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手》第六十五章 我就是我

  二青杀人案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瞒得住媒体和公众，在命案发生五个小时后，东唐电视台切断了正在播放的综艺恶搞节目，插播了这条新闻。
  这条新闻具备很多看点，第一个看点：小叁反杀，一口气杀光了情夫家所有的人不说，还让自己的女儿夺取了情夫家的大部分遗产。第二个看点：一位弱女子夺取五条人命。第三个看点：继承权因为死者的死亡顺序一直发生着变化，具备技术看点。第四个看点：山青公司是小公司，但是品牌认知度非常高，命案刚发生，就有商人开始着手和青青接触。第五个看点：杀人犯的女儿最终会不会继承山青公司？
  高山杏是在自己家里看到的新闻，之前她对案件在小赵说明下只是一知半解。新闻记者手段高明，加上本案事件清晰，理清了事发前后的情况。同时提到了杀人疑犯逼迫自己律师亲眼目击她杀人，以此来证明死者的死亡顺序。
  看到这里，高山杏把电视一关，开车飞奔医院去了。
  曹云是个怎样的人？在高山杏看来，曹云是一位刚到东唐的异乡客，一位大男孩。虽然很多时候保持老成的态度和微笑，但实际上仍旧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高山杏可以想像到曹云目击全部杀人过程后，对曹云身心造成的创伤。
  到了医院，正巧云隐也到达，两人一起去了病房。警察仍旧是挡驾，不过这次高山杏态度更为强硬，以曹云私人律师的身份联系了东唐总局的人，经过一番说明后，在只见十分钟的前提下，警方终于放行。
  都说东唐护士天下有名，曹云显然不认可这点，自己的护士是一位四十多岁，即将进入更年期的老妇女，所以有些什么事，比如倒杯水喝之类的，曹云不想按铃，宁可忍受伤口疼痛下地，顺便测试下自己到底伤的有多严重。
  曹云内心检讨，本不应该吃这一刀，他应该就形势能读出二青的决心。或许自己吃这一刀是因为即使没有希望，自己也必须劝说二青。
  然后高山杏和云隐进来了，曹云看他们，高山杏快步上前，立刻给了曹云一个满满的拥抱，并且还不撒手的安慰：“没事，没事了，我会陪着你。”
  曹云在享受拥抱的同时，疑惑的看云隐：高山杏这是干嘛？
  云隐却读出额外的信息：这家伙绝对不是一般人。
  曹云恍然大悟，正常人在经历那种修罗画面，应该会受到惊吓才对。于是曹云抱紧了高山杏，声音如受到委屈，强忍哭意的小孩一般：“恩，恩，恩……”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云隐脑海里蹦出一句电视剧台词出来。
  “好了，好了。”云隐不耐烦，两人终于放开一起看云隐，云隐道：“我用老头子的关系打听了一下，你这件事不太纯粹，警方怀疑你成为目标。”
  曹云疑问：“什么意思？”
  高山杏补问：“什么目标？”
  云隐从西装内侧口袋掏出一瓶冰可乐扔给曹云，和高山杏不同，他知道看望病人要带礼物，曹云手拿饮料很纠结，他知道碳酸饮料不好，但是这东西就是挺好喝的。高山杏如同护士一般，扶了曹云坐在病床上，她叠了两个枕头让曹云靠躺在上面。
  云隐道：“从警方那边看，是有个绰号叫镜头的人在松本案，也就是你第一个案件中盯上你。镜头貌似参加一个考核，不知道什么考核，他要在东唐策划案件，将计划交给普通人去实施。”
  曹云道：“松本案中，松本有个帮手，不是他？”
  云隐道：“不是，他只策划，松本的帮手应该是松本信任的某人……警方可能缺失或者隐瞒了一些信息，保云公司有镜头的一些记载。本来这种事我不应该说的，但是根据警方的推测，有可能会围绕着你进行第三次考核。x，我还是不能说。”
  “什么意思？”曹云不爽道：“吊胃口？”
  云隐很为难：“这资料我估计警察也有，怎么说呢？保云公司非常注意东唐的安保情况，一年前出过一件事，在处理这件事中我们很偶然得到了一份情报。我只能说，镜头的实力要比警方认为的强一些。”
  曹云和高山杏对视一眼，一起再看云隐。云隐纠结数秒，道：“喂，我凭什么告诉你们，每月两三千的工资。算了，还是当我没来过。”
  曹云见云隐真的要走，问了一句：“你不是鬣狗吗？”
  “鬣狗？”云隐看曹云：“你知道鬣狗？你还知道什么？”
  恩？从这反应和态度看，云隐知道鬣狗，但是不是鬣狗，并且他还带有一些不屑和蔑视的态度。
  高山杏一头雾水：“什么鬣狗？”
  云隐道：“一群不是警察的人做着警察的事，不为了赚钱，只为了生活多一点刺激。”
  曹云惊讶问：“不为了赚钱？”
  他们各自关注重点完全不一样，高山杏重点：什么狗？什么镜头？到底是什么？
  曹云：鬣狗不是商业营运吗？既然你不是鬣狗，你又是谁？
  云隐：曹云是怎么会知道这些‘剑’人的？
  由于对对方信息完全不了解，一时间交流起来非常困难，三人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云隐左看看右看看，道：“我本来就是想来你们律师所挂挂牌，拿下证，也觉得你这人很有头脑，挺有意思的，有些好奇你的律师生涯，就通过保云系统查了你的一些表明资料，发现你竟然是曹烈的儿子。”
  高山杏举手：“曹烈是谁？”
  云隐道：“警方，特别是各国高级别的警察，都认为曹烈很可能是大联盟的骨干成员之一。不过目前除了东唐和高岩市因为曹烈在猎豹行动中变节要抓捕曹烈外，似乎只有美国人对曹烈有些兴趣，美国人并不是想抓曹烈，是希望通过曹烈和大联盟进行一些黑色交易。这是我猜的。”
  高山杏看了曹云好一会，问：“那你为什么那么穷？”
  曹云掩面，姐姐不要朝伤口捅刀子好吗？
  云隐道：“反正现在情报是一团麻，警察也好，我们保云公司也好，还有你说的鬣狗也好，估计都是一头雾水，大家都在依靠仅有的一些线索去肆意猜测。”
  曹云道：“首先我想问：你是谁？”
  “我？”云隐反问一句，纳闷道：“我就是我，我是云隐，我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