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生米遇上熟饭》章节_47

  食。“它们可越来越不怕人了。”
  “那是它们还认得你,所以才不怕你。”陈教授解释说。
  “真的吗?”
  陈教授笑盈盈地说:“当然是真的,别看它们只是一些不能说话的畜生,也会懂得思念对自己好的人。”
  鸽子也会思念人,韩忆,你呢?你有没有在思念我?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剩牛排他妈:“韩姐,韩忆出国后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发邮件啊?”
  “有啊。”韩姐回答,“打过一次电话,发过三回邮件,说是在那边有事,不能那么快回来。”
  那他为什么不与我联系?
  “他没有打电话给你啊?”韩姐问,接着,她拍了拍脑门,咯咯地笑了起来:“看我糊涂得,他怎么可能会没有打电话给你!”
  我也只好跟着笑:“是啊,他给我打过电话的,但是没有发邮件,我忘了把邮箱地址给他了。要不我下次也写邮件好了,打电话多贵啊。”
  “你们可以在网上视频啊,视频多方便啊!天天联系都不贵。”剩牛排他妈还真是新潮,什么都懂。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韩姐你可提醒我了,这可替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啊。”我心里那叫一个苦啊,剩牛排的人我都找不着了,我上哪跟他视频去?
  剩牛排他妈快乐地笑着,接受了我的恭维,而我的心却降到了冰点。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还是没有收到任何剩牛排的电话和邮件,聊天器上,他的头像一直是灰色的,没有上过线。
  我已经出离愤怒了,作为他的女朋友,他竟然能够这么长时间都不与我联系,这确实是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我决定等他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地教训他一顿,否则,我的地位何在?
  小马曾经说过:男人是用来管的,不是用来宠的。我以前曾经不以为然,总认为女人的柔情似水才能缚得住男人的这匹野马,如今看来,小马说得真是太对了。等剩牛排回来之后,我要立好各种‘家规’贴在他的墙头,要求他背得滚瓜烂熟,一直记到骨头里,让他不敢再犯。
  就在我怒气冲冲地布署着各种计划,打算好好地整治剩牛排一番的时候,这天家里来了两个陌生人。他们西装笔挺彬彬有礼地站在门口冲我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六颗牙齿闪闪发光:“请问您是申谜小姐吗?”
  “是的。”虽然我很喜欢看帅哥,但对于突然找到家来的陌生男人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警惕性“你们是谁?”
  其中的一位男子掏出名片,从我打开的那条门缝里递了过来:“我们是xx律师事物所的律师。我姓胡。”
  我在脑子里迅速地把自已近些日子以来的所有表现飞速地过了一遍,确信自己没有干任何违法的事情,这才小声而又客气地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位自称为胡律师的人从他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类似于公文的复印件:“我们是受韩忆先生的委托来找您的,韩先生打算把他名下的xx花园xx栋18a的房子过户到您名下,希望您能抽个时间去趟我们律师事务所办理一下相关手续。”
  我忽地一下把门拉开,有些不相信地问:“你说什么?”
  胡律师看到我的表情,只当是我突然收到这么一笔意外之财乐疯了,但是他依然极有素养地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那韩忆他人呢?在哪里?”
  “这个我们并不清楚。”
  “不清楚,你们又说是受了他的委托?”
  “委托文件是韩先生在上个月就已经签署给我们的,他要求一个月之后再执行他的委托。”胡律师耐心地向我解释道。
  “他为什么要把他的这个房子送给我?”
  胡律师显得很无奈:“对不起,韩先生并没有说。韩先生在律师事务所还留下了一封信,说是给您的,不过他要求您必须在办理完所有的手续,房子已经过户到你名下之后,我们律师事务所才能把这封信交给你。”
  剩牛排,你在玩什么?
