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火》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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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大胸女生明显被气到了, 及其怨恨地看了他们一眼,抽抽嗒嗒地走了。坐在廖飞宇对桌的的蒋雁池虚勾了一下嘴唇,这姑娘明显跟程梨不是一个段数的啊。
  还是他自家那个傻妹妹单纯。
  程梨在一旁站了一会儿, 觉得有些无聊, 转身就想走。廖飞宇拉住她的手, 开口问:“会打牌吗?”
  “会一点。”程梨有点怔。
  廖飞宇不想让她走意图明显,他按住程梨的手, 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那你替我打。”
  说完,廖飞宇把手里的牌一推, 按着程梨在他原来的位置坐下。程梨很久没有打牌了,之前经常忙着做兼职,哪有时间玩这消遣。
  程梨已经忘记了打牌的规则,廖飞宇贴在她耳边说话,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腔调,偏偏热气拂耳:“随便玩,输了算我的。”
  廖飞宇坐在一边,长腿随意地交叠,偶尔他会倾身过来, 整个人将程梨环在怀里,抽掉她手里的牌,在一旁做军师指导。
  他身后的胸膛滚烫, 身上的清冽气息明显,弄得去程梨无法专心投入到牌局当中来。程梨知道是廖飞宇在故意撩骚, 程梨在桌底下揣了他一脚,又瞪了他一眼, 留了三分眼白给他。
  他却低低地笑出声。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 就是眉来眼去式的秀恩爱。别人杵廖飞宇,蒋雁池可不怕,他嘴里叼跟烟,随手一掸烟灰,笑道:“打牌你他妈的就打牌,在这秀什么呢?”
  “看不惯?“廖飞宇语气熟稔,他从程梨手里抽出一张牌扔了出去,“你以前身边不挺多妞的吗?”
  这句话可实打实地戳到了蒋雁池的痛处,他能对外说是因为小桃的眼泪最近哭得他觉得不是人,索性同在联系的女生断了吗?
  多没面子的事,所以蒋雁池只能一笑了之,将这个话题淡淡地揭了过去。
  在廖飞宇的指点下,程梨重新掌握了规则,加上她记性好,频频占上风,接连赢了好几局,把在场的人弄得一个苦丧着脸。
  “这是情场赌场双得意吗?”有人嘟囔道。
  程梨赢了钱很开心,脸上的笑容愈发明艳起来。廖飞宇不禁想,平时怎么哄都没怎么给过好脸,这会儿赢了一点小钱就这么高兴。
  廖飞宇有些不满,他直接下手,捏住程梨的脸不放:“钱串子么?”
  程梨正要反驳他,不料廖飞宇搁在一边的手机响了,两人皆闻声看过去。来电显示上的三个大字不是闵从语还有谁?
  气氛在一瞬间冷了下来,程梨拨开廖飞宇的手,语气淡淡地:“还不接电话。”
  来电铃声响得急促,廖飞宇坐在那里,也没刻意避开程梨,当着她的面把电话接了。廖飞宇在一旁“嗯”“好”地应着。
  程梨在旁边听得清,闵从语要来这,但是外面忽然下了一场阵雨,她又迷路了,希望廖飞宇去接她,后者在这边应了句“好”字。
  气氛趋于凝滞,屋里隔音效果好,闹腾腾地,不听电话程梨还不知道下雨了。程梨瞥见廖飞宇迟迟没有动身,程梨不想管他,认真打牌。
  可这气氛,旁人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小心翼翼地陪着打牌。幸好,蒋雁池的一通电话救了这诡异的气氛。蒋二爷听了没两句就开始皱眉,明明是冷的一张脸,这会儿却温声哄着:“小桃儿,别哭了。”
  蒋雁池边听边往外走,冲廖飞宇打了个手势,后者轻点了一下头,蒋二爷便走了。
  他们开始喊其他人上来替,廖飞宇抓住程梨身后的一缕头发放在指尖缠绕,另一只手拿起电话打给了陈阳灿:“阿灿,去接从语。”
  程梨对此没有说什么,她把一牌一边推,说玩累了,想休息一下,径直从廖飞宇身边走过。
  方才还是钱串子的程梨,这会连桌上的钱一眼都不看就窝回唱歌机前的沙发前。廖飞宇没有追上去,重新坐上了牌桌,继续玩牌。
  程梨坐在沙发上,差点想走了。好在,拔穗来了。
  拔穗留着一头栗色大卷,这会儿全扎了起来,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穿着白t牛仔裤,就中这么素着一张脸来了。要是大家认识她,谁能将她和教父乐队清冷又带丝妖艳的吉他手联系在一起。
  “学姐。”程梨喊道。
  拔穗冲她点了点头,走了过来。程梨不确定她要酒还是要什么,索性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她。等走近才发现,程梨发现拔穗脸上难掩惫态,一片苍白,眼底黛青色明显。
  “学姐,最近备考很累吗?”程梨问道。
  拔穗接过水喝了一口,她抬手揉了揉脖子,声音温和:“还好,为了想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辛苦点也没什么。”
  程梨点了点头,她好像没有为哪个喜欢的人拼过。不一会儿,欧阳菲菲挽着闵从语胳膊进来,原本闵从语脸上还带着盈盈笑意,眼底的自信闪着光芒。
  可闵从语一扫,看见闵从语旁边的拔穗,眼底的光亮消失了大半,拉着她的闺蜜在另一边怯怯地坐下。
  程梨觉得有些疑惑,开口问道:“学姐,闵从语看起来很怕你。”
  拔穗的语气顿了一下,回答她:“因为她不老实,肖想别人得不到的东西。”
  程梨没再继续问下去,她想的是谁,程梨也清楚。不一会儿,拔穗同她谈今天比赛的事,她夸奖道:“你的表现值得‘惊艳’二字,台风自成一派,尤其是歌词,写的很好。”
  “瞎写的。”被拔穗这种专业人士夸奖,程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拔穗微微一笑,说道:“这次比赛,你火了知道吗?”
