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故人心(盛宠有毒:总裁的绝密情人)》第39章 你是不是对迟辰夫还没死心?

  水龙头还在滴答滴答地漏水。
  白炽灯下,韩念笙裸露出来的背上,蝴蝶骨突兀,再往下,迟辰夫看到了她纤细的腰肢,上面除了深浅不一的伤口外,还有一个刺青。
  迟辰夫皱眉,刚想要仔细看清楚,韩念笙突然转了身。
  为防止裙子滑落下去,她还攥着领口,抬头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看够了吗?那胎记太难看,我用了刺青来遮掩。”
  他没有话,视线越过她,落在前面的镜子上,看得到她腰间那是个蝴蝶的刺青,黑sè蜿蜒的图形,有种颓废而诡异的性感,而她身上那些新的旧的伤口则看的他触目惊心。
  他沉了口气,心里不清楚是放心,还是失望,手轻轻绕过去,触碰她的背,柔声问:“怎么受伤的……疼吗?”
  她死死盯着他,避开了他的问题,“你不是真的要对我做什么,你只是跟梁泽一样,怀疑我。”
  他敛了神sè,放开她,后退了一步。“看来我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很失望?”
  她冷冷看着他,咬牙切?,挤出两个字:“无耻。”
  然后她就动作笨拙地开始拉拉链,他制止她:“别拉了,反正等一下还要拉开的。”
  她一下子又警惕起来:“你还想干嘛?”
  “你不上药了?”他睨了她一眼,慢慢往出走。
  “哼……我才不要你这种**给我上药!”
  他出门,听见她愤恨的声音,嘴角勾了一下,按了按心口。
  心跳的节律失衡,身体的反应尴尬,自从遇到韩念笙,他过去的冷静和睿智似乎都不复存在了,那从苏黎死了之后冰封的心,像是有了裂隙。
  好在,自控力还在。
  她这样率直这样单纯,他无法想象她会是什么yīn谋家。
  韩念笙在洗手间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出来,看到医药箱已经放在客厅茶几上,迟辰夫从卧室走出来,她刚想话,兜头盖下来一件白sè衬衣,男式的。
  有金纺的味道,她扯下来,视线里面,迟辰夫已经恢复了扑克脸:“你确定自己涂药没问题?”
  没问题?问题可大了!
  伤口大都是腰背部的,之前拒绝护士上药她自己折腾的那一次就累的要死要活,最后只能整片整片地涂,也不管伤口在哪里了。
  但是她还是使劲点了点头,“没问题,小case。”
  “弄完先不要洗澡,不然伤口可能会感染,把这件衣服换上,这里没有女人的衣服,我去给你买,把尺码给我。”
  她头上还盖着他的衬衣,手里扯了一半,眨了眨眼睛,有点儿不能置信:“你亲自去给我买呀?”
  他深深看她一眼:“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自己裸奔着去买。”
  她狠狠剜了他一眼,“我是,像你们这种人,不是总有些那种给你们跑腿儿的小跟班吗?比如那个陈秘书,他不是你的小跟班儿吗?”
  “我以前是有个跟班,叫梁泽,因为你,他现在不跟着我了。”
  一句话噎的韩念笙没法回,灰溜溜地顶着头上的衬衣去拿医药箱,听见他又:“我快要订婚了,不想节外生枝,与其派人去给你买衣服送到我这里来落更多话柄,不如我自己去。”
  她的手停在半空,愣了愣,低下头去。
  几乎都快忘了他要订婚这件事了。
  他回头看她发愣,又问了一遍:“你穿什么尺寸?”
  她一点儿也没客气:“s。”
  “还有呢?”
  她困惑地扭头看他:“还有什么?”
  他的目光在她xiōng口打了个来回,“你**上也有血迹。”
  她赶紧用双手盖住xiōng口,“看什么看,你这个sè,情,狂。”
  “你还……”他顿了顿,继续道:“真没什么好看的。”
  完转身就走。气得韩念笙直跺脚。
  他微微笑了,径自出门,从昨晚以来沉郁的心情转好了不少。
  韩念笙,不管她是谁,总能让他放下心防。
  待到门被关上了,韩念笙在原地长长吁出一口气,开始脱掉衣服上药,由于伤口在背部,她抹的很别扭,满头大汗之际,门铃又被按响了。
  没办法,只好随手抓了迟辰夫那件衬衣套在身上去开门。
  男人的衣服宽大,衬衣穿在她身上像袍子,下摆到了大腿根,她有些犹豫地凑在猫眼里面往外一看。来的是叶佳茗。
  于是,她直接就开了门。
  叶佳茗看到韩念笙,表情非常jīng彩。
  震惊,诧异,难以置信,再到厌恶。
  叶佳茗打量着她,目光像是有毒,要将她生吞活剥。
  想想也是,出现在她未婚夫的家里,穿着她未婚夫的衣服,这情况没有哪个未婚妻还能镇定的下来吧?
