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为正室》第 28 章

  碧桃还傻乎乎地站着,被挽风和惜时一左一右地挟住了拖到了边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两人的说话声越来越近,其中一个徐明薇听着有些耳熟,回想了下,正是从宫里回家来那天,在傅家大门外听到的声音,要是她没料错的话,应该就是傅家大少爷傅恒了。另一个听着却不像当日她听到过的,虽然和傅恒一样处在变声期,语气却比傅恒要和煦很多。他们似乎是在争论着什么,看到路边站着的几个陌生小姑娘,都是一愣。
  还好傅恒很快就想起来今天是自家小妹待客的日子,懊悔地一拍脑门,光顾着跟远山兄讨论大无穷,竟疏忽了。
  好在对方都是五六岁的小姑娘,和他都差了七八岁了,撞见了也不是那么严重。他收了脸色对薛婆子点了点头,问道,“薛婆婆,是小妹的客人吧?怎么她自己在小佛堂待着,不等客来?”
  薛婆子笑着给他行了个礼,答道,“姑娘说先带几位贵客到表小姐屋里坐坐呢,表小姐xing子太静,合该去闹她一闹。”
  傅恒闻言也笑了,“那薛婆婆自去吧,我跟远山兄在小妹房里借了本《观古说今》,记得等会见着了跟她说一声。”
  薛婆婆自是应下,傅恒连忙引着秦简瑞快步离开,出了小径才长吁一口气,笑着回头对同窗说道,“远山兄,是我的不是,竟忘了今日是小妹待客的日子,过会儿柏树林那边也去不成了,还是回我院子的书房继续辩明?”
  秦简瑞却是一脸怔怔的,半天没回过神来,见傅恒笑眼看了他,才脸上一红,应道,“但听燕真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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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恒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笑着打趣道,“看不出来远山兄眼神这般好,刚刚几个小姑娘都是侧着身站了的,便是这样远山兄也看清楚美丑了,倒是喜欢上哪个了,我再找小妹问问。”
  秦简瑞脸上又是一热,却是正色道,“燕真兄不该这般玩笑,那几位姑娘都是端正的人家,唐突了她们已经是我们的不是,背着又拿她们取笑,不是君子所为。”
  傅恒有些受不了他酸气,心里也清楚他这个同窗自来就是这样的秉xing,当下放过这个话题不再玩笑,和他说起别的来。
  秦简瑞出身贫家,自小丧父,全靠着家里的几亩薄田和族里的接济读书,能上岳山书院和傅恒这样的世袭子弟为同窗,则是全靠了岳山书院山长的推介。他虽家境贫寒,却不以为耻,与傅恒等这样出身的子弟来往也是不卑不亢,便是因此而沾了依附权势的wū名也不见他有多在意,照旧和傅恒等人称兄道友的。所以尽管秦简瑞时常冒些迂腐酸气,傅恒倒还是愿意经常与他往来。
  而这边薛婆子见两人终于走了,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闹出什么来,大少爷平日里是个稳重的,像今日这样莽撞实在少见。她跟徐明兰等人赔了不是,再不敢耽搁,将徐家姐妹三人带到了暖湘阁。
  徐明兰从薛婆子背上下来的时候,徐明薇见她脸上一片绯红,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憋的,只装作没看见,跟着薛婆子和丫头们往屋里头走。
  只见屋里五个丫头,候茶的,chā花的,与书架上找书的,各自在忙,这薛婆子和看门的丫头带了一串人进来都不知道,还是半倚在床上的绿裳小姑娘先瞧见了她们,柔声招呼道,“是薛婆婆来了,这几位姐妹是哪家的?表姐说了有客来,却没告诉我是哪几家哩。”
  徐明薇见她脸色苍白,似有不足之症,眉宇间却是开朗,说话都是带了笑,不似林妹妹那般郁苦。
  “是徐家的三位姑娘到了,表小姐这是在做什么?屋里这样折腾,还不开窗,扬起了灰容易咳着。”薛婆婆一看屋里几个丫头伺候得不像话,立了眉毛怒道。
  翻书的静妍一听便知道是在说她,连忙跳下架子喊冤,“薛婆婆冤枉哩,是昨天夜里表小姐走了风寒,早上南大夫刚来看过,说是屋里不好再开窗,要先憋憋汗,吃了yào才好得快。奴婢这边翻书还不是大少爷使派的人,一大早地就满院子地找孤本,也不知道是落在表小姐屋里了,还是大小姐那边,这要得又急,催命哩,奴婢只好爬上爬下地找了。”
  薛婆婆瞪她一眼,“说你一句,总有十句等着,嘴皮子再滑,下次老夫人做寿,也不必请那说书唱戏的,你呀画个脸就可以上去了。”
  一番话说得屋里的丫头们都哄笑起来,静妍自己也在笑,一个没留神,险些撞倒边上的花瓶。
  薛婆子又忍不住说她,“冒冒失失的,合该让你去后头砍柴劈火去,做坏了也是伤了自己的手脚。”
  静妍叫道,“薛婆婆好坏的心肠,奴可还叫您一声婆婆的哩,哪有这样做长辈的。”
