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色可餐》第 30 章

  正在她独自伤情时,卫氏却陡然坐起,不大不小地惊叫了一声:“良予?!”一时喘气连连,睁开双眸。
  冯芷兰赶紧拿出干净帕子,坐到卫氏床边,给其揩拭掉脸上的冷汗,烧终于是退了,但愿苦药下肚后,能有成效才好。
  “娘,您醒了就好,可吓坏我们了,我去瞧瞧青云的药煎得如何了,若是好了,石娘给您端来。”冯芷兰状若轻松,笑着说道。
  正准备要走时,卫氏却抓住了冯芷兰的手,脸上带着几分苦涩道:“石娘当是吓坏了,娘明白的,是娘这个不争气的身子,给你添麻烦了。”
  冯芷兰听到此处,泪水瞬间扑簌簌而下,哽咽着道:“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娘哪里给石娘找麻烦了,是石娘不老实,做了那般鲁莽的事,给娘找了麻烦了!”
  “你这孩子,你还记得呢,都过去多久了,当时都没提,也就罢了,这时候又说做什么?”卫氏吃了一惊,又想起月余前,兖州刺史子郭嵩求为妾室之事时,不惜软硬兼施,与冯革峥对峙室内之事。
  卫氏虽然偏安一地,但她是个极聪明的人,冯芷兰当日那点小心思,她过后都猜个清清楚楚,那日晚,冯芷兰蹲在屋外听墙角,她自然也看个清楚。只是冯芷兰捅了这样的娄子,过后自然羞臊,知其错处,又何必非得再说呢。
  “石娘做错了事,就当说出来受罚,却任由娘替我承担错处,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娘,石娘之前懦弱,不敢再提,就当是没发生过一样,可发生了的事,怎么能自欺欺人地当是没发生呢,石娘错了,请娘处罚。”
  冯芷兰轻轻跪倒在一旁,眼泪哗哗地看着卫氏,那事好坏对错她不知道,她只是不希望自己鲁莽行事,让柔弱的卫氏给其承担。
  “石娘,你是个敢于争取的孩子,这点与娘不一样,娘不想因此斥责你,可是男女婚嫁,都要凭父母做主,哪有你这般的,更何况,你无论如何也得与人做正妻,怎么能抛头露面,与权贵做妾?”卫氏也红了眼眶,其实这事放在她心中这些时候,也是堵了许久,冯芷兰是个省事的,愿意当面认错也好。
  “娘,石娘是庶出的姑娘,能与人做正妻吗?再说了,若是与贫贱者做妻,就当真比与富贵者做妾要好?”冯芷兰倔劲儿突然上来,脱口而出,但想到卫氏还在病中,又转而后悔,低下头去。
  “你还是不明白,这世道,不管是皇家大族,还是富户商贾,尽是生命无常,你以为嫁与富贵之家做妾就可永享富贵荣华?以咱们的家世,也万没有让你嫁个街边乞儿的理,与人做正妻,好歹是一家之主,有做主之权,好过寄人篱下,受人欺凌。”
  卫氏说到此处,又咳嗽几声,心中越发苦楚。冯芷兰见她模样,知道她是想到了自己,突然灵光一现,便想到个反例,想要劝上一劝:
  “娘,您先躺下,听石娘好好跟您说道说道。”冯芷兰扶着卫氏躺下,便接着道:“您瞧瞧咱们府上,主母是明媒正娶的结发妻,不还是整日与赵夫人斗来斗去,赵夫人虽为妾室,不也凭着自己努力,掌一家之权?”
  卫氏知道还未说服冯芷兰,无奈摇摇头又接着道:“赵夫人虽然暂处上风,但她未有子息,这家她不会一直掌管下去,若她当真诞下少爷,老爷又执意扶保赵夫人,到时候冯家岂能安宁?斗得两败俱伤,家不成家,这真是赵夫人想要的结果?”
  “更何况赵夫人是下嫁为妾,她娘家比夫家显贵太多,如此才能得到这般尊崇,可若是你高嫁为妾,对方嫡妻又是出身高门名家,你能落得与赵夫人一般局面?”
  卫氏听冯芷兰拿赵氏与杨氏举例,正好以同例反驳。
  冯芷兰辩论一时落了下风,想来想去觉得卫氏说的颇有道理,她当然也不是想与人为妾,她想要的是平等的关系,当然,在这般男权社会中,这是不可能的。其实她最大的渴望,便是能在乱世之中,不致贫困流离,能一直富足饭饱。
  “娘,石娘以为您是因为家风太严,墨守成规,您这下算是说服石娘了,既是婚嫁,自然要与人为正妻,不能做妾。”冯芷兰想明白了,点点头。
  卫氏看她态度诚恳,知道终于劝服,心里舒坦了许多,这些日子,求妾风波一直横亘在她心头,上不去也下不来,着实难受,冯革峥心善,任她替女儿做主,冯芷兰又服软认错,此事终于尘埃落定,卫氏的病顿时好了大半。
  第三十四章酝酿新的风波
  此时青云将黑糊糊的药端来,卫氏一饮而尽,却发现,不是她改变了冯芷兰,是冯芷兰改变了她,过去她怎么可能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此坦诚自然地探讨婚嫁之事?
  一番惊魂,一番坦诚,卫氏虽然是退了烧,但换季之时,疾病就如苦苦求爱的人,痴缠不清,卫氏终归是缠绵病榻。
  眨眼间,冯芷兰重生至此已有三四月光景,经历了一系列杨赵斗争风波和郭嵩求妾风波后,她与卫氏关系更趋亲密,平日虽做事怠惰,但侍奉病母却勤勤恳恳,常侍疾通夜,不知东方既白。
  偶尔闲暇时,她会想到,那日卫氏喊出的是什么?貌似是个名字?应当是良予?良予是谁?这样讲究的名字,应当是读书之家能取出的,那便不是底层,女子命贱,若不是出身士族,一般也难有这般讲究的名字。
  胡思乱想着,她倒庆幸,她的大名挺好听的,她的姐妹兄弟貌似也是。
  若当真是男子大名,这般亲昵地直呼其名,应当是十分亲近的关系,兄弟亲友?甚至是儿子?还是说?冯芷兰不敢再想,突然,一抹暖光在她脑中晃过,她回忆起月余之前,冯革峥所说:“她毕竟是你的女儿。”
  什么叫是卫氏的女儿?难道不是他冯革峥的女儿?
  联想到俩人之间过分疏离的关系,冯芷兰越想越可疑,可她又不能询问长辈情史,走到冯革峥面前拍拍他肩头道:“嘿,我娘是不是绿了你,那你为什么还给我们好吃好喝地待着。”只得按下不表。
  病来如山倒,卫氏整日恹恹的,冯芷兰倒也安于现状,整日侍病床前,不理外界风云,好在卫氏并不病重,只是身子虚弱,日日将养。
  “刚刚赵夫人着人送来些秋梨,皮薄瓤脆,各个都是水灵灵,黄灿灿的,青云煮了些梨羹,说是润肺止咳,娘您快些尝尝。”冯芷兰拿着个陶碗,递到卫氏面前。
  卫氏听到赵夫人,心情有些复杂,只是面上不显,心中仍是暖意融融,接下冯芷兰手中的东西,细嚼慢咽了起来。
  “娘,如今赵夫人得了势,主母倒也安静,这样也挺好的,咱们母女可以清净些过日子,不用夹在这俩中间,里外不是人。”
  不知是杨氏被赵氏夺了权,拔去了爪牙无力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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