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和两个男人》卷3|第41-45节

  .
  第四十一章 韩凌铠迟来的礼物
  今天,情人节的第二天下午,我收到了韩凌铠寄来的礼物。
  芷沄,我爱你
  写在信中的这几个字,让我心乱了。
  韩凌铠和林桃枝一样,都口口声声地说爱我,可是想想以前,在我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是怎样对我的
  现在说又有什么用呢时光能倒流吗伤害能填补吗
  伤害了就是伤害了,即使心会沉淀,即使心会结痂,可那个疤,会一直都留在那里,成为心底里最易受伤的一处。
  为什么人总是要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学会珍惜呢
  韩凌铠,原来想在情人节寄到我手上的礼物,我却在情人节后才收到,或许,就连老天也在叹息,这是一份迟来的礼物,就跟他的爱一样,是一份迟来的爱
  芷沄又有礼物收哦刚回到位置上,小娟就挤了过来,挤眉弄眼的,盯着她桌上的一个包裹。
  那是她回来时刚好碰上邮差,取得的。
  看了看寄件人,竟然是韩凌铠,寄件的地方是广西。
  原来,他和祈雨跑那里去了。
  昨晚和男朋友过得很愉快吧因为部长大人今天出差,所以小娟这尾小懒鱼是如鱼得水,欢快偷懒得不得了。
  我看,是你和男朋友过得很愉快吧芷沄瞄了小娟一眼:脖子上的吻痕,恐怕会哭死一大堆人。
  什么,吻痕小娟一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一双玉手东西,拼命地想低头看一下自己的脖子上是否真的有吻痕。
  今天早上她可是特意照过镜子,没有的呀。
  看看各位王老五的眼光吧。有意无意地掠过办公室里的男人。
  我去厕所。小娟急急忙忙地跑了。
  芷沄终于松了口气。
  呼小娟,可别怪她说谎,实在是她没心情再应付她了。
  拆开牛皮纸包着的包裹,一个小盒子露了出来。
  韩凌铠会送什么给她呢
  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长圆形的瓶子。
  瓶子里装了大半清澈的水,雪白的细沙在水里荡着,泛着银色的光。
  沙海水
  看见盒子里还放了封信。
  她拿起,拆开,是韩凌铠写的信。
  芷沄:
  一切可好我现在和祈雨在广西。
  广西的首府是南宁,几年前有来过,如今再来,感觉变化好大,城市新开了许多笔直的马路,旧有的也拓宽了,路边的建筑物也多了,到处都是工地,耳边都是嘭嘭响的机器工作声,南宁,大气了很多,朝气了很多,因为先前打听到的那位资深的医生出差去了,要两天后才回来,所以我就带着祈雨去了趟北海。
  听说北海的银滩很美,堪称为天下第一滩,本来不抱什么希望的,因为所谓的旅游城市,都是过度开发的了。
  可是,刚进到北海,就被它的风情给迷住了。
  城市不大,路边的建筑物也不高,路旁种了一排茂盛的古老的榕树,长长的颈垂下,直至地上,给我一种古镇的感觉。
  银滩很美,湛蓝的天,清澈的海水,细白柔软的沙滩,温柔的海风,新鲜的空气,我感觉整个人都活了。
  想起以前,我们很少外出游玩,突然间很后悔,我可以对你更好些的,可是因为过去的事,一直都委屈你了。
  在海边流连了一天,在夕阳西下,看着那色彩绚丽的天际,看着那轮夕阳缓缓地沉入海面,你的脸,一直都在我的脑海里,想着我们之间的一切,想着我们以后的一切,芷沄,真希望我们还会有以后
  祈雨在沙滩上,唱起了那首浪漫的事: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好想和你一起看看这里如画的风景,好想和你一起踩踩这细软无比的沙滩,好想和你一起看看这美丽的夕阳,下次,我们一起来这里好吗芷沄。
  小小的石英沙,纯纯的银滩水,你能感受得到吗我爱你,芷沄
  就像这海水一样,渴望拥你入怀,就像这海水一样,渴望将你融入生命。
  ps:希望这小小的礼物能在情人节送到你手里,很后悔以前没用心送过你东西,希望你喜欢这次的。
  2008年2月12日
  看日期,是两天前的,正常的话,应该是可以在情人节送达她手里的,可是,却迟了。
  韩凌铠
  芷沄叹了口气,太阳处隐隐痛了起来,心,也隐隐地动荡起来。
