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清羽记》第 32 部分

  易勇喘着气道:“它真的……真的是……它是怎么……怎么……”
  “冷静点,这样才好说话。”
  易勇深吸缓吐,吐纳片刻,tiáo匀呼吸,然后使劲向程宗扬施了一礼,“先生有以教我!”
  “我先问你,灵飞镜能看到什么东西?”
  易勇立刻答道:“只要依法施术,世间万物都可尽收镜中。”
  “如果不施法呢?它会照出什么?”
  易勇怔了一下,寻思道:“灵飞镜对邪灵气息最为敏感,也许会对近处的邪物作出反应。”
  这话等于没说。程宗扬最想知道的是鬼王峒的使者潜藏在什么地方,但易勇的答案显然答非所问。
  易勇试探道:“程先生……”
  程宗扬按着镜子道:“实言相告。灵飞镜里出现的是鬼王峒的人。他们应该就在白夷族,但看不出是在什么地方。”
  易勇变了脸sè,“是白夷人?”
  “易兄真聪明!”
  程宗扬赞了一声,然后道:“白夷人已经和鬼王峒勾结在一起,咱们有麻烦了。”
  易勇神情一急,他刚拿到灵飞镜,还没来得及探索其中的奥秘,可不想再出什么岔子。
  程宗扬安wei道:“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云老哥,但易彪未必能进gong里。易兄,你能否给云老哥传个讯?”
  易勇沉l片刻,然后盘膝坐下,闭上眼睛,手指捻成法诀。
  白夷gong殿。正在与白夷族长jiao谈的云苍feng忽然停了下来,望着自己面前的酒杯。苏荔以为他醉了,不动声sè地举起酒杯,“阿依苏荔敬族长一杯。”
  白夷族长从容捧杯,“花苗贵客敢于行刺鬼巫王,勇气让人钦佩。但我看到你的部属并不多,这样的力量就已经足够了吗?”
  “我们和红……”
  “兵贵jīng不贵多。”
  云苍feng打断了苏荔的话,笑呵呵道:“只有这些人手已经足够了。”
  苏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云苍feng拿起酒杯,笑道:“我与族长gan了此杯!”
  说着云苍feng跄踉一步,手一松,酒杯“光啷”跌在案上,他醉意盎然地俯身去拿杯子,“好……好酒!莫要糟蹋了。来来来,我与族长再饮几杯!”
  白夷族长按住杯口,“云兄,你喝醉了。”
  云苍feng陶然笑道:“这些酒如何会醉?那是十年前……不对,十五年前,我与族长放怀痛饮,彼此各尽一瓮,把臂欢笑之事,至今、至今仍历历在目……历历在目……”
  白夷族长被他勾起往事,目光黯淡下来。
  苏荔脚趾被云苍feng悄悄踩住,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子立刻起身道:“云执事醉了,不如我们先行告辞,明日再议。”
  白夷族长勉强道:“云老哥既然醉了,不若就宿在此处好了。”
  苏荔推辞几句,白夷族长执意不肯放人。云苍feng攀住白夷族长的手臂,“五万银铢,我已让商会运往族中,若是不够,族长尽管开口!再多的钱,云氏也付得起!凭你我的jiao情,只需一句话便够,连字据也不需立!”
  白夷族长怔了一会儿,然后道:“我送老哥回去。”
  他神情萧索,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山腹。”
  易勇一日间两次施术,jīng力大量透支,脸sè苍白地说道:“我能感应到,灵飞镜的灵力伸往山腹。就在白夷gong殿的下方。”
  “鬼王峒的人就在那里。”
  易勇说。
  很难想像白夷gong殿的地下还有这么大的空间,但白夷族整座山feng也许都被改造过,还有什么不可能呢?程宗扬起身道:“易兄先去歇息,等云老哥回来再商量。”
  易勇不舍地看了灵飞镜一眼,神情疲倦地离开房间。
  第二章 生变
  镜中的y虐还在继续。白夷族长的夫人像一只妖yan的玉兔,翘着白花花的大p股,被狗偻的怪物gan得连声y叫。巨大的兽yang在白美的臀间时出时没,每一下都尽根而入,把她柔嫩的p眼儿gan得更大。拔出时巨大的g头将美妇小巧的p眼带得从臀沟中隆起,充满弹xg的gr裹住rbang,又白又软。
  “哦……呃……”
  樨夫人翘着p股,发出不成字句的叫声。
  忽然她白亮的圆臀收紧,柔软的臀r夹住那根野兽般的巨yang一阵an颤。
  血hu在她肠道内凶猛地喷s着,最后“啵”的一声,拔出yang具。
  使者笑骂道:“这母兔子,真够y的……抬过来!”
