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带渐宽》第 25 章

  便给你带过来。”
  “……”
  谢小少爷愤愤地挂了电话。
  .
  谢楚清最后还是重新煎了蛋,去医院看望百无聊赖的谢小少爷之余,顺便见了面正在值班的牧悠悠。
  正好谢楚明的主治医师在,医生拉着谢楚清多叮嘱了两句:“要是病人想提前出院也行,就是家属得提前给他准备个lún椅,现在还不方便拄拐,lún椅要一直用到恢复期才行。”
  谢楚清听完应了声,等医生走后,转头开口:“家里有个很久没用的lún椅,等下我打个电话给王妈,让她叫人过两天送过来。”
  “姐那你再让王妈做点菜送过来吧,医院餐我都快吃吐了。”谢楚明刚喝完她带过来的粥,感慨地补了句。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家里还有lún椅啊?”
  谢楚清沉默片刻,才接话:“是原来外婆用的。”
  她口中的外婆不是谢母的母亲、谢楚明的外婆,而是谢楚清生母的母亲。
  在她生母周媛去世后,老人家的jīng神就一直不太稳定,时好时坏地反复发作。谢父那时候忙于生意,只能把老人家送到了疗养院,一待就是这么多年。早几年还有心地趁老人家情况好转时接到谢宅来住几天,这几年除了疗养院的费用补缺,其他的谢父已经鲜少过问了。
  丈夫早去,女儿病逝,女婿又娶了新房,老人家在疗养院这么些年,去看望最多的只是仅有的一个孙女。
  谢楚明看着他姐此刻的脸色,适时地息了声,也没敢多问几句。
  房间里一时间没有人出声。谢楚清看了遍检查报告,才开口说了几句注意事项,下午她在宠物医院还有班,就没再留太久。
  .
  下午来宠物医院的人不多。
  休息室内,沈苑照常窝在椅子中刷网页,桌上堆了一袋子零食,像是刚买的。她见谢楚清来了,扬了扬手里的包装袋:“清姐,山楂片吃吗?”
  谢楚清刚换下衣服,在洗手池边洗了遍手,闻言笑着回:“我就不吃了,等下我去诊室替你的班。明天我把卷饼带来,小苑你那堆零食可别让它看到了。”
  “反正也不是我买的,吃完了也不心疼。”沈苑小声说了句,斟酌了下才继续开口,“清姐,其实我有事贿赂你。”
  “什么事?”
  “就是……”沈苑支吾两句,看起来有些害羞,“我最近可能要订婚了……和小郑。”
  谢楚清听明白了,道了句恭喜,惊喜之余还有诧异:“这么快?”
  小郑是医院配yào室的医生,平时就对沈苑照顾有加,隔三差五就约着沈苑吃饭,一开始沈苑邀请谢楚清同去的时候她还会偶尔去一次,能看出来两人似乎彼此心照不宣。上回沈苑前夫欠债,债主雇了人追来医院大闹一场,沈苑还受了不轻的伤,事后小郑也对她表现得处处关心。
  沈苑前夫欠债的事一直是她心中的一个鲠,现在终于解决,也能分出心思来考虑别的了。
  “我已经挑好了婚纱店,小郑他拿不准主意,我想清姐你比较靠谱,所以想试婚纱那天能不能让你帮我参考一下……”
  谢楚清应了声,还想继续开口,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开了。
  诊厅前台的小楠在门外悄声提醒:“清姐,来了个宠物主人,抱着只小猫要看诊,已经挂过号了。”
  诊室里坐着个女人,留着一头大波浪的卷发,身上喷了不少香水,谢楚清一推开玻璃门进去就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
  女人脸上戴着一副墨镜,露出嫣然的红chún。她怀里抱了只恹恹的异国短毛猫,见谢楚清进来,先是愣了愣,接着摘下了墨镜,微笑着站起身。
  “你好,我是许瑜,邱衍的女朋友。我们上次在金宇酒店门口见过面的,还记得吗?”
  谢楚清此刻穿着白大褂,乌黑的长发也悉数束了起来,气质和那天看到的不太一样,她五官本来就生得漂亮,目光扫过来时像是汪了泓水。许瑜打量着她,又补了句:“你是这里的医生吗?”
  “你好。”谢楚清颔首,拿过桌上的病历本,垂眸看了眼许瑜怀里的小猫,“小猫有什么症状吗?”
