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察之萌》章节_2

  r/>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某男听见以忧说话,立即竖起了耳朵。只听她说:“我明白,反正这样不是长久之计,我麻烦你也一年了。虽然没有钱买房子,但是租还是租得起的。实在不行,我就回b市工作,和我爸妈一起。”
  他吃了一惊,没有想到以忧竟然萌生这种念头,这比她嫁人还可怕得多了。他立刻老套地装乖讨巧:“我什么也没说。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你绝对不忍心我没饭吃的对不对。”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饭。”她搁下手中的东西,抬眼看他,“你要这么想吃家常菜,找个女人给你做不就好了。”
  结果他很白痴地回答:“你不就是我找的么。”
  她敲了他一记:“我是说,你不要一天到晚关切我有没有人嫁的问题,你应该关心的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你现在有优渥的薪水,有前途的工作,而且上海还有房 子,人也还过得去,像你这样的人,女人都应该趋之若鹜的吧——还是——”她危险地眯起眼,“是你不想负责,还是你的‘某种’取向有问题?”
  他抗议地哇哇叫:“见鬼了,你不要瞧不起人好不好!我,我也是宁缺毋滥的!”他很义正词严地说,然后看见她很不给面子地笑,他没辙地看着她,她好不容易停下来:“你这次回来几天?”
  终于问了,他本来还想给她个惊喜的说。“一周,我这次待一周。”他很卖乖地说,“怎样,对你好吧,我休年假。”
  “abb有你这种不尽职光往别的地方窜的员工真悲哀。我看你是很难升职了。”她一脸遗憾地说。
  “怎么可能。你等着瞧吧,过两年拿个主管给你瞧瞧。”他又开始志得意满了。
  “拿了再说。”她觉得眼睛有些倦了,于是收拾东西,“你早些休息吧。我要睡了,明天还要上班,你该上哪儿上哪儿去。我没空陪你玩儿。”
  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明天中午接你去吃中森好不好。”
  “吃多了寿司已经受不了了。”她同事每次聚餐都选中森,搞到她很想哭。
  “那去悦湖怎样?”悦湖是他们这里的一家高级餐厅。
  “吃100起跳的菜我会有罪恶感的。”悦湖纯粹就是宰人,烫个菜就要100,不如去抢。
  “那去greeail?”greeail是一家中文译名为“绿幽处”的西餐厅,他们曾经去吃过。
  “拜托,你忘了上次的事?我有阴影了。”她还记得他们上次去那里,结果有一对情侣爱火太炽,就在他们旁边的某桌吻得死去活来险些把对方当食物在餐桌上 吃了,他们的位置当时在比较角落,要出去就势必经过那桌,怎么都不自在,后来是侍者一声尖叫才打破了那对爱侣的过火举动。公共场所啊,竟然也不收敛点,又 不是言情小说。言情小说还要清场的好不好。那次之后她开始深切同情小说里的路人甲乙丙丁了……
  “那还有哪儿?”他想不到了。
  她唇角一扬:“小九啊,如果你明天能亲自做饭给我送过来,我会很高兴的。”
  “你休想!”他咬牙。这女人太过了吧。这么丢脸的事情他不做。
  “哦,那就算了。”她从来不强求,洗洗脸刷刷牙会周公去吧。
  第二章 没自觉的某男
  何以忧和杜康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朋友”。
  基本上双方对于“朋友”的定位都是比较高的。以忧女性朋友很多,定位就比较低,但是男性朋友比较少,所以定位就会比较高。但是那次觉得杜康很有礼貌之 后,她在心里就把这个男生归类为了“朋友”。杜康觉得这个女孩儿是比较少有的那种较真又受教的女孩子,很对他胃口,所以也把她当成了朋友。虽然彼此没说什 么,但是关系已经潜移默化中改善了。
  高中的自然地理是比较偏理科的,以忧遇到了不懂的题目,就请教班上地理学得最好的同学,结果他一看,立即做出“包在他身上”的得意状:“这题不难嘛!”然后开始讲解。
  他的地理本来就学得好,讲解起来自然有自成一套的方式,但是以忧却似懂非懂的,见他那么积极讲解,还很期待地问她听懂没有,她的那句“不是很明白”就噎回去了。
  然后放学的时候她和杜康做值日。她负责拖地所以最后才能走,而杜康本来的工作是打扫包干区,他效率很高地做完,却没有离开,而是在课室里看书。
  一直到人稀稀拉拉都走完了,他站起身,然后拿过她的拖把:“看你,拖个地慢吞吞。”她愣愣地看着,然后低声说“谢谢”,旋即就出去外面的洗手间把手洗 干净,然后回来收书包。杜康把地拖完,然后突然对她说:“你等一下。”然后去洗手间洗好拖把,回课室放置好,走向一脸不解的她。
  “那题没听懂吧?”他说。以忧早就忘了这事,问道:“什么题?”