  海水,沙,融入生命
  在林桃枝的生命里,她不是唯一的,排在了她的幸福,家庭之后,从一开始,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被动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弃,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没有意识的自己,恐怕还在那一夜的黑暗中哭泣吧
  在韩凌铠的生命里,她也不是唯一的,永远都将排在祁泯之后。她想争,也去争了。
  可是如何去争啊如何跟一位已经不在的人去争
  争来的结果是疲惫不堪。
  是不是,失去了的才是最珍贵的是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
  融入生命融入生命啊
  她从来都没有融入过谁的生命中。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从一开始就将她放在心底,用尽生命去爱她呢
  她所祈求的并不多呀
  因为她不美好吗不值得吗
  装载着海水和沙的瓶子在手心里摇晃,整个世界也似乎在摇晃。
  第四十二章 慎入
  今天晚上,天气转坏了,天空中下起了毛毛细雨,纷纷扬扬,飘飘洒洒的。
  我自己一个人呆在屋里,就坐在屋里的那个墙角里,背靠着一块垫子。
  屋里没有开灯,我就这样傻傻地,一坐就是两小时。
  想起以前,我与林桃枝的恩怨,与陈飞明的笑闹,与韩凌铠的分手,心里真的好难过。
  人生,为什么总是不如意呢
  生活,为什么总是这么残酷呢
  受够了自私的爱,受够了无望的爱,受够没有响应的爱。
  我需要爱需要一个全心全意的爱,不因任何事而改变的爱。
  我想要爱想要一个一心一意爱我的人,他的世界围绕着我自转。
  我渴望爱,是幸福地被爱,不是孤独地去爱。
  寂寞如水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这一个词。
  我知道,我开始动摇了。
  是因为韩凌铠的礼物吗不知道,心好乱。
  好不容易才走出了过往,我不想再重蹈覆辙,好不容易才爬出了泥潭,我不想再深陷其中。
  是谁说的,寂寞中的人是最脆弱的说得真好。
  今夜,我需要一副手臂紧紧地圈给我,对我说不要原谅他们,对我说不要回头,对我说不要动摇。
  今夜,我需要一副温暖的身躯,安慰我这颗孤独的心。
  于是我放纵了,我利用了他,准确地说,我利用了他的身体,把他当成了救命的稻草。
  我知道,这对季雨贤真的是很不公平。可是,被他这样渴望地吻着,被他这样神情地凝视着,被他这样尽力地讨好着,被他这样放肆地爱着,感觉竟是这般地美好。
  那个老实温吞的男子呀,让我感到迷惑,感到惊讶却又带着一丝丝的不安。
  我想,我的心,动了。
  季雨贤为什么他要在分手后才会说爱我呢为什么她要在抛弃我之后才说爱我呢为什么他们都不在当时珍惜我呢难道失去了才珍惜吗我该原谅他们吗
  季雨贤待她是极好的。
  芷沄只是打了个电话,哽咽着这样问他,他马上就赶过来了。
  微湿的衫,凌乱的发,一额头的汗,急促的呼吸,只用了十分钟,他就从家里飙了过来。
  在屋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他松了口气。
  能够看到她安好地来开门,其它的,似乎都不重要了。
  不要原谅他们。他一把把她搂进怀里,紧紧的,紧紧的,像是要把她嵌进怀里。
  他告诉自己那颗狂乱的心,她还在这里,她还在他怀里,她没有回过头去,她没有走回过去。
  微屈的十指手,还是僵硬微颤着,直到现在,才能稍微回报。
  是的,他害怕。
  他在害怕,害怕她一个心软,答应了韩凌铠。
  在黑暗中等待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有了个开始,他一直都压抑着,不敢太激进,怕吓跑了她。
  在焦急中前进,在不安中等待,那颗心,等得花儿都凋谢了。
  我会珍惜你的,芷沄微湿的发梢晃动,他的头轻轻地蹭着她的发,像只腻人的小猫。
  不想让她看见他微湿的眼角,他摇着头:所以不要回头,不要丢下我回头。
  季雨贤芷沄在他怀里哽咽着。他的手在抖着,是因为她吗会不会是她会错意了
