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吉时宜嫁娶》章节15

  听出别人话里的真假来的。
  梁晨心情复杂的抬头看了一眼吃相怡然的言济时,继续用面无表情来表达此刻的心理活动。
  还没等她想好该说什么,言济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先响起来了。
  梁晨默默的扭头看了一眼窗外。
  大雨在继续。
  “吃饭别东张西望。”言济时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来电人的名字,认真的盛了碗汤给梁晨,才接起电话。
  “……正在吃……都办好了?……下周一吧,你看到时候是你们来我们公司,还是我们去你们那边都行……客户可是衣食父母……好的,你安排好了告诉我。好的,周一见。”
  他刚才,真的是闹着玩的吧?
  梁晨再次转头看看窗外。
  言济时把手机放回桌上去,不疾不徐的说:“你这种吃法很不养身啊。”
  “吃东西的意义在于……不饿就行。”梁晨心不在焉的回答。
  言济时不赞同的摇摇头:“吃东西是为了活得更好,而不是为了死得更早。”
  梁晨闻言成功的噎住了,端起汤碗猛灌一阵。
  言济时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随后各怀心事的两人都没有再出声,餐厅的这一隅只剩筷子轻碰碗盘的脆响。
  吃过晚饭雨已经小了,言济时并没有提到任何跟之前的打赌有关的话题。
  结账之后他站起来,笑着说:“走吧,我送你。”
  两人之间的沉默气氛一直延续到坐进车里。
  梁晨略有些不自在的打开收音机。
  收音机里有一个男声在唱着一首没有她从没听过的歌。
  “……以为这个年纪没有谁是忘不掉,
  没有谁真正在心房打扰,
  没想到一见你我的心还是绕著你跳,
  原来我,
  从来没有把你忘掉。
  忘不了,忘不了
  有的人你就是忘不掉,不见面还好,一见心就要然烧。
  忘不了,忘不了
  时间没把感觉淡掉,以为放手了就好,
  原来他永远,
  是你的心跳。”
  陌生的声音,陌生的歌,却唱着某种梁晨熟悉的心情。
  车行到梁晨住的小区门口缓缓停住。
  梁晨打开车门走下去站好,咬了咬牙,转身试图用一种轻快调笑的语气破局:“你刚刚是抽什么风?”
  言济时拿出手机把屏幕上的时间展示给她看,郑重的宣布:“七点十五分,你输了,女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那首歌是张克帆的《忘不了》。
  最近真是身心俱疲,中药好苦tt
  接下来要急起直追了,希望可以回复到至少一周三更的正常轨迹。
  很感激大家的理解和宽容,每次看留言都觉得温暖到想掉眼泪。
  在写文这件事上谷子的是很低的,功底也很薄弱,故事讲得凌乱琐碎又漏洞百出。
  一开始我以为我注定只能自己一个人守着这小块田地,像对着墙壁一样孤单的练习着讲一些鸡零狗碎的故事,直到自己最后被无力感淹没,最后放弃。
  没想到从去年底到现在,一路写下来,竟能遇到这么多温暖美好的姑娘,给我这么多的信心和勇气。
  谢谢你们,谢谢一直都在的你们。
  我会继续努力。
  感谢点击,感谢收藏。
  鞠躬
  20
  20、第 20 章
  晚上八点半,终于挨到下班时间了。
  梁晨磨磨蹭蹭的等着实习生们收拾停当,关好门走了出去。
  “梁姐,你走哪边?”几个女生站在一起,笑眯眯的询问梁晨。
  梁晨浅笑着回应:“你们先走吧,我晃晃再回去。”
  挥别实习生,梁晨站在诊所门口不知何去何从。
  距离上次言济时天外飞仙的“女朋友宣言”已经过去一星期了,被强烈冲击后的凌乱感依然还在。
  梁晨有些不知所措,这一星期以来她尽力的避开一切可能和言济时见面的场所。
  言济时也不计较,只是每天晚上一个电话,虽然梁晨无话可答,只是单音节词嗯嗯哈哈的混着,可是他的电话还是风雨无阻。
  这让梁晨想不明白,索性也就放空脑子什么都不想,凭着直觉避开,凭着直觉沉默。
  她看不懂这形势,所以,最正确的做法应该就是现在这样,什么也不做就不会担心会错意。
  正在路边发着呆,电话响了。
  有些沉重的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徐鹤秋,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有一些别扭的失望。
  “师兄,晚上好。”
  “下班了吧?”徐鹤秋的声音听起来是少有的沮丧,很灰心的样子。
  梁晨有些担心的问:“怎么了,师兄?”