  几天之后,我在全市最著名信誉最好的xx律师事务所拿到了房产证,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办理手续的一切费用剩牛排在事先都已经付好了,于是,我不掏一分钱地、莫名其妙地拥有了一套许多小市民们梦寐以求的房子。
  这个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那封信——剩牛排留给我的信。
  我从那个厚厚的牛皮信封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白纸,上头果真是剩牛排的笔迹:
  申谜:
  我会永远留在法国!
  别等我回来了!
  房子送你,这样,你再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在三更半夜赶到大街上而你找不到可以睡觉的地方。
  韩忆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韩忆早就计划好了要离开我,所以他留下了这封信和这套房子给我。什么辞职不顺利,什么必须要去总公司当面解释辞职原因,全都是假的,骗我的,就是为了他能够顺顺利利的上飞机。
  他如果想去法国不回来,直接跟我说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跟我玩这些花样?是担心我会缠住他不放吗?他真是太小看我了,我申谜活这么大,别的没有,自尊挺多的,别人不稀罕我的时候,我一直挺稀罕我自己,所以那些哭哭泣泣要死要活地去挽留一段不可能回头的感情,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
  他送了一套房子给我,是为了表达他的歉意吗?估计还怕我不接受,所以设定好必须办完手续之后才能把信交给我。其实他真不必这么做的,我是财迷嘛,有人送这么贵的分手礼物给我,我当然会接受,然后拿去卖了换钱花,哈哈,换钱花。
  申谜,你快是有钱人了,笑一笑吧!我对自己说。可心却一阵一阵地抽搐,生生地痛。
  胡律师有些担忧地看着精神有些恍惚的我:“申小姐,你还好吧?”
  我猛地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他,估计那样子有点吓人:“我有什么不好的?人家范进中举还会疯呢,我收了人家一幢房子,当然也会一时半刻的有些不正常。你不理解吗”,
  “理解,我完全理解。”胡律师吓得不轻,他小心翼翼地问:“申小姐,需要我们请人送你回去吗?”
  “不必了!
  一出xx律师事务所的大门,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李莎打电话:“莎姐,我要请假!”
  李莎在那头一愣,马上很干脆地回答:“没问题。”
  “我不知道我会请几天,有可能是一天,也有可能是一个星期。”
  李莎回答得更快了:“那更没有问题。
  “你不打算问我请假的原因吗?”
  “我相信你!”
  我在这头哈哈大笑:“说给你听吧,好消息——我失恋了。所以我要去庆祝一下。”
  第八十一章
  我不知道自己一共睡了多久,每次醒来的时段都不一样,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黑夜,每睁开一次眼睛,我就会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地开始吃东西,茶几上、地板上堆满了各种各样我从超市里买来的水果和副食,随手抓到哪样就吃哪样,我不是觉得饿,而是觉得空,一种说不出来的空虚占据着我的这副皮囊,我想用吃这种方式把内心空荡的地方填满。吃累了又闭上眼睛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地睡去,昏天暗地。
  猪一样的生活。
  手机关了,电话拔了,门外有人来过,使命地按门铃,大声地叫着我的名字,我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理都懒得理。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呆着,不想面对任何人,不想跟谁述说我的失恋经过,不想有谁真实或者虚假地对我表示同情,也不想接受那些我现在并不需要的安慰,我只想变成一只不能感知自己痛苦不痛苦幸福不幸福的猪,吃和睡。
  沙发是个好东西,我今天才发现它比床好多了,靠着沙发就像靠着情人的臂膀,睡得踏实。这个东西最大的好处就是它不会突然莫名其妙地丢下你跑掉,它更担心你会因为嫌弃它而把它丢到垃圾站。