  在季雨贤的生命里,她也不是唯一的一个吧那个与他交往了八年的女友,他一直都不愿提起,是因为伤得太深,无法提及还是因为爱得太深,无法忘怀
  他会珍惜她的,她知道,可是,他对她,除了关怀之外,是否有一丁点的爱存在
  他们之间,除了友谊之外,是否还有其它的东西在发酵,在滋长
  她以后,是否也要像和祁泯争韩凌铠一样地去同他的旧女友争
  她累了,不想再争了,如果真的再有那么一次,她会选择放弃地更彻底,比放弃韩凌铠更彻底的放弃。
  迷茫啊看不清,不着,想不透。
  季雨贤看她的目光虽然很深情,但是她不知道,在他的眼中,是连芷沄,还是他的旧女友。
  她不想做替身,她是她,她直想做唯一。
  季雨贤,我很累,我不想再争了,我也没有力气争了温热的泪水撒在季雨贤前的衬衫上,透过薄薄的衣裳,将她心里的苦传到了他的心里。
  那就靠着我吧让我来爱你。低下头,寻着了她柔软的朱唇。
  不想再等了,不想再给她时间了。
  他想要她,他想得到她。
  今夜,他将不再纵容她。
  今夜,他要将她变为自己的。
  从此以后就不放手,决不放手。
  他要抓住她,将这片空中漂浮的云牢牢地困在自己的怀里,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不放手。
  可是她想问他的旧女友的事,却被他的一指点住了唇。
  让我来爱你好吗如魔的轻语,如水的黑眸,如月的容颜,如羽的唇。
  我会好好爱你的,芷沄。并贴的唇一下又一下地轻刷,一下又一下地浅啄,怜惜着她优美的唇角,诱惑着她紧闭的檀口。
  他等不了了,即使知道她有疑惑,但他现在还不想解释,他害怕解释后她会生气,今晚的气氛这么好,他应该抓住机会。
  说他卑鄙也好,说他可恶也罢,他不想再等了,他已经等得够久的了,他给她的时间也够多的了。
  下颚,不由自主地微扬,水唇,不由自主地微张,贝齿,不由自主地轻启,猫儿似的媚眼,迷离地望着季雨贤的眸,为他所蛊惑。
  脑子迷糊了,她只能无助地攀着他的颈,只怕一松手,她就像一张纸似的轻飘下地。
  腰间灼热的臂,紧紧地圈着她的细腰,他手臂的突,与她腰间的弧,紧密地契合在一起。
  上天啊上天,你制造了男人和女人,并给了他们如斯契合的流线和彼此融合的心。
  如舌的滑舌,顶开微张的贝齿,尽情地吸吮着她口里的蜜津,他想要的,不止这么多,于是,他的手微微用劲,边吻着边带着她旋向屋内。
  多情而浪漫的华尔兹舞曲,在空气中无声地奏响,带着飞扬的透明的五线谱,时而悠扬,时而欢快,淘气的音符围绕着他俩旋转,时而缓慢,时而奔放。
  脚步轻踱,唇瓣未曾分离,空气中滋滋燃烧的,是两人的热情,如鸿毛般轻飘落的,是他们的衣裳。
  他的麦色的肌肤,弹的肌,结实的肌理衬着她的雪白和柔软,竟然是如此的和协,俨然如一副浓浓的山水国画,白的是云,褐的是山。
  公主卷被揉散了,吊钟花床单被揉乱了,静梦思床垫被压陷了,两具优美的躯体被点燃了。
  双手缓慢地在温香软玉上索,随着玲珑的曲线而翻山越岭,寻芳探幽,他想探尽她的秘密,挑起她的敏感,融化她的芳心。
  嫣红的唇是他的,他一烙下爱的痕迹,纤细的颈是他的,他已种下水嫩的草莓,高挺的玉峰是他的,他已采下殷红的果实,可爱的肚脐是他的,他已用舌虔诚地膜拜,湿润的私密将是他的,他已驻守在外,只等她的一句。
  芷沄我是谁微颤的男声,低沉,沙哑,干涩,隐忍。
  季雨贤身上的男体是这般的炽热,似是要将她融化,细密的汗水,将空气中的情欲引至最高点。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映着她的脸,想要他,想抓住他,想得到他,想让他的眼里从此只有她一个,她的脑里只想到这里,然后就一片空白了。
  芷沄从灵魂里发出一声呐喊,季雨贤的灼热,缓缓地进驻她的潮湿,像啷啷响的钥匙,终于找到和契对口的门锁,你的扣搭上我的扣,我的环缠上你的环,凹凸间那样严密的契合、交融间那种圆满的感觉,给了他们灵魂的共鸣。
  你听到了吗两人互望一眼。
  低呼声响起,纤细的十指纠住床单,雪白的玉腿环在腰上,进而化为轻吟声,从心里升起,在口中奏出,时高时低,时缓时急,如泣如诉,如梦如幻。
  温热的汗水低落,像玉珠滚落玉盘,在彼此的心里响起清脆悦耳的叮咚声。
  氤氲的美眸半眯,瞥见他充满情欲的侧脸,滑落干净利落的男儿颈部线条,在迷蒙中,目光落在了他的锁骨上。
