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皇帝那些年》第25章 攻城攻心

  本来就是一群“残兵败寇”,进城并无秩序,胡大河一马当先率部先行进城,还未等与夏口城北城门守军做进一步沟通,已动兵戈。城门涪陵守军本无防备,仓促应战很快便落于下风,随着大批人马的进城,夏口北城门被攻破占领。
  胡大河明显战意颇隆,想继续带小股骑兵继续冲杀,但我却让人将他强留住。虽然我们拿下了夏口北城门,但我不想与城内守军血战。攻夺夏口的计划按步骤实施,兵马进城的下一步不是扩大战果,而是继续设计诱敌,随即让人去通报城内守军将领,说是由“徐斯”接管城中防务。
  此时已过五更天,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便要天明,城内守将张定邯从睡梦中被人唤醒,得知有涪陵败军从江边撤入城内,反倒将北城门给夺了,而带兵马前来夺城的还是涪陵军大将徐斯,心头恼火,马上带兵马前去交涉。自古前线兵马败退下来,到地方城池后都会接管防务,这是为防止地方守将趁败退兵马残兵不整杀将夺权。张定邯并无造反之心,在他看来,无论是否涪陵王本人进城,他都只要尽部将守城的义务便可。
  张定邯所带人马还没到北城门,便发觉城楼上的“涪陵军”有异,正要撤走,却从街巷中涌出身着涪陵军军服但臂缠红带的兵士,将其所部人马困住。张定邯亲随奋勇拼杀,但敌不过伏兵甚多,张定邯骑马冲锋想突围,却被弓矢射中马匹,张定邯落马滚地后被人捆起来,送到北城楼下我的面前。
  “尔等胆敢冒充徐将军前来夺城,城中军民必会血战到底……”张定邯被押送来,言语很蛮横无丝毫屈服,叫嚣着到我面前。
  张定邯心头颇为不屑,他已觉出进城的兵马并不多,就算他这个中军主将不在,城中守军也会重整旗鼓歼灭来犯之敌夺回城门。我摆摆手,让士兵给他松绑,他打量我一番,喝问道:“尔乃何人?”
  我再行礼道:“在下赵济,见过张将军。”
  张定邯重新审视我,目光中惊异之色溢于言表:“你是当朝太子?”
  “正是。”我说着,从怀中拿出涪陵王予我的结盟手谕,让人递给刚松绑还有些狼狈的张定邯,道,“此番江边一战,乃是涪陵王与在下暗中谋划,为诱骗汉军来攻夏口之计。涪陵军诈败后已撤兵涪陵道设伏,涪陵王命在下驻兵夏口,以防汉王军从侧翼偷袭。”
  张定邯看过涪陵王的手谕,上面只有与我军合作诈败的内容,根本没有提到让我带兵马接管夏口城。他将手谕递还给士兵,冷笑道:“太子与我家主上合谋却暗中调兵夺我夏口,非君子所为!今日乃本将不查落进圈套要杀便杀,城中守军会为本将报仇!”
  虽然张定邯语气仍旧生硬,但无之前那么强横。张定邯最初担心是因他大意不查导致夏口失守,令他留在涪陵的亲眷遭殃,但在见到涪陵王手谕后才知本非他一人之错。我就要利用这一点,逐渐瓦解他的心理防线。
  我道:“张将军言重。如今涪陵世子为汉王所害,汉军才是你我大敌,若此时内讧只会令仇者快。在下承诺,进城后绝不干涉涪陵军中事务,涪陵军守军一切照旧。”
  张定邯看着含笑的我,对我说的话颇为不解。我现在进城轻易拿下北城门,城内等于不设防备,现在连他也束手就擒,我没有杀他或者继续夺取其它城门,反要与他“讲和”,这超出了他的预料。张定邯问道:“太子这是为何?”