  我就这么在沙发上睡,在沙发上吃,在沙发上做梦,在沙发上放屁,恨不得把沙发改造成我身体的某个部位,走到哪里都可以带着它,就像蜗牛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背着它的那间房子一样。
  我伤心吗?我不知道。因为我从头到尾没有流一滴眼泪,这并不是因为那个什么十六年前的承诺,这个人都他妈的把我给踹了,我若是还守着这个什么破承诺傻呼呼地认为它是某种美丽的信仰,那我就真的是蠢得可以进精神病院了。我不流眼泪,是因为我的眼睛里没有眼泪,我也没必要死命挤两滴出来应应景,证明我真的失恋了。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和剩牛排不可能长相厮守,我在下定决心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就已经做好了分手的准备,我甚至连假如他当面跟我提出分手而我要讲的话要做的表情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选择这样的一种方式离开,连点预兆都没有。
  至于为什么分手,我不知道。理由很重要吗?分手就是分手,把理由说得再天花乱坠,那还是分手,我又何必刨根问底地挖个什么说辞来折磨自己。
  出来混,迟早要失恋的。我的人生终于因为失恋而多了一段经历少了一个遗憾。
  我在沙发上度过了昏天暗地的五天,重新去上班的第一天,我挑出了一套最漂亮的衣服穿上,然后仔细地给自己涂上了口红,抹了点胭脂,腰杆挺得笔直地回到了办公室。李莎看到我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庆祝完了吗?”这个聪明而体贴的女人并没有用那种同情或者不安的眼神看我,而是把我当正常人来看,我很安慰。
  “完了。”我回答得很干脆,“有什么工作尽管交过来,放心,我不会出错。” 女人,总是在爱过之后,才会明白工作有多么重要。从今以后,我要努力赚钱,这样才能够在我想去海边吃我喜欢的烤鱿鱼的时候,自己掏腰包就可以飞过去。
  下班后,正当我思考是要在外面大吃一顿还是回家吃泡面的时候,接到小马的电话,这丫头火烧火燎地在那头狂吼:“女人,你死哪去了。”
  “我没死,还活着。”
  “活着就赶紧给我现身,江湖告急!我去你家找过你好几次,都没找着你,打你电话又打不通,我还以为你被人绑架了呢。”
  我似乎并没有被人绑架的本钱,虽然我现在有了一套价值不菲的房子:“怎么了?什么江湖告急?”
  “我请你吃饭。”小马的回答有点不搭调。
  半小时后,我在一家湘菜馆和小马会面了,这家伙穿得严严实实的,还戴着一副墨镜,看起来有点像特务。
  说是请我吃饭,可根本就没有我拿主意的份,小马一个人拿着菜谱对着旁边的服务员叽哩咕噜:“荆椒鱼头,干锅鱼籽鱼泡,酱板鸭。。。。。。”
  服务员小姐非常尽职地问:“小姐,这些菜是要辣一点还是不辣一点?
  “辣点,越辣越好。”小马非常肯定地说。
  这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一向视辣椒如洪水猛兽,认为它有损肠胃和皮肤的小马,竟然要吃辣的,并且还要越辣越好。“喂,女人,你怎么了,口味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
  “最近我好这口。”小马要求服务员把茶水换上,改成白开水,“你这几天哪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人,莎姐说你请假了,你不会是跑到法国去看你家那个剩牛排去了吧。”
  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平静:“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我们分手了。”
  “什么?”小马表现得很不平静,“什么时候的事情。”李莎的口风果然紧,没有把我失恋事情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亲人。
  “前几天。”
  “你提出来的还是他提出来的?” “他。”
  “那你。。。。。。”小马掰过我的脸左看右看,讶异地说,“你咋还胖了呢,女人第一次失恋一般都会瘦一大圈。”
  我苦笑:“你说过,我是女人中的异类。”
  “为什么分手。”
  “我没有问,也没有机会问。算了,别说这件事了,我不想谈它。说说你吧,你在电话里头跟我讲的那个江湖告急是怎么一回事?”
  “呃,我不知道现在跟你说这件事合不合适,毕竟你才刚刚和人……”
  “女人,婆婆妈妈不像你的个性。”
  小马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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