  那是惊呼出声后,眼前忽而一黑,被他垂下的长长刘海挡住。
  黑发竖起屏障,额下的剑眉轻佻,身子微弓,他轻轻地抽出。耳傍似是响起剑回灵鞘时的龙吟,她不由得睁圆双眼,发出一串娇吟。
  季雨贤眸中流光,嘴角轻扯,露出了一个妖美的笑,两手一用力,扶着她半坐在了床上:芷沄
  卷发划出一个弧,纤巧的下颚枕在粉色枕头上,她只来得及惊呼出声,便已被他翻转趴在床上。
  身上重量骤增,平坦的膛压在她的背上,湿漉的,滑腻的,引起她的一阵颤粟。抵在她两腿间的热,似乎又在积聚,而不安份的手,穿过柳腰,再次交叉地占据了她的软玉。
  芷沄,你要记住,我是怎么爱你的。俯在耳旁的唇轻笑,呵出调皮的气,挑逗着她的耳廓,嬉戏着她的秀发。
  语毕,暴风雨似的爱,便由天而降,激烈的撞击,急速的探索,缠人的深吻,将她扯入无尽的漩涡之中,一再地纠缠,一再地吸引,一再地旋转,一再地眩晕
  她只能无助地,娇弱地躺在他的身下,在他的带领下,共奏出一曲这人世间最为和协最为美妙最为动人的仙乐。
  芷沄低沉地唤着她的名字的男音,一直都萦绕在耳旁,经久不息。
  第四十三章 浓情蜜意的早餐
  身子有点累,腰有点酸。
  有双有力的手臂一直环抱着我。
  半梦半醒间,只听得到他说:公主你终于是我的了。
  我很想问他在跟谁说话谁是公主
  可是却沉浸在睡梦之中无法开口。
  季雨贤一点都不老实,一点都不温吞。
  那样强悍,那样霸道的占有,直叫我沉沦,不愿醒来。
  这人
  深沉得很本就是在扮猪吃老虎。
  我收回之前说过的利用他的身体的话,看到他这副乐在其中的愉悦相,我就感觉自己像是落在蜘蛛网中的小昆虫。
  可怜的我,被他吃干抹净了。
  可怕的是,我竟然愿意让他在起床后再吃一次。
  噢
  清晨,一夜的雨未停,空气中漂浮着不知名的暗香,夹着清新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
  房里还是昏暗的,娥黄的窗帘紧闭,阻挡住了床外的光线,只听得见偶尔的点点雨声。
  床上的人儿正好眠,栗色的公主卷发披散在枕头上,如蒲扇般弯翘而浓密的眼睫毛安安静静地,在眼脸下方留下一道影。
  浅蓝的吊钟花被单,与雪白的酥形成强烈的对比,半掉不掉地覆于其上,在一起一伏的吐纳间,前的红果实隐隐裸露,像极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伶。
  嗯床上的水人儿轻嗯了声,像是想醒却又不愿醒,翻了个身,被单被揉得更乱,倾斜着,滑落到了一侧,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背及纤腰。
  罩着纤细颈子的发缓缓地落在枕上,露出颈子上点点的殷红。
  屋里只听得到极浅极浅的呼吸声。
  未几,半掩着的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有人光着上半身,赤着脚,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
  瞧见雪白的玉背凹凸的曲线,黑玉似的眸更黝黑了,有星星点点的火在其间被点燃。
  床垫下陷,有人坐在了床沿边,放肆的眼光尽情地吞噬着眼前的美景。
  渐渐地,只看不动似乎满足不了了,大掌蠢蠢欲动,在裹着娇躯的被单上方一厘米处,顺着玲珑的曲线游移。
  指腹间带电,虽未触及娇躯,但空气中的电压已然影响床上的人儿的睡眠。
  嗯微蹙了一下眉,又翻了过来,玉腿一卷,把床单卷于腿下,把肌肤放松于空气之中,前丘壑引诱着男人的目光,挑逗着男人的理智。
  芷沄俯低身子,俯在她耳旁轻呼,怜爱地替她挑起散落在耳侧的发,勾回耳廓之后。
  嗯半梦半醒之中,从喉咙间一处一声娇吟了,轻轻在她身侧躺下,手臂一伸,似柳的腰围在臂中,软弱无骨的娇躯搂在怀里。
  盯着水嫩水嫩的唇,似瞧见了上好的美食般地渴望着。
  再不醒来,我要吻你喽。说地极其小声,仿佛就是怕惊醒梦中之人。
  无人应答。
  正中下怀。
  唇边露出一朵愉悦无比的笑容。
  无数的心花在怒放,眉目间也亮堂起来,整个人也英俊了许多。
  舔了舔齿,咬了咬唇,轻轻地印上了渴望的她,从轻啄浅吻直至纠缠深吸,看着怀中的人儿由蹙眉到摆动睫毛再到眨眼最后半睁双眸,这其间,唇边的笑意,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形成得意的一道弦。