  鬼武士抓起樨夫人的臂腿,举到使者面前。美妇白生生的臀间被gan出一个巨大的圆d,令程宗扬意外的是,樨夫人jiao小的嫩g居然没有绽裂,只是被gan得面目全非,g径扩大数倍,浑圆张开,露出鲜红的肠壁,无法合拢。
  使者拽住美妇的兔尾,将她p股拽得抬起,一手伸到她下t,从蜜x中枢出那颗珠子,投到她圆张的p眼儿中。
  碧珠没入雪臀,随即大放光明,将樨夫人yan异的gd照得通透。
  樨夫人肠道极深,刚被巨yang贯透的p眼儿足以容纳下一只拳头。肠道内红腻的嫩r一圈圈鼓起,微微蠕动,里面guàn满了浊白的jy。那颗夜明珠掉在g内,半浸在wū浊的jy中,放s出耀眼的光芒,将她蠕动的肠道映得纤毫毕露。那团柔软的兔尾依在gd边缘,细绒般的兔毛在珠辉下一丝丝发亮。
  “啪!啪!”
  使者戏谑地将樨夫人的兔尾塞到她敞露的gd中,然后抽打着她的p股,迫使她p眼儿合拢。美妇讨好地翘着臀,媚笑着任由主人玩弄着自己的r体,脸上带着梦幻般的满足和喜悦。
  程宗扬试着按了一下遥控器,镜面亮光一闪便消失了,表面恢复了灰扑扑不起眼的外观。他反覆看着那面镜子,试图找出它的秘密,可没有任何线索。平整的镜面没有丝毫划痕,镜后的文字花纹也没有任何异常,更没有想像中的镙丝、卡扣和缝隙,整面镜子浑然一体,如同浇铸出来的一样。
  秘密也许在“遥控器”上。程宗扬按下自己猜测中的数字键,灵飞镜没有任何反应。难道坏了?程宗扬一惊。
  接着他拍了下脑袋。开关还没有打开,祁远进来,带来一个程宗扬不愿听到的消息──武二郎直接去了白夷族长那里要人。临走时撂下一句话:这些兔崽子活腻了!
  二爷这一发怒,谁也拦不住。别说祁远和程宗扬,老天爷都没辙,程宗扬无可奈何地问道:“其他人呢?”
  “云氏的护卫们没有一个出去的,都在商铺里。咱们这边差了一个石刚,小魏已经去寻了。”
  程宗扬知道,石刚是去找阿伶了。那晚花苗的阿夕和阿伶同时被鸦人袭击,阿伶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石刚坚信阿伶没有死,几天一直在山上寻找。
  最坏的消息祁远放在最后。“花苗人的住处被白夷人围了起来,我们的人没能进去。”
  程宗扬心里一沉,对方下手好快。
  “别的呢?”
  “其他就没什么了。哦,还有朱老头,他说已经到了地方,缠着要工钱。”
  程宗扬本来想到了白夷族就撵朱老头滚蛋,但现在白夷族恐怕待不住了,朱老头虽然好吹牛,惹人厌,但走南荒还少不了他。
  “先不给,等离开白夷族再说。其他的还有吗?”
  祁远犹豫道:“没有了吧?”
  程宗扬低声道:“谢艺呢?”
  祁远一愣,忙an间竟然把他给忘了。
  “你有多久没见他了?”
  “上午我还……”
  祁远停了下来,愣了一会儿,然后倒抽了口凉气。“有两三天没见到他了──不会是被哪个兔姐儿迷住了吧?”
  那个来自六朝繁华都市的文士一到白夷族就失去了踪影,不知去了何处。他在商队里一向为人低tiáo,消失两天也没有人注意。
  谢艺的真实水准虽然还是个谜,但他可能是商队里除武二郎之外最有自保能力的一个。程宗扬断然道:“不等他了!咱们收拾行李,准备走。”
  祁远却没有离开,低声道:“程头儿,你猜鬼王峒的人知不知道那事跟咱们有关系?”
  当日在熊耳铺外,追逐凝羽而来的武士被商队和花苗人联手杀死。抛开这件事,商队与鬼王峒并没有什么冲突,如果风声没有走漏,他们仍是一支普通的商队,所以祁远才这样问。
  “那件事花苗人也有份。现在花苗人被他们控制住,你说咱们能不能脱了gan系?”
  祁远叹了口气,这下与鬼王峒的梁子算是结上了。
  “那他们有多少人?”
  在熊耳铺时,曾听说鬼王峒一行有上百人,如果有一半是鬼王峒的武士,他们就别想走那么轻松。不过自己有办法查看他们的实力。程宗扬打开灵飞镜,试着按下其中一个按键。
  镜中出现一道长长的阶梯,两侧是陆峭的石壁。数十名奴隶正扛着巨大的圆木,在狭窄的甬道中行走。阶梯尽头是一个空旷的圆形大厅,一根根圆木被整齐地堆积起来,摆放成金字塔状。
  还未完工的金字塔内,躺着一具白sè的r体。那女子颈部有细细的鳞片,白晰的腹部高高隆起。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巫师俯下身,用一支短匕慢慢划开她的手腕。女子吃痛地挺起身,鼓涨的茹房耸动着,沁出白稠的r汁。
  祁远惊叫道:“是她!”