  “这几天它总是不爱吃东西,以前最爱的鱼罐头也不吃了,给它猫薄荷也没反应……”许瑜说了两句,看谢楚清若有所思地记下,忍不住转了话题,“邱衍跟我提起过你。”
  听到邱衍两个字,谢楚清写字的动作一顿,笑容几不可察地淡了些。
  “说起来,我之前还把你当成过假想情敌,不过看来是我想多了,那天在酒店门口来接你的是你的男朋友吧?”许瑜还没发现谢楚清的异样,心里想起那天看到的男人,也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羡慕,“那之前的混血小姑娘叫你妈妈……”
  “许小姐,”谢楚清搁下笔,眼睫随着光在落下疏落的yin影,看起来意味不明。她倏然打断许瑜,“我跟邱衍不熟。”
  ☆、第35章
  许瑜闻言先是愣了一下, 而后抿着红chún笑了下:“是吗?可他跟我提起过你很多次。”
  谢楚清在诊单上写了几笔, 并没有接话。她神情淡然,看起来像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然而眼前的女人还没放弃, 许瑜捏了捏怀里窝着的小猫的颈毛,不动声色地重新打量了眼诊室。
  对方就算是承认关系好, 本来也没什么,反倒这一副不想提及的样子让她起了疑心。“邱衍跟我说过,你们大学里是一个院系的同学,平时关系不错,也曾在一个教授的课上听课,他是临床医学的, 那你也应该是吧?”
  许瑜弯腰将小猫放在脚下,站起身挪了座,转而坐在了谢楚清桌案前的座位上。
  “邱衍说你以前在大学里很优秀, 虽然他不直说, 但我能看出来他有点欣赏你。”许瑜意味深长,话语里不自觉带了试探,“你也是有男朋友的人,应该也能理解我的心情。现在你们已经各自安好,我也希望你以后尽量不要打扰他的生活。”说完又补了句, “以前要是你们真有什么事,我也不计较了。”
  对方话说得很明白,意思再清楚不过。谢楚清听着好笑, 敢情她被当成邱衍的旧情儿了?
  她喝了口水:“不好意思啊许小姐,即便你不计较,我也是要计较的。”
  许瑜一愣:“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不在乎邱衍过去和现在都是怎么看我的,这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对他本人没有兴趣,”谢楚清声音平稳,“但他之前做了件对不起我的事,这么多年来,因为个人原因,我自己拖累自己太久,直到我这次再遇到他,才终于决定把他欠我的要回来。”
  邱衍对不起她?许瑜听得一头雾水:“他欠了你什么?”
  这个问题并没有人来回答她,谢楚清反问:“许小姐你喜欢邱衍的什么?长相?才华?还是业界的好名声?”
  她此刻不再敛着眸,反而抬起眼看许瑜。后者被她目光里的洞察与探究看得顿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想不出拿什么言辞来回这句话。
  好在对方不是非要一个答案,下一刻话音一转就换了语气。
  “许小姐你可能也在奇怪,为什么我当年学的是临床医学,现在却坐在宠物医院里当宠物医生。”谢楚清弯起眼笑了下,衬着语气似乎有些许狡黠的意味,“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
  西山别墅区。
  寂静的午后,分栋的白色洋房矗立在眼前,前院有人开着除草机正在修理草坪,庭院中的小型喷泉座的托台新刷了漆。
  谢楚清把车停在了庭院前,守在门口的管家远远见到熟悉的车,忙过来帮忙。
  车后座上,谢楚明状似半瘫痪地躺靠着,怀里还抱了块毯子,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指不定会以为他患了什么重症。
  管家见状忙不迭地把后备箱里的折叠lún椅拉出来,刚想喊几个人帮忙把车里的重症患者拖抱到lún椅上,却被谢楚明伸手止住了。他用下巴指了指后座角落里包装jīng美的盒子:“林伯你先别管我,这个比较重要,你帮我把这个拿进去。”
  管家为难地看了眼主驾驶的谢楚清,又转回去:“那少爷你怎么办?”
  谢楚明没回,反而问了句:“家里有人吗?”
