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战斗-美国人眼中的朝鲜战争》第 59 章

  谋略大师弗里曼消灭了。
  中国高级指挥机关对这次在原州和水原附近的失败看得十分严重,军队政治宣传部在2月3日编写了一本小册子。“美帝国主义yin谋策划的这个鬼把戏目的何在?正当我们准备休整和重新集结之时,敌人又发起了一场进攻。”为什么?因为美国人遭到了灾难xing的失败,他们需要一次胜利来重振他们的声威。这就是麦克阿瑟上演全线反击之原因所在。”他们占领了水原和原州,从两个方向向我们夹击。这是一个新的yin谋。这个新yin谋必须粉碎。在战争的第四阶段,……我们有信心取得胜利,因为在敌我力量对比上我们占绝对优势,而且在过去的战争的三个胜利阶段,我们获得了歼灭敌人的良好经验。”下一次攻势将会轻松些,因为他们不必去突破坚固建筑的防御工事。“相反,我们可以自由地发挥我们的游击包围战术,这是敌人十分害怕的。……作为对他们拼命挽救面子的回敬,我们现在有进一步让杜鲁门、艾奇逊和麦克阿瑟等人出丑的最好机会。……让敌人继续去牺牲他们的生命……最后他们终会要命不要面子。”
  2
  在江界的联合国军战俘们一直在受着中国的政治思想教育,每天都要听课。他们被告知,最“进步的人”将会被送往前线以南并释放。
  中国人挑选了一些战俘成立了一个战俘委员会,并命令他们写一份须每个人签字的关于世界和平的呼吁书。一位名叫哈里森的美军上士起草了一份自以为能令中国人满意的、而没将政治宣传内容写进去的文件。结果此文件被驳回,另外四份材料也遭到了相同的命运。最后,由首席翻译官起草了一份呼吁书译成英文。战俘委员会拒绝签署,但在受到威胁之后表示同意签字,条件是其他战俘没有此项义务。中国人同意了他们的要求,于是战俘委员会的成员们在呼吁书上划下了潦草、难以辨认的或是拼错了的他们的名字。
  这项计划的失败导致其它苛待。俘虏们被禁止使用“战俘”一语,而必须称自己为“被解放的新朋友”。甚至连日常会话里也得使用有关共产主义道德的词语。宗教被斥责为企图控制人们头脑的资本主义诡计,然而战俘们却被允许保留着圣经和有关宗教的文章。他们还被允许举行有关宗教的讨论会和阅读会。
  战俘们虽然有时会受到一些军事审问,但更多的是受到有关个人历史的盘问。审问官好像只对那些符合他们教条的回答满意。比如,当战俘被问及他们父母的收入和社会地位时,就被劝导贬低他们的形象,中国人才会高兴并接受他们修正了的回答。
  3
  成为联合国军俘虏的137000名北朝鲜人遭遇同样很惨。到12月初,他们所有的人一直被塞在釜山附近的一个转运营地。像朱少校那样投诚加入“民主”阵营的人,其待遇也同坚定的共产主义者一样严厉。朱起初还对追随他的战俘们说,“让我们一起为正义而战,为我们真正的祖国而战”,而如今,他已基本上放弃了希望。
  朱被与其他500名北朝鲜校官一起关押在一个特别的帐篷营地内。当中国共产党人已经参战的谣传传到各个营地,战俘中的共产党员便组织了一个解放同盟。而另一个投奔“民主”却仍遭虐待的少校朴金吉建议他们组织一个fǎn gong小组以为生存而战。
  但朱不同意。“那样,全世界将会笑看红狗打白狗。”朱建议只请求长官将他们和共产主义者分开。等到释放,他们就可以与金日成战斗了。
  看来1月底以前他们的处境不会有多大改观。因为一个最高级的北朝鲜俘虏到达了他们的营地。高级上校 [ 译者注:大校 ] 李河九被半数军官尊为英雄,而被其他人嘲为“第一号卖国贼”。尽管如此,他被邀请作为高级军官以代表整个战俘营,但他拒绝了。
  次日,北朝鲜军官们欢呼拥选李上校为代表。但使朱十分惊愕的是,他发誓他将再次忠诚于战无不胜的英雄金日成。“如果我再次犯错误,你可军法处治我。”
  一周后,2月1日他们全部被转移至马山附近离东南海岸不远的一个大岛巨济岛上。岛上匆匆建起四个围栏地,每个围栏又细分为8个战俘营。每个战俘营地打算关押1200个人,但巨济岛的围圈早已塞满了五倍于容纳人数的俘虏。
  朱少校的那帮人到达之前,这儿一直在忙乱地准备着可临时凑合的房屋、卫兵和居室的人员分配。
  空间非常之狭窄,致使管理控制拥挤不堪的营地成为一项复杂的工作。由于围圈仅由带刺的铁丝网隔开,故平民俘虏与战俘们之间可以自由地对话jiāo流。巨济岛是个孕育yin谋与反抗的理想场所。