  “啊?”程梨刚比赛完,也没时间上网,拿了个第二怎么就火了。直到拔穗把手机网上的消息亮给她看。程梨才知道,热搜榜上第十二位是《红眼睛》,第十五名是教父乐队。都说独立音乐不出圈,受众小,能有这样的热度,算不错了。
  划开消息,大部分是在讨论教父乐队这个横空出来新主唱,声音干净独特,人却极其反差,整个人有一股野蛮生长的劲。还有《红眼睛》这首词,让青春期的人很有共鸣,青春,反叛,隐匿在骨子里的不安因子,激烈的爱意。
  程梨看到作品被认可还挺开心的,拔穗顺手给她注册了个微博,还特地发条微博艾特了她,,网友们闻着味儿过来,一时间,程梨的粉丝蹭蹭蹭地涨。
  拔穗把手机归还给程梨,笑了说:“之后应该有人找上你签约,到时候你要在别人和飞宇之间选了。”
  “啊?”程梨没反应过来。拔穗没有再说话,她笑着拍了拍程梨的手臂没有再说话。
  气氛一直好好的,然而包厢进来一个人之后,彻底变了。进来的一个男生看起来比他们大个两三岁,黑短发,轮廓分明,眉眼跟廖飞宇有些相似。但眼前这个人还带了点邪气。如果将两人比作植株的话,廖飞宇是阳光下带着清冽气息的尤加利叶,而眼前这个男生则是阴感潮湿下地皮生长的藤曼,好看但是背阳。
  程梨下意识地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但是她发现,从男生落座之后,拔穗的视线一直黏着他,没有离开过。
  “他是?”程梨问道。
  拔穗看着他微微笑:“他是飞宇的亲哥哥,廖效生。”
  接而程梨对拔穗接下来的话略微惊讶,她大大方方地说道:“也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可是,从廖效生进来后,一点眼神都没有留个拔穗。廖效生挑在程梨她们旁边的沙发边上坐下。
  当然,廖效生这挂长相的,加上他又姓廖,不需要他出动出手,从他准备倒酒开始,就有人贴了上来。
  “生哥,我给你倒。”有胆大的红裙子女生坐到他旁边。
  “我来。”廖效生勾了勾唇,却伸手覆上女生的去那酒的手。
  拔穗坐在对面脸色苍白,不自觉地收紧握着杯子的手。不到十分钟,红裙子女生已经依偎在廖效生旁边了。廖效生时而同女生讲话,偶尔喝酒。他兴致来了,语气轻佻地在红裙女生耳朵里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女生娇嗔地看他一眼,拳头轻轻砸在他胸膛上。
  廖效生的手已经放在女生的大腿上,缓速向上移动。拔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杯子走了过去。
  拔穗站在两人面前,她的语气清冷,却依然有礼貌地开口:“你好,我找他有点事,你可以先离开吗?”
  她的语气商讨,却不容置喙。红裙女生是有点怕拔穗的,于是她看向廖效生,可惜后者垂下眼皮,一副自得的样子,并没有选择插手。
  红裙女生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廖效生还是不愿意看拔穗一眼。拔穗也不管有没有旁人围观,她慢慢地蹲在廖效生面前,伸手去捉廖效生的指尖,以一种仰望的姿态的姿态看着他:“对不起,我错了。”
  让程梨大开眼界的是,骄傲得如同白天鹅一般的拔穗在廖效生面前的姿态如此低。
  廖效生看了不远处旁观的程梨一眼,他笑了笑,伸手去捏拔穗的下巴:“穗,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是我在欺负你。”
  “不是你上次让我滚的吗?”