  他一脸看笨蛋的表情上下打量她,貌似恍然大悟:“原来不仅理解力有问题,连记忆力也不行。”
  以忧这下可恼了,这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啊,平常也还好啊,刚才见他帮着拖地还挺感激的,现在见他这个样子真是让人生气:“你不要这么冷嘲热讽的,我理解力记忆力怎样用不着你管。”然后背着包打算走。
  他似乎有些懊恼的样子,像是刚才说错了什么的不安:“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问张恺的那道地理题。你一副没听明白的样子,我应该没有弄错。”
  这个人……还真是,太尖锐了。以忧红了脸,忍不住有些逞强:“那怎么了?”
  “我想我讲的会比张恺更清楚。”他似乎已经觉得自己说话够含蓄了,只是那张拽脸看起来真的是很拽很自负。
  “那——你讲,我在听。”她一向不和自己想知道的东西过不去。总的来说,何以忧同学是个求知欲挺旺盛的人。
  “你看这个太阳高度角……”他开始详细而清晰地讲解起来,每一步并不以自己为准,而是以她能否理解为准,她不明白,他就换一种方式直到她明白为止。
  “原来是这样啊。”她眼神熠熠发亮,“我以前一直觉得这种题很难解。你讲得很清楚很明白嘛。谢谢了。”
  他被她说的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老实说他真的是一个很自负的人,也很有自信能承受别人的赞美和夸奖,并没有过多的心绪起伏。但是她简单的称赞,却让他觉得,有些飘然,又有些小小地喜悦。
  “不客气。以后有问题你可以问我。”他说,接着又用有些欠揍的口气说,“其实我地理和张恺有的拼。”
  她笑了起来:“哈哈,嗯,好。以后就靠你了。”
  “诶,以忧,你看看那个人是谁啊,好像一直看着这边。不过样子好像是别人欠了他钱。”同事若离有些战战兢兢地以眼神示意以忧看那边来者不善的男人。
  以忧望去,对上他的眼睛,他没好气地向她走来,若离立即很没用地说:“以忧啊,我还有事,先走了。”飞快逃走,边逃边想,以忧什么时候借了高利贷了?
  他好似没看见别人的反应,只看见眼前笑意盈盈的她。默了一会儿,递过去一个袋子:“喏,给你。”
  她意料之中地打开了袋子里的饭盒,然后,晴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青白交错:“杜小九,你让我吃面疙瘩么?”
  他竟然煮面!而且不放汤!而且面已经变成一团了!
  她有些微愠,但是见到他别扭的脸时,突然觉得那一点不开心都作云散。
  算了,就这么吃,也挺好的。
  结果……她发现某男没有拿筷子。
  最终结果以某男被pia兼去路边摊厚脸皮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给某女,某女心满意足找了个座位吃着并不能说很好吃的面(如果还能叫面的话)告终。
  “唔。虽然咸了一点,而且面比较纠结,不过总体来说还是能吃的。”吃完后,以忧给出评价。然后某杜立即碎碎念:“说句好吃又怎样,评价那么低,我做的很辛苦诶。”
  “你是男人好不好,那么小肚鸡肠。明明不好吃还要说好吃才是罪过。”以忧一本正经教育他,“做人要谦虚好不好?”
