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阴倌徐祸》第十章烧鬼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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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禄问清楚情况后说:“你这又是忙了大半夜,别跟着着急了,那兴许就是……行了,我想法子联系喜子。”
  挂了电话,再看表,又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经意间看到门背后挂的背包,忙不迭爬了起来。
  从背包里翻出那个土盆里掉出的油纸包。
  想到梦里老丁对我说的话,我忙不迭拆开纸包。
  “我艹!”
  我怎么都没想到,油纸包里会包藏了一把锋利的小刀。
  我嘬着被不小心割破的手指,仔细看这把刀。
  整把刀只有三寸,宽不到半寸,刀柄一寸,刀身约莫两寸,而且有着略微的弧度。
  我见小刀除了格外锋利和样式古朴之外没多特别,就随手放在一旁,查看油纸包里的其它东西。
  除了一张折成方块的纸,就只有两块木牌。
  这种木头我并不陌生,是桃木。
  两块木牌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原木锯下的椭圆形,只是一块刻着一个‘福’字,另一块刻了个‘祸’字。
  我qiáng压着好奇打开那张纸,这居然是一封遗书!
  ——丁福顺大限将至,苦无子嗣,只能将师门传承之物烧制于土盆中。若有缘继承我衣钵,当谨记:得yīn阳刀,即入yīn阳道;刀可断魂,亦可引魂;为善者,自当引魂昭雪;心存恶念,必遭祸患。另有桃符两枚,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福祸相依,命不可说,孰知其极……
  我把纸上的内容反复看了两遍,不但没有感到惊喜,反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看向那把小刀,却见刀身竟似乎隐隐升腾起一股黑气。
  “嘶……”
  我揉了揉眼,再仔细看,黑气不见了。
  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可拿起小刀看了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桃符倒也罢了,可是这把刀未免就有些妖异了。
  按照遗书上的说法,这小刀名为yīn阳刀,继承这把刀后就要用自己的血来开刀。
  正经的法器都是不露锋芒的,这小刀却是锋利的很,况且,也没听说过什么法器是要用人的血来开光的啊。
  还有,就算是托梦给我,让我继承衣钵。为什么在灵堂上,尸体又有起尸的迹象?
  如果不给他摔盆,他丁福顺就要变成僵尸恶鬼……现在想起来,这分明就是要挟。
  又仔细回想了一阵,觉得这事有蹊跷,虽然遗书上说,yīn阳刀能对付凶鬼恶灵,可这来历不明的东西,还是不要沾染的好。
  我还用油纸把遗书和刀包好,只把两个桃符放进了包里。
  做完这些,另外找了把刀,拿过墙角的桃木削了起来……
  上午起来,我给张喜打电话,依然打不通。
  打给孙禄,他说他也联系不上张喜,现在正准备搭车去齐天县张喜的家里找他。
  刚挂了电话,桑岚就打来了,问我伤好点没,是不是能过去了。
  感觉她说话声音有点奇怪,好像有点闪闪缩缩的,我也没多想,说下午过去。
  我把晚上削的桃木钉又打磨了一下,去医院食堂吃了个饭,这才又来到桑岚家里。
  桑岚给我开的门,她的脸sè显得很不自然。
  很快,我就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房间里烟雾缭绕,窗口的位置,竟然起了一个法台。
  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留着三绺胡须,穿着道袍的道士,正在法台前把一个铃铛摇的“叮咣叮咣”响。
  边上还有一个小道士模样的年轻人,手里捧着黄纸、木剑等物品。
  桑岚小声对我说,这是她的一个叔叔帮忙请来的道长,道号游龙。那个小道士是游龙道长的徒弟,叫云清。
  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看我的脸sè。
  我见那颗枭桃果然用红线挂在墙角,点了点头,说能有高人帮忙最好,问她是不是能把我的账结了。
  “你生气了?”桑岚掠了下头发。
  我摇摇头,刚想说只要能摆平这件事就好。就见一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拿着手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桑岚给我介绍说,这就是帮忙请来游龙道长的世叔,林寒生。
  林寒生看我了我一眼,“你就是徐大师?”