  “有空陪我去学校装一把文艺小青年吗?”
  “好。”虽然两人整天斗嘴互亏,可是到底是自己人,梁晨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打车直奔中医大,一推开车门就看到校门口那个垂头丧气的忧愁老青年。
  梁晨几步上前,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
  徐鹤秋勉强的笑笑,说:“今天就破例陪我喝点吧?”
  梁晨自小严格遵循师父“修身”的训诫,对酒精这种东西十分克制,万不得已时也只是小酌一点,不过看徐鹤秋生平第一次露出灰头土脸的表情,她还是点头同意了。
  在校门口的超市买了一大包足够醉死的罐装啤酒之后,两人走进学校,在荷花池旁觅得一处长椅坐下。
  梁晨接过徐鹤秋递过来的啤酒,和他手里的易拉罐碰了碰,没有再追问,默默的陪他喝了第一口。
  酒入愁肠,徐鹤秋的话匣子就被打开了。
  从曾经弃他而去的初恋女友讲起,一直讲到新近又弃他而去的小美眉。
  梁晨愕然。
  原来整日里一副花蝴蝶状的师兄也有这么凄美的前世今生。
  原来师兄不是被抛弃,就是在被抛弃的路上。
  “……所以,你这次的对手也是……?”梁晨点到即止,不忍心问得太直白。
  徐鹤秋愤愤的捏扁第四个空罐子,恼羞成怒的说:“他大爷的!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个个都是这样!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他比我帅,她没办法拒绝!!”tt
  “她”是指最近弃他而去的新美眉,可是梁晨知道,如果是这句话戳中了师兄的激凸穴,那多半就是这句话和初恋女友的话重叠了。
  地球是圆的,人生也是啊,怎一个苦字了得。
  徐鹤秋说到后来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带着点无可奈何的苦涩。
  谁都以为他跳出三界外,游戏花丛中,可其实谁长成什么样也不是一天的事,他也有“初恋那些苦逼的事”啊。
  梁晨默默的打开第二罐,为徐鹤秋先生掬上一把同情泪。
  徐鹤秋将手里的第五罐一饮而尽,感慨不已:“你说,咱俩怎么就不来电呢?要是你的话……”一定不会这样。
  梁晨的性格很执拗,也很简单,心里放了一个人,再看别人也就不会多认真了。后来的人再美好,她也只会惦记着自己最初的心意。
  一根筋的人就是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梁晨认真的盯着他看了半晌,才缓缓的笑说:“师兄,你知道,我没有乱……伦的爱好,我相信你也一样。”
  徐鹤秋终于一甩阴霾,爽朗的笑开:“我真是脑抽了啊跟你说这些见不得人的陈年旧事,够你嘲笑好几年的。”
  梁晨摇摇头,无所谓的说:“你值得被嘲笑的事情很多,咱不差那一茬儿。”
  每个人心里都有最柔软的地方,你敢给我知道,我就会帮你护着。
  “师妹,你坦白的评价一下我的长相,”徐鹤秋举起手中的啤酒,眼神清明,“坦白的。”
  “其实你五官都不错的,就是吧,怎么说呢,”梁晨看了他一眼,把手里的啤酒罐子举到唇边,艰难的避开他的视线,“像素比较低……”后面半句话基本上是和着那口酒一起在嘴里滚了一遍。
  徐鹤秋顺手从身边的袋子里抓起一罐啤酒就砸了过去,隐着笑意:“滚你丫的!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行,你那么厉害,吐个象牙来看看吧。”梁晨敏捷的躲过攻击,摊手。