  我吻醒了一位公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世界宣告。
  嗯皱了皱鼻子,芷沄还未完全清醒,弄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
  得意的唇间逸出一串轻笑,她这副刚睡醒的惺忪样实在像极了一只迷蒙着眼的小猫。
  公主殿下醒了吗属下已经把爱的早餐给做好了。凝望着她还带着浓浓渴睡的俏脸,心里突然燃起了逗弄她的火焰。
  嗯又是可爱地眨了眨眼,四周望了望。
  季雨贤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她家呀
  他怎么会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地卷来。
  昨晚,他和她
  在这屋里
  在这床上
  芙蓉脸轰地红了,耳子刷地热了,颈子在瞬间粉了,爱娇的眼波不知该移到何处去,只得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游离着。
  羞
  特别是意识到自己只包着一间薄薄的被单躺在他半裸的怀里,感觉到两人身体相接触处仍然还燃烧着昨夜的热情时更是羞得直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那个那个早安呀尴尬浑身不自在,再不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这暧昧的气氛的话,她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说起早安,她的目光习惯地瞄了眼壁上的时钟。
  十一点了不应该叫早安,而应该是午安了,自己可真会睡呀。
  等等
  十一点了十一点了
  自己的上班时间是九点呀
  倒抽了口凉气,不由得瞪圆了双眼。
  十一点惨啦迟到了
  尖叫一声,什么羞什么臊都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脑子里直想着十一点了,没有任何电话,没有任何交待地,,自己竟然没有上班
  死定了死定了。
  猛地跳了起来,包着床单就要跳下来。
  干什么呐季雨贤纳闷了。
  刚才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就急了起来。
  是上厕所吗很急吗要不要他抱着她冲锋
  迟到了啦迟到了啦掀起被单,伸出玉腿就想跨过这个躺在外边挡人路的障碍物。
  迟到满脸的问号。
  只愣了一下,她就跳下了床,冲向衣柜去了。
  今天是星期六呀,不用上班的呀
  看着满屋子飞奔的倩影,唇边的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就快要变满月了。
  噗嗤一声,终于忍不住了。
  一个挺身坐了起来,长腿一跨,几个箭步上前,抱住正在衣柜前想扯下被单更衣的芷沄。
  亲爱的公主殿下,今天是星期六说完埋首于卷发之中,嗤嗤直笑。
  身子僵了一下,这才缓慢地忆起,昨天是情人节后的第一天,是星期五,那么今天当然是星期六啦
  出糗了
  是是哦喃喃地回了三个字,恨不得这地上有个洞给她钻进去。
  身后之人还在笑个不停,她更是懊恼了。
  偏偏这人又死搂着她不放,只得娇嗔着,转过身来,抡起粉拳通通通地就是乱打。那你干嘛不早说嘛
  害人家出这么大的糗,现在还在笑人家
  把唇嘟得高高的,恼得直跺脚。
  笑还在笑还在不停地笑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不笑了。赶紧求饶,公主恼了。
  还在笑指着他嘴角撤不下的笑意。
  不笑了,不笑了。干嘛按住她的双臂,把她抵在衣柜与他怀之间。
  不笑了,因为他要吻她。
  这张殷红的小嘴呀,真是超级的惹人怜爱。
  从刚才一进屋到现在,他觊觎了它好久了。
  把她的双臂绕上自己的脖子,他打算好好地怜惜它一番。
  于是
  屋里,一下静了下来,只听到急促的呼吸声及偶尔发出的娇吟声。
