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心肝》第 13 章

  磨这种无聊的问题,快写作业!
  ******
  午休快结束的时候,阮念也终于抵不住困意趴下睡了会儿,等再睁开眼的时候,任课老师已经进教室了,于是迷迷糊糊找课本出来,也忘了要把外套还回去,又多穿了一节课。
  课间照例被苏棠抓着问问题,正在翻笔记跟她解释,对面突然“咦”了一声:“你衣服怎么变这么大了?像裹了个麻袋似的,丑丑的,哈哈。”
  “……不是我的。”阮念对自家闺蜜的日常嫌弃已经习以为常,又捋了捋袖子,把裹住她半只手的袖口往上推了一下,“是别人借我穿的。”
  “哦,谁借的?”苏棠意味深长地看看她,又转头看看隔壁空掉的椅子上,少了件搭在椅背的校服外套,“不会是蒋同学借你的吧?”
  阮念:“……”这人是不是安了摄像头在教室啊,怎么什么都知道???
  “哇,看不出他这么关心你,见你冷还借给你衣服穿。”苏棠挑眉,那手指点了点她额头,“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阮念对她的异想天开有些哭笑不得:“你别瞎说了,他就是嫌我一直打喷嚏太吵,才迫不得已借给我的吧。”
  苏棠眯眼:“啧啧,那教室又不止他在,怎么就他主动给你借了?”
  阮念:“其他人都……”
  “行,不接受反驳。”苏棠打了个停止的手势,“姐姐要抄笔记了,再见。”
  阮念:“……”真没见过抄别人笔记还这么嚣张的。
  而此时,被议论的当事人正在办公室里,心不在焉地听老张给他洗脑。
  “哎,这个化学竞赛含金量很高的,而且主办方之一是p大,你以后要是去参加他们的自主招生考试,肯定会给你加分的。”
  蒋逸舟靠墙看着窗外,不为所动:“谁说我要考p大了?”
  “额,就听你小姨说的,去年你不是打算报……”
  “那是以前。”他淡淡打断,脸上没有丁点儿表情,依旧偏着头看外面。
  “行行行,我知道你小子厉害了。”老张叹了口气,心里也替他可惜,“哎,要不是去年你妈妈她……”
  “老张。”蒋逸舟终于转过头看他,只是眼神很冷,语气也不怎么好,“没事我就回去了。”
  “哎你这小子……等等!我话没说完呢!”老张叫了几声,还是把人给拉了回来,继续道,“我知道你不在乎奖项,也不在乎加分,那为了学校荣誉参加一下总可以吧?”
  “麻烦。”
  “哪里麻烦,就是放学后加课半小时而已,你老嫌我布置的作业简单,懒得做嘛,这样,以后不用你交化学作业,做竞赛题就行了,有兴趣吧?”
  “没兴趣。”他本来就不交作业,这个条件说了跟没说一样,毫无价值,“我走了,老师再见。”
  “哎等等等!”老张真是后悔死了,想当初就不该跟校长夸下海口,说什么今年一定带学生拿到奖回来的,现在可好,连个臭小子都搞不定,他还怎么跟校长交代啊,“你先回来,回来。”
  蒋逸舟停下,面无表情地提醒:“老师,要上课了。”
  “……”老张忍住要揍这小子的冲动,赶紧单刀直入,“那你怎么才肯参加?提个条件行吧?”
  这句话明显比刚才的有意思多了,蒋逸舟扯了扯嘴角,几步回到老张办公桌旁:“我想换单人桌。”
  老张:“……”
  这小子还真立马提要求了,敢情一开始是故意不配合,就等着他说开条件???
  “什么意思,你要一个人坐?”
  蒋逸舟:“嗯。”
  老张奇怪:“不是今天才换过吗?又有问题?”
  蒋逸舟:“话太多,吵。”
  老张皱眉:“他跟周鹏?我看他俩上课也没怎么说话啊。”
  蒋逸舟无所谓地摆手:“那我回去上课了。”
  “不是,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让你换。”老张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把人拉回来了,当班主任当成这样也真是心累,“只是咱们班48人,你要单人坐,另一个人也得陪你单着,不明内情的同学还以为我这班主任要搞孤立呢,多影响班级和谐啊,你说是不是?”
  蒋逸舟:“……”
  “所以座位可以换,这事儿我先应下了,你放心。”老张信誓旦旦,就差没拍xiōng口了,“保管给你换一个满意的同桌。”
  第10章
  化学竞赛的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定下了,刚出办公室门就打了上课铃,蒋逸舟看了眼远在走廊另一头的8班教室,毫不犹豫地转身去了比较近的卫生间。
  老张说事儿基本不讲时机,只追求效率,正巧撞见就把他拉进办公室谈话,废话连篇,硬生生占掉了整个课间。
  烦人。
  ……还吃饱了撑地给他安排这么个竞赛,cào。
  蒋逸舟从卫生间出来,拖着步子往教室的方向走,走廊上早已空无一人,只剩个不知谁乱丢的空易拉罐杵在路中央,他一脚踢过去,那易拉罐在地面弹了两下,接着又撒欢似的滚出去老远,直到卡进排水槽才肯消停。
  可惜压在心头的那股烦躁并没有随这一脚发泄出来。
  不是因为老张,也不是因为竞赛的事。
  某些刻意压在心底不去碰触的东西,总是不可避免被他人的好意关心,恶狠狠撕裂出一道口子,叫嚣着逃离的情绪铺天盖地想将他淹没。
  蒋逸舟扯着嘴角自嘲地笑了笑,低头chā着兜,没人看见他chún角下紧咬的牙关。
  教室就在前面,隔着好几米都能听见里面老严的震天吼,嗓门儿大得像在菜市场叫卖了十几年,他在紧闭的后门边站了一会儿,没有进去,转身往楼梯走下去。
  这所高中各方面都远不如他原来的学校,但建筑结构倒是差不多,一楼楼梯下面空了处地儿,正对着公告墙的背面,视觉死角,外面经过的人只要不特地走过来,通常看不见里面有人在。
  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翘了课来这儿,也不干什么,就是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会儿,谁也别来烦他。
  蒋逸舟仰头靠在墙上,闭上眼,习惯性伸手往裤兜里摸,想要的东西自然是没有的,只摸出了几颗大白兔nǎi糖。
  ……昨天放的吧,居然还没吃完。
  他剥开糖纸往嘴里丢了一个,浓郁的nǎi香味在含住的瞬间漫溢出来,甜得发腻,他却还嫌不够,随手chā进裤兜,又摸出一颗剥开丢进嘴里,慢慢咀嚼。
  在裤袋闷了一上午的nǎi糖已经微微发软,不怎么费劲就在口中融成了nǎi浆,柔柔地滑过喉咙,蒋逸舟从裤兜里摸出第三颗糖,没有停顿地剥开放进嘴里,糖纸揉成团握在手心里。
  他没有咬,只是含在嘴里,延长甜味存在的时间。
  明明不困的,眼皮子却沉得掀不起来,蒋逸舟没有睁眼,维持背靠墙的姿势站了很久。
  很久。
  直到嘴里那颗nǎi糖都含化了,他才缓缓从墙上直起身,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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