  新来的北朝鲜被俘军官很快接管了围圈,他们鼓动其他战俘去争取更为人道的待遇并改善食物与衣物。美国战俘营长官答复,他们必须绝对无条件地遵守整个营地的规章制度。李上校徒劳地抗议和反对。但当其他北朝鲜军官坚持要举行全体俘虏绝食时,他却反对采取此种强有力的步骤。大家置他的反对于不顾,而于次日晨向战俘营长官递jiāo了绝食抗议书。
  几天来,那些红色军官一直在鼓动战俘们bào dong反抗。绝食开始的那天早上,没有一个人去动食物。战俘营长官狂怒不已并告诉他们,这些战俘要么吃米饭,要么吃子弹。北朝鲜军官不仅没派代表到前门口jiāo涉,反却鼓动他们骂出wū言秽语。喧杂的吵嚷声中,一个战俘向战俘营长官扔了块石头,那长官随即拔出手qiāng开了两qiāng。顿时,猛烈火力从机关qiāng中喷发而来。有两个俘虏被打死,至少有三人被打伤。战俘营长官很快制服了这群俘虏。令朱少校厌恶的是,这帮战俘此时正围在饭桶周围,眼巴巴地伸出自己的碗。多么可怜而又愚蠢的一帮!他这么想。
  4
  到2月初,华盛顿的低落情绪由于李奇微在北方缓慢而稳固的进展和弗里曼在中央战线两个铁路隧道意外的胜利而昂扬起来。但是,2月11日当3个中国师光天化日之下在原州北10英里处重创韩国第8师后,乐观情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在突然攻击之下,该师三个团很快在横城附近jiāoqiāng投降了。7000余人和这个师的绝大部分装备均损失了。这场突发的灾难也危及到了韩国第7师支援的大pào和步兵。
  麦克阿瑟对这场灾难并不知晓,他致电华盛顿提出一个大胆的新计划。首先,他将“用大规模的空中袭击清除所有越过北朝鲜后方边境的敌人后继部队”,其次,“如果我仍未被同意袭击集结于鸭绿江边的敌人增援部队或zhà毁那些桥梁,那么我将在敌人所有主要供给线上设置一块含辐shè能的荒地原子弹制造的副产品以把朝鲜与满洲隔离开来。然后我将在北朝鲜两个海岸上端进行一次陆海联合作战和空军登陆,并封闭一个巨大的罗网。中国人不久即会饿死或投降。”参谋长联席会议的首脑们对其异想天开的建议并没有认真考虑。他们答复道:毫无可能。
  李奇微一得知联合国军在横城的大灾难,就命令第38步兵团和第187空降团战斗队用能找到的所有大pào在原州建立一个坚固的防御阵势。如果中国人的压力太大,他们就撤至东南与韩国第7师联合行动。
  他命令弗里曼打惯了恶战的第23步兵团开赴离原州西约6英里的砥平里建立阵地,此行动由第9军的预备队英联邦旅配合。直率的弗里曼得知他得去保卫砥平里很不高兴。阿尔蒙德2月12日中午乘直升飞机进入他的阵地,弗里曼建议立即撤至骊州,阿尔蒙德同意,但李奇微却认为砥平里是阻止中国军队前进的关键所在。该地必须坚守住。
  是夜,弗里曼召集他手下军官开会,告诉他们,他们有可能受到包围。“我们要留在这里并突围出去。”他说。英联邦旅正在途中增援,第5骑兵团同样如此。弗里曼使他的军官们相信了他们处在最佳防御位置。由于没有太多的兵力在砥平里周围山峦布防,弗里曼便在这个村子的周围建了一个严密的长方形的阵地。他的3个营,加上骁勇的法国营和第1别动连,共拥有14辆坦克、高shèpào车、重迫击pào、18门榴弹pào和6门155 毫米大pào。过去几天中,弗里曼储存了他参战以来储存最多的弹yào。他作好了准备。尽管知道基本上被包围了,但他的士兵们仍然很有信心。“嗨!那老头把我们带到了这里,他也会使我们脱险的。”这是士兵们一致的看法。
  晚10点,一个哨兵报告在g连前方的稻田里有人影。敌人以莱福qiāngshè击,但弗里曼训练有素的部队并未上敌人的当,并没有向黑暗中qiāng声喧闹的地方开qiāng。他们耐心地等待着,等待进攻者跌入他们阵前的饵雷的绊索照明弹。由于阵地外围每个重要地点都已被定点,他们开始用大pào和重迫击pào向中国军队进行阻拦轰击。中国军队慌忙撤退,有的返回却再次被pào轰。顽强的中国人一次次地发动进攻。155毫米pào弹的火光使他们完全成为机关qiāng绝好的靶子。
  至午夜,整个阵地都处于jiāo战状态。中国人一直在寻找联合国军的弱点和突破口,但对方守卫pào火十分猛烈,中国军队始终未能突破。直到凌晨2时才有片刻的宁静。很快,中国人又向机关qiāng哨卡右边的法国营发动了一个排的进攻。在军号和哨子的伴随下,中国兵端着刺刀呐喊着冲向法军。
