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纵横七九》第十九章 新节目《湘菱讲故事》

  秦煊一直觉得张振这个人很有意思。
  一个能够在九十年代就脑洞大开地想到在广播里讲鬼故事，并靠着讲鬼故事让自己的知名度堪比后世的著名网红。同时还能将自己的节目发展成国内唯一的恐怖有声故事品牌的人，无疑是很有意思的。
  更有意思的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儿。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被自己讲的鬼故事“吓死”的，而且还不止被“吓死”了一次。
  2001年的一天，录音结束的张振从一堆小山似的粉丝来信中抄起当天的报纸，在第17版的一篇文章中赫然看到：张振在制作故事的过程中，由于内容极度恐怖，而引发心脏病，当场吓死。
  这个消息在许多学生和年轻人中流传，随后他便收到了很多情真意切的慰问电话表达对他的哀思，实在令其本人哭笑不得。
  好笑的是，这样的事情在2013年又几乎一模一样地发生了一次。
  其实张振出道很早，1996年，奉天电台成立娱乐台，鼓励主持人做制作人创办节目。
  张振那年23岁，还是大四学生，正在文艺台做业余主持人，突发奇想地做了一档《张振讲故事》。
  开始时什么都讲，爱情故事，励志故事，还有恐怖故事。
  那时，手机和电脑还是稀缺品，广播在校园中很流行。娱乐台有两种收听形式，一种是广播，一种是拨打电信电话付费收听，一分钟一块钱。每个故事多少人在听，听了多少分钟，都非常直观。
  结果统计下来，张振的节目总是收听率最高。而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恐怖故事。
  新奇的内容加上应景的配乐，很快令这档节目在学生和年轻人中风靡开来。
  学生们偷偷打电话听，于是家里每个月的电话费从几十块bào涨到几百块。要知道这是九十年代的几百块哦，熊孩子们为了听故事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而晚上躲在被子里，一边害怕地发抖一边又忍不住听张振的故事，成了那时许多年轻人共同的记忆。
  粉丝来信也是一麻袋一麻袋地运到张振的桌上。
  于是没过多久，爱情故事和励志故事都成了过眼云烟，张振从此专心讲起了恐怖故事。
  开始是鬼故事，后面则变成了悬疑故事。
  他认为，鬼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人比鬼更可怕，人对人的伤害更让人心悸和绝望。这无疑赋予了故事更深刻的jīng神内涵。
  秦煊那时也是这档节目的忠实听众，后面发行的e》作为节目的主题曲。
  而改版后新节目的名字，两人商量了一下，想了几个韩湘菱都不满意，最后还是采取了秦煊的意见，就叫《湘菱讲故事》。
  对于《湘菱讲故事》韩湘菱十分的重视，这三天中她拼命努力，一丝不苟地完成着秦煊的要求，哪怕练到喉咙酸疼也没有怨言，让他暗暗点头。
  不过也幸好有沈婶每天给她炖冰糖雪梨水喝，不然节目估计就得延后了。
  在第三天的时候，韩湘菱终于勉强达到了秦煊划下的及格线，于是两人找了小敏来试着听了一下。
  结果把小丫头吓得差点没哭出来，抱着小肩膀簌簌发抖，之后连着好几天都害怕地不敢自己一个人睡觉，死活要跑到沈婶的床上跟她挤着一起。
  终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1979年4月1日，西方愚人节。
  改版后的全新节目《湘菱讲故事》的第一期即将开播。
  秦煊与沈婶、小敏围坐在沙发上，打开收音机。
  随着时针走到11点，收音机中顿时传来了《x-filestheme》那诡异yīn森的音乐，小敏缩了缩脖子，不觉有些紧张地抱住了秦煊的胳膊。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好朋友韩湘菱。”收音机中传出了韩湘菱的声音，“今天湘菱要给大家带来一档全新的节目《湘菱讲故事》，希望你们会喜欢。下面，就让我们一同来分享第一个故事《白色的雪花点》！”
  随即，一阵yīn嗖嗖的恐怖音乐响起，她换上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开始娓娓讲述起来：
  “石梅和石兰是一对亲姐妹，同住在一栋二层的小楼里，两人都是医生，至今还没有结婚……”
  她的声音十分自然，抑扬顿挫都恰到好处，仿佛在讲述着一个真实的故事，配上不时响起的诡异音效，瞬间营造出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紧张气氛，在夜半时分听起来愈加的渗人。
  沈婶不自觉地搓着手臂，只觉jī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丫头，怎么讲的这么吓人！”
  另一边，小敏早就闭上了眼睛，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靠垫，整个人都缩卷着，但仍旧忍不住支棱着耳朵仔细倾听。
  “啊！电视里、电视里居然有一个人！就在跳动的白色雪花点当中，一个没有头的人就站在里面！
  深蓝色的运动服，白色的长裙子，赤裸着双脚，屏幕的最上端就是那个人的脖子，那是一个没有头的人！
  石梅吓得倒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板上，眼睛惊恐地紧盯着面前恐怖惊悚的画面。
  她看见那个没有头的人，正在抬起赤裸而干瘪的右脚向前伸了出来，那脚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最后竟然伸出了屏幕！踩在了地板上！
  啊！他钻出来了！”
  “啊——”
  小敏蓦地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叫，如同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般，猛地蹦了起来，反身一头扑进了秦煊的怀里，害怕地不住颤抖。
  沈婶也吓得心脏漏跳了一拍，拍着xiōng口抱怨道：“太吓人了！想不到湘菱这丫头讲起鬼故事来这么渗人！”
  秦煊轻轻拍着小敏的后背安慰着，心中却是对韩湘菱今晚的表现十分满意。
  嘴角微微一勾，他知道，这档节目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