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立国》第22章 谈判

  郑风说的虽然是一些情绪化的言论，但张副司长知道在对友好国家的外交方面，确实存在考虑团结拉拢多，考虑斗争少的问题，心想是得提醒相关部门加强外交战线上的反敌对斗争手段了。如果真的发生你敞开怀抱和人拥抱，别却在你胸口上捅刀子的情况，那就真是国际大笑话了。
  郑风知道这种笑话在原时间确实时有发生，最大的笑话则莫过于印度尼西亚驱逐大使和中越战争，只是郑风无法告诉大陆中国政府历史发展的结果将是怎样的。
  当然就是郑风告诉他们，大陆中国政府也不一定会相信，因为目前的政府是一群理想主义者建立的政府，他们只用理想的模式来思考问题，事情的对与错不在事情的本身正确与否，而是在于事情是否适合其理想模式。
  这个理想模式的社会，就是框框的社会，框框内外决定对与错，无框不行，装不进框也不行。即使是后来的邓公改革，也是先弄出一个框来，来一个真理标准大计讨论，来一个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以表示其改革是在框框内的。
  “我再重申一遍：不管我的情报来自那里，我刚才说的印度尼西亚军方某些势力已经同美国达成了同盟是千真万确的，二到三年后，印度尼西亚必然有类似祖国历史上的‘四一二’军事政变发生，那时印度尼西亚共党将遭到屠杀，中国大陆政府与印度尼西亚的关系也将破裂，断交和驱逐使节是必然的结果，而印度尼西亚华侨华人则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历史上蒋伟人发动的‘四一二’军事政变，对大陆执政党来说是永远的教训和警示，郑风才以‘四一二’军事政变来比喻将于1965年9月30日发生的印度尼西亚军事政变，就是为了引起大陆政府的警惕性。
  硬了好一段时间，到了该软的时候就得软下来！这个道理郑风也是知道的！趁着三位的注意力转移的当口，郑风决定抛出南洋兄弟公司的橄榄枝，让三位好下台，郑风从歪歪小说中了解的谈判好像也是这样。
  于是放了一通‘炸弹’后，郑风换了一副和气的脸孔道：“……希望大陆中国政府务必重视这一迹象，早做准备，避免被动，争取主动，减少不必要的损害。也是出于这种考虑，南洋兄弟公司认为我们南洋兄弟公司与大陆中国政府有着共同的利益，也面临着同样的敌对势力，还将经历同一事件的考验，是天然的盟友，有着广泛的合作空间和合作前景，这才会派我们来同你们接触，我希望南洋兄弟公司的诚意能得到大陆中国政府的认同，结出双赢的果实。”
  “你说印度尼西亚会发生军事政变？”张副司长被郑风的爆料给震惊了，如果郑风的情报是真实的，那就不仅是一个国际笑话的问题，还会使得大陆政府在国际上更加的孤立，张副司长再也没有精力以郑风耍嘴皮子了，脑瓜子一时从郑风的爆料中出不来。
  而徐主任对二三年后的事不太关注，他更在乎的是当下组织交给自己的任务，他更在乎的是南洋兄弟公司手中到底有无米格21的改进型飞机，以及飞机的性能是否先进，于是沉吟了好一会才道：“我们接受南洋兄弟公司的善意，也希望在不违背国家相关政策的前提下，能同南洋兄弟公司开展互惠互利的合作，因此，我们想了解背后支持你们南洋兄弟公司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如果方便的话，就请郑先生给我们介绍一下。”
  郑风知道1964年大陆的核弹才出世，在这之前大陆一直有一种不安全感，特别是同苏联闹翻后，手中能多一件利器是大陆政府的渴望，也正是因为这样，面前的三位才会忍受自己的牢骚话。
  看着有些忍气吞声的三位大陆高官，郑风有些后悔先前的放任，于是端正了一下自己态度，然后和善地答道：“南洋兄弟公司只是一个公司，我也只是一个生意人，后面有没有什么组织你们可以去猜测，但我不便明说，也不能说得太具体了。”
  穿越者还没有成立一个政治组织，郑风无从说起，便打了一个埋伏，这样也显得更神秘，更符合一个新生力量秘密发展的定位。
  “我们了解大陆政府目前与印度尼西亚政府的关系，所以也没有想要你们的支持，只想通过南洋华人自己的力量来维护南洋华侨的合法利益不受侵犯，争取公平、公正的生存环境。张副司长所说的和平手段我们当然也愿意去试，但你们大陆政权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要维护自己的利益，方法不是主要的，实力才是根本！目前印度尼西亚的情况与中国历史上的北伐时期尤其相视，在反殖民统治的时候，华人是土著的盟友，但现在则是先除去而后快！没有一定武力自保，南洋华人就只有被同化和被消灭两条路，但我们南洋华人身上流的是中华的血，心底烙着中华印，同化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三位大陆高官虽然都是国际共产主义者，但同时都是民放主义者，心中除了有全世界劳动者团结起来的口号，也有部分中华民族复兴的声音存在，所以郑风的忽悠还是在他们的心底形成了波澜，脸上的表情有了几分明显的同情和无奈。
