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来的青春》第十七章村长的裤带

  在乡下，吃一条狗实在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 , 但那要看吃了谁家的狗，村长家的就不行，这不是狗的价值问题 , 而是有关村长大人的脸面。夏玉贵动用派出所一番调查，搞得有点人心惶惶 , 第二天 , 村名们竖起耳朵等待着大广播里传来村长威严的声音宣布调查结果 , 或者让某人到村部接受讯问。
  然而 , 一直到太阳爬上天空 , 移到中间 , 大广播依旧悄无声息，连每天必定播放的民间小调也没有出现。这实在是件奇怪的事。
  同样奇怪的还有黄大洋的那个儿子黄玉米 , 一大早就在村里中间的路上闲逛了两圈 , 腰里显眼地围着一根牛皮裤腰带，皮带扣在阳光下泛着有点刺眼的光芒 , 中间是一个红五星，也是格外夺目。
  “那根裤带不是村长经常勒的吗”
  村民开始议论纷纷 , 这根裤带和村长的太像了，村民们对裤带记忆深刻 , 村长经常腆着肚子炫耀 , 据说是某个县长特意送给他的 , 人家是裙带关系 , 他和县长是裤带关系。
  “是村长的。”
  村头黄二来的年轻媳妇从屋里探头看了看，语气非常确定，黄二来撇了撇嘴：“你个sāo娘们怎么这样确定，村长让你摸过裤腰带”
  “摸过又怎么样。”年轻媳妇瞪着黄二来吼道：“你什么意思，怀疑我和村长睡觉了 , 看看你那德行 , 和村长没得比，真要是睡觉我还就愿意。”
  “妈的，你也别得寸进尺。”黄二来也火起来，一抬手把刚刚端起的饭碗扔到门外 , 玉米粥洒了一地，吼道：“村长是什么东西谁不知道，那根裤带也不光彩，是他和县长睡女人的时候拿错了的，两个男人睡一个女人 , 什么玩意。”
  “你说什么玩意，要是和县长睡 , 死了愿意。”
  媳妇继续嚷着。黄二来媳妇叫石莲花 , 娘家在十几里外石庄，据说在家就是个赶时髦的人，皮肤有点黑，人也一般，但大xiōng、细腰，翘pì股一走一扭。那股让男人看了心动的姿态让她在村里很出名，很多男人半夜敲过她家的门，至于开门没开门只有她自己知道。
  听到叫嚷声，黄玉米好奇地站在黄二来家门前张望一下。黄二来向他招了招手：“黄玉米 , 你给我过来。”
  “二来哥，什么事”黄玉米笑着答应 , 抬脚走进屋。黄二来伸手摸了摸黄玉米腰间的裤带：“哪来的”
  “村长送的。”黄玉米眯着眼笑了笑。
  “别他妈瞎扯，谁不明白是你把村长的大狼狗吃了，他还会送你裤腰带。”黄二来满脸不屑：“他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
  大狼狗的事 , 村里人都心知肚明，几个孩子的活动 , 还能逃过大人的眼睛。村里老老少少一千多人 , 当天大人们都在开会 , 孩子里胆大包天的也只有黄玉米。
  “信不信由你。”黄玉米拍了拍肚子 , 邪邪地笑着。
  “我看看。”石莲花伸手摸了摸裤带。黄玉米急忙躲避 , 笑着说道：“嫂子 , 别乱摸。”
  “你毛还没长起，摸一下又怎么样。”石莲花咯咯笑着 , 笑得有点让人酥麻 , 手掌跟着黄玉米，摸了一下裤腰带 , 然后快速下滑，居然真的在黄玉米下面摸了一把。
  乡下结婚早 , 石莲花也就二十出头，出名的风sāo , 一脸媚笑。摸得黄玉米满脸通红 , 猛然跳起来 , 转身向门外跑去 , 屋里传出黄二来的笑声：“这小王八蛋，吓跑了，没用的软蛋。”
  石莲花在一旁却没有笑，脸色红红的 , 有点震惊。刚才不经意摸一把 , 竟然发现黄玉米下面很大，大得让她心猛然跳了一下，血液迅速沸腾起来。
  离开黄二来家，惊魂稍定 , 黄玉米继续在村里晃悠。最善于拍马pì的李连喜一路小跑到了村长家的杂货铺，小声作了汇报。村长正在闷头抽烟，一下子蹦起来，用力把烟头摔在地面上：“李连喜，把那个狗日的黄玉米叫来。”
  “好叻。”李连喜就像接到了圣旨一样 , 满脸笑意转身，刚要离开 , 村长又叫住他：“慢着 , 就说我请他过来。”
  请李连喜一脸不解，不过也没有多问。继续一路小跑，在村子中间一户人家的打谷场上找到了黄玉米。黄玉米正在和七八个人眉飞色舞胡乱吹嘘着。李连喜大声叫道：“黄玉米，村长让你小子过去。”
  黄玉米转过身歪着脑袋瞥着李连喜：“村长真的这么说的吗”
  见鬼，这个小兔崽子好像知道。李连喜暗暗嘀咕一句，笑了笑：“村长说请你过去。”