  “谁?”
  “村长的儿媳,我见过的!黑石滩旁边那个蛇彝村!被鬼王峒灭族的。”
  程宗扬想起祁远曾经说过,蛇彝人避讳与陌生人见面,通常都不见人。他路过蛇彝村时,有天清晨撞见了村长的儿媳。没想到鬼王峒的人竟然会一直把她带来这里。
  镜中白影一闪,蛇彝少妇的下身蓦然卷起,却是一条雪白的蛇尾。她腹部以下与蛇躯连为一体,被细密的鳞片覆盖。巫师抓住她的蛇尾,拧转过来,用匕首钉在木上。蛇彝少妇上身平躺,腰身弯折到一侧。她臀部与人相似,中间凹陷,类似臀沟,只是同样覆盖着鳞片。她臀后鳞片越来越小,越来越细,最后消失在臀沟内。里面是排泄与生殖器合在一起的粉sèr孔。
  少妇的挣扎越来越剧烈,她手臂上青sè的血脉鼓胀起来,被划破的手腕鲜血淋漓。巫师拿出一点黑sè的膏泥抹在她鼻孔中,少妇发出一声压抑的呻l,紧绷的身体渐渐松懈下来。
  巫师用一个瓷盒将蛇彝少妇的鲜血收集起来,用手指醮着,在她圆滚滚的腹球上画下鬼王峒诡异的笑脸图案,然后无声地l诵起来。
  “七、八、九……”
  程宗扬数着周围骨骼粗大的鬼武士。那些生着尖角的武士面目扭曲,像魔鬼一样狰狞可怖。他们看守着搬运圆木的奴隶,不时挥起皮鞭,抽在奴隶身上。
  “差不多有二十名。再加上白夷人,咱们能逃出去就撞大运了。”
  祁远抹了把汗水,“他们在做什么?”
  “也许是一种祭祀的仪式。老四,吩咐剩下的人收拾行李,货物什么的都抛下,走得越快越好。”
  祁远答应一声,奔出去安排。
  程宗扬球磨着这支“遥控器”难道它还能像切换频道一样切换画面?望着灵飞镜眼熟的尺寸和遥控器的按键布局,他越来越肯定,当初制作出这面灵飞镜的人,有着和自己至少相似的生活经历──一个见过电视的人。
  “走了?”
  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那些鬼武士恶魔般的目光盯着每一个奴隶,在他们背后,拱形门d敞开着,远远能看到坐在石椅上的鬼王峒使者。
  白夷族长跪在使者脚下,酒意不翼而飞,脸sè变得灰白。他像一个卑微的奴仆一样,说道:“我已经命令族人把花苗人看管起来。天亮之前,没有人能够离开。”
  在他面前,他美貌的妻子正赤l着跪在使者腿间,高翘着丰满的白臀在使者胯间挪动,白夷族长却视而不见,目光只畏惧地望着鬼王峒使者瘦小的身体。
  樨夫人绒球般的兔尾被掏出来,沾着肮脏的jy耸在臀后。那张浑圆的美臀猛地一沉,坐到使者腹上,然后用力套弄起来,两团白光光的雪r在xiōng前摇摆着,泛起香yan的r光。
  樨夫人红yan的chun角弯弯翘起,chun角还沾着浊白的黏y,笑容又s又媚。她美目波光流转,却对自己的丈夫视若无睹,似乎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奴隶。
  “我的主人……”
  白夷族长乞讨般伸出手臂,迎来的却是一声y森的冷笑。
  使者抬起手,“啪”的打了个响指。白夷族长背后佝偻的巨汉伸出手臂,扳住他的头颅。白夷族长的呼吸艰难起来,他颤抖伸出手,仿佛想抓住薰炉中飘出的烟雾。
  “废物!”
  使者不屑地尖声道。
  “格”的一声,白夷族长的颈骨被血hu生生拧断,头颅歪到一边。
  使者抚摸着樨夫人白嫩的丰臀,尖声道:“樨奴,从此以后,你就是白夷的族长了。”
  樨夫人雪球般的美臀在使者胯间跳动着,没有丝毫停顿,她y笑着用湿媚的声音道:“樨奴是主人的奴仆……”
  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云苍feng面带酒红,脚步虚浮地走到商铺门前,一手挽着送行的白夷人,絮絮说着往事。云苍feng显然在白夷族威望极高,那白夷人恭恭敬敬扶着他,没有丝毫怠慢。好不容易等他松了手,才告辞离去。
  大门掩上,云苍feng脸上的醉意一扫而空,他撩起长袍,快步走进后院,玉佩在腰间晃来晃。
  易彪寸步不离地跟在旁边,忽然云苍feng停住脚步:“程小哥?”