  视线再挪到韩念笙腿上,叶佳茗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韩念笙衬衣下面露出一双匀称白皙的长腿,分明是什么都没穿!
  叶佳茗攥着拳头,忍了又忍,“韩念笙,你在这里做什么?”
  韩念笙慢慢地回:“我因为有些事情要迟辰夫帮忙,所以才在这里等他的。”
  那语tiáo是刻意放慢了,惹得叶佳茗更心焦。
  “那迟辰夫人呢?”
  “他去给我买衣服了。”
  “呵……”叶佳茗嘲讽地笑一声,“你骗的过别人,你可骗不过我,你就是苏黎吧,到现在还yīn魂不散缠着辰夫,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为事到如今,你还有机会么?我们快订婚了!”
  这架势,这辞,真真是正房来刺激小三了。
  韩念笙默了几秒,“随你怎么。”
  “你给我从这房子里面滚出来。”叶佳茗气恼的不得了,一把揪住了韩念笙的衣服,就把她往出拽,动作蛮横,完全不讲道理,往日里的好修养似乎都没了,“你怎么还能厚着脸皮回来?因为你,辰夫有一年多的时间都看不见,像个废人一样!”
  韩念笙没料到她会来这一出,被拽的一个踉跄,步伐不稳地扶住了墙,叶佳茗又扯住了她的头发在她耳边喊:“你差点让辰夫变成一个废人!”
  韩念笙一把把自己的头发扯了回来,面带讥讽地看着眼前已经扭曲的叶佳茗,“那那一年多,你在哪里呢?”
  叶佳茗一怔。
  “迟辰夫看不见的那一年多,你在哪里呢?”韩念笙脸上浮现诡异的笑容,“据我所知,当时照顾迟辰夫的人是苏黎,你呢?你在迟辰夫最需要照顾的时候,去了哪里?”
  叶佳茗脸sè有些慌乱,“这不关你的事!”
  韩念笙站直了身子,“是不关我的事,你跟迟辰夫之间怎么样,不关我的事,迟辰夫的死活,跟我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叶佳茗,不要以为你是叶氏的千金就了不起,我不是苏黎,也没有苏黎的好脾气,你再动手碰我一下,别怪我不客气!”
  “你倒是有理了你!明明就是个第三者。管你是不是苏黎,现在你在我未婚夫家里,我就管得着!”
  韩念笙深呼吸,点了点头,迈出门槛,“现在我已经不在他家了。”
  叶佳茗气得脸sè发白,走进去,一把摔上了门,将韩念笙关到了门外,然后掏出给迟辰夫打电话。
  已经是傍晚时分,天气yīn沉沉的,韩念笙在门廊上站着,低头看到自己的脚,郁闷地叹了口气。
  刚才脱衣服的时候,她顺便把鞋子也给脱了,现在身上就**跟男士衬衣,连脚都是光着的,腿大半截露在外面,她实在没勇气这样走出去,只得在门廊一角缩了一团,等迟辰夫回来。
  好在有叶佳茗打电话催命一样地催,没过多久,迟辰夫就回来了。
  第一眼看到缩在门廊的韩念笙,他的脸sè一下子又沉下来。
  天sè渐暗,有微风拂过。
  韩念笙就那么坐在地上,把自己抱成一团,脚和腿都光裸着,头深深埋下去,黑sè长发海藻一样披散开来,他看不清楚她表情,只觉得心口一抽。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妮子总是能够牵动他的心。
  他没进门,先是走到了她跟前去,蹲下来,轻声唤她的名字,“韩念笙?”
  她没反应,他又叫了两声,她才动作缓慢地抬起了头。
  迟辰夫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对上了一张睡眼惺忪的脸。
  她揉着眼睛,嘟着嘴,像是有起**气的小孩子,嗓音更加沙哑:“……你回来了?”
  他的心就在这句话里面几乎融化成一滩水。
  她就在这里,安安静静地等他回来,见到他,不哭也不闹。
  接到叶佳茗电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妙,思忖着叶佳茗是不是又要给她找什么麻烦,所以飞奔过来,可是他真是没想到,她穿成这个样子被赶了出来,明明受了这样的委屈,还能泰然自若地打个盹!