  被单,早就被扯下丢弃在一旁,害羞地望着抵着衣柜交缠的两人,最后心跳脸红地闭上了眼睛。
  房间外饭桌上,拖着两尾袅袅轻烟的皮蛋瘦粥及一小碟成菜,正在悠悠地闲聊着。
  你猜,他俩肚子饿吗皮蛋瘦粥问。
  应该不饿了吧咸菜答。
  嘘春光无限勿扰筷子耸了起来。
  第四十四章 季雨贤之狐狸篇
  与季雨贤的关系飞速发展。
  我这才知道,这人,竟然是一只老狐狸,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他老实呢
  假相,全都是假相来的。
  他是只着羊皮的狼。
  老是端着一副无害的笑容,所有的事情都干得漂漂亮亮的,让你无从拒绝。
  时而温柔,时而赖皮,时而成熟,时而孩子气,无论是错是对,无论我是恼他气他也好,全部一一熔化在他的柔情里。
  无可奈何我,被他吃得死死的。
  举例一
  这是什么她曾指着他锁骨上某个圆形气呼呼地问。
  这是躺在床上的人半裸,只穿着一条休闲的牛仔裤,曲着膝,撑着手肋,摆了个完美的贵妃醉酒样,却是骨子里透出迷人的优雅。
  这是纹身。他修长的指翻过一页正在看的书,慢条斯理抬眼睨她一眼,这才给了她一个答案。
  那上次你还说没有。被他骗了,上次他还说她看错了,把污渍看成了胎记或纹身,结果本就是有
  气恼,芷云死命地盯着他的锁骨,一直遮遮掩掩的,现在倒大大方方地摆了出来。
  季雨贤又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
  咧嘴笑了笑,把书放下,右手搭上锁骨,似有若无地轻抚着:上次是说右边,可这是左边
  季雨贤气得小嘴嘟得老高,竟然跟她玩文字游戏,这人分明就是在耍赖
  是挺了挺腰,在灯光下,瘦结实的身子诱人无比。
  哼芷云赶紧把头扭到一边去,耳朵都红了:不理你了。
  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就像个小孩子可是却忍不住,心里面的某部分,好象向他敞开了。
  喜欢跟他斗豆嘴,喜欢跟他斗斗气,喜欢跟他撒撒娇,他的宠爱,他的放纵,让她有一种自己是公主的感觉。
  不过,有点她想不明白,以前一直都是她逗弄他,怎么现在变成了他逗弄她了
  好象就从有了亲密关系开始,季雨贤的真实个就开始一点一点地显露了出来。
  是因为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所以向她敞开心扉吗还是因为她已经被他吃了,不会再怕她跑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行不看到芷云把小嘴嘟得快要高到天上去了,季雨贤赶紧丢下书,抱住她讨饶。
  该不会是为了向某个女人表示至矢不渝的爱而去做到纹身吧侧着脸瞥他,颇酸地问,完完全全一个爱吃醋的女友。
  哪有赶紧甩头,把眉皱得像条毛毛虫,可是心里却乐翻了天。
  呵芷沄在吃醋,这说明他已经慢慢地进驻她的心了,而且,她吃醋的样子好可爱哦,好想亲一下。
  心动不如行动
  是我那恶心的老爸老妈啦,为了证明对对方的爱,竟然拿年幼的我去做实验,多可怜呀我。边说边蹭着她的发,乌黑的眸里闪着晶晶亮的光。
  没发现没发现,她没发现自己把她给拉到床上坐到怀里去了。
  真的怀疑的目光盯着他,手忍不住戳了戳那个心形的纹身,本就没在意到已经处在危险的边缘。
  细细看了一下,还有一只箭穿过心的正中咧
  那是当然,你看我照片,那时才几岁呀有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去弄这东西吗以颇受伤的语气回答:上学时候还因为怕别人笑,无论天气有热都不敢脱掉上衣,热得整个背上都是痱子咧很可怜的~~~马上转为可怜的口吻。
  嘴角却偷偷上扬了几分,瞄了她一眼,没反应。
  再接再厉
  得寸进尺地把头埋进她的颈子里去,闻着兰花般的幽香,含着玉肤:芷沄,我这么可怜,你都不安慰一下我吗
  嘴已经开始东吻西吻了。
  好了好了,可怜可怜,嗯伸手抚了抚他的发,像是安抚一只小狗似的:乖哦,姐姐有糖糖吃哦。看他那样子,她玩心突起。
  糖糖闻言眼一亮,嘴角露出坏坏的笑。
  等一下,我我不是这意思呀
  却还是被堵住了嘴,就知道,这人想歪了。
  可是