  “这还差不多。”黄玉米扬了扬头发，一扭身昂首挺xiōng地向村长家走去。
  “你们说他和村长什么关系”打谷场上的人大声议论起来。
  “是不是村长要招黄玉米做女婿”
  “pì话，黄玉米才多大，夏翠莲都二十了。”
  “你管多大 , 能干那事就行，说不定村长女儿早就被黄玉米睡了 , 你们不要忘记黄玉米怎么进劳改队的。”
  “这话有理，我十几岁就结婚，孩子照样比你们多、、、、、、”
  黄玉米大摇大摆走进了村长家的杂货铺，毫不客气地在村长面前的凳子上坐下 , 咧了咧嘴：“村长，叫我有什么事”
  村长看了看黄玉米腰间的裤腰带，眼珠有点发红 , 强压着恼怒 , 低声说道：“把裤带还给我。”
  “这怎么是你的裤腰带了 , 是我买的。”黄玉米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凭什么说是你的。”
  “黄玉米 , 你别不识抬举。”村长瞪大眼 , 声音忽然提高 , 一副虎虎生威的样子。
  这一招对别人可以，对黄玉米却不管用。黄玉米眯了眯眼 , 呵呵笑着：“怎么你是不是要报警 , 说我偷了你的裤腰带，那么就报警吧 , 公安来我会配合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 , 我理解。”
  “你、、、、、、、”村长气得脸色发白，手指握着茶杯 , 微微发抖。风流事很常见 , 属于可以做不可以说的 , 裤腰带是物证 , 黄玉米要是把真相说出去，不要说他村长的脸面难堪，王菊花的丈夫也饶不了他。再说裤带是县长送给他的，代表一种荣耀 , 现在成了下流的物证 , 县长知道了还不完蛋。
  “不用客气，我自己来。”黄玉米看着额头上沁出汗珠的村长，笑着端过他手中的茶杯。一仰脸咕嘟咕嘟把茶喝下去，擦了一下嘴：“好茶。”
  茶不冷不热 , 带着一股清香，喝下去心情格外舒畅，黄玉米眼角看着村长一阵青一阵红的脸颊，觉得很久以来闷在心中的一口气释放了出去，就像三伏天吃了一大块冰镇西瓜。
  村长不愧是一村之长 , 眼珠快速转了转，脸色很快缓和下来 , 堆起一脸微笑 , 抬手又给黄玉米倒上一杯茶：“黄玉米，我知道你是个性情很好的人，只是喜欢开玩笑，我也和你说着玩呢，不就是一根裤带吗，你要是喜欢就拿去，不过那是县长送我的，我和县长不好交代，你说个条件 , 我能办到的一定办。”
  “这么说我这裤带不是偷的了。”黄玉米眼睛眯得更细，村长觉得他的眼神很可恶 , 却不敢发火，脸上的笑非常僵硬：“那当然，你怎么会做偷jī摸狗的事呢。”
  “你家的大狼狗也不是我们吃的”黄玉米眼睛忽然睁大 , 身体向前靠近一点，盯着村长的脸颊。
  村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 就像被人甩了一个嘴巴 , 很勉强地继续笑着：“不就是一条狗吗 , 不提了 , 不提了。”
  “村长英明。”黄玉米套用了一下评书里的台词 , 忽然觉得说这话的人很开心 , 说对方英明和傻子一个意思。
  村长伸了伸手：“裤带可以还给我了吧。”
  “不行。”黄玉米摇了摇头，他可不能把证据还给村长 , 这种人翻起脸来比翻书还要快。还不如孩子守信用。没了把柄 , 说不准转眼就把自己送进派出所。
  不过，要想留下裤带总要有个借口 , 黄玉米打了个哈哈：“我在村里人面前吹过说是你送给我的，我现在就给了你 , 等会人家怎么说我，还以为我偷东西被你追赃了。”
  “不会 , 不会 , 我替你证明。”村长连声解释：“我在广播里说一下。”
  “你怎么说 , 说我没偷 , 那怎么在我这里，要不就说你昨晚不小心丢了丢在果树林里。”
  “pì话，裤带怎么会丢。”村长恼怒地吼了一句，脸红得像猪肝 , 如果真的说昨晚丢了。男人的裤带什么时候离身是人都知道。接下来就会有人探究在哪丢的 , 和谁谁谁有一腿，风流韵事在村里有的要流传一辈子。
  “那可就难办了。”黄玉米眼珠转了转：“这样吧，就说我有功，你送给我的 , 县长也不好说什么，你也不在乎这一根裤带不是吗”
  “pì话，你小子哪来的功劳，村里人还不知道你底细。”
  “那倒不一定。”黄玉米笑得有点邪：“比如你闺女病了，我就可以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