  这么大的心,别苏黎没有,大多数姑娘也没有。
  他在心底里笑自己,之前还怀疑她,她怎么可能是苏黎?她不像苏黎,从来都没有那些可怜兮兮的姿态,即便受了伤,被这副模样赶出来,还是没事人一样。分明是个还不懂事的小丫头,所以才会对薛舜死心塌地吧。
  他有时候真是觉得拿她没办法,轻轻拍拍她肩膀,“走了,跟我进去。”
  “你未婚妻在里面,凶巴巴的,我才不要进去,你把衣服和车钥匙给我,我去你车里换衣服。”
  他回头看了一眼,小区停车场远在两百米开外,要她这副样子去停车场?
  他揉了揉眉心,“你等我一下。”
  罢,自己起身先开门进了房间。
  韩念笙静静地坐着,直到听见房间里面传出叶佳茗突然尖锐起来的谩骂声,她懒洋洋地放直了腿,伸了个懒腰,chún角勾了勾。
  ……
  韩念笙一通电话搅合了薛舜的一场生意。
  酒店的房间一派萎靡的气息,**单皱巴巴黏糊糊的,薛舜挂了电话,**上的女人又缠了过来,搂住他的腰,“接什么电话啊这时候……”
  薛舜一把拉开了女人的手,“今天就到这吧,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女人傻了眼,哪里有做一半的?
  “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今天这钱我不要了!”薛舜口气有点儿冲,脑子里面都是电话中韩念笙嘶哑的声音。
  她受伤了吗?那些人,有没有对她怎么样?
  更重要的是,迟辰夫把资料给了宋子涵,这证明她对迟辰夫的希望又一次落空了,又一次,事实证明了迟辰夫就是个人渣。
  她对迟辰夫的恨中牵扯进太多别的东西,恨也不纯粹,他总担心她还对迟辰夫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薛舜出了酒店,韩念笙的没有人接,他直接就去了花店。
  在一片狼藉的花店里面,他看到韩念笙忘记带走的,而她人却没有踪影。
  他快要急疯了。
  在这时突然响起来,陌生的号码,他接了起来,听见那边一个苍老的男音传过来:“……是薛舜吗?”
  “你谁?”他正心烦,没什么好口气给陌生人。
  “我是……”那边顿了顿,“我是迟智宇。”
  薛舜脑海瞬间空白,沉默了几秒,听到那边又:“薛舜,我是你父亲……”
  他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可惜电话那边看不到。
  父亲?
  早在多年前,这个名词对他而言就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对着电话,口气稀松平常:“有什么事吗?”
  那边默了几秒,“我们,见面谈谈吧。”
  ……
  头天的事情弄得叶佳茗莫名其妙,本想顺水推舟地顺着宋子涵的意思,跟迟辰夫住在一起,结果倒好,一家人围绕着那份迟辰夫不知道从哪儿拿来的资料转,最后是管家很敷衍地给她安排了一个卧室住下,她一个晚上没有睡好,心里郁闷的要死。
  怎么,她也是堂堂的叶家千金,曾几何时受过这种冷落?
  她都想好了,今天一定要找迟辰夫讨个法。结果倒好,公司的人告诉她迟辰夫带这个女人走了,她第一个想到雅苑,来到这里,就见到了衣衫不整的韩念笙来开门。
  她不相信这样相似的相貌是巧合,在她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韩念笙,一直以来,只有苏黎。
  这个贱人在不停地破坏她跟迟辰夫的关系。
  几年前如此,在梁泽打给她那通越洋电话,苏黎在他手里的时候,她本来以为梁泽会把一切都做的干净利索,她将再也不用见到苏黎那张她深恶痛绝的脸孔,结果现在苏黎又出现了,在她就快要跟迟辰夫结婚的这个节骨眼儿上。还yīn魂不散地缠着迟辰夫!
  然后,迟辰夫回来,手里又提着给韩念笙买的衣服,还一进门就问:“你怎么能让韩念笙这样呆在门外?”
  好像都成了她的错!
  她双手抱臂,冷冷看着迟辰夫,“我未婚夫家里出现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我赶她出去,不应该吗?”
  迟辰夫放下手里的袋子,脸sè难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她口气嘲讽,“迟辰夫,几年前你因为醉酒跟苏黎发生关系,背叛了我,我原谅了你,现在呢,你要找什么借口来解释你跟这个韩念笙之间的关系?”
