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喜事:农家童养媳》第十章 曾经友人闻县令

  那人也是好脾气,竟然回她,“一个时辰就回来。”随后跳上县衙里准备的马,鞭鞭打马奔城门的方向去了。
  后面几个衙役都随后赶了上去,有个衙役还回头看了牡丹一眼,恶狠狠的瞪她,“你个子,你等着点。”
  牡丹只当没听见,狐假虎威的恶狗,理他作甚?
  县老爷带着人都走了,她这状也没法告下去了,不过好在那县令说一个时辰就回来,这会儿离天黑还早,再等一个时辰也没什么。
  她拍拍身上的土,觉得浑身上下哪儿都疼,这两跤摔的都不轻,骨头差点给她颠折了。
  李全刚才一直躲在鸣冤鼓后面,此时才转出来,对牡丹道:“妹子,要不咱回去吧,你这还没告状呢,就摔了两跟头了,这要是再告下去,万一被打一顿板子可怎么办?”
  自来百姓告状,告赢告不赢的,都先打一顿板子,那叫杀威棍。她一个大姑娘,叫人摁地上脱裤子打板子,那真是几辈子的人都丢尽了。
  牡丹摇摇头,“且等等吧,瞧那县令大人不像是个恶人,不会随便打百姓板子的。”
  李全叹口气,从前看牡丹傻傻的还挺可爱的,可现在真是变得一点也不认识了,这胆子大的都要包了天了。上衙门告状?真亏她一个丫头能干得出来。
  早上出来太早,也没顾上吃什么东西,这会儿眼看着快过午了,肚子里咕噜噜直叫,别的先不说了,还是找个地方填饱肚子才是正经的。
  衙门对面的路边上有一个面摊,一个老头在卖面,五文钱一碗,是最简单的清汤面。牡丹想请客的,人家大老远把她送到县城怪不容易的,怎么也得请吃顿饭。可是在身上摸了半天,只有上回李氏给她买绣线,被她扣下的三文钱,连一碗面钱都不够。
  李全笑道:“你一姑娘,怪不容易的,怎么能叫你请客,来,哥哥有钱。”
  他从怀里摸了十文钱递给卖面的老头,要了两碗清汤面,又叫盛了两碗面汤,两人坐下来吃。
  牡丹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她想请的,最后却变成了吃人家的白食,好在她现在年纪,便是厚着脸皮也没什么。
  她一边吃着面,一边琢磨着今天害她摔跤的两人,金林峰也就算了,那厮自从遇上他之后,就没一天让她好过过,那是她的天煞星,生来就是克她的。可为什么那个县令也觉得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想了想,问那卖面的老头,“大爷,咱们县太爷叫什么名字,可知道吗?”
  那大爷笑道:“当然知道,老汉就在这县衙门口摆摊,别的不知道,大人叫什么名字还是知道的。咱们这位大人也算是个青年俊杰,那可是榜眼出身,他姓闻名浩言,那可是有学问的人才起的名字。”
  闻浩言?她慢慢咀嚼着这个名字,越想越觉得耳熟,她到底在哪里听过呢?
  忽然想起父亲问斩之时,那个跪在雪地里为他求情的人,那慷慨激昂的言辞,那一脸的真挚和拳拳报国之心,都让人不禁动容。
  谁都知道父亲是冤枉的,就连皇上也知道,可偏偏要杀父亲,要杀这个三朝老臣,曾经的太子太傅,甚至也做过皇上老师的人。
  当时父亲获罪,朝廷官员为求自保的多,真正敢站出来为父亲说句话的人寥寥无几,闻浩言就是其中一个。他当时刚中了榜眼,皇上亲自点他去了吏部做郎中,可谓是前途无量。可他却抛却了大好前程,站出来为父亲说话,以至于后来被皇上贬官,从正五品的京官,到了这荒僻县做县令。说起来,他会有今日,完全是因为她父亲,因为她啊。
  怪不得觉得他眼熟,他离京的时候,是她去送的他,两人在城门口作别,然后各奔东西,至此之后却是一死一生,天人永隔了。
  心里莫名的一阵心酸,那时候她二十四岁,他二十三,还管她叫姐姐,现在她变成了一个十三岁的黄毛丫头,怕是他再也认不出她来了。
  想到从前的那一幕幕,眼泪不由的滚落下来,为闻浩言,也为她自己。她真心希望,他们都能摆脱曾经的yīn影,重新站起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她这一哭,李全在旁边看了个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妹子,你哭啥?就算面不好吃,也不至于哭成这样啊?”
  他那模样太过认真,牡丹被他逗乐了,这一哭一笑,脸上泪珠莹莹的,看起来更是好看了。李全不由傻愣愣看着,心说,那些村里人都说她是狐狸jīng转世,他看也八九不离十,否则凡人哪能这么好看了?
  两人吃完了面,坐在道边等着县令大人回来,说好一个时辰,可眼看着都一个多时辰了,连个影儿都没见着呢。
  李全着急想回去,催了几回,牡丹都不肯动。若是先前她想的只是告状的事,而现在她还想见见这位大人,就算彼此不相认,哪怕能说说话也是好的。而且她相信,以闻浩言的人品,定能为秦家做主的。
  又过了一会儿,远处方向突然一片万马奔腾,嘚嘚的马蹄踏过街道,似乎大地都跟着晃悠起来,街上行人都不由驻足而立,目视前方,看着越来越近的马队。
  鲜衣怒马的几百号人行进在平坦的宽阔的街道上,霎是惹眼。沿途路过的百姓瞧见这光景,纷纷避让,匍匐迎送。
  前排开道的是二百官兵,护旗手肩扛着西北军的军旗,迎着朔风猎猎作响。嘚嘚的马蹄声震天,气势如山的排场碾压在土地上,直bī而来。
  一辆高雅大气的马车行进在中间,楠木车身雕镂jīng湛,盖着jīng美刺绣的车帘,被四周驰骋的高头骏马围了个严严实实。
  闻浩言骑在马上,护卫着那辆马车,他是文人出身,似乎骑术并不怎么上佳,那匹马偶尔有些不受控制,马头总想去撞那车身,就好像跟车中主人有仇似得。
  牡丹和李全也不禁注目而立,都道这是哪儿来这么个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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