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看穿了一切的洛可可》Chapter 24

  人类的大脑，是样非常神奇的器官，它们结构相同，内在却不同，而这点通常体现在智商上。
  洛可可现在就面临这般困境，她双手托腮蹲在人行路沿上，明明大脑已经搅成一团了，还得面无表情以示什么都没看见。
  容她细细思考一下，她的小职员二号boss说她的侦探一号boss感情用事，占据了思考空间，接着她的侦探一号boss的气泡里便像放映幻灯片一样，划过她的影像。
  如果放在别人身上，洛可可觉得自己一定会先考虑那方面，可面前这位智商演技嘲讽侦查破案技能全被点亮还一拉到底的人，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件事不关乎这世上是否存在写探案小说集的柯南·道尔，只关乎他叫夏洛克·福尔摩斯。在她看来，他已经把人生所有的激情献给了“世上难解的一万个谜题”，有着一座惊人壮观的思维宫殿，却连巴西龟以及英国人耳熟能详的兰斯洛特都不值得容下。
  而现在，他那座每一个角落对他而言都是“有用信息”的思维宫殿，不仅腾了个小空间给她的“小柴犬”和“鸡汤”，还容下了不少她的影像。这真是个深刻内涵值得思考的问题。
  夏洛克气泡里有关她的一切被一个巨大的包裹包拢，一收而尽，转而消失。
  [我最厌恶的错误？我并没有。]
  马路对面的夏洛克似乎皱起了眉头，接着背过了身子。
  [“你还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的吗？爱这种东西……”]
  [与纯粹、冷静的理智相违背，而理智高于一切。]
  夏洛克的大脑很本能地接上了这句话。
  [“看来你并没有忘记，想必你也没忘记“红胡子”。”]
  “红胡子”这个词像是一颗激起一汪潭水的石子，在夏洛克脑海里掀出了一只通体咖色、血统微杂的可卡犬，但这只狗的影像有些晕染，像是个并不愿意被回想起的记忆。
  [与其大半夜念旧，还不如思考一下明天的减肥计划更实在。]
  作为一个结束语，夏洛克说完挂断了电话，塞回口袋，径直朝洛可可走了回来。
  他神色自然，看上去与平时无异，但气泡出卖了他。谈话间看似并不赞成他哥哥的夏洛克，此时很严肃地将他的每一句话都罗列出来。
  “夜半通话结束了？”洛可可仍旧蹲在路沿上，吃力地扬起脖子，抬头看站在她跟前的夏洛克，她装得像是个已经在路边无聊到快发霉的蘑菇，“那请允许我跟你商量个……。”
  “如果你真的需要洛可可，我会考虑给你上个保险。”夏洛克直接了当地打断她。
  “不，不是这个……”
  “如果是你曾提过的加班费我也可以考虑。”夏洛克居高临下，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但并没有因为这些问题对他而言的“无趣”而带给她漫不经心的随意感。
  英国好老板，可是……
  “其实我想说的也不是这个……”洛可可眨了眨眼睛，勾起嘴角，“不过既然先生你提出了，那我一定欣然接受。”
  [上保险x加班费x今晚的险境？辞职？]
  “洛可可，如果你想辞职的话，需要一个有说服力的借口。”
  能不脑补吗？
  洛可可三次想说话，三次被打断qaq
  “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我就是想说……”洛可可提高了些嗓音，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打断，“我蹲的太久以至双腿麻木了，你能不能拉我一下？”
  “……”
  夏洛克沉默了一会，朝洛可可伸出一只手。洛可可握住，那一次在咖啡厅，她的注意力全放在“超高演技”和“被吃豆腐”上，这一次，她真切感受到了另一只不同于自己手掌的温度。他不重不轻地握住，将她带起后松开，随后还不忘在原地多等她一块，待她双脚的麻木感缓解才迈步。
  在打到的士前，洛可可都安静地跟在夏洛克身后，他的气泡内混搅着迈克罗夫特的“善意”提醒和其他影像文字，这不像是个逻辑缜密的侦探应该有的。
  以及，她真的非常在意，夏洛克气泡里成堆关于她的影像。
  今晚的信息量太大，请让看穿了一切却难以想通这一切的她好好考虑一番。
  ******
  致力于“世界未解之谜”的夏洛克，已经三天没有催洛可可去221b了，这令洛可可有些匪夷所思，这简直相当于一个新的“未解之谜”。
  享受了三天假期的她，竟然发觉自己不习惯这种安逸的日子了。
