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养成任务》章节24

  陈安博也没想她能给出什么反应,只自顾自地继续说:“其实,我们谁也不知道你的存在,直到八年前,叶清扬说陈一辰还有个女儿,他向上面反应执意要接你来部队,他要领养你。可是谁信啊?陈一辰都已经死了快一年了,突然说有个女儿,又没有凭据。上面问叶清扬怎么知道的,他只说是陈一辰死之前托付的,那会儿谁都不知道苏婉竟然生了孩子。”
  “大家都是不信的,谁知道上面竟然同意了。”陈安博苦笑了一下,“我早该想到的,这件事也只有求证当事人才能作准,苏婉早就走了,两个当事人还能问谁?理所当然的,陈一辰就没有死。可是因公殉职这个消息已经在我们意识里根深蒂固了一年,又怎么会怀疑呢?”
  “你的意思是,我爸爸是知道我的存在的?”
  “对。”
  “那……是我妈妈不要我的吗?”
  “我也不明白苏婉为什么会把你交给别人,但是想想也不能怪她。她一个年轻女人,还没结婚就生下了孩子,要生活下去的确很困难。”
  “其他的也不用说了……”潆溪扶着墙,重重地喘着,“现在就是我爸爸没有死,叔叔要把他带回来而已……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小溪水,这事听起来可能有点……让你难以接受,但是……”陈安博听她的声音哽咽,有些担心,上前去扶住她。
  她拉下他的手,倚着墙慢慢地走,嘴里一直念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让我想想,好好地想想……”
  30、临别
  叶清扬在厨房里切菜,还是觉得不放心,放下刀就要出去看看。秦萌还从没见他有这样耐不住性子的时候,这会儿想笑又觉得不好意思,硬生生地憋住。叶清扬也看到了她一脸的别扭表情,神色有些尴尬。
  “很担心潆溪吗?”秦萌边择菜边问。
  “嗯,她对自己父母的事有些敏感,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告诉过她,现在说这么多,她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接受。”叶清扬想了一会儿,还是逼自己静下心来,拿起刀重新切菜。
  “那你可以继续瞒着她啊,”秦萌想着又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叶清扬没有回答,手上的动作却是一顿。秦萌走到他背后,轻轻地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鼓励的意思:“叶清扬,虽然考虑事情要全面,但是我还是希望每个人都能乐观一点,往好的方面想。我知道你对陈安博来说有多重要,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次要去执行什么任务,要面对多大的危险,但是他从那晚回来之后就一直焦躁不堪,我隐约也是能够感受到那种紧张,这样子的陈安博让我看了有点……心疼……虽然我的出发点有些自私,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平平安安地回来。”
  “我明白……”叶清扬回身看她,认真地应承下来,然后又诚恳地请求道,“潆溪还小,也要你们夫妻两个多费心了。她对危险的意识并不是很高,只是单纯地以为我这次的任务有些难度而已……请你们不要在她面前表现得太明显了。”
  “这是自然的。”秦萌答应得也很爽快。
  叶潆溪跌跌撞撞地走到沙发上坐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喉咙里却发出模糊的声音。陈安博跟着出来,紧张地朝厨房望了一眼,扯了纸巾塞到她的手里:“要哭就哭吧,小点声,不然叶清扬又要发飙了。”
  潆溪接过了纸巾,却一滴泪也没有流出来,到后来,纸巾被她掐在手里,不自知地胡乱扯着,乱成一团。陈安博见状更慌了起来,推搡了她两下,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仓皇地叫着叶清扬:“叶清扬,你可别怪我啊,是你叫我说的……我半点虚假的成分都没有啊……”
  叶清扬出来的时候,潆溪还是那副状态,叶清扬也有些慌了,一贯冷清的声音细听之下竟然有些颤抖,他温热的手握上她的,惊觉她身体的冰凉,他微微倾身将她护在怀里:“潆溪……怎么了?”
  潆溪看着他细细地端详,小时候,不是没想过自己是被遗弃了,只是每当这个念头闪过,伯伯就会告诉她,父母只是暂时让她寄居在这里而已。到后来,叶清扬的出现,他言语间透露出的信息都足以让她相信自己并不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虽然陈安博说的比较隐晦,可是事实上还是苏婉遗弃了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叶潆溪希望自己只是一只蚕蛹,最柔软的内里被重重地包裹起来,不想要接触一点外界的信息。可是,把自己隔离起来了,怎么能触摸到他那颗跳动的炙热的心呢?
  “潆溪……”叶清扬的手指收紧几分,力度大得她有些疼。
  叶潆溪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笑了笑,很勉强,轻轻回握住他的手:“还要多长时间吃饭呐?我都饿了。”
  叶清扬只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用手背轻轻地敲了敲小丫头的额头,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陈安博,就回了厨房。陈安博站在一旁,到叶清扬转过身之后,他也面向墙,只留了一个后脑勺给还在客厅里的两人。
  这件事也就这么随便带过去了,谁也不能否认它带给潆溪的伤害,可是无论是当事人还是旁观者都不愿意再提起,毕竟这是叶清扬离开的最后一晚。所有的人都想给潆溪一个美好的夜晚,所以,四个人都压下了所有的情绪,努力地用最真的快乐感染对方。
  一顿饭吃得笑声叠加,到吃蛋糕的时候,两个大老爷们当然不喜欢,端着一块奶油蛋糕别过脸去。秦萌见潆溪拿着塑料小叉子一戳一戳的,几大口匆忙咽下蛋糕,拉着陈安博回了自己家,陈安博生怕叶清扬因为刚才的事迁怒于自己,扔下一句“我明天给你送行”就走了。
  叶清扬放下装蛋糕的碟子,又看了一会儿潆溪,见她傻愣愣地盯着自己,唇角上还沾了点白色的奶油。叶清扬正准备伸手抹掉的时候,她却倏地抓住了他的手。他低笑,顺着她的力度,牵过她的手,再用了些力道就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中。
  抱着她软软的身体,他竟有些不舍得再移开手,有月光照进来,在冬夜寒气的夹击下,变得有些冰冷森然,但是屋里拥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却温暖得整个人都舒畅起来:“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是因为陈安博给你讲的那些吗?”