  程宗扬立在阶上,简单说道:“今晚宴会是个圈套,白夷人和鬼王峒勾结起来对付我们。还有,”
  他走下来,俯在云苍feng耳边,低声道:“白夷的族长刚刚死了。”
  云苍feng面颊抽动了一下:“灵飞镜?是谁?”
  程宗扬点了点头,没有提那面镜子,“鬼王峒的使者。因为族长没有在宴会中留下你们。”
  苏荔饮了酒,两颊微显酡红,目光却明亮之极:“我的族人呢?”
  吴战威道:“那边都是白夷人的守卫,我过去就被他们挡住了。”
  众人都变了脸sè,白夷人虽然文弱,但人数众多,远不是普通的村寨可比。
  如果说他们能tiáo集上千名战士,谁也不会意外。
  一个高大的身影翻墙而入,却是武二郎。他去白夷gong殿寻找苏荔,又一路追了回来,沉着脸道:“卡瓦和阿夕他们都被白夷人带到gong里去了。”
  紧急关头,云苍feng反而冷静下来,沉声道:“今日之事,绝难善了。”
  白夷人与鬼王峒联手,只凭他们两支商队二十余人,绝对不可能闯出去。况且花苗人已经被掳为人质,选择力拼绝对是下下策。
  “怎么办?”
  众人都转着同一个念头。
  “我们去拜访白夷族长一趟。”
  程宗扬扯下手臂上的绷带,被毒蝙蝠抓出的伤痕已经平复。
  “程小哥?”
  “我去向他们要人。”
  程宗扬道:“云老哥在这边主持大局,我只带几个人去。”
  云苍feng皱起眉头。人手本来就不够,这时再分散,只会被对方各个击破。
  “如果白夷人真要对付我们,十几个人和二十几个没什么区别。而且白夷人只包围花苗的住处,可见他们并不想与我们这些商人为敌。”
  程宗扬笑了笑,露出一丝杀机,“如果鬼王峒的使者肯露面,那最好不过。”
  良久,云苍feng点了点头。
  易彪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接着吴战威提上他的厚背砍刀跨到前面,狠狠啐了一口,“老吴命硬!阎王老子不肯收!”
  武二郎却是一脸的不情愿,他刚和苏荔见上面,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拉去喊打喊杀,说不过去啊。但苏荔却上前道:“那些是我的族人,我去!”
  武二朗立刻横起眼,斜身挡在苏荔身前,朝程宗扬叫道:“这种事能少了二爷?”
  “那好,咱们五个人立刻就走。”
  程宗扬还记挂着凝羽。她和乐明珠都与花苗人住在一起,如果落到鬼王峒的人手里……剩下的包括祁远在内,都取出兵刃,守住商铺的要害。云氏的商铺是用大块岩石建成,十分坚固,即使白夷人来攻,有云氏那些北府兵出身的军士在,也能支撑一段时间。
  程宗扬还是第一次踏入白夷人的gong殿。南荒气候湿热,屋宇都尽力建得高大敞亮。殿内张挂着大量轻纱制成的帷幕,使岩石建成的gong殿显得柔和起来。
  此时已是深夜,白夷人并不愿意放他们入内。最后还是武二郎出面,面上hu纹bào跳着吼了一声,那些白夷人才兔子一样蹶进去禀报。
  众人在gong内等候了大半个时辰,武二郎脸sè越来越不善,几次想发飘,都被苏荔拉住。
  终于,帘外传来珠玉相击的轻响,一个身着盛装的美妇款款入殿。
  樨夫人穿着一袭轻柔的丝袍,长发优雅地挽成高髻,露出修长的玉颈。她两手握在身前,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从容道:“不知客人夙夜来访,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打扰夫人了。请问族长呢?”
  程宗扬忍住心底的焦急,不动声sè地问道。
  樨夫人含笑道:“族长醉了。客人有什么事,便对妾身说罢。”
  “敢问夫人,”
  苏荔扬眉道:“为何要把我的族人囚禁起来?”
  “是花苗的苏荔吧?”
  樨夫人微微颔首,浅笑道:“苏荔族长可能误会了。花苗人是我们白夷的贵客,怎么会囚禁呢?族长说,原来安排的住处太过简慢,是我们照顾不周,才请她们到gong里居住。”
  程宗扬踏前一步:“族长真是这么说的?”
  樨夫人神情自若地说道:“客人如果不信,明天可以当面去问族长。”
  “问族长?”
  程宗扬几乎贴到樨夫人身上,低下头盯着她的眼睛,低声道:“我对地府可没什么兴趣。”
  说着他笑了笑,仿佛不经意地说道:“族长的脖子还痛吗?有没有轻一点?”