  练秋白倚在床上对着徐明薇等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姑母念她年yòu丧母,又生得体弱多病,特意挑了xing子活泼的丫头放在房里,热闹是热闹,却又显得失了稳重,还有客人在,就自顾自地笑闹起来,不是为主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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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璇,还不快与客人们看茶。”练秋白直起身,朝穿红衫的小丫头吩咐道。
  静妍这才收了调笑,连忙上前招呼徐明兰等人在小窗边坐了。一时又有新鲜的果盘端上,徐明薇随意看了一眼,有京郊当季该有的,也有早熟的樱桃和草莓,极难伺候,不小心看护了,便是喂了鸟儿,因此这时节价格十分走俏。
  到茶水送上,徐明薇更是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练家表妹在傅家也是极受看重的,正宗的雨前龙井,价比黄金。
  练秋白见静璇替几人倒了茶,才缓声说道,“姑父托人带回来的茶叶,都是新鲜炒的,拿来我房里就一直放着。今天也是托了几位姐姐的福,闻一闻味道,确实香得清妙。只可惜我脾胃不好,喝不得绿茶,平日里只能喝些普洱和红茶,北边似乎少有人喝这个,连罐好茶叶都难寻,就不端上来碍姐姐们的眼了。”
  徐明薇笑道,“练姐姐喜欢喝红茶,我那里倒是有几罐祁门的,舅舅云游的时候一路托人带了各地的特产,来得前前后后的,丫头们收得烦了就通通压在小库房还没理出来,回头我让丫头们找找,让人送一罐过来吧。”
  练秋白似乎是这时候才看清楚了她的长相,小小地呆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道,“还不知姐姐名讳,倒开口讨要了东西,实是让人脸热。”
  她这话又将自己的失态圆了回去,徐明薇也定睛看她,瓜子脸略瘦,五官生得秀气小巧,尤其是一双眼睛,并不大,却极为有神,看着人说话的时候,仿佛整个夜空的星光都在里头闪烁着,让人一不小心便跌落进去。
  徐明薇自然地接过话,问道,“论齿序还不知谁是姐姐哩,我姓徐,闺名明薇,在家排行第七,甲子年六月生日,不知……”
  练秋白捂嘴轻笑,说道,“果然是叫错了,叫你七妹妹可成?原来我还比你大一岁,十二月的生日,宁慧姐姐是二月份的生日,虽然是同一年的,排行上还是吃了亏,得叫她一声表姐。”
  徐明薇点头应了。徐明梅和徐明兰也顺势排了齿序,徐明梅也是六月份的生日,徐明兰就更不用说了,在公主伴读当中都是岁数最大的。结果还是徐明薇垫底,练秋白排了倒数第二,那几声姐姐不算喊冤了。
  “叫了七妹妹几声姐姐,换了罐难得的茶叶,却是我赚了。”练秋白笑靥盈盈地说道,苍白的脸上微微泛着红光。
  “舅舅就爱搜罗这些,也不管我们喝不喝得惯,这茶叶放我这里也是明珠暗投,到了练姐姐这里才是好的。”
  徐明薇并不爱茶叶,其实仔细探究起来,她也没什么爱的,像某位伟人说的,忙时吃干,闲时吃稀。前世过着那样物资匮乏的日子,她也没觉着真的苦;到了徐家过上了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的日子,她也没觉着好到哪里去。再说她现在年纪还小,茶叶这样的东西,总感觉还不到该喝的时候。但其他人似乎都没有这样的顾虑,因此旁人喝的时候,她也跟着沾沾chún罢了。
  徐明兰对客居傅家的表妹没什么兴趣,见徐明薇和练秋白聊得投机,便不打算chā嘴,只安静坐在一旁看她屋里的摆设,等着傅宁慧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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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秋白却是聊得极为兴奋,平日里丫头们怕惹她生病,和她多说几句都怕她犯了气喘,连出门晒太阳都是拘了时候的,已经很少碰到像徐明薇这样愿意跟她说话,又说得极有意思的人了。
  徐明薇这会儿说得正是贺兰嘉善今年从北到南,一路云游途中碰到的奇闻异事,她心里怜悯练秋白身子骨不好,恐怕比她们还不如,傅家的园林都不知道看全了没有,因此故意说了贺兰家舅舅家信上说的趣事,果然引得练秋白听着两眼放光。
  “南人真的这般野蛮,连水蛇都吃?”练秋白是见过水蛇的,黑溜溜的一条细长,在水里游得极快,心想这怎么抓得住呢。
  徐明薇回头一看,徐明梅也正两眼烁烁地盯着她看呢,显然也不相信世上还有敢吃水蛇的,就连徐明兰这会儿假意瞄着博古架上的古董花瓶,耳朵也支楞着,心里便是一笑,说道,“我骗你们作甚?南人没什么不吃的,有些地方还吃虫子哩,什么竹节虫、柴虫、地宝、蚂蚱、蜈蚣、蝎子……就没他们不能吃的。南边有些地方还吃知了,和北地的不一样,黑壳的,在地底下藏了三年才爬到树上脱壳,夏天要趁着天黑点起火堆,那知了便跟飞蛾似的,不要命地往火里钻。要吃还得趁着没被火舌舔焦了,赶紧从火堆里扒拉出来,掐了头和肚子,只留腰上一点rou吃,穷人家就靠这个添菜哩。”
  这下子不仅仅是屋里几个姑娘们,连丫头们都听得咋舌,静妍叹道,“我滴个乖乖,这怎么吃得下去?”