  “是你太挑了。”某杜坚持不肯承认自己做的东西不好吃。他虽然会煮方便面,不过怎么知道白面那么难煮。他还怕她不喜欢吃,特地帮她打了蛋,结果她还是评价那么低。
  “安啦,知道你做得很辛苦。我有东西送给你。”她让他稍坐一会儿,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蛋糕,折返回来,放在他面前。
  蛋糕是他喜欢的巧克力味道的,恰巧也是她喜欢的。她本来想做下午的甜点的,现在慰劳一下他受伤的心灵吧。
  “你专门买给我的?”他眼睛放光,得到莫大安慰。
  她有些心虚:“唔……反正你吃就是了。”
  他高兴地大快朵颐。她在一旁看着他,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好哄。
  虽然看起来一副傲慢无礼的样子,其实是个很有礼很懂事又很小孩的人呢。
  “以忧,那个人是你男朋友还是——?”下午上班的时候,若离问她。
  她失笑:“我们看起来就不搭好不好。我们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
  若离有些狐疑:“其实我真的没有走很远哦,吃完饭以后也有看见你们,你还用那种很含情脉脉的眼神看他,他还对你笑得很……很邪恶。”
  噗。幸好没喝水,不然真的要喷出来了。这妮子,自己思想不纯吧。
  “你那只眼睛见我对他含情脉脉又哪只眼见见他对我笑得邪恶了?”她一口气问完,长呼一口气。结果若离来了一句:“两只眼都有见啊……”
  “江若离!”以忧充满压迫感的声音一出,若离很无辜地说:“明明就是一对,还不承认。”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的。”她好笑地摇摇头,“我们是十年的默契了。如果说某天我有了另一半,亦或者他有了另一半,彼此就不能如今天这般亲密无间了。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
  “这么说你们俩都是空窗期?那怎么不能在一起,小说里都说日久会生情的。”若离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要生早就生了。”她点点若离的额头,“如果他有了另一半,我会为他祝福的。”
  “你好伟大。”若离有些同情她了,“可是你们现在好暧昧的说。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么?”
  “未来总是有无限可能的,只是我不喜欢把精力倾注在未知身上。我喜欢这样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她笑笑,“至于暧昧?我们到现在,没有牵过彼此的手,更没有拥抱亲吻,算哪门子暧昧?因为你看男女关系不纯罢了。”
  “你坦荡得让人发指。”若离最终下了评注。
  她笑得无伪。这就是她和杜康的关系,她不遮遮掩掩,因为她心里很澄明。
  对那个男人,她有疼惜,有喜欢,有牵挂,但是谁说朋友间不可以有这些情绪?只是他们之间有了性别之分,所以更要小心恪守彼此朋友的界限。那些暧昧的肢体动作,多一份都会显得多余。真正的朋友,是无需借由任何碰触,只消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知心的。
  算下来,他们曾同居一室很多次了,她穿着保守的睡衣,他总是笑她睡衣严实没看头,但是他自己还不是一样,盥洗后也是穿得规规矩矩。
  他们都在小心守护着彼此的关系,是一种尊重,更是一种保护。
  有这样的朋友,这辈子值了。
  下午下班时杜康来接她回家,他问她工作怎样,她说不累,他说那就好,她说abb里竞争很大吧,他说他们搞研发的还好。他们就这样一路闲聊着,到市场里买菜,卖生鲜的大婶对她已经很熟悉了:“今天带先生来买菜?”
  他和她哑然失笑,他没说什么,她开口了:“他是我……亲戚。”说朋友好像奇怪了点。
  “我知道,表哥是吧?”卖生鲜的大婶一脸暧昧的笑。
  好吧,原来说亲戚更奇怪。
  这家伙以前回来都没有那么殷勤,因为停留时间很短的缘故,而现在休一周,看起来很是得闲,结果害她被误会。
  他看见她脸上懊恼又纠结的表情,不喜欢看见她这样烦恼,本能想让她能自在一些:“我平常不怎么在家,她跟我闹脾气。”<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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