  “徐祸。”
  林寒生微微皱了皱眉,说:“你可以留下,不过我只能给你五万。”
  我愣了愣。
  五万?前头我开的价,算上后来加的修车钱也才一万二。
  只能给我五万……那游龙道长得是什么价?
  听他口气中明显带着轻蔑和不信任,我笑笑说:“一开始我就跟桑岚说过,这件事我摆不平。既然请了别人,给我两千块修车钱就好了。”
  “不行,你不能走。”桑岚一下子急了。
  林寒生皱眉道:“既然岚岚这么相信你,你就留下吧。”
  我算看出来了,他这就是花一百块钱买肉,就不怕再多花二十加一副下水,免得让人说寒碜啊。
  我刚要说算了,铃声戛然而止,游龙道长从云清手上拿起木剑,跳舞似的挥舞起来。
  我看的眼花缭乱。
  忽然,游龙道长木剑一挑,从法台上挑起一张黄符,那黄符就像是黏在剑尖上一样,任凭怎么挥舞都不落。
  游龙道长的动作越来越大,一旁的季雅云不得不退到了我们这边。
  忽然,剑尖上的黄符居然自己燃烧起来。
  看着老道的动作,再看看旁边吊着的枭桃,我下意识的快步走了过去。
  可还没走到跟前,他的木剑就已经扫到了吊着枭桃的红线。
  那本来就是普通的红sè棉线,被木剑一挑,顿时断开。
  我急着跑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
  枭桃落在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我过去捡起来一看,忍不住叹了口气。干瘪的果皮已经摔裂开了一条缝。
  我正为这难得的宝贝被损坏惋惜,就听游龙道长一声“急急如律令”,把剑尖燃烧的黄符甩进了法台旁的一个铜盆里。
  铜盆里的事物立刻被点燃,一下蹿起了一米多高的火苗子。
  “啊!”
  桑岚和季雅云同时惊呼起来。
  林寒生也从喉咙里“呃”了一声。
  铜盆里的火焰大起大落,落下后,腾起的烟雾中,竟然现出一个人形。而且,还隐约响起凄厉哭嚎的声音!
  人形消散,游龙道长收了架势,把木剑交给云清,拿起桌上的方巾,边擦脸边对云清说:“把法盆拿到阳台去,务必要烧成灰烬。”
  说完,放下毛巾,转过身,背着手走到桑岚等三人面前。
  “道长,那鬼是不是被打散了?”季雅云激动的身子发抖。
  林寒生欣慰的点着头。
  桑岚也明显轻松了许多。
  游龙道长却摇了摇头,神情凝重的说:“难办,难办,难办。”
  他连说三个‘难办’,季雅云和桑岚又都紧张起来。
  林寒生问:“道长,情况到底怎么样?”
  游龙道长捋了捋胡须,皱眉道:“那妖孽乃是三百年前的一名女鬼,而且还是一个寡`妇。她好不容易又找了户人家,不想出嫁途中被土匪给劫杀了。守寡七年,再嫁之日却遭横死,怨念可想而知。却不知你们是怎么招惹到她的。”
  季雅云看了看我,带着哭腔说:“我真的不知道。”
  游龙道长眼皮一垂,在她xiōng口扫了一眼,叹了口气:“唉,贫道本来想要用三清摄魂法收服那妖孽,没想到她法力竟高到如此地步。如今我用法符烧了她的嫁衣,却只重伤了她,没能将她诛除。虽然能保得了你们一时安宁,但七日之后……”
  “什么?糟了!”
  我猛然一惊,边往阳台跑,边把背包摘了下来。
  云清从阳台进来,差点和我撞了个满怀。
  我跑上阳台,铜盆里却只剩下半盆冒烟的灰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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