  樨夫人神情微变,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
  程宗扬如影随形地紧过去,“我差点忘了。有血hu帮族长按摩,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你……”
  樨夫人美目猛然瞪大。一个尖锐的物体顶在腰侧,传来令人心悸的锋锐感。
  程宗扬用刀顶着樨夫人的腰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也没有心情兜圈子。顺便告诉夫人,我的刀很利的。”
  樨夫人脸sè数变,最后才低声道:“这位公子,借一步说话。”
  苏荔等人都不知内情。见程宗扬独自和樨夫人一同出去,武二郎叫道:“小子!你疯了!”
  程宗扬摆了摆手,“我和夫人有几句si话要谈。”
  一出帷幕,程宗扬就拉住樨夫人的手臂,将袖中的短刀顶在她腰后。樨夫人不敢挣扎,就那样僵着身子,领着程宗扬来到后面的寝gong。
  樨夫人的身体香馥扑鼻,但程宗扬对这个妖y绝情的yan妇,没有半点好感。
  连丈夫的bào死,也没有换取她一滴眼泪。她的情感还真廉价。
  “我是该叫你族长夫人呢?还是族长呢?”
  樨夫人红难的chun角微微颤抖,嗫嚅了一下,没有回答。
  寝gong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程宗扬看了看周围,冷笑道:“一个下人都没有。不是怕被人撞破夫人的好事吧?哼,夫人打扮得好生端庄尊贵,这里的奴仆和护卫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的族长夫人si底下会是鬼王峒的玩物吧。”
  樨夫人掩上房门,然后转过身,身体一矮,跪在程宗扬面前,浑身颤抖着泣声道:“公子……”
  程宗扬盯着眼前的yan妇,大半注意力都放在身后。装可怜,然后翻脸发难的故事自己已经听得太多,他可不想成为又一个牺牲品。
  “夫君曾说,能救我们夫妻的,只有云氏的朋友。”
  樨夫人一张俏脸哭得梨花带雨,哀戚地悲声道:“可夫君终于没有等到……”
  程宗扬冷冷道:“你们是怎么和鬼王峒拉上关系的?”
  “那是半年前……鬼王峒的使者从白夷路过,要求借宿。夫君不愿与那些行踪诡秘的巫师为敌,于是答应了他们的要求,把他们邀到gong中作客。”
  “鬼王峒的使者很高兴,还在席间表演了幻术。然后……他们燃起一种奇怪的黑膏,妾身……妾身就身体瘫软下来……”
  “他们杀死了所有的护卫和婢女,又……”
  樨夫人涨了红脸,“又当着夫君的面,在席间lúnbào了妾身……”
  “他们在族中住了半月,妾身和夫君都被他们控制,无法摆脱。此后那位使者每两个月来一次,在他们到来前,我们都会遣散所有的侍女和护卫,不让他们留在gong里。每次,他们都会把妾身召去伺候……”
  樨夫人羞泣道:“公子,妾身是被他们迫的……”
  程宗扬皱眉道:“他们又不是常驻,为什么你们不想办法反抗?”
  樨夫人身体颤抖了一下。“他们燃的黑膏有一种特别的香味,一闻到那种气味,就会浑身酥软。如果闻惯了,隔上几日不闻,就会坐立不安,茶饭不思,神智恍惚。整天想着只要能闻到那种香气,就什么都肯做了。”
  程宗扬皱起眉头,这种东西,怎么听起来感觉很熟悉……“鬼巫王的使者索取无度,前次勒我们支付五万银铢,还要我们提供一千名奴隶。”
  樨夫人珠泪涟涟,“求公子救救妾身,救救我们白夷族。”
  白夷虽然是大族,一千名奴隶也不是小数。
  “鬼王桐的使者在什么地方?”
  “公子答应了?”
  樨夫人扬起脸,露出惊喜的目光,急忙道:“gong殿下面有条密道,可以通往他们所在的地方。”
  第三章 陷阱
  武二郎低头看着黑沉沉的甬道,摸着后颈的hu斑悻悻道:“小子,小心别被人坑了。”
  “你是放心不下苏荔吧?”