  我笑道:“我已说过,今日前来夏口不过是帮皇叔镇守夏口,等皇叔自涪陵道取胜归来之后,我自会将夏口城拱手归还。这几日中只是要劳烦张将军留下作为人质,待皇叔归来后,与我一并前去面见,到时皇叔也绝不会怪责张将军失城之罪。”
  张定邯眼下有些迟疑,人总有畏死之心。我将赵恪以“皇叔”相称,颇为恭敬,让张定邯以为我是因为怕涪陵军取胜后归来夺城,才被迫在进城后与他讲和。只要眼下城中一切如旧,等赵恪取胜领兵归来,他也不会有太大罪过。这是各得其所。
  张定邯冷声道:“就怕太子言而无信。”
  我一叹道:“只要张将军命城中守军各司其职,我敢确保我带来的江陵兵马绝不越雷池一步。若有违誓,便如此箭!”说着我抽出一根箭矢掰断,在这时代,军人的誓言是有很大公信力的。我现在让他发布手令是让城中守军各司其职,而不是投降,他自然会想,这样城中守军更有防备,不怕被偷袭而令夏口彻底失守。
  张定邯思虑再三,最后点头道:“既然太子如此说,那本将依从便是。但若太子言而无信,城中守军……”
  我打断他的话道:“不用城中将士动手,在下便束首拱手送上便是!”
  张定邯面色有些羞恼,他毕竟是武将,这么轻易被我攻破了他的城门,还令他成为我的阶下囚,这也是他生平耻辱。天亮之前,他将将令发出到城中各处守军所知,而我带进城中的兵马则在北城门驻防,两边各不侵犯,但其实城中守军已在城中主要街道设卡,防备我带进城的骑兵突袭。
  等将张定邯安置好,与我一同进城的林跃和胡大河都到中军大帐议事,胡大河对于他不能继续领兵扩大战果颇有微辞,一直嚷嚷着要让城中“龟儿子”见识他的厉害。至于林跃,也对于我进城而定下互不侵犯盟约的事不解,只是在之前几次行动中,我所表现出来的睿智已令他折服,在升帐议事中他甚至没有开口问我这是为何。
  没人问我,我也要给手下将士一个交待,我的说辞是为人要“言而有信”,若是趁着与涪陵王结盟,在涪陵王与汉王交战之时却背后取了他的城池,那就是失信。不过有些人,包括林跃或张定邯等人也在想,我是没能力夺下整个夏口才被迫妥协,实际是在等楚军援军赶到。张定邯想的是如何脱身好令城中守军无顾忌重新夺回失守的北城门,而林跃则要布置好防御工事。
  一天之后,涪陵道那边还是没消息,倒是城外散落的残军被整理过来。同时过来的还有作为监军的方鹤信。方鹤信一来便朝我叫苦道:“太子也多体谅一下下官这把老骨头,这么折腾来折腾去,实在受不了啊!”
  我笑着点头应是,但心里却在想,后面还有更折腾你的时候。不是想告状吗,随便你怎么告,就看你能不能跟上兵马行进的脚步了。
  几日后,十月初三,涪陵军与汉军于涪陵道大战,这一战持续了一整日。我也是第二日才得到前线快马的回报。我给涪陵王所设计的伏敌计划很完美,但涪陵军士兵涣散,在执行力上显得很一般。但终究还是涪陵军得胜,汉军虽败却未全军覆没,汉军调来的三万人马在折损两万多人马后,仍有部分人马突围而出,不过他们已无再战之力,撤兵北还。至于涪陵军方面损失也很惨重,赵恪终究报了仇,亲手斩了杀他爱子的汉军江陵车姜。
  原本涪陵军得胜后是该撤往涪陵休整的,但在赵恪得知在我跟他演了一场诈败的戏后,没有撤回江陵,而是趁机“攻克”夏口,赵恪老羞成怒,也忘了之前与我的盟约,将他的人马调过来往夏口来,作出与我决一死战的架势。
  而此时,楚军仍旧隔岸观火按兵不动。也许是白世宁有意“成全”我,也或者他在等我与涪陵王打的两败俱伤,再过来捡现成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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