地举着一只手向他挥来,步容来不及解释,‘啪’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脸上。黑衣女子从步容的怀中踉踉跄跄地挣脱出来,向前跑了数丈,此刻的她像是在检查身体,眼神中的愤怒像火般溢了出来,对着步容大声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挨了巴掌的步容吃瘪,他仿佛才刚从美梦中被吵醒,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对黑衣女子淡淡地回答道,‘没做什么,我乃正大光明之人,岂会乘人之危做苟且之事!’
  直到这个时候,步容才发现眼前的美丽女子一双眼睛深邃如海,仿佛有神力般勾人心弦,肤色晶莹柔美如玉,鲜血流过的点绛朱唇微微扬起,那只单有的腮边梨涡若有若现,好不美丽!‘我们花了一夜时间救了你,不然你早已死在那无极门少主的剑下!’步容忙对黑衣女子解释道,怕再起不必要的纠葛。
  ‘呵呵,本姑娘技不如人,死在他剑下也不足惜,难道是我求着你们救的我?’谁知这黑衣女子如此说道,她不仅毫无感激之心,反倒有责怪之意。步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女人醒来后竟然这么说,大出他的意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感觉被打的脸上火辣辣地疼。‘还好你未轻薄我,不然我就将你用这刀剐了!’这女子跌跌撞撞地拿起她的深黑长刀,眼神之中戒备很深,说话的语气甚是凌厉,竟有咄咄逼人之势。步容无言,面露尴尬,愣在那不知所措地站着。过了好久,步容望了望仍在旁闭门打坐的陆游原,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他心中甚苦,看来无法指望陆游原了,只得对着黑衣女子故作客气地道歉,‘刚才在下是有冒犯,还望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听到眼前的这个老实忠厚的男人这么说,又看他神情紧张,表情无奈,甚至是有一丝丝着急,黑衣女子心中就有了底,她料想这样的人不敢对她乱来,便高冷地对步容说道,‘本姑娘谅你们也不敢乱来,看来是多谢二位少侠的救命之恩了’说罢,步容便听到她‘咳咳’地两声,声音颤抖得很,他知道这女子只是保住了性命,身上的内伤还需多日调养方可彻底恢复。‘姑娘,你身上的内伤严重,现在切不可过于紧张,你且先坐下调息,我去把那野鸡生火煮了,暂时让我三人填了肚子,好吗?’黑衣女子实在是没想到隔了半天步容挤出这么一句,本来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很气愤的话。听到步容说完这话,她竟然‘赫’的一声笑了出来,‘好!’
  ‘对了,我是步容,你呢?’步容去收拾柴火之前,回头问了黑衣女子这一句话,他不知道为何,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就是单单地想问。
  ‘我叫慕容仙。’黑衣女子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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