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养成任务》章节15

  他。
  还是太敏感了，他无奈，却还是依了她说的，慢慢靠在床头，扯来被子将两人裹住。他温厚的大掌就放在她的小腹上，他的体温慢慢踱了过来传到她还处于疼痛中的小腹，化解着她绕在心间的委屈和难过。
  “还疼？”他轻声问。
  “嗯。”她点头，将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少女柔嫩的肌肤和男人因为长期外训而显得粗糙的皮肤相触，双方的心里都是一悸。
  “那我陪着你，你好好地睡一觉，明天起来就好了。”叶清扬腾出另一只手盖在了她的眼睛上，哄着，“快闭上眼睛。”
  叶潆溪向来听话，即使已没有了丝毫的睡意也听话地闭上了眼。她柔软的眼睫毛在他手心轻刷了一下，他心上像是被一只小蚂蚁咬了一口似的，痒痒的，嘴角却翘了起来，不自知地就笑出了声。
  “叔叔——”听到他的笑声，她眼珠子在眼皮下转了转，软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到他的耳中格外的动听。
  “嗯？”
  “你还记得以前我和你一起睡觉的时候说过什么话吗？”
  “记得。”
  “不对，你不记得了。”叶潆溪在他怀里扭了扭身子，找了个最舒适的姿势，这才喟叹了一声，继续说，“你说过你会陪着我一辈子的，可是你忘了。”
  “我哪里有忘了？”叶清扬轻笑，“我当然记得，我答应了你要一辈子在一起。”
  叶潆溪没有说话，闭上眼想要努力地忘掉刚才在婚宴上，叶清扬看向陈安博和秦萌时的羡慕眼神。虽然他说了他还不急着结婚，可是她知道，那不是他的心里话。哪有男人是不想有个家的呢？尤其是在部队里的人，安定才是他们心中最希望的，安定是什么呢？老婆，孩子，热炕头……脑子里蹦出来的答案让她不免又开始悲戚起来，因为这些她都愿意也可以做到，只是时间问题。可是偏偏是时间就将她击得溃败不堪，她害怕他不会等到她。
  “怎么了？”叶清扬借着灯光低头看她悲伤的面孔，她最近好像特别容易伤感，他随便的一句话，她就能落下泪来，自己看着焦急却束手无策。
  “没什么。”她摇头，将脸在他胸前蹭了蹭，“叔叔，我明天做饭给你吃吧。”
  “不是说了不要碰冷水么？”他笑着拧了拧她的鼻子，“现在不喜欢我做的饭了？嫌难吃了？嗯？”
  “我哪有？！”她有些委屈地皱了皱鼻子，像只小狗一般地凑在他颈窝处闻了闻，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嗅觉器官，“你身上真香。”
  “形容男人还用‘香’？这几年怎么学的语文啊？”叶清扬摸了摸她的头发，思忖了一会儿才说，“刚才陈踏雪说的我也听到了，你现在已经十五岁了，有些事情，我想着还是应该给你讲一讲。”
  叶潆溪的身子一颤，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她的身体就变得僵硬了起来。
  “放轻松些，我不会怎么样骂你的。”叶清扬以为她是害怕，拍着她的手臂让她放松下来，“虽然已经上中学了，马上就要升入高中了。可是我觉得你的年龄还是太小，不要去想那些情爱的东西。你们这个年纪哪里懂那些，所以，在学校里，如果有男生……嗯，示好……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你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如果我在学校早恋了，你会不会很生气啊？”叶潆溪问这话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期盼。
  “会，叔叔不仅很生气，还会很失望。”
  这个答案明显取悦了她，刚才还阴郁的脸立马笑了起来。小小的身子蹭着他的，高兴地保证：“我肯定不会早恋的！”
  “潆溪一向很乖很听话，我自然是放心的。”叶清扬欣慰地说道。
  “那叔叔喜欢潆溪吗？”叶潆溪像是不好意思了，红着脸问。
  “喜欢。”叶清扬笑着吻了吻她的额头，“快睡吧。”
  “嗯。”
  小姑娘满心甜蜜地窝在他怀里睡去，渐渐地，呼吸沉稳起来。他低头看着那张清秀的小脸，叹息起来。还是这么敏感，可是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也是到考虑结婚的时候了。平常跟家里说不急，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合适的，今天陈安博结婚，他突然意识到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本想在晚上回来时试探她对这件事的看法的，只是……现在看来也只能算了，还是等她再长大一点再考虑吧。
  夜深沉，各怀心里的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一个微笑，一个叹气……
  19、临危
  叶潆溪起床的时候，叶清扬已经走了，桌子上放着早餐。她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见昨天自己换下的衣物已经晾在阳台上了，想起那被染红了的内裤，潆溪脸颊绯红。少女的羞涩在安静的空间里显得隐秘却又闷燥，正当她以手当扇在热烫的脸颊边扇风时，陈安博来敲了门。
  叶潆溪对紧皱眉头，一副深沉样子的陈安博有些不适应，他身后跟着的秦萌看见她扯了扯嘴角，看向陈安博的眼神也带了些莫名其妙。她回她一个笑容，侧身将两人让进了屋子里。
  “才起床呢？”秦萌看着桌子上的牛奶笑着问潆溪。
  “嗯，”潆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急忙为自己解释起来，“昨天不太舒服，睡得有点晚了。”
  秦萌亦是一笑，没再多说，随着陈安博坐到了沙发上。陈安博始终是一副沉思的样子，潆溪叫了他好几声，他才抬头来看她。潆溪有些不解地将茶杯放下，也不敢多问，喝下那半杯牛奶就端着杯子进了厨房。