  挣扎也没有用了,晚上十点,两人同处一屋里,又是在床这个怎么暧昧的地方被人搂得紧紧的,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季雨贤都不会抓住机会的话,那他可真是呆子啰。
  于是乎,本来想声讨某人的弄虚作假的,结果却演变成了床上大战。
  举例二
  你干嘛老住在我家呀芷沄不满地问。
  刚开始还好,一星期有一两个晚上呆在她这里,可是,渐渐地,发现他留下的频率多了,再来,就是大多时侯都住在她这。
  恐怕人家邻居已经以为她在跟男友同居了吧
  这样方便一点。眨了眨眼,他回了她这样一个答案。
  方便什么方便怎么方便怎么她都不觉得是方便他偷香窃玉吗这人
  可是对他又没有办法。
  他总是有层出不穷的理由留下,俨然把她这当作是家了,而且老是光着上身,露出感的锁骨记优美结实的男儿腰,大剌剌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看得人心痒痒的。
  去,下次她也去纹上一朵玫瑰,哼
  屋里属于他的东西越来越多,当她抱怨他占去了她的地盘时,他就微微笑地回答,那我每个月帮你交房租好了,这样这屋就是我们俩的地盘了。
  晕竟然皮到这种程度。
  结果,月头的时候,不知他怎么联络上房东的,瞒着她提前交了房租,她是直到月中才知道的。
  生气吧,他就抱着她,亲吻她,挑逗她,诱惑她。
  高兴吧,他也会抱着她,亲吻她,挑逗她,诱惑她。
  没办法,简直拿他没办法。
  于是,他的东西就越来越多,到最后,竟然把那边的房子退了,直接打包住在她这死也不肯走了。
  在多次的抗议无效后,她终于唉了口气
  好吧,同居就同居吧。
  于是,同居生活开始了。
  第45章 令人迷惑的季雨贤
  今晚费灵莹的话,让我突然发现,我对季雨贤并不是完完全全的了解的。
  我没有见过他的家人,只知道,父母离婚后,他与父亲失去联系,母亲在早几年病逝。
  我没有接触过他的朋友,据他说,因为医院日夜颠倒的班,他的朋友很少很少。
  我不了解他的过往,像小时候的事,读书的事,每次提及,他总是说得含含糊糊,轻描淡写地带过。
  我不清楚他的上段恋情,这个藏在我心底好久,枕得我心不舒服的问题,我曾经有问过,却被他巧妙地回避了。
  还有很多很多。
  不知为什么这些全都在今晚浮在了心头。
  这让我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害怕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了才发现,什么都是空的。
  经历过一次情殇,我已经害怕了受伤。
  我不断地问自己:我有把他抓在手里吗
  我们两人已经是这么亲密的关系了,可我怎么还是觉得被抓住的只是我
  曾记得他伸出掌问我那是什么,而后跟我说他只有空空的两手,那时候的他,迷离得不太像处在真实世界的人,而今,这种感觉又再现了。
  会不会这次,两手空空的,只剩下我一人
  季雨贤,你让我迷惑了。
  啧啧啧你这屋子可真乱呀两只白皙尖长的手指捻起堆放在角落里的某样陈旧物品,费灵莹惊讶得双目圆瞪。
  都是季雨贤的东西啦芷沄边在厨房里切着水果泡着茶边回答。
  今天晚上约了费灵莹吃饭的,吃完了饭后也不知她怎的心血来潮,非要上她家来玩,还嬉笑着说要看看她还季雨贤爱的小巢。
  天哪是什么爱的小巢,本就是乱的小巢嘛。
  想到这,她的脸微热。
  本来,季雨贤是上个礼拜就搬进来了,也刚好接连几天都是上正常的班,不用去医院守夜,她以为他很快就可以把东西整理好放好的,谁知
  回到家里的时候,除去煮菜吃饭,其余的
  脸更红了,好像有点烧起来。
  每天晚上都被他缠着,做尽爱做的事,结果这些摆在角落里等待主人整理的东西,就一直傻呆在那苦等着。
  汗颜啊
  她掬起一掌清水拍了拍自己的脸,这才感到凉快了些。
  你们你都没时间整理吗费灵莹撇着小嘴夹起一本老旧的书。
  简爱
  忙很忙喃喃地说着,芷沄的脸又烧红起来了,费灵莹也真是的,哪壶不开就提哪壶。
  这么忙呀费灵莹随口问了句,注意力被某样东西吸引了去。
  是是呀口吃了一下,芷沄心虚呀
  偷眼瞄了一下弯下腰看着某样东西的费灵莹,她心里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猜出她和季雨贤在忙些什么事情了,要不怎么会这么问。
  这是什么打开一本宽宽大大的本子,貌似相册哦