  程宗扬道:“苏荔族长可比你强多了。”
  樨夫人告诉他,所有的花苗人都被送到地gong,jiao给鬼王峒的使者。其他人倒还罢了,凝羽和乐明珠却让程宗扬焦急不已。得知她们刚被送去不久,程宗扬决定立刻追下去。
  易彪和吴战威都没有异议,苏荔却主动留下来与樨夫人作伴。程宗扬暗赞这位花苗的女族长心细如发,有她控制住樨夫人,不怕白夷人在外面玩花样,断了他们的后路。
  武二郎被强拉过来,一肚子的不乐意,一路上没给程宗扬好脸。程宗扬也不理会,这厮就这德xg,整天跟人欠他八百吊似的。不过真打起来,还是这斯靠得住,再不情愿也要拉得紧紧的。
  眼前的甬道与程宗扬在灵飞镜中见过的相似。整齐而狭窄的石阶笔直通往山腹,石壁间隐隐回荡着皮鞭的呼啸声。
  吴战威举着火把,俯身仔细看着阶上纷an的足迹,然后道:“是花苗人,有十几个。”
  花苗赤l的足迹很容易分辨,但能在没有多少灰尘的岩石上分辨出来,就是他的本事了。
  易彪一步跨过十几道台阶,落叶般悄无声息地落在下面。吴战威朝他挑了挑大拇指,也跟了下去。程宗扬系紧自己的运动背包,也跟着走下台阶。
  甬道极长,不时响起的皮鞭声似乎就在前方,众人走了许久,却始终未看到花苗人的踪影。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易彪看到了一只鞋子,一只小小的绣花鞋。程宗扬认出这是乐明珠的鞋子。这丫头很羡慕花苗女子的装束,但花苗人的赤足她却学不来。
  “火把!”
  程宗扬接过火把,探往前方,黑暗中,出现一个巨大的空间。那是一道宽阔的悬崖,连绵的石阶变成一条长桥,一端从悬崖上伸出,另一端没入黑暗。
  武二郎在挢柱上抓了一把,石屑细粉一样脱落下来,“这是什么石头?”
  “水泥。”
  程宗扬道。
  山腹里的一切:石阶、岩壁、桥梁、悬崖,都是水泥建造的。程宗扬现在完全相信,这座山feng是一座人工建筑。但自己永远不知道建造者是谁。
  “飕”的一声,皮鞭撕开空气的锐响传来,接着响起一声女子的啼哭。
  武二郎劈手夺过火把,像吹蜡烛一样,一口吹灭,然后身体一耸,轻烟般掠上长桥,剩下三个紧紧跟在后面。
  那声啼哭一闪便消失了,四周又陷入寂静。但这寂静中,程宗扬却感到有无数眼睛窥视着自己。那些邪恶的力量游走着从四处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停!”
  程宗扬的断喝晚了一步,就在他示警的同时,一道亮光划破黑暗。
  火光在台阶上投下刀切般的y影,甬道尽头的平台上,高耸着一座圆木堆积的金字塔。包括卡瓦和阿夕在内的花苗人被捆缚在一根根直立的木柱上。在他们头顶,那个鬼王峒使者高高站立在塔顶,他双手拢在袖中,黑sè的长袍长长拖在脚下,细小的眼睛闪动着恶毒的寒光。
  “就你们几个吗?”
  使者尖细的声音道:“樨奴果然听话,把你们引诱下来……”
  使者发出夜枭般刺耳的笑声,然后手一摆:“统统杀了!”
  “呼”的一声,一名鬼王峒武士握着粗糙的长刀,从台上一跃而下。吴战威举起他的厚背砍刀,死命挡住。“叮”的一声,双刀相jiao,吴战威双臂像触电一样抖动起来,踉跄着后退几步,险些坐倒。
  易彪抢过去,挡住那名鬼武士的长刀。接着又有两名鬼武士跃下来,加入战团。鬼王峒使者身边的武士比他们在熊耳铺外遇到的更jīng悍,易彪与吴战威都是千锤百炼的好手,以二敌三,却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这些生着鬼角的武士毫不畏死,眼看吴战威被一名鬼武士得手忙脚an,易彪抡刀疾攻那鬼武士的左臂,试图解救,那鬼武士却丝毫不避,任由他一刀砍掉自己的左臂,同时右手长刀挥出,在吴战威背上留下一道尺许长的伤口。
  易彪横刀从失去左臂的鬼武士破绽处攻入,劈碎他的xiōng骨,一边叫道:“吴大哥!对不住了!”
  吴战威伤口虽长,却不深,他狠啐一口,“该死球朝上!拼了!”
  程宗扬提刀上前,“啪”的一声,一只大手狠狠打在他脑后。
  “你个瓜娃子!”
  武二郎横眉竖目地骂道:“想害死二爷啊!”
  程宗扬也是火大,那yan妇声泪俱下,说得七情上脸,谁知道她背地里却包藏祸心,受了鬼王峒使者的指使,设了个圈套让自己跳。自己也是二十多岁的人,还这么天真,竟然就上了当。
  程宗扬反手一刀开武二郎,接着侧身出刀,足如hu踞,身如hu形,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刀尖寸许。
  “叮”的一声,鬼武士的长刀被程宗扬刀锋荡开。程宗扬刀尖一挑,切入鬼武士坚韧的皮肤中,拖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武二郎露出一丝讶异,显然对程宗扬这一刀大为意外。旋即他又臭起脸,气哼哼道:“这是二爷的五hu断门刀,还是三脚猫丧门刀?”
  “少废话!先gan掉他们你再叽歪!”
  武二郎却是一脸无所谓:“拼什么命呢?打不过咱们就退回去。”
  “退个p!后面也被围住了!”