  正当她在思考要不要去221b问询一下自己的老板是不是还活在这世上时，她在二楼的窗台边，听到了马路对面传来的小提琴音。
  转行了？
  因为三天前可能被摘的肾在他心里埋下了阴影所以选择转行了吗？
  洛可可的脑海里浮出了“英国伦敦出色的小提琴手——夏洛克·福尔摩斯。”
  不可能，除非串频了。
  她走到窗边，夏洛克似乎也在窗边，窗户半开着，能隐约看到他全神贯注地拉着小提琴，那只布满音符的气泡露了一大半在他的窗外。
  聪明人总有空间让他一心两用，夏洛克拉着一首洛可可从未听到过的乐曲，气泡里的音符挤在一排排密密麻麻的文字上，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画面，这些画面都围绕着同一个人——此刻正托着自己下巴的洛可可小姐。
  当一个人在想你时，尤其是夏洛克，不一定是“想”你，还有可能是在“研究”你。
  所以洛可可很努力地探出头，试着去看清楚文字的内容，她恨不得选中并放大字体。
  音乐声戛然而止，她一晃视线，直接对上了夏洛克。
  这位侦探失神了一刻，随即气泡里的文字音符一扫而净。
  [洛可可在看什么？视角（对面二楼窗边，探出头）→窗户附近的东西？]
  为何先前那些小字密密麻麻，现在夏洛克气泡内的字体不仅加大还加粗了=。=
  洛可可深深地叹了一声，又深深地汲取了一大口空气，于是贝克街中间的一段路上，回响着这样一句话：
  “福尔摩斯先生，今天你吃了吗？”
  英国人非常喜欢谈论天气，而洛可可打破了这个习俗，她带着家乡的思维方式，见面先问“你吃了吗？”
  隔着一条马路，夏洛克的气泡里先是[……]，再而是洛可可曾经做过的各类菜式。
  洛可可发现今天自己的出镜（泡）频率有点高。
  当然，这位大侦探才不会隔着一条马路，带着和洛可可一样的气魄回答她，于是洛可可收到了一条短信。
  现在是上午十点，你是指早饭还是中饭。——sh
  有些事，只有说出口后才追悔莫及。_(:3」∠)_
  吃饭无关时间，饿了就该吃。——coco
  多么机智的回复。
  十几秒后，夏洛克回了短信。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sh
  她被问“你有什么安排”而不是“不方便也请来221b”,这种语句不应该会出现在夏洛克的输入法上。
  天呢，他那位任性的老板今天怎么了？
  洛可可干脆直接推门而出，冲去了对面的221b。哈德森太太看到洛可可来时，告诉她夏洛克已经连续拒绝了五位上门的委托人了，她叫她告诉每一个来访者，他非常忙。
  忙？忙着研究改行创业与现实可能性，还是忙着研究她？
  她又一次想起了自己的高出镜（泡）率。
  她抵达二楼时，夏洛克正坐在沙发上，转着手里的黑莓手机，那只小提琴靠在一边。
  “说吧先生，出了什么事才会致使你窝在家中整整三天？作为你助手的我都快发霉生菌了。”洛可可很严肃地拖过那把最初夏洛克声称“90%坐在这个椅子上的人带来的问题都是无聊至极”的无辜椅子，坐在他的对面。
  她非常适合这个位置，因为她现在就是位咨询者，咨询问题：我那位整天叫天叫地叫无聊的老板成功在家里熬过了没有案件的三天这简直是个奇案！
  “你觉得无聊了？”夏洛克反问。
  “并没有！”洛可可急忙否定，“我只是很好奇，先生你竟然不觉得无聊？”
  [撒谎。]
  夏洛克明明看出洛可可的口是心非，但他这次并没有点破。
  她与这位侦探静静对视了几秒钟，再也忍受不住这番沉默了。
  “算了，你继续改行创业，我继续出去发霉，这就是我今天完美的安排。”洛可可这次什么都看不透了。
  气泡里的内容转变太快，她跟不上。
  [改行创业？]
  这时夏洛克的手机屏幕一闪，他拿起后看了几秒便放下。
  “洛可可，你要去哪？”
  “去找山姆玩。”她挥了挥手，准备离开。她摸不清夏洛克今天什么状态。
  “恐怕你得改天了。”夏洛克站起身，拎起毛呢外套直接拦在她面前。
  “自己发霉好吗？我去把菌斑除掉点。”洛可可对上夏洛克的视线。
  夏洛克披上那件外套,同时说道：“你在来之前特意换了衣服和裤子，说明你在期待出去。你穿了运动鞋也没有化妆，所以接下来没有重要约会。”
  “所以？”洛可可仰起头，口吻挑衅。
  “你在期待和我出去。”夏洛克像是在说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实。
  不……其实还可以是去和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