  一声警报响起,法军一个班高举手榴弹叫喊着也向中国军队冲来。双方都勇往直前似要与对方拼一死活。但当他们冲到相距20码处时,中国兵突然掉头后撤。进攻在一分钟的狂怒之后结束了。
  2月14日黎明,发现只有3个中国人冲到了前沿阵地。一个被杀,另两个被俘。其余的则撤至东西两面的山丘后面。联合国军阵地内所有的建筑物均被掀掉了屋顶,但墙壁结实厚重的砖挽救了弗里曼的大部分人马。帐篷被打得千疮百孔。
  第一道曙光升起后,一发迫击pào弹落在弗里曼的指挥部附近。他当时正座在帐篷中的地上。他的作战官哈罗德休梅克当时在另一帐篷前站着,当即就被弹片zhà死了。另一只弹片击碎了一瓶威士忌,并划伤了弗里曼的左小腿。伤口锯齿般深陷,疼痛难忍。弗里曼随便扯了块布包扎了一下便蹒跚着下去察看阵地。一个小时以前有消息说通往南方的路已被切断,已无路可逃。已有一个艰难的夜晚,弗里曼已无预备部队,而他面临的最基本问题是给养的补充和200来名伤员的撤离。
  师部报告说,横城的形势十分严峻,而原州亦在被危及之列。步兵部队在原州南方受到很大压力。但对被包围的第23步兵团来说也有些好消息。第5骑兵团的一个装甲纵队已渡过汉江,并沿着西线扫清障碍向他们开进。英联邦旅也在沿第23步兵团主要供给线的东路扫清道路开赴而来。坚持!师部说。稍后得知弗里曼负伤的消息后,师部又电告坚持。要派一架飞机把他接出去。“我既然把他们带到这里,”弗里曼粗鲁地答道,“我就要把他们带出去。”
  部队情绪十分高涨,这天天气也很好。pào兵们挖起深深的战壕,然后向各战壕的榴弹pào增配人员,热腾腾的饭莱也都做好了。
  令弗里曼极其恼怒的是,一架轻型飞机载着阿尔蒙德的作战处长杰克奇利斯上校降落在机场附近。他是来接弗里曼的,但他的飞机在降落时撞毁了。而弗里曼转身回去的任务则是对付一场肯定来临的夜间袭击。他们用在村里找到的铁路枕木和米袋垒筑工事、急救站、指挥部、火力中心和补给品堆集所。弗里曼jīng力旺盛地蹒跚转悠着,监管着弹yào的配给,并命令后备队军官侦察路线和地形,以便他们能带领队伍在夜色降临时行动自如。他又派遣一个巡逻队以便向他在白天袭击时发出预先警报。第23团战斗队已经做好了对付中国人下一个行动的准备。
  这一次,中国人民志愿军订立了一个计划。119、125 和126师的军官们认识到他们过低估计了敌人,并期望联合国军像在横城一样在首次遭进攻时就溃不成军。第23步兵团的不退让影响了他们整个区域战斗计划的推行。中国军队指挥官们认为敌人不过是设立野战阵地,而弗里曼却机敏地建立了防卫的关键措施沙坑、带刺铁丝网、陷阱、绊索照明弹。此外,中国人的攻击并不是集中指挥。同一个师的各团之间不能有效地配合彼此的行动。这样,志愿军不仅不能歼灭敌人,而且还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即在撤退主力部队时混乱不堪,毫无秩序。中国人的新计划是,趁天黑集中大pào、迫击pào之重火力轰击敌人。pào火持续轰了一个小时,但弗里曼的防御措施使其伤亡一直保持在低水平。此后又响起了军号与哨子的不和谐声音。
  g连的士兵们在他们的壕沟里紧张地等待着。一个排已在一个小山丘顶端构筑工事。小山脚下,中国人开始攻击一个机关qiāng阵地。火光在g连阵地前燃亮,曳光弹照亮了大pào的位置。
  中国军队一次次向g连发动进攻,但都被挡了回来。晚上10时,又一次的凶猛进攻开始了。
  排长保罗麦吉中尉向山下望,发现中国军队已冲出干涸的小河岸,并开始向山上他的班长的壕沟开进。有个中国人扔了三枚手榴弹,但麦吉很快用一支勃朗自动步qiāngshè杀了他。每打10发子弹,qiāng就卡壳了。他试着从套子中拔出了匕首,但却掉在了地上。黑暗中他找不见匕首,却抓起一支卡宾qiāng瞄准离他10英尺远的一个中国人。麦吉开了4次qiāng,那个中国人倒下了,邻近壕沟的另三名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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