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猎魔人》第三十七章 大快朵颐

  安娜就这么枕头霍笛的大腿上，呼吸平稳细腻，身体也变得柔软。但是她的头发还沾有先前的一些泥泞，科吉尔先前告诉过安娜，此处溪流里面的水不能直接用，那是酸性的。那时候霍笛也信了，但是当霍笛吃到食人鱼肥瘦分明的肉了，霍笛就觉得科吉尔先前是在瞎说。
  科吉尔在霍笛面前挥舞几十把不同的刀具，食人鱼几乎被拆解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骨架，霍笛看到这条鱼的骨头是白色的，半透明的状态，像是软骨，而它的大腿骨则和其他的动物骨骼无异，只是右腿的膝盖到小腿部分被霍笛几乎割断了。
  科吉尔把鱼身上大部分的肉都取出来了，他拿出自己的水壶，把里面的水一口饮尽。用水壶装溪流里面的水，洗干净一块很大的石板。来来回回跑了好几次，洗干净好几块石板，上面放了他切下来的肉，分成了很多部分，最多的就是大腿肉，放在一块巨大石板上，摞起来像是小山一样，有霍笛小腿那么高。
  后来科吉尔找来一些中间凹陷的石头，还找来很多的植物，放在溪流里面洗净，他用小石块把这些植物磨成粉末，装在那些凹陷的石头里面。
  科吉尔一直在霍笛面前匆匆的来又匆匆地走，在霍笛不知不觉的时候，眼前的食人鱼身上的肉在逐渐减少。霍笛只感觉科吉尔拥有一副魔法的双手，他想到，如果他并没有被白洁撞到冥界去旅游一次，也是有可能当一个厨师的，毕竟那是与猎魔人无关的职业当中最能接近异兽的职业。但是即使是这样想，霍笛也不觉得自己会具有科吉尔展示给他看的精湛手法。
  大概一个小时过去了，霍笛已经闻了很久科吉尔弄出的香气。
  在最后一道熏烤手续完成之后，科吉尔为霍笛展现一道相当出彩的野外美食。除了那颗硕大的鱼头，这里就只是剩下了一副鱼的骨架，还有看起来像是其他动物的大腿骨，小腿被科吉尔扔到了一边，他说：“小腿的肉很硬，不怎么好处理，但是有其他的方法可以食用，这里就不必费那个神，也没那个条件。”
  安娜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恰好在这一大盘菜呈现在霍笛面前的时候她醒了过来。
  不必霍笛先前一直在观望，安娜是突然醒过来，发现那条食人鱼只剩下了一些骨头，在他们身前的石板上摆放了很多的鱼肉。有的是生鱼片，有的是烤鱼肉，还有用鱼油煎出来的鱼大腿肉。科吉尔找来的那些植物是荒野上面的香料，被他全部磨成了粉，和切碎的拌在一起，当做调味料都洒在那些肉类上面。
  “我又去找了一些芥末，但是酱油并不多了。”科吉尔用一个小石头，中间凹陷下去的地方有一些绿色的膏状体，虽然颜色比起芥末要浅一些，但是霍笛已经闻到了芥末那种独特的辛辣味。这种手制的芥末味道肯定要更加浓郁一些。
  没等霍笛说什么，安娜发出一声惊叹。
  “我的天呐！你可真是厨神下凡！”这大概算是安娜第一次夸赞科吉尔，也是第一次正面和科吉尔说话。
  安娜从霍笛的膝盖上起来，直接上手去抓石板上的鱼肉片。
  不得不说科吉尔真的是以为殿堂级的厨师，他的把鱼肉大片大片地切下来，错落有致地摆放在石板上。生鱼片和装芥末的石头小碗放在另外一个小得多的石板上。这块石板下面还在加热，石板边缘溢满鱼油，冒出丝丝热气，但是科吉尔考虑周到，霍笛和安娜这一边的石板凸出来一块，相比之下与中央石板间隔较远，他那一边也一样，但是放满了各种植物的根茎叶，还有磨成粉的香料。
  安娜上手把一大片鱼肉抓在手里，烫的在两只手上扔来扔去，最后扔的一手油，还扔到了霍笛的脸上。也因此，霍笛比起安娜更早吃到石板上的美味。
  被烤好的鱼肉在霍笛嘴里面翻滚，它表面温度仍旧还是相当高，但是不影响带有调料和鱼肉脂肪的汁液碰触霍笛的舌尖。
  这一瞬间扩散开来的很多种美味，霍笛感到口腔里面充满了鱼肉的香味，丝毫没有先前闻到过的鱼腥味，和很多种香料的味道一起在口中传递。
  随着霍笛咀嚼细腻的鱼肉，丝丝肉质在唇齿之间停留，滑嫩劲道的口感，比起霍笛之前吃过的任何肉质都要上乘。
  这种美食的香气和口感在嘴里面肆虐，甚至到了这种地步。霍笛想起来先前那条鱼还活着的时候，对着他张大了嘴，夹杂了鱼腥味和血腥味的双重刺激，霍笛当时就想吐了，而现在他想起这个味道，丝毫不影响嘴里的美味传递。
  “我的天呐！这简直就是厨神转世！哦不是！你让我们置身天堂，品尝世上最美味的美食！”安娜毫不吝惜自己夸赞的言辞，而且看得出来，这个对科吉尔很受用，他脸上的欣慰表情乐意见到有人满意他的厨艺。
  凭良心说，霍笛之前从没吃过这种狂野的美味，他的口味一直都偏淡一些，不会是各种香料融合在一起在口腔里面爆发这种美食风格。但是尝试了科吉尔的这番了不得的厨艺之后，他只是觉得世界之大，万物繁多，人生各处都是惊喜。