  武二郎哂道:“你小子,难道耳目比二爷还灵?”
  正说着,身后远远传来一丝亮光。程宗扬沉着脸道:“还用去看?用你的脚后跟想想就知道。”
  武二郎立刻变了脸sè。苏荔一个人在上面,如果被鬼王峒的人马袭击,那可是凶多吉少。
  武二郎身影一晃,朝后撺去。程宗扬破口骂道:“武一丁。你这个重sè轻友的家伙!不去抓住使者,对付后面的有个p用!”
  武二郎恍若未闻,他旋风般掠到后方,一阵金铁jiao鸣的震响如爆豆响过,接着又掠了回来。他半身浴血,一手拿着双刀,一手握着一根折断的鬼角,然后振臂一挥,鬼角箭矢般朝木塔上飞去,直刺使者面门。
  使者一动不动,旁边一个佝偻的身影昂起头,一把抓住鬼角,凶狞的目光朝台下盯来。
  血hu张开牙齿,露出被锐器截断的舌根,一口咬住鬼角,将比金属还硬的鬼角一点点咬碎,吞了下去。
  武二郎长臂一展,翻手挥出钢刀,砸在一名鬼武士刀背上,将他长刀砸得弯曲,然后一足踢出,蹬在鬼武士xiōng口,将他上身瞪得后仰,接着“篷”的一声,将鬼武士粗壮的身体踩在脚下,脚底发出骨骼碎裂的脆响。
  吴战威背上中了一刀,鲜血淋漓。易彪撕开上衣,为他裹伤。跃下的鬼武士只剩下最后一名,仍面对程宗扬的刀锋毫不退让。
  程宗扬的刀法虽然是武二郎亲传,但那厮的教学内容概括说就四个字:简单粗bào。
  简单是武二郎的教学方法,粗bào是他的教学态度。说是传授,其实只是把招术演示一遍,至于程宗扬能领悟多少,二爷就管不着了。不是他不想管,实在是管不到。武二郎只知道这一刀该这么使,至于为什么这么使,他也说不明白。被程宗扬问急了,他就hu起脸,抬腿走人。
  而程宗扬得益更多的,来自另一个人:谢艺。那文士对刀法颇为jīng研,往往一两句,就让程宗扬豁然开朗,在招术的变化和力量的运用方面得益良多。但他仅仅是出言指点,从来没有传授过程宗扬一招一式。
  另一个是凝羽。在她身上,程宗扬第一次体会到真气运转的jīng微之处,知道如何将丹田气lún的力量施放出来。
  鬼武士的优势只是力量奇大,悍不畏死,招术直来直去,平平无奇。程宗扬虽然心急如焚,却谨记着凝羽所说,呼吸一丝不an。先渐渐稳住阵脚,然后一点一点占据了上风。
  刚才他已经看过,木塔上被缚的花苗人中并没有凝羽,也没有乐明珠那丫头的身影。
  鬼王峒使者头顶的鬼角微微晃动,忽然喝道:“血hu!”
  那个佝偻的身影闻声一震,慢慢昂起头。他半边面孔被撕裂,露出白森森的骨骼,仅存的眼珠变得血红。
  武二郎双刀“铛”的一撞,吸引了血hu的目光。血hu低沉地吼叫一声,凹陷的xiōng膛胀起,露出折断的骨骼,他拿出一根黑黝黝的铁矛,野兽般扑来。
  “哥!”
  易彪瞪大眼睛,望着朝武二郎飞扑而去的血hu,大叫道:“哥!”
  血hu身影迟滞了一下,然后加速朝武二郎扑去,把易彪的叫声抛在脑后。
  程宗扬和吴战威都瞪大眼睛,他们也认了出来,那个身体畸形的怪物果真是易hu。他凹陷的xiōng膛正是当初被巨石击中的部位,他被山洪卷走,在山涧中撞得遍体麟伤,头颅和四肢也为之变形。如果不是同胞兄弟易彪,任谁也认不出眼前的怪物就是当日沉默寡言的北府兵军官易hu。
  鬼王峒的使者变了下脸sè,然后对旁边披发的巫师说了句什么。那巫师穿着缀满羽毛的长袍,脸sè苍白,他拿出一团黑sè的泥膏,放进盛满蛇彝女子鲜血的瓷盒中,然后投入火中。
  白sè的烟雾从火中飘出。周围面目狰狞的鬼武士神情微微耸动,眼珠愈发鲜红,仿佛能滴下血来。
  血hu的铁矛在空中发出一声沉闷的风声,狂飙般扑向武二郎。武二郎双刀jiao叉,硬生生挡住他一矛,然后旋身出刀,用上了腰腹的力量。
  同样是受鬼王峒使者驱使的武士,血hu的出手却明显不同。他铁矛犹如发怒的蛟龙,不仅力量奇大,而且招术jīng妙,比起那些鬼武士高出不止一筹。即使武二郎这样的猛人,一时间也被他的铁矛困住。
  一丝异样的气息飘入鼻端,程宗扬手指不自觉地痉挛了一下。对面的鬼武士力量却徒然加大,他喷出浓重的鼻息,长刀犹如巨斧,重重劈在程宗扬刀锋上,将他震得手臂发麻。
  “小心毒烟!”