  徐明薇喝了口茶叶润了润喉,继续说道,“你们可别看这些爬虫可怖,好些都能治病,嘉善舅舅自小就是在北边长大的,到了南边天气太过湿热,起了一身的痱热,痒得难当,用了yào膏也不济事,还是靠着一碗水蛇粥隔天就好全了。”
  徐明梅忽地评说道,“早知道这水蛇有这般功用,那家里每年夏天还要买派许多的痱子香粉做什么,没得浪费银子,还不如将湖里的水蛇都捞了炖粥,也省得吃了湖里的鱼儿。”
  徐明兰忍不住加入她们的说话中,朝徐明梅扔了个白眼道,“那粥要喝你自己喝,我可不要,宁愿费钱费事地拍痱子粉。”
  徐明梅忍不住泄气,讪讪道,“我就是那么顺口一说,又不是说真的。”
  练秋白被她们逗得笑出了声,恰在这时,傅宁慧带着杨瑾希进得门来,见她高兴的样子,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聊得这么开心?”
  徐明薇噗嗤一声,莫名笑了。屋里几人却是不明白她笑的什么,俱是带了几分奇怪地看着她。
  好在练秋白这会儿接过了话,柔声答道,“七妹妹在说她舅舅南下的趣事呢,明梅姐姐和明兰姐姐开了玩笑,也没什么要紧的,表姐身边这位姐姐是?”
  傅宁慧连忙拉着杨瑾希上前,介绍道,“这位你喊瑾希妹妹就是了,是杨阁老家的,和七妹妹同年,早一个月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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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傅宁慧又向众人再介绍了一边练秋白,徐明薇这才知道,原来她父亲官做得不小,是凉州牧,掌管着整个西北三州的军权。只因练秋白自小体弱多病,又失了母亲照顾,练凯锋一个大老爷们也怕把弱jī一样的女儿给养死了(托女信上原话),才在进京jiāo割面圣之时顺便把练秋白给送到了傅家寄养着,有妻子的娘家人照顾着,多少好过跟他在西北那不毛之地捱苦。
  徐明兰暗悔,原本以为是个没人要的穷亲戚,却没想到家里来头这般大,心里便对练秋白亲热了许多。
  杨瑾希和练秋白互相见过礼,跟着傅宁慧也在小窗边上挑了椅子坐了。这次不用练秋白吩咐,静璇低眉替两人斟了茶。练秋白等两人坐定,又朝徐明薇说道,“七妹妹,你说的故事都好有趣,接着说吧。”
  她话音刚落,傅宁慧和杨瑾希都好奇地朝徐明薇看来。傅宁慧浅笑盈盈,说道,“七妹妹说的什么新鲜事情?可别因为我们来被打断了,表妹难得碰上个投缘的,多与她说说吧。”
  徐明薇道,“刚刚在说南人吃水蛇,也有吃虫子的,其实北地也有吃虫的习惯哩,椒盐蛐蛐儿之类的自古就有,只是我们在家没见过罢了。”
  说到吃,杨瑾希算是几人当中的行家,沉吟道,“我家倒是常见,家里下人收了柴火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当中的柴虫,不用别的调制,只用火掀放在火上烤脆了,撒点盐也行,不撒也可,长长的一条脆香十足,祖父最爱吃这一口,知道上火也拦不住。”
  几句话倒勾起了徐明薇的回忆。那时候她爸妈还没离婚,在乡下住的时候,舅舅经常牵着她在山上找柴虫和山老鼠,前者常得,后者需要费些力气才能捉到,倒不是经常有。
  其他几人有惊有羡地看向杨瑾希。
  练秋白道,“可惜姑母必定不肯让我试了,上火了很麻烦哩,要吃好多yào。”
  徐明梅道,“七妹妹我们回家了也问厨子找找柴虫吧,这个我不怕。”
  徐明兰道,“虫子那么脏,吃了不怕吃出毛病来吗?”
  杨瑾希摇头,一本正经道,“祖父都吃了这么多年了,身子骨硬朗得很,可见是无碍的。”
  徐明薇失笑,杨瑾希这小学究的语气,根本没有听明白徐明兰语气里满满的嫌弃,估计这会儿徐明兰心里也郁闷的很吧。
  杨瑾希见练秋白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说道,“大部分的虫菜都是要油zhà火烤的,虽然益补,却不好多吃。倒是听说南边的蚕蛹除了油zhà,还有放汤清炖的,十分滋补,只是我觉着不会好吃的样子。”
  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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