  “先生在书房里,太太出门去了,估计要等晚饭才回来。”
  在书房里,那就看不到这里的景况了。
  谢楚明闻言也不装了,一改之前病怏怏的气态,直起腰板顺溜溜地挪出了车后座,顺势一pì股坐在了在车门口接着的lún椅里。等坐稳了,他重新示意盒子:“林伯你帮我拿一下。”
  盒子里是一小件玉雕,只有拇指大小,是在来之前谢楚明再三央求谢楚清转道去潘家园淘来的。
  玉雕虽然不是用上好的玉雕的,但也是用了和田玉籽料巧雕,质地润泽莹亮,雕的是招财的貔貅兽。完全是照着讨好谢父的目的选的。
  要是换了以前,脑子里只有泡吧撩妹飙车的谢小少爷是绝壁不会想得这么细心的,但这回不一样了。
  谢父已经知道了他跟人喝完酒后开车把自己撞进了医院,还瞒天过海了快三个月,家里的小兔崽子净不省心,正经的事一件没做,不正经的事却一样样的都做全了。
  这回谢楚明回来生死未卜,能不能活着出谢宅还是个问题,因此在挨打前讨好谢父就成了头等大事。
  谢楚清下了车,笑着跟管家打了声招呼:“这里我来就行了,林伯您去忙吧。”
  说完她拿了盒子扔进谢楚明怀里,也不管后者嚎了句“小心”,随后推着lún椅往大门的方向走。
  管家只好颔首:“那我叫人把小姐您的车停了。”
  谢楚清把谢楚明推到了大厅内,谢父过了十几分钟才从楼下的书房里出来。
  意料之外的是,谢楚明原本设想的家法场景反倒都没发生,谢父的神情看起来虽然冷硬肃然,但见了他却没多说什么,甚至在看到玉雕时语气还放柔和了些。
  到了晚饭的时候,谢母也回来了。
  她刚从市内举办的一个小型服装展回来,见到苦兮兮地躺在lún椅上装可怜的谢楚明,什么话到口都成了不痛不痒的嗔怪,转头就让王妈多熬了一锅骨头汤。
  晚饭还没开始,谢楚清被谢母拉着聊了会儿话。
  另一边,谢楚明一个人上不了楼,只窝在lún椅里又闷得发霉。谢楚清看出他的无聊,把人推到了侧厅游戏室里,给他开了屏幕,正要离开去厨房帮忙,就听谢楚明在身后幽幽地叫了声“姐”。
  她无奈地转身:“怎么了?”
  “我没找到游戏手柄,”谢楚明探着脑袋,目光在架子上搜寻一圈,晃了晃还打着石膏的腿试图博取同情,“可能上次来的时候被我拿到我房间里去了,姐你看在我已经这么可怜的份上,帮我拿一下吧?”
  .
  谢楚明的房间和谢楚清的房间分别在同一层的东西两侧,算得上是坐北朝南,四季阳光也充足。
  自从上了大学以后,谢楚明就很少回家住,当年考大学时他想学设计专业,却被谢父强硬地换成了金融学,为此父子俩还冷战过一段时间,现在谢楚明还对谢父的这件事心有芥蒂。
  当初谢楚明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读了金融学,也因为此,谢父对他其他七七|八八的小爱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谢楚清推门进了房间。
  眼前的房间时常有人打扫,看起来很干净,空余的地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模型,大多都是一些车模,墙上也贴满了海报。
  在模型堆里没找到游戏手柄。谢楚清来到书柜前,扫了一圈,找到了被随意扔在书架角落里的游戏手柄。
  她拿了正要走,余光瞥到了手柄旁的盒子。
  盒子只有巴掌大小,象牙色的细绒布料面,开盒的地方雕了朵玫瑰金属扣,外形看起来有些熟悉。
  谢楚清迟疑一瞬,还是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躺着一块女式机械手表,表链连着表盘都是冷调的银色,唯有指针是透亮的石榴红,表链上镶了一圈细小的钻。
  跟五年前她寄回去的那块表一模一样。
  谢楚清顿了顿。
  五年前她在a市读研,有次回b市时就收到了寄过来的这个盒子。那时候她回来过生日,快递是前两天就已经寄到了的,谢母先帮她收下了,随后也没拆,就直接放在了谢楚清房间里。
  对方寄的是国际包裹,留下的地址和署名都是陌生的,由于手表价格昂贵,谢楚清看了一眼就按着原址寄回去了。
  而她以为寄错了的东西,现在却出现在了谢楚明的房间里。
  .
  晚饭的餐桌上,谢母给谢楚清盛了一碗汤,温声开口:“难得你们姐弟两个都聚在一起,清清你这两天有班吗?没班不如就留下来在家里住几天,正好阿姨也好久没看见你了。”
  谢楚清笑着道了声谢,停了片刻才回:“这几天医院有事,应该请不了假了。”
  “忙也挺好。”谢母嗔责地看了眼谢楚明,“明明你要跟你姐姐学,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努力,我就放心了。”
  谢父还在餐桌上坐着,谢楚明不复平时乖张跋扈的小霸王气势,坐在lún椅上低眉顺眼地装乖。
  “学什么学?本来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现在却到一个不入流的宠物医院工作,每天哪有这么多可以忙的?”谢父闻言放下酒杯,看向谢楚清,眉头也隐隐皱了起来,“你妈想你多留几天,你就请个假多在家住几天陪陪她。”
  谢楚清没有回答,垂眸喝了口汤,捏着白瓷勺的手指莹白如玉,松开勺子时指尖泛出些微红来。
  餐桌上一时没人说话,谢母连忙打圆场,数落了声谢父:“你真是,清清工作得好好的,哪里不入流了?”语罢转头对谢楚清,“清清你有工作就不要请假了,工作要紧。”
  谢父还想说些什么,谢楚清放下了碗,抬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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