  他让拔穗起来,却没有却扶她的动作。于是拔穗继续蹲着,她的语气小心翼翼:“是我的错,要怎么样你才会原谅我?”
  才不会用别的女生来气她,光是为了追上他的步伐,就已经很辛苦了。
  廖效生用手肘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看,开口:“把面前的酒喝了?”
  “你明知道……”拔穗垂下眼睫,神情暗淡下来。
  明知道她酒精过敏,廖效生却还是有意为难她,语气耐心:“嗯?”
  拔穗没再说话,端起酒杯就喝,却猛地呛了起来,咳嗽得满脸通红。廖效生一把将她抱起,再偏过身,用指腹擦去她唇角的酒渍,却没有叫她停下来的意思。
  拔穗只能继续喝,程梨看这边看得相当窝火。这是什么人渣,换她早就一杯酒泼上去了,竟敢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
  她正要上前去帮拔穗解围时,程梨的手机发出呜呜的震动声,她划开一看,再抬头与廖飞宇对视,他眼里的情绪明显。
  廖飞宇说:别和他说话,别招惹他,你只要看着我就好。
  程梨率先移开了视线,他的这些话,将程梨按在沙发上动弹不得。可过了没一会儿,她看见拔穗的表情已经很不舒服了却还在强忍着。程梨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拔穗正准备倒第二杯酒时,一双葱白的手指按住了她,一抬眼,是程梨紧皱着眉的脸。程梨淡淡地开口:“我替她喝怎么样?”
  这一声,廖效生抬眼看着她:“哦,你不指责我?”
  一般帮人出头必先要好好说教一番,像程梨这么干脆的,还是头一个。
  “跟你这种人渣有什么道理可讲?”程梨薄唇里吐出一个字。
  廖效生不怒反笑,程梨的反应提了他一点兴趣,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喝。”
  倏忽,他偏头摸了摸拔穗的脸颊,语气分辨不出喜怒:“穗,我都不知道你开始交朋友了。”
  程梨正准备倒酒,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夺去了她手里的酒杯,一对头,是廖飞宇那张冷峻的脸。
  廖飞宇语气颇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逃课来着。”廖效生看起来一脸的无所谓。
  “那还不赶紧走,被老爸发现,他努力想要培养的人中龙凤的私生子是个不学无术的人,”廖飞宇三言两语酒戳到了他的痛处,”会怎么想?”
  廖效生眼底闪起一抹阴骘,又迅速地压了下去。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偏头对拔穗你说:“看来有人不欢迎我,穗,你要不要跟我走?”
  拔穗自然是愿意跟廖效生走的,她点了点头起身跟在他后面。廖效生在与程梨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他上下打量着程梨,眼神像看到了中意的猎物般,饶有兴致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廖飞宇面无表情,对于廖效生的举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有如果有人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会发现廖飞宇紧紧地捏着酒杯,青筋爆起,已经极度在忍耐了。
  拔穗扯了扯廖效生的袖子,开口:“生哥,她是我朋友。”
  廖效生收回眼神,扔下一句:“有机会再见。”就带着拔穗走了。
  廖效生走后,包厢里那股诡异的,紧绷的气氛自然也就散了。加上这里多的是会热场子的朋友,气氛一下子就欢快热闹起来了。
  他们庆祝教父乐队拿了奖,吹捧廖飞宇和程梨,自然也有人发现了周子逸不在场,他们识相地没有去问,也知道周子逸出局了。
  程梨不知道廖飞宇生气的点在哪,总之廖飞宇没再看她,甚至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过她。中间,闵从语自然是察觉到了两人气氛不对劲,在廖飞宇闷声喝酒摇骰子的时候,闵从语你主动上去关心。
  对于闵从语的关心,廖飞宇也是相当敷衍,他心思不在这。
  过了半晌,大家都感觉到了廖飞宇身上的低气压,不敢上去惹他。程梨无动于衷,将面前的科罗娜喝完就起身走了。
  “飞哥,梨姐走了。”有人弱弱地说出声。
  廖飞宇将手里的酒一饮而近,冷笑一声:“别管她。”
  程梨自嘲一笑,果然,一旦开始将对方放在心上,带来的多半是折磨。走出包厢才感觉到,走道里吹来带着湿气的凉风,原来又重新下了一场雨。
  程梨打算个厕所,然后打车回家。直到走进厕所,她还在思考,廖飞宇有什么好生气的?难道就让拔穗眼睁睁地被人欺负?她做不到。
  她还没有计较廖飞宇把闵从语喊来庆功宴的事,他倒在这先入为主了?
  程梨走神得厉害,后知后觉才感觉一道高瘦的身影笼罩了下来,她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迅速地推进了厕所,“咔哒”一声,门还被锁上了。
  程梨睁大眼睛看清眼前人时,直觉廖飞宇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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