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生米遇上熟饭》章节_11

  气,十万火急地赶到超市门口,满头是汗:“怎么了?出了什么麻烦事?为什么在电话里不能跟我说?”
  我把清单递给熟饭,然后用一种无比期待的语气说:“你能不能陪我逛超市,买这些东西,晚上我请你吃饭,哦,不行,请你宵夜好了。”
  熟饭看得直皱眉头:“米,这里面好多东西是男人用的哦。应该是那个十八楼的家伙要你买的吧?”
  “是。”我连忙解释道,“我和他之间……”天,我该怎么说?说我和剩牛排拿熟饭打赌输了,所以才去十八楼当临时佣人的?似乎不太好。难道说我学雷锋学到把人家的日常生活全包了?根本就不可能嘛。再不然说我缺钱花,所以跑到别人家里兼职卖苦力?估计熟饭也不会信。
  熟饭并不是很关心我为什么要替剩牛排买这些东西,转身就走进了超市:“晚上你多带点钱,我可不会客气。”
  我赶紧答应下来:“一定一定。想吃什么尽管说。”
  *
  熟饭挑东西的手法很娴熟,眼光比我高明了不知道多少,我在他身后像个跟班,对他言听计从。
  “米,我真怀疑你这么多年来的生活质量。”熟饭这话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同情。
  “我过得很舒适啊。”
  “嗯,笨的人一般都比较幸福。”
  我纠正他的说法:“我不是笨,而是知足常乐。”
  “笨就是笨。同样买葡萄,你挑的那些放不到几天就会烂掉,而我挑的这些至少可以在冰箱里放上半个月,你觉得哪种比较好?”
  “我把水果买回去,三天之内就会把它吃光了,哪还需要考虑这么多。”我狡辩。
  “米,虚心是种美德。”
  我针锋相对:“顾忌到别人的自尊心,也是一种美德,所以你说我笨是不对的。”
  看熟饭那样似乎想掐死我了。
  到了卖男式内裤的货架边,我没有过去,而是站在一旁等,熟饭故意挑得很慢,在那里磨磨蹭蹭。忽然他问:“米,你觉得是白色的好看,还是花的好看?”
  声音很大,引来众多人侧目,窘得我无处可藏:“清单上不是写明了嘛,赶紧挑完了走人啦!”
  “那是平脚裤比较好还是三角裤比较好?”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因为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商场内有一半的人在看我们,窃笑不已。我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快要石化掉。
  熟饭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冲着我做鬼脸。
  这回轮到我想掐死他。
  也许是捉弄够了,买套套的时候,熟饭并没有怎么为难我,按单办事,可偏偏遇上了一个尽职尽责想努力提高业绩的促销小姐,她拉着熟饭在那里滔滔不绝:“先生,您挑的这种产品对女性的身体损很大,不如换一种吧,我们这里新推出了一系列的新产品,可以根据个人喜好的不同进行选择,不但颜色丰富多样……”
  “不必了,我就要我选的那种。”熟饭想尽早摆脱这个罗嗦的女人。
  “先生,作为男人,应该学会保护女人,您是不是应该问一下你女朋友的意见,然后再作决定呢?”
  “不必了。”熟饭回过头来冲我苦笑。
  促销小姐发现了站在三米之外的我,立马热情地向我打招呼:“这位小姐,你过来看看嘛,了解一下。别害羞嘛,买这东西就和去菜市场买菜一样,都是老百姓的生活所需。过来嘛!”
  我和熟饭同时想掐死眼前这个话多的女人。
  第二十章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但听到促销小姐的嘴里蹦出那句“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时,依旧把我雷得一塌糊涂,夺门而逃。
  熟饭紧跟在我背后,感慨万千:“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女人盖男人。米,你之前总怪我脸皮厚,如今看来,真是太冤枉我了。”
  剩牛排对我拎回去的那些东西表示很满意,至于花了多少钱,他只字未问。
  晚餐我做了可乐鸡翅和西兰花,剩牛排吃得波澜不惊,看不出有任何满意或者不满意。
  我忍不住问:“好吃吗?”