  歪歪了很长时间的郑风察觉到了这一变化，喝了一口茶水，又开始忽悠：“南洋华人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后有非常多的同情南洋华人境遇的正义力量在支持我们，其中就包括欧美的一些华侨组织，我们的米格21改进型飞机就是在欧美华侨的帮助下运作成功的。目前，南洋华人的资金和物资都很充足，人员也开始组织起来了，当下只缺陆军的自卫武器、空军飞行员和空地勤保障人员。这次南洋兄弟公司受委托来寻求大陆政府的合作，也不是无的放矢的。”
  郑风又喝了一口水，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继续道：“上次我与梁社长说过，海外华人与祖国是一体的，是一荣具荣、一损具损的关系。不过你们现在处理与印度尼西亚的关系上明显忽视了这一点，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大陆政府肯定会自食其果的！其实只要你们抛弃意识形态想一想就了然了，印度尼西亚为什么要排华反华，南洋华人在印度尼西亚的人口比例很低，真正能对土著够成威胁吗？显然不是，他们只是怕南洋华人背后的祖国大陆强大后，对他们的国家政权不利而已。”
  又放了一个炸弹，郑风等于把张副司长动员南洋华人臣服土著的这扇门堵死了，不过郑风还是决定把同大陆政府的这扇门打得更开一些，于是又道：“不管你们承不承认，我们判断：大陆政府与印度的战争就在眼前，我们判断战争很可能就在今年年底前发生，所以作为希望祖国强大的南洋华人才会放下一切不愉快，拿出自己的先进飞机来同祖国大陆交易。其实南洋华人的这一行为是非常冒险的，一旦泄密，生产飞机的合作方随时都有可能停止与我们的合作，对我们未来的自卫行动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更可怕的是提前暴露我们南洋华人武装自卫的意图，让我们遭到土著更加疯狂的打击。”
  “我们能体会到南洋华人的爱国情怀，也有严格的保密措施，与你们的会谈只限于我们三个人知道，所以保密的问题请你们放心！”说到保密问题，一直倾听的徐主任马上给出了回应，然后又道：“我们上级的意思是双方暗中合作更现实，正如郑先生刚才据说，帝国主义正在疯狂封锁我们，如果他们发现你们在支持我们，肯定也会封杀你们的进货渠道，这对你们是不利的，也给我们未来的合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点我们南洋华人华侨反抗组织非常清楚，南洋华人华侨之所以让南洋兄弟公司来运作此事，也是从这个角度考虑的。”郑风马上回应道。
  “既然如此，就说明我们有共识，我们就以不公开的方式来开展我们的合作。”见郑风点头，表示认同，徐主任又道：“我们能看到你们的米格21改进型飞机吗？”
  徐主任的目标和任务就是电台和飞机，现在共军的装备研发受制于帝俄和西方的双重封锁，装备发展更新举步维艰，困难重重，现在南洋兄弟公司手中的系列军用电台的先进性已经得到证实，必须要拿下，如果南洋兄弟公司的米格21改进型飞机也确实存在，就更要不顾代价拿到手。
  徐主任是军人，军人只相信实力，只要自己的手中有了足够的实力，才能有在国际舞台上大声说话的底气，他才不会管什么暂时的外交影响呢，那都是外交家扯皮的事。
  按照穿越者的计划，6月14日，也就是明天，引鹰行动就会开始实施，张景华也准备把歼－b弄到本时空来，所以看样机肯定没有问题。于是郑风马上回复道：“上次我已经和梁社长谈了，如果你们真的有合作诚意，我们南洋华人可以派飞行员把米格21改进型飞机飞到陵水机场去，具体合作的事我们可以到陵水去谈，当然，你们也可以派代表到我们的基地去谈。”
  梁社长是用电报的形式上报的，很多细节没有在报告中提到，所以徐主任不知道看样机的事，现在听郑风说起，立即眉开眼笑道：“这样好！你说一个具体时间把，我们马上向上级汇报，至于是在陵水看样机还是到你们的基地看样机，等我们上级批准后再谈，郑先生觉得怎么样？”
  穿越者对当代大陆中国解放军的军队装备情况了如指掌，知道原时空解放军空军装备的歼5飞机是在1956年首飞的，歼6飞机后年才装备，歼7飞机首飞则要到1966年，装备是明显跟不上世界军事大国的发展步伐。