  什么芷沄把切好的橙和苹果放到盘子里,摆了个漂亮的造型,再把泡好的茶给放到托盘上,一起给捧了出来。
  费灵莹随手翻开了其中一页,哗不要告诉我这是季雨贤,好胖哦真是看不出季雨贤小时候这么胖赶紧踱回沙发上坐下,打算一页一页地看。
  是呀,是他啦芷沄把菜和水果放在沙发前的小茶几上,也在旁边坐了下来:我第一次看的时候还笑他呢
  嗯这张就没那么胖了,好像上了中学开始就瘦了。费灵莹指着另一张比较道。
  嗯,他跟我说是因为他父亲和母亲离了婚,伤心难过得瘦了的。芷沄回答。
  那时候,他回答得痞痞的,然后就一脸伤心的样子蹭了过来,再然后就吻上了她,着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听母亲那边说他的父亲和母亲确实是分开了。
  咦这校服是二中的嘛,竟然跟我同一学校二中的校服是她所读的几个学校中最逊的。
  你是二中的芷沄突然想起,小弟和飞云也都是二中的呀
  这么说来,很有可能在读书时这三个人就认识了,因为某些原因,季雨贤得罪过小弟和飞云,所以那两小子才没有好脸色给季雨贤。
  嗯,有可能,很有可能
  什么原因呢考试排名女生
  虽说三样都有可能,但为什么她就是有错觉,是因为女生呢
  三个人争一个人不会是他那个交往了八年的女友吧
  心里有点酸。
  关于这件事,她一直都没有机会再追问。
  他清楚她与韩凌铠之间的一切,可她却一点都不知道他与前任女友的过往。
  一开始时,是想问却总是没有机会,再来,就是犹豫了,问不出口了,觉得无端端地提起过去的人,就像是在算陈年旧账一样。
  另外,她不得不承认一点,她懦弱了。
  曾经信誓旦旦不会再与像与祈泯争韩凌铠那样的与任何一个女人争男人,可她却退缩了。
  是太幸福了,所以沉醉了,所以软弱了,还是受过了伤,害怕再次听到商人的事实,所以退缩了呢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他叫季雨贤呀费灵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拍大腿。
  嗯芷沄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激动
  你不是二中的学生你不知道,那个时候,二中有个人很出名的,他智商非常高,学习非常地好,是破例跳了级上来的,听说一上高中就有名牌大学捧着名额来找他,你猜,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故作玄虚地凑了近来。
  叫什么名字不会是叫季雨贤吧笑了笑,她拍了拍费灵莹的脸。
  没错费灵莹瞪了她一眼,回了她一个肯定的答案:芷沄,你捡到宝了啦。拍了拍她的肩,满脸的羡慕。
  温柔体贴而又聪明的男人,谁不想要呀
  是吗听得芷沄一愣一愣的,季雨贤这么厉害从没听他提起过呀,还跳级
  等等,跳级跳级
  这样算起来
  自己岂不是比他还要大
  突然被这件事雷到了,芷沄瞪大了双眼,嘴唇微张,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不会吧看他那样,不像呀
  不过细细想了想季雨贤没带眼镜的样子,真的是很年轻的。
  他们是姐弟恋从未想过,自己也有赶上这潮流的时候。
  是呀。才说着,费灵莹又被另一张相片给吸引了过去:这是什么纹身眯着双眼使劲地看。
  太模糊了,只看到一小点,好像是心型的。
  对呀,在他锁骨上。盯着照片的芷沄犹豫了一下。
  她明明记得在季雨贤家看照片的时候,照片上的纹身是在右边的 ,她敢保证她没有看错,绝对没有看错
  可奇怪的是,季雨贤身上的纹身却是在左边,所以,那天晚上他拉开衣裳的时候,右边锁骨上是什么都没有的 。
  她怎么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为什么照片和真人不一样
  揉了揉眼,更让芷沄感到诧异的是,现在
  眼前的这张照片上的纹身,竟然是在左边
  难道说,她那晚真的眼花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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