  剩牛排努力思考着恰当的形容词,最后憋出一句:“很特别。”
  我听得更是如坠云中,不知道究竟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剩牛排还是转移话题:“申谜,为什么你会取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是我爸爸给我取的,在他看来,人生充满着无数的未知和不可预测,像谜一样,另外还有一层含义是指难得糊涂,凡事不要太较真。”
  “你爸真是个哲人。”剩牛排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钦佩之色,“也只有这样的父母才会教出你这种女儿吧。”
  “我怎么了?”我很想知道他对我的评价。
  “如果用世人的标准来看,你在各方面都只能算是普通,但是你的人生态度非常好,所以你过得很快乐。如果用某种动物来形容你的话,你比较像猫。”
  熟饭说我是小蚂蚁,剩牛排说我像猫,说白了,这两个家伙都没有把我当人看。
  我不服气地说:“我哪像猫了?”
  “你哪都像猫。”剩牛排笑着说,“第一,你在空闲的时候很懒,爱睡觉,懒猫。第二,你喜欢熬夜,夜猫。第三,你贪吃,馋猫。第四,你还很淘气,有点小脾气,气完了之后,又会不记得之前的不愉快,开始高高兴兴地喝你的牛奶。这一切都很像猫。”
  他说得似乎很像那么回事,让我无语反驳。
  “那你呢?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忆,是在思念一段美好时光,还是在思念一个人?
  “我生长在一个单亲家庭,从小爸爸就和妈妈离婚了,我是和妈妈一起长大的,我随她一起姓‘韩’。”
  “哦,对不起。”
  剩牛排笑着说:“这又不是什么好伤心的事情,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虽然我是跟我妈妈一起生活,但是我爸爸同样爱我。我父母从小跟我说,虽然他们离婚了,但那只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并不代表他们不爱我,相反,他们对我的关心比以前更多。”
  这个回答让我感到意外,和我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单亲家庭的小孩子所表现出来的愤怒与抱怨相差甚远。
  剩牛排接着说:“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也会有同龄人取笑我没有爸爸啊什么的,我很恶心他们,第一,每个人都会有爸爸,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第二,我的家庭状况和别人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凭什么来笑话我,这样的人,实际上比家庭健全的人更可悲,因为他们的心早就缺失掉了。”
  “对对对。”我附和着说,“就好像一些有钱人总喜欢鄙视没有钱的人一样,我呸,他有钱那是他的,又不会给我用,我自食其力,凭劳动养活自己,不偷不抢,不找他要半个子,凭什么他就看不起人,一天到晚摆个臭架子给谁看啊?”
  看到我越讲越激动,剩牛排夹了一块鸡翅放我碗里,以平情绪:“高二那年,在我父亲的资助下去了法国念书,当时我在的那个班上有三十六名学生,结果有三分之一的学生的父母亲是离异的,并且还有一个学生的母亲是未婚妈妈,靠拿政府的补贴养活自己的儿子,大家都相处得很融洽,没有谁看不起谁。再后来我又在那里念了大学。”
  “那为什么又回国了?很多人出国了之后,都会想方设法在那边定居。凭你的条件,这种事对你并不难吧?”
  “我妈的年纪越来越老了,自从和我爸离婚之后,她没有再嫁,前几年我在乡下买了一间房子,让她去那里静养,那里空气好,山水好,比较适合安度晚年,旁边的乡亲都很热情,平日里没事就凑在一块,养养花、种种菜,打打小牌,我妈在那里呆着不会觉得寂寞。”剩牛排谈起他母亲的时候,眼神温柔得可以拧出水来,“我曾经有想过移民,然后把她接到法国去与我同住,可是你想,我妈已经是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了,到那里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去那里对她而言,就像是到了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会很寂寞的。我回国之后虽然也只是每个月回去看她一次,但至少比起当年两三年才见一次面还是好多了。”
  “没想到你这么孝顺!”我有些感叹地说,“我原以为从欧美留学回来的人,会比较崇尚个人的自由高于一切。”
  “有些传统的东西是永远都抹不掉的,东方的人文文化也有它的迷人之处。”
  说了一大堆,剩牛排除了把他的姓氏介绍清楚了,可他为什么叫“忆”却依然没有说明白,而我已经觉得没有必要刨根问底下去了。
  *
  宵夜,我和熟饭一起去吃火锅,他要求避开阿彩,而我对上次阿彩一顿吃了我一千八百块钱的事件记忆犹新,因此对熟饭的做法是求之不得。
  当熟饭听说剩牛排评价我做的菜很特别的时候,茶水喷了一地。
  “他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嘛?”