  他坐在了沙发上,没急着答话,而是先点了一支烟,良久,开了口:“我过,我要帮她,这件事我不打算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没办法接受,那我很遗憾。”
  叶佳茗就坐在一旁,听到这句话,如堕冰窖。
  很遗憾?
  曾经那个事事都依着她,永远**着她的迟辰夫,真的变了。
  而且,是因为苏黎而改变的。
  她咬咬牙,又问:“这个女人不过是长的像苏黎,你就这么帮着她,那如果她真的是苏黎呢?”
  “不要做这种假设,你不了解她,她跟苏黎虽然相似,但绝对不是一个人。”
  呵……这才认识多久,已经把立场放在了韩念笙那一边,叶佳茗心底无比凄凉,有些崩溃地问:“你很遗憾……什么意思?我们已经要订婚了,媒体都已经发布消息了!”
  “正因为媒体发布消息了,我才希望你能够以大局为重,不要因为这种无厘头的吃醋就开始胡闹,佳茗,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的婚姻不是我们两之间的事,还关系到两个集团企业。”
  她无措地低了头,眼泪都快要溢出眼眶。
  他居然这样语重心长,以一种谈生意般的口气跟她谈结婚的事情。
  “……我以为你爱我!”她突然吼了一声,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
  他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哭出来,想要安慰,却又找不到合适的措辞,伸过去手想要拍拍她的背,想了想却又收回来。
  “你知道,感情是会改变的,佳茗,我不想骗你。”
  叶佳茗抹了一把眼泪,愤然起身,离开了。
  在门外的韩念笙先是看到叶佳茗匆匆地甩门离开,紧跟着,迟辰夫出来,看了她一眼。“进来。”
  她尾随他进去,乖乖地听他的话去换掉了衣服。
  他给她买了白sè连衣裙,尺寸合身,她穿好了去客厅,发现他正心事重重地抽烟。
  刚刚跟叶佳茗吵了架,大概是郁闷的很,房子里面气压很低。
  见她出来,他在烟灰缸里面灭了烟,起身,“我送你回去。”
  她跟上他的脚步,“先送我回花店吧。”
  他步伐停了一下,“你今天受伤是怎么回事?你还没有。”
  “现在不想。”她语气傲娇,脚步飞快地从他身边走过去,直奔停车场。
  天sè逐渐暗下来,车子在路上疾驰。
  “你知道薛舜的父亲是谁吗?”
  路上。迟辰夫突然发问。
  韩念笙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只听在l市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
  “关于薛舜的母亲呢,你又知道多少?”
  “一无所知。”
  “薛舜没有跟你过?”
  韩念笙苦笑了一下,“他怎么可能会跟我!薛舜这个人,什么都在自己心里憋着,我想要帮他分担一点也不可能,有时候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过……”
  迟辰夫叹了口气,“薛舜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你也看到了,不务正业,玩世不恭的,现在还跟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纠缠不清……”
  他轻笑了一下,“你吃醋?”
  “哪里吃的过来?”韩念笙懒懒地靠了椅背,看着车窗外。洋装漫不经心地问:“那份资料你看了吗?有什么头绪没有?”
  “……看了,”他在红灯前踩下刹车,“你放心,我已经找到薛舜的父亲,他应该很快就可以回家。”
  韩念笙转过脸,静静看着他,“他的父亲是谁?”
  “你很快就会知道。”
  她看着他那个棱角分明的侧面,琢磨不透。
  车子停在花店斜对面停车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迟辰夫和韩念笙下车,看到花店门口,薛舜站在那里,手指夹着的香烟升腾起袅袅的烟气,他那张俊美的脸若隐若现,表情模糊。
  韩念笙赶紧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
  薛舜瞟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身后跟过来的迟辰夫身上。
  “我不来的话,你今晚岂不是要跟你姘头开房去了?”他语气讥诮,目光一直没从迟辰夫身上挪开。
  迟辰夫似乎已经习惯他这种讽刺的腔tiáo,淡淡地:“她今天受了伤……”
  他打断迟辰夫的话,“关你pì事。”
  “薛舜……”韩念笙轻轻扯了一下他衣角,“别这样话。”
  他有些嫌恶地把她甩开了,“怎么?心疼了?心疼他你还回来干嘛?跟他走啊!”
  韩念笙咬着chún,皱着眉头,什么都不对了。
  迟辰夫不动声sè地看着这两个人,梁泽之前给的资料中并未提及韩念笙跟薛舜在一起有多久,可是他觉得这种模式相处下去,分手也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你一定要这样为难她吗?”他问薛舜。
  薛舜挑挑眉,“你管得着?”