  而南洋兄弟公司祭出的歼七b飞机及配套的导弹和抬头显示器、静止变流器、雷达测距器、通讯电台和照相枪等设备，都是时代领先的设备，只要大陆中国解放军见到了就没有理由不动心思，成交的可能性应该是百分之百。
  “南洋那边，6月14日以后都可以，我们等你的通知都是了。”有底气的郑风一口答应了下来。
  郑风能够这样自信的答复，这就说明了南洋华人的飞机有足够的先进性让大陆政府心动，所以徐主任非常满意，笑着给郑风的茶杯里添茶水，又道：“你南洋兄弟公司能得到多少架米格21改进型飞机？又能转让给我们多少架？”
  穿越者的引鹰行动到底每个时空虫洞周期能引来几只鹰，郑风还真一点底都没有。他只知道最少每次能弄来两架，能不能多弄过飞机来，就得看张景华能不能同意的拐骗飞机的同时遣返飞行员了。
  想了想，郑风找到了一个理由道：“你们应该知道，西方对军用飞机控制得非常严格，把飞机偷运出来非常不易，所以我们对能得到飞机的数量也没有底，能转让给你们多少，就只能看南洋华人自己能得到多少飞机了！明确的数量我答复不了，但我觉得几十架以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时间得长一些。”
  一架飞机不是一个打火机，偷运出来肯定不容易，还存在着巨大的风险，这一点徐主任非常能理解，也觉得南洋华人做出与大陆交易的决定非常不易，对南洋华人的好感顿生，于是道：“感谢南洋华人对祖国的支持！也希望你们南洋华人的生活越来越好！”
  “谢谢徐主的祝福！”由于国策的问题，徐主任不能明确表示对南洋华人同印度尼西亚土著斗争的支持，但这句祝福也充分反应了他内心的状态，这让郑风非常高兴，于是也热情道：“海外真正能一如果既往支持祖国的也只有华人华侨，同样，只有祖国真正强大了，海外的华人华侨才能有底气保护自己的合法利益不受侵犯，所以南洋的华人会始终支持祖国的建设发展，希望祖国早日强大起来！”
  “谢谢！预祝合作愉快！”徐主任向郑风伸出了手。
  郑风也伸手，和徐主任一起使劲摇了摇，又道：“我们南洋兄弟载着水稻稻种、化肥和工程机械的船已经出发了，徐主任看是来香港好，还是去海南东方港卸货合适呢？”
  “还是去东方港吧！”经郑风一提，三位**也想起了除了飞机、电台以外，还有生意，稻种、化肥和工程机械也是大陆急需的物资，于是三位商讨了一下，由梁威林做出了答复。
  “还有一件事，需要祖国政府帮忙！”郑风不想放过这个大陆高官接见的机会，又道：“由于印度尼西亚政府对华人的压迫，我们南洋华人想把在印度尼西亚的一些企业必须暂时迁移出来，原来的打算是落户香港或台湾，但通过今天的洽谈，我突然觉得在大陆设厂也是一个选择。我知道大陆的外汇紧张，我们这次的买卖如果成功，你们一次性拿出所有的货款，肯定比较困难，不如大陆为我们提供一块土地，我们把工厂暂时迁移过来，工厂的原料我们从大陆进，大部分的工人也从大陆请，所产生的费用可以用货款来抵，这样我们也不用再在香港、台湾到处找工厂的安置地，你们也能省下来少的外汇。”
  郑风的提议在原时空就属于招商引资的范畴，有这样的好事，大陆的地方政府非争破头不可，但在目前鸡都不让多养的公有制时代的大陆，则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
  不过仔细想一想，这倒是一个解决引进飞机和军用电台电子零部件交易款的一个好办法，于是三位大陆高官又研究了一会，最后张副司长出面问道：“大概有多少家工厂？需要多大一块地方安置？用地时间是多长时间？”
  一听可以商量，郑风大喜，忙道：“工厂涉及到冶金、化工、机械、电子、电器、纺织、成衣、鞋帽、食品等等各个行业，具体多少家工厂没法统计，但厂区占地得几十平方公里以上，至于时间吗！由于我们不知道印度尼西亚的反华形势什么时候能好转，也不知道南洋华人能不能依靠自己的努力获得不个自由发展的空间，不好界定到底需要多长的时间，所以我觉得先定一个50年比较合适。”
  “几十平方公里的土地，五十年？这个我们作不了主，另外所有制形式也是一个问题。”郑风狮子开大口，把三位大陆高官给吓住了。
  郑风接道：“我们可以把这厂区范围都封闭起来管理，生产出的产品也不进入内地，全部用来出口，所以不用担心所有制问题。我们南洋兄弟公司看好海南岛的洋浦半岛和广东的蛇口半岛，这两个地方都非常容易封闭起来，如果祖国能同意，我们自己在那里建设港口，基础建设也由我们自己负责，你们只需要提供一个场地就能挣到外汇。”
  不用自己花一分钱，就能挣到源源不断的外汇，听起来非常吸引人，但三位还是不敢作主，只答应了向上级反映南洋兄弟公司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