  “一般而言,作为男人,不太方便批评一个女人做菜做得难吃,否则她万一当场翻脸,双方的面子都过不去。所以我们一般会找一些听上去比较让人模糊的词语来评价菜的味道。”熟饭又开始夸夸而谈,“当她做的菜味道很好吃的时候,我们可以直接夸它好吃,然后再找一大堆形容词来衬托好吃的程度,当她做的菜味道一般的时候,我们就说它很有家常味,当她做的菜味道不怎么样的时候,我们就说它很特别,当她做的菜让人难以下咽的时候,我们就说它很感人——因为想哭,所以感人。米,看来,你得到的评价还不是最差。值得干一杯。”
  我一拳敲在熟饭的背上,却震得自己的指骨有些痛,脖子那里也有些不舒服,只得放过他,轻轻地揉捏着自己的肩膀。
  “怎么了?”熟饭问。
  “昨晚没睡好,从沙发上掉下来了,没多大问题。”
  熟饭张大了嘴:“你这些天一直睡沙发,没睡床?”
  “我不习惯和别人共一张床。”我望着正在翻腾的火锅长叹了一口气:“还不是你惹的麻烦。本来阿彩说只在我那里住几晚而已,很快就会找房子搬走,可现在人家看上你了,你就住我隔壁,她心心念念着近水楼台捞你这个破月亮,又怎么可能会急着搬家。”
  “唉,这人一长得帅,就算他再低调,身上的光芒也是很难被人忽略掉的。”某人又开始自恋。
  “我呸,破月亮,阿彩不搬家,那你早点搬家吧。再不然你就收了阿彩当你的第n位女友,让她直接搬你那住得了。”
  第二十一章
  熟饭指责我不该在他心情如此好的时候跟他提阿彩这个话题,感觉像是大冬天里泡热水澡正惬意的时候,突然被人从头泼了一瓢冰水。
  我取笑道:“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你摆不平的女人。”
  熟饭冲我一瞪眼:“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还是在侮辱我的情商?区区一个阿彩又怎可能让我束手无策?我正在考虑用哪种方法拒绝她比较好。”
  “为什么要拒绝她?”
  “男人最怕的就是死缠难打的女人,像阿彩这样的女人,如果招惹上,会像水蛭一样紧紧地吸附在你身上,甩都甩不掉。”熟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浑身打了个冷颤。
  我对熟饭和阿彩在渡假村共渡的那晚倍感好奇,我相信那晚一定发生了某些有趣的故事,并不像阿彩说的只是两人喝醉了然后一个人睡床上一个人睡地上那么简单。我纠住熟饭不放,希望他能透露一点内情给我。
  熟饭有些愁眉苦脸:“吃你一顿火锅,你恨不得把我的底裤都挖出来拿去卖掉。米,我错了,这顿宵夜,我请。好不好?”
  “不好。”
  “那我明天再请你一顿。”
  “也不好。”我丝毫都不肯退步,“如果你不说,那我会认为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比如是人妖,再比如有ed之类的男性隐疾……”
  “够了,米,你知不知道说一个男人不是男人,这是一件对男人非常严重的藐视?”熟饭的话说得像绕口令,满脸苦笑:“当初刘邦赴的那鸿门宴,吃的一定也是火锅。”
  原来那天晚上,阿彩并没有喝得完全不醒人事,她是装的,当熟饭把她拖回房间之后,阿彩见熟饭并没有任何不恰当的行为,开始借酒装疯,反过来对熟饭上下其手,意欲不轨,熟饭先是规劝,后来又抵抗,而阿彩却没有半点撤退之意,熟饭情急之下,一咬牙,一闭眼……
  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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