  那种黑sè的泥膏程宗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他急忙屏住呼吸,双手握住刀柄,用尽全身力气疾风bào雨般朝对手攻去。
  被鬼王峒使者改造过的易hu仍保留着原来的武技,再配上他恶魔的躯体,虽然无法攻克武二郎,却将他牢牢牵制住。
  忽然一柄钢刀格住血hu的铁矛,易彪额头青筋bào起,嘶声叫道:“哥!”
  血hu盯着他,铁矛缓缓退了半尺,然后蓦然加速,刺向他同胞兄弟的喉咙。
  易彪hu目迸出泪水,大叫道:“哥!你醒醒啊!”
  “傻蛋!”
  武二郎一肩膀把易彪撞开,刀锋准确地劈在血hu矛尖上,破口骂道:“他这会儿又不认识你,你鬼叫个p啊!”
  说着他也闻到黑膏燃烧的气息,表情瞬间变得狰狞。
  使者尖笑道:“看你们还能撑到几时!嘻嘻,这hu族汉子倒是好身板,炼制出来比血hu还强上几分……血hu!杀了他!”
  血hu手中的铁矛猛然一紧,幻化出无数矛影,重重叠叠朝武二郎来。紧接着,高台上又跃下数名鬼王峒武士。
  吴战威负伤,易彪失魂落魄,只剩下程宗扬和武二郎还在勉强支撑。程宗扬原以为有武二郎这张王牌在手,gan掉鬼王峒的使者不是什么难事。谁知道改造过的血hu竟然这么强,只怕要一两个时辰才能与武二郎分出胜负。
  焦急中,一抹刀光从暗处袭来,流星般刺向使者xiōng口。
  束着腰甲的凝羽从黑暗中现身,一闪就掠到木塔上空。鬼王峒使者的笑声僵在喉中,本能地抬起手。“噗”的一声,月牙状的弯刀挑穿使者的手掌,爆出一片血花。
  凝羽修长的身体在空中一折,灵巧地翻了个筋斗,顺势拔出弯刀,变招朝使者脖颈抹去,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停滞。
  使者握住被穿透的手掌,尖叫着滚下木塔,他身边的巫师y恻恻抬起手掌,露出掌心一个血红的鬼面图案,然后喉中发出一声厉鬼般的尖啸,掌心的鬼面图案蓦然张开血淋淋的大口,朝凝羽腕上咬去。
  凝羽回过手腕,弯刀洒下一片月光般的辉影,绕开巫师的手掌,在他颈中蜻蜓点水般一抹,带出漫天血影。
  巫师的头颅仿佛失去重量般,从脖颈中飞起,旋转着飞下木塔,滚在一名花苗女子脚边。
  那花苗女子脸sè苍白,神情却很镇定,甚至朝凝羽微微一笑。
  凝羽刀势不停,朝木柱的绳索掠去。程宗扬急道:“别动绳索!毒烟!”
  微笑的花苗女子忽地变了脸sè,露出鬼王峒使者般拧恶的表情,张口朝凝羽的弯刀咬去。
  凝羽变招极快,程宗扬甫一开声,她便翻过手腕,用刀背在那花苗女子颈侧一击,使她昏迷。
  “烟有毒!他们在用邪术c控!”
  程宗扬叫道。说着他头脑一阵晕眩,眼前金星直冒。
  “笨死你了!”
  一张芳香的丝帕飘过来,掩住程宗扬的口鼻,乐明珠道:“知道烟雾不对,你还说话!”
  程宗扬刚档开鬼武士一击,一手用丝帕捂住口鼻,闷声道:“你不也在说话吗?”
  乐明珠得意地指了指发上的头冠,“我的朱狐冠百毒不侵!嘻嘻!”
  “躲开!”
  程宗扬顾不得问她们两个为何会在此时出现,上前挡住袭来的鬼王峒武士。
  “我来帮你。”
  乐明珠拔出她的短剑,抢上前去。
  “篷”的一声,程宗扬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全无提防地摔了个五体投地,接着“叮”的一声,鬼武士的长刀贴着他的耳朵砍在水泥凝成的地面上,溅起一道火花。
  程宗扬脸上被石屑击中,火辣辣的一片,他还没弄明白好端端的,怎么那丫头往前靠了一步,自己就摔了一跟头。
  乐明珠吓得脸都白了,急忙开那名武士,小声道:“对不起啊。”
  程宗扬一脸的莫名其妙:“怎么回事?”
  “我……我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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