  潆溪点头,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在脸上投出小小的阴影,面积不大却足够掩住她目光里的神采。叶清扬轻拍她的手臂,柔声说:“我不知道你心里难受到了什么程度,但是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你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潆溪……我们两个在一起生活的这八年,让我自己都觉得你好像是植入到了我的骨髓血肉里了一般,你动一下,就会牵扯一下我的心脏,你懂我的意思吗?”
  潆溪还是点头,在他的注视下,最终开了口:“我答应你,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坚强地面对……不会让自己,也不会让你难过。”
  叶清扬淡笑着摸她的头发,她一向聪慧,一点就透。叶潆溪手里还端着一块蛋糕,她用小叉子选了没有奶油盖在上面的一小部分送到他的嘴巴。他一向不爱吃这些,偏过头去,她俏生生地笑着,手上的动作没有收回,甜糯的声音撒起娇来:“吃一点吧,这可是我的生日蛋糕呀。”
  叶清扬也笑起来,就着她的手一口吃了下去,嗯,味道还不错。潆溪看他一脸的满足也笑了起来,两人一来一往地将剩下的蛋糕吃得干干净净。事后,潆溪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瘫在沙发上,叶清扬将残杯剩羹收拾干净了,准备抱她回房间睡觉,她却伸手扯住他的袖子闹着要睡他的房间。
  放在以前,叶清扬自然觉得没问题,只是时至今日两人的关系并不只是养父女那么简单,如果还是睡在一张床上……有些事情在挑破之后还是会显得颇为尴尬。叶清扬微微皱眉,潆溪就开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率先败下来的无疑是叶清扬。
  “今晚就算了吧……我需要好好地休息,你在又要闹腾我半天。”叶清扬有些犹豫地站在原地。
  “我保证,我不会!”潆溪龇牙笑着,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叶清扬也无奈,叹口气,脚步一转,将人抱进了自己房间。小丫头被撑得难受,被他一放在床上就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地呻吟。他看着她明显凸了一些的肚子宠溺地笑,坐在床边,翻过她的身子背对着自己,一下又一下地顺着脊椎轻抚她的背。小的时候,每每吃撑了,他都会这么做,后来年龄渐长,小姑娘开始注意身材了,就再也没有出现这样的状况。
  现在,那熟悉的温热贴在自己后背上,尾椎骨都舒爽得想要颤抖一下。潆溪闭着眼,感受着他带茧的掌心在自己嫩滑的皮肤上缓缓游移,摩擦似是电流穿透皮肤击中她的脊椎,身体条件反应般地一缩。
  “乱动什么?不舒服还不老实?”叶清扬的食指和中指并拢,轻轻弹了一下她的侧腰。潆溪像是一只炸毛的猫,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委屈地捂着腰,不满地抗议,那里是她的敏感带,任是谁碰一下,她都觉得是痒到骨头里了。
  “叔叔,我们今晚上好好地聊聊吧。”两人闹了好一会儿,潆溪才消停下来,靠在他怀里,敛了笑,极其认真的表情。
  “乖,早点睡,我明天还得早起。”叶清扬不是不想和她谈,而是不敢和她谈。他深知自己在她面前永远都不是一个谈判的高手,每一次,她有什么要求,即使他心里千万般地说着不能答应他,最后她都能得逞。有几次,他甚至想,是不是爱情就是这个样子的,她无条件地要,他无原则地给,只要她心满,他就意足了……
  “聊聊吧……距离上一次聊天真的好久了,距离下一次聊天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叶清扬思忖着她的最后一句话,还是答应了下来。洗漱过后,潆溪躺在他怀里,一直没有开口。而叶清扬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一个人的时候,每次出任务都走得干脆利落,那是因为心里了无牵挂。自从有了她,他尽量避免在她面前提起出任务的事,总是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这一次,她清楚明了,他却开始按捺不下浮躁了。无惧,是因为心空,心既然被装得满满的了,那就再无法做到那般云淡风轻了。
  “叶清扬……”每当她直呼他的名字时,爱情的姿态就开始肆无忌惮地显露了,“你这次去找我爸爸是为了什么?”
  叶清扬睁着眼盯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回答得也很认真:“为了你,也为了我。”
  “为了你什么?”
  “你爸爸对我来说不仅仅是教官那么简单,今天的叶清扬是你父亲一手一脚教出来的,就连我这条命也应该是你父亲的。有一年,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差点就没命了,是你父亲背着我咬牙跑了二十公里才把命找回来的。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他说的话……也就是那一天,我才发现有种感情可以超越生死。”
  他的答案明显不是她想要的,她听了不做任何评价,只是陷入沉默,停顿只在怔忪间,他轻轻扯了一下她的发尾:“你父亲和你在我心里都很重要,比我自己都要重要。”
  “我不喜欢你这句话……你的命不是谁的,只是你自己的,你是叶清扬,你不是陈清扬,你没有必要为了我父亲而活,你也没有必要把我们看得最重。那是你的念想在作怪而已,念想也是依附个体而存在的,如果你都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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