  徐鹤秋把又一个空罐子扔进袋子里,碰出一声闷响。
  “行,那我就吐个无缘的初恋女友给你听吧,”反正话都已经说出来了,面子早已经扫光,不怕再多一点,“那时候她喜欢上我们那届一个玩乐队的小子,是个鼓手。分手的时候她跟我说,‘徐鹤秋,你很优秀,可是,他帅得让我无法抵抗。我只是个俗气的女生,我还是会希望在大学的时光里得到一段炫目得让众人仰望的恋情。’”
  你很优秀,可是只是普通人意义上的优秀。
  徐鹤秋唇角带着笑,浅浅的醉意漫上来:“其实过了这么久,我都有点想不起她的样子了。现在回头去看,其实我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的人生大概不会是现在这样。应该就是继续认真的读书,毕业了找一份还不错的工作,过我优秀而普通的人生。”
  “很多事情就是个契机,你是什么样子的人,就会成为什么样子。”梁晨拍拍他的肩膀。
  徐鹤秋感激的看她一眼:“是啊,现在挺好的。前几天我看到那几个实习的女生凑在一起用手机看小说,一问,说是什么重生文。我突然就在想啊,如果现在让我重生到大二那年,我会跟自己说什么呢?”
  他微微侧头想了一下,似乎没有答案,就好奇的转过头问:“你呢?如果是你,你会说什么?”
  “如果我重生到你大二那年,我就会跟你说,‘女人不要以为长得好就可以不念书,男人不要以为书念得好就可以长得难看’。”梁晨白他一眼。
  徐鹤秋放声大笑,控制不住的猛捶她的肩膀:“师妹啊,你真是个宝。”活的啊。
  懒得理你。
  梁晨把头靠在椅背上,望着墨黑的夜空,也笑了。
  “行啦,说完我那点狗屁倒灶的事情,心里舒服多了,”徐鹤秋又开了一罐,“说说你吧。和言济时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自动屏蔽关键词,放松,放松。
  徐鹤秋感慨的说:“其实吧,两情相悦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两个人都互相喜欢,这么多年也心无旁骛——你别打岔,别跟我提杨崇意,我看得很明白,你跟杨崇意的接触根本就是抱着完成任务的态度——哎不是,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和言济时两个人互相喜欢,虽然从前他别别扭扭的让人看着就讨厌,可是……嗯,你懂的。”
  大家这么熟了,谁不知道谁呀。
  “所以,你段话的重点是什么?”梁晨坐直了,侧头望过去,眼角笑得弯弯的。
  “没什么重点,就是觉得吧,看你们俩跟那演偶像剧似的你来我往,你进我退的,突然渗得慌。”徐鹤秋不耐烦的挥开周围的蚊子。
  梁晨若有所思的笑着扶额:“观众开始不耐烦了?”
  看戏的人比台上的人还急啊。
  “那是,反正怎么折腾也是殊途同归,不如直接给我们看大结局吧,别扯淡了。”徐鹤秋又喝完一罐,拍拍衣角站起来。
  梁晨走出电梯,脚步有些虚浮的迈向自家门口。
  门边依立的一个人影让她惊了一下,酒气蒸发大半。
  定神一看是言济时,细微的愉悦和着酒气,不受控制的在梁晨胸腔翻腾。
  言济时站在那里没有动,语气是长久紧张后的突然失重,空荡无力:“为什么不接电话?”
  梁晨拿出手机一看:“噢,上班的时候开了震动,忘记调回来了。”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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