  “以前我chā手你们的事,是因为韩念笙像我一位故人,以后。我还会继续chā手,为了我们迟家。”
  薛舜静了片刻,突然笑起来,“呵呵……迟辰夫,你跟那糟老头子还真像,别拿出你们养尊处优的那套来教训我,我不吃这套。”
  迟辰夫也没生气,“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我刚接过迟智宇的电话了。”
  “那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迟辰夫看向韩念笙,对她点点头,“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
  迟辰夫离开之后,两个人回到一片狼藉的花店,开始慢吞吞地收拾。
  “出门怎么不带?”薛舜口气充满抱怨:“一冲动就去找迟辰夫,你还真是沉不住气,你跟他什么了?没有露出马脚吧?”
  韩念笙正在扫地上的土,扯了一下伤口,又疼的呲牙咧嘴,薛舜赶紧凑过来,“怎么了又?”
  “疼啊,今天受了伤。”
  薛舜愣了愣,表情有些无措,有些内疚,“伤哪里了?严不严重,去医院了没有?”
  “……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处理过了已经。”
  他瞬间冷了脸,“看你这样也不严重,叫什么叫,又死不了。”
  她撅着嘴,“那帮人可是来找你的!”
  “那八成也是因为你把资料给了迟辰夫,才引来了宋子涵。把麻烦带到这里来。”
  她迟疑了一会儿,:“也不能就这样断定是迟辰夫把资料给了宋子涵吧,刚才在车上,他还会让你尽快回家呢,不定是你得罪了别的人呢?”
  薛舜一把扔了手中的拖把,“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宁愿相信迟辰夫?”
  韩念笙被噎了一把,低头默不作声地去捡地上的垃圾。
  他静静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对迟辰夫还没死心?”
  “我没有……”
  她的申辩声音很小,像是没底气。
  他冷笑了一声,伸手去摸烟,没摸到,这才想起来烟已经完了,他抓了一把头发,烦躁无比地来回走了几步,慢慢地,停在韩念笙跟前。
  她抬头看着他,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几秒,然后突然就发了狠,一把拎住她的衣领,迫使她站起来,他低头,与她近乎面贴面,声音寒彻骨。
  “……你是有多下贱才能忘了他曾经对你做的那些事?”
  她别过脸,表情挣扎,“我并没有忘……”
  “韩,念,笙,”他一字一顿地叫她的名字,“你在icu整整呆了半个月的时间才醒过来。医生告诉我你活下来的几率不到百分之十……”
  “不要了……”她一把推开他。
  “当时医生从手术室里端出一盆血水来,告诉我那是你的孩子。”他声tiáo平缓,不疾不徐地揭着她的伤口。
  “别了……我求你……”她捂住耳朵,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那是迟辰夫的孩子吧?他怎么让你怀孕的,他甜言蜜语把你哄**了吗,还是……”
  “我叫你别了!”她打断他,抬头看着他,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划过脸颊落下去。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的脆弱和无助,绝望和挣扎,她被揭开的伤口,以及她的歇斯底里。
  “别了……别了……”她蹲了下去,抱住头,声音呜呜咽咽。那些前尘往事一幕幕浮现,像是凌迟她血肉的利刃,痛得刻骨。
  “你要记住你的仇恨,”薛舜弯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发,“因为这世界很残忍的,如果你忘了,没人会记得你的痛。”
  她还在哭,隐忍的啜泣,他轻轻叹息,凑过去,轻轻抱住了她,低眉看她的眼神哀伤。
  这注定是个混乱的夜晚。
  迟家老宅里,迟智宇和宋子涵才经过一场大吵,迟智宇一个人出了门。在院子里面拿出那个弹壳挂饰,深沉的叹息无人聆听。
  宋子涵则在卧室里面,疯了似的拨打着一个无人接听的电话,寻找掩盖自己罪行的一线生机。
  迟辰夫一个人回到雅苑,房子里面没有开灯,伸手不见五指,就好似他还看不见的那个时候,他用手摸着进到卧室,落地窗透了白月光进来,他静静地想念一个人,一个出口心都会痛的名字。
  高档会所里面,形形sèsè的男女,贴身舞动,梁泽在角落的沙发上,不记得已经在这里多久,酒jīng让他的感觉变得沉钝起来。
  直到,他看到叶佳茗。
  她依然是美丽的,端庄的,一如初见,她是叶家的千金,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他们是云泥之别,但是她坐在了他身边,抓紧了他的手,她对他:“帮我解决掉韩念笙,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在这夜夜笙歌不息的城市里,欲和孽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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