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养成记》第025章 牵丝傀儡

  这几日，京都出现了一个爆炸性动静，两大老牌青楼春风楼和梨花苑斗起来啦。那春风楼手段狠戾，先是雇人在梨花苑门口泼粪，惹得行人都捂鼻而逃，后来又喊了一些小混混，去sāo扰梨花苑采买的奴婢，还在市井中散步一些诸如梨花苑的姑娘不干净这种话，一时之间，梨花苑的生意都惨淡了许多。
  梨花苑的老鸨邓氏十分不解，她来到洛梨姑娘的房里，向洛梨姑娘打听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洛梨茫然间，忽然想起来那天和赵书剑吃饭时的场景，忙向邓氏说道:“是那梦琳姑娘的事那梦琳姑娘在外养了个野男人，还跟别人说自己不卖身呢，这不，被人赵公子撞见了”
  “她那儿的姑娘不知检点，来报复我们梨花苑做甚！难道是看不得我们比他们好么！”邓氏忿忿不平地说道。她毕竟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便不甘示弱的反击起来。邓氏雇了几个孩童在市井宣传了一番梦琳姑娘的事。
  这京都里的桃色新闻总是传播得最快，很快，那梦琳姑娘的事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而据说，那梦琳大概是因为羞愧，再没有在春风楼里出现过。
  而此时，谢宛如正暗暗筹备着开业计划，她最后又检查了一遍——嗯，装修不错，衣服也做好了，舞台剧排练得很bàng，效果一定会很好，一切静待明天开业。
  第二天，谢宛如起了一个大早，带着毕朗和春晓来到天香坊前。此时，从花匠处订好的花篮也已经送到，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天香院的大门口。此时行人还甚是稀少，少顷，待到太阳高照，只见从朱雀街的那头，一队舞狮正张牙舞爪地上蹦下跳，引得行人纷纷围观，不少人都好奇地跟着这队舞狮队看他们要跳向何处。
  只见那为首的绿狮子，前腿扒在铁架上，后腿猛然蹬地，身子一拧，后腿便搭到了上面，紧接着又是一个翻身，狮头朝上正好顶住彩球，舞狮人一个大力甩球将球抛到地上，只见那狮子腾空一跃，猛扎下去，一下就逮住了彩球，人群一片欢呼。在这雀跃的气氛中，舞狮队走走停停，最后停在了天香坊前。
  ——而此刻，扮作男子的谢宛如正带着王妈和几个姑娘笑意吟吟的站在天香坊门口。众人皆是一愣，这天香坊是什么地方？看上去是新开业的铺子。有一些八卦的人偷偷解释道:“这是青楼之前怡红院的开不下去，就转手啦”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继而又是一怔，青楼？什么时候青楼开业也这么大张旗鼓了？
  在人们的印象中，好像那青楼就应该是见不得光的，开在夜晚的角落处，点一盏红灯笼，及尽暧昧的氛围。可此刻看到，这天香坊和别处不同，不仅装修一派古典高雅的气质，那老板身后站着的姑娘，看上去也不一样啊！虽然颜色不是绝美，然而那傲然挺立的气质，一颦一笑端的是温柔大方——这哪里是媚俗的青楼小姐了？分明是小家碧玉啊！
  “各位。”谢宛如看了看大家不解的神色，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今日是天香坊开业的大好日子，天香坊特备下薄酒，免费招待各位！只要是年满十五周岁的男子，都可来我这天香坊品品这免费的美酒！”
  一听有免费的酒喝，那众人可谓是兴致高昂，不少公子哥直接就当街呼朋唤友，相互打趣着进了这天香坊。说来也奇怪，以往进这青楼的时候，总是害怕被别人看到，可是看如今这天香坊大方的做派，自己也不自觉挺直了腰杆子，觉得进去是
  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儿！
  那谢宛如见此情景，也不胆怯，只是微微一笑，对着众人抱拳道:“今日天香坊还准备了几支新曲，还望各位客观朵朵捧场。”
  众人一听，更是欢喜，忙各自找了位置坐下。那王妈一看，居然是座无虚席！还有不少人站在后面，眼睛巴巴的看着呢。
  谢宛如拍了拍手掌，瞬间，整个大厅就黑了下来。一会儿，只亮起了舞台周边几盏昏暗的灯光。此刻，旁白起:我yòu时能看见鬼。那是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我走了一天路程，行至一荒僻之地。放眼四下，没有民舍，亦无人出没，视野之中，惟有一座慌寺，遂于慌寺中避雪。
  然后，舞台上出现了一座荒寺，一个火堆，还有一个老者。那老者，鹤发褴褛，唯持一木偶制作极jīng，宛如娇女，绘珠泪盈睫，惹人见怜。
  前奏响起。
  “嘲笑谁恃美扬威没了心如何相配
  盘铃声清脆帷幕间灯火幽微
  我和你最天生一对”
  ——那老者手持木偶，作牵丝傀儡戏，演剧于三尺红绵之上，在他的cào控下，木偶吟唱悠扬，顾盼神飞，它的脸上，虽然画的是悲伤的妆容，但是却美妙绝伦，木偶被他演得惟妙惟肖，活生生展示了什么叫做淋漓尽致。
  “是你吻开笔墨染我眼角珠泪
  演离合相遇悲喜为谁
  他们迂回误会我却只由你支配
  问世间哪有更完美”
  ——老者行迹匆匆，衣衫褴褛，漂泊四方。所陪伴的只有那傀儡木偶。
  “风雪依稀秋白发尾
  灯火葳蕤揉皱你眼眉
  假如你舍一滴泪假如老去我能陪
  烟波里成灰也去得完美”
  ——表演完毕，老翁仍提着木偶，心绪跌宕，他起伏的xiōng膛昭示着他久久不能平静。透过微微的火光，众人仿佛能看到他此时挂在脸上的泪珠。
  忽然！音乐停止，老者站起来，愤怒道:“我这一生，都是被你所误。天冷了连衣服都穿不起，饥寒交迫，以致死在这里！”然后将木偶丢进了火堆里，时光仿佛静止。
  待音乐又响起时，只见那火光中，忽见木偶婉转而起，肃拜揖别，姿若生人，绘面泪痕宛然，一笑迸散，没于篝焰。
  烛火微光渐渐熄灭，最后留在舞台上的只有那一火堆，渐渐燃烧殆尽，最后跟着音乐的终止，全场终归于黑暗。
  鸦雀无声。
  仿佛看了一场悲欢离合，看台下观众，有人已神游天外，不知在想着谁，有人在偷偷抹着眼泪。那木偶虽全剧一句台词都没有，然而那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眼神中流露出的爱意早已经深深打动了所有人。
  “妙极！”在二楼雅座看着这一幕的柒寒不由拍手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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