  科吉尔看向霍笛，他在等着霍笛的评价。
  “老实说，这是我吃过最为劲爆的一道美食！此前我从来想过还能有这样的做法，即使是在这种条件之下，也能够凭借手中仅有的材料和工具做出如此丰盛的料理。科吉尔，在我见过的所有厨师和吃过的所有食物当中，你和你的料理都是最为出色的！”
  霍笛想到了神兵塞里面的中秋节，她负责为神兵塞里面的所有人制作料理，在神兵塞里面生活的那一个月里面，霍笛觉得中秋节是最厉害的厨师，见到了科吉尔之后他毫不犹豫就把最厉害的最字交给了他。主要原因就是中秋节不在这里，如果中秋节能够听到他说的话，他一定会改口说除了我母亲一样的中秋节小姐，你就是最为出色的料理人。
  “谢谢。”科吉尔右手按在左边胸膛的胸口上，微微欠身对安娜和霍笛表示感谢，他微微笑起来，像是一个谦逊的大师一样。
  安娜丝毫不顾及颜面，腮帮被鱼肉塞得饱满，仍旧在不停地往里塞。
  “袄滋…奥兹热捂热咬。”她说的话从满嘴的鱼肉里面找到缝隙钻出来之后已经没有本来的样子，但是霍笛大概还是猜出来她说的话：“好吃，好吃得不得了！”
  霍笛早就停下了进餐，科吉尔也吃的很少，他和科吉尔两人都面带微笑地看向正在大快朵颐的安娜，安娜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眼光，或者说是她注意到了，但是并没有打算多去在意一点。
  “你之前受过专业的训练吗？”霍笛问向石板另一边的科吉尔，在火光映照下他的一张脸黑红黑红，他的眼睛注视科吉尔，像是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充满柔情。
  科吉尔仍旧注视狼吞虎咽的安娜，他听到了霍笛的问句，仅仅只是不到一米的距离，他要是听不见他肯定在狩猎场里面肯定也活不到现在，但是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安娜中场休息，这时候石板上的鱼肉已经去了大半，生鱼片也被安娜全部吃完了，她向霍笛要饮料。科吉尔递给她自己的水壶，里面是紫红色的液体，霍笛看到了一种紫色的浆果。
  他认得这种浆果，它叫奇味果，生长在光线充足的平原草地上，本身味道很酸，可以用来入药，他在一些书上看到过。一些猛兽用这个来助消化，霍笛并且有想到过多加水可以让那种酸味变淡一些，起码是可以让人正常喝下去的程度。
  “这个好喝！”安娜举起科吉尔的水壶，说道，“又酸又甜！好喝！”然后她又继续埋下头去大吃特吃。
  霍笛有些佩服安娜的食量，她已经进食了很久，仍旧在不停地进食，霍笛不自觉地就在思考，这些吃进去的东西都去哪儿了？她这个身体能装得下这么多吃的吗？
  而安娜进食的动作一直在挑战霍笛的认知，他感觉这石板上的鱼肉都能被安娜吃光了。
  科吉尔又看了一会儿安娜几近疯狂的进食状态，他仍旧保持风度翩翩的微笑，霍笛的直觉告诉他，只有在这一方面，科吉尔才会有这种让人舒适的笑容。
  “不算是学过，是天赋。”科吉尔说道，他回到了霍笛的问题，但是没有看向霍笛。
  而霍笛自然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擅长做饭，很可能是就跟有些人天生就比较高大，而有些人天生蠢笨瘦弱一样。说实话霍笛有些讨厌天赋这个词，他不觉得自己在任何事情上具有什么天赋，反倒是因此受了相当大的偏见。
  “我的父亲和我的爷爷都擅长，所以我一定擅长。”科吉尔解释说道，“我的天赋都是肮脏血液里面带来的，我不像你，你的天赋才算是受到上天眷顾。”
  霍笛疑惑了，“嗯？什么意思？”
  科吉尔张开双手，像是在展示他面前的一团空气给霍笛看，然后他笑起来，先前那种令人轻松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信息量十足的职业化微笑，让科吉尔看起来深不可测，而且霍笛总在他身上感觉到危险。
  这种转变让霍笛有些反感，但是安娜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气场的变化，仍旧埋头狂吃，石板上的鱼肉几乎要被她吃完了，就在科吉尔展开双手的时候，她打了一个饱嗝，现场的环境又立即变得轻松了。
  这对安娜本人肯定没什么影响，她仍旧是继续吃饭，霍笛和科吉尔之间的氛围立马消散。
  “还要浆果茶吗？”科吉尔向安娜问道，而安娜抬头看向霍笛，霍笛站起来说：“就喝溪水吧，我也不会做浆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