  过了半天，陈安博的声音突兀地从客厅里传来了：“小溪水，你叔叔呢？”
  “不知道，我起床的时候，他就走了。”潆溪擦干了手，走出厨房，到阳台上朝外望了望，又说，“你去看看那边有没有吧，我看着那边在训练呢，你今天怎么没跟着一起去啊？”
  “哦，他今天还在假期呢，请了三天假陪我。”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陈安博回答，秦萌就替他回答了。之后又碰了碰他的胳膊，小声说，“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有可能是看花了眼呢。”
  “不可能！”陈安博急了，将领带扯松开来，朝秦萌大声吼道，“当年咱队里谁不认识她啊？我看这次她回来没那么简单……说不定就是来要人的，这事儿还是得早点告诉叶清扬。我看她身边那男人挺有钱的，别让叶清扬到头来吃了亏！”
  “人家现在来要回自己的……有什么错？”秦萌被吼了觉得有些委屈，转眼看了看叶潆溪，将声音放低了些，“她现在嫁了个有钱人不是更好？孩子跟着她又不用吃苦，你急什么？说来说去，孩子又不会吃亏。”
  “我都舍不得，更不用说他了！”陈安博懊恼地捶了沙发一下，当兵的力气大，他那一拳头下去，整个沙发发出一声闷响。
  叶潆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抢白道：“哎，要捶的话回去抱着你家的捶，干什么对我家的东西动手动脚的？！”
  陈安博被她哽得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来，只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这才急匆匆地下了楼。秦萌带着歉意地朝潆溪笑了笑：“他就是这样，你别介意啊。”
  “没事儿，都七八年了，早就习惯了。”叶潆溪拿了桌上的果盘招呼秦萌吃水果，她刚才被他俩一言一语的都绕晕了，看陈安博的神情以及话里提起的“他”，她隐约觉得这事可能和叶清扬有关，便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找叔叔有什么事么？什么孩子啊？”
  “呃……这事儿，我都被弄得一头雾水，不太清楚，陈安博现在应该是去找你叔叔说去了，他肯定比我清楚，等他回来了，你自己问他吧。”秦萌吃了几颗葡萄就起身告辞了，“那边，家里的东西还没收拾完，特别乱……我先回去了，你没事儿就过来玩儿啊。”
  叶潆溪送走了她，坐在沙发上将最近这段时间叶清扬所做的事前前后后想了两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兴许真是自己想多了，她拍了拍头，进屋开始写作业。
  叶清扬中午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看向叶潆溪的眼神也有些犹豫。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叫了她好几次，却都没有了下文，他好像真的有话要说，在出口的瞬间似乎又反悔了。他的情绪一向藏得很深，今天却不一样。他很烦躁，就连叶潆溪都感受到了，她咬着筷子看着他从进门来就没有舒展开的眉头，他似乎还有点不安，目光闪烁着不敢盯着一个地方。
  “叔叔，你怎么了？”
  “中午吃了饭好好睡一觉吧，晚上我有点事要和你说。”叶清扬夹了些青菜到她的碗里，“不要挑食，各种蔬菜都要吃一点。”
  “哦。”
  晚上，叶清扬没有回来，一整夜都没有。叶潆溪跑到阳台上向着训练场的方向看，那里漆黑一片，就连平时的拉歌声也没有，一切都有着说不出的诡异。她开始心慌起来，下意识地就要打电话，拿起听筒才发现根本不知道要打给谁。
  她心急如焚，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着叶清扬回来。九点半的时候，桌上的饭菜都已经反复热了三遍了，他依然没有回来。十一点半的时候，她在沙发上惊醒，屋子里还是不见他回来过的痕迹。恐惧就这么袭来，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彻夜未归。
  天刚亮的时候，沉静了一晚的门突然响起，几乎是狂奔过去地，她打开了门。门外一脸凝重的不是自己要等的人，而是秦萌。潆溪的眸子黯淡了下去，有些无精打采地，却还是尽力挤出一丝笑来：“阿姨，你来了。”
  “嗯，”秦萌苦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吃早饭了吗？”
  “还没有……叔叔昨晚一夜都没回来，我有点害怕，我看他们昨晚都没有训练。”
  秦萌换鞋的动作一滞，随后直起身子起来，眼神没有任何躲避地看向了对面的小姑娘：“昨晚，他们在室内训练格斗，然后……就有一部分的人被调走了，说是有任务……今天早上，你陈叔叔才得到确切的消息，你叔叔他……可能不太好。”
  叶潆溪一时愣住，没有反应过来“可能不太好”那五个字，等她的脑子调集了从小到大所有的语文词汇知识之后，才朦胧地感觉到了胸口的那点窒息，胸腔里的空气正在流失，她却提不起一点力气去吸入新鲜的氧气。
  “你不要太担心了，陈安博现在正在医院守着，一会儿是要回来训练的，到时候再问问有没有什么消息。”秦萌拉她坐下，见她还是怔怔的，她的后半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你们昨天来家里到底是什么事？”叶潆溪抹了把眼泪，声音哽咽，却不见半点嚎啕，“他说晚上回来给我说，可是晚上就出事了，到底是什么事？和他现在躺在医院里有关吗？”
  “昨天我和陈安博去了市里逛街，就是想着买点东西回来。在一个商场里，陈安博说他看到了……你的母亲……”秦萌见叶潆溪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后来，执行任务的时候，叶清扬也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