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白（futa）》初见

  话说白素贞受观世音菩萨的指点，入凡寻找小牧童的转世，报他的救命之恩，也好了却这段因缘，以期位列仙班。
  待白素贞尊了观世音的旨意进了杭州城，已是南宋年间。
  白素贞在断桥边寻了几日，也没有在哪个高处寻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这几日白素贞日里寻人，夜里还要回青城山继续修行，颇功夫。
  又是一日，白素贞正打算和凡人一样，寻个废弃的宅院，好置办一个自己的府邸，待寻到了恩人，日后也好有个安身之处。
  寻了许久，碰巧遇见了一座荒凉的王府大宅，正打算施法布置一番，就听见门外传来了斥声：
  “何人进我府邸？”原是一青衣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白素贞定睛一看，这风流少年不仅是为女子，还与她是同类，乃是一条修炼了叁百余年的青蛇妖，便回应道：
  “奴家不知这府邸已有了主人，多有打扰，这便离去。”
  小青见她生的貌美，又以奴家自称，以为这是哪家的闺阁小姐，便心生了歹意：
  “姑娘闯入我的府邸，岂是一句打扰就能罢了，不如留下来给我当个王府夫人如何？”
  此世人、妖、仙、佛共处一界，妖多修自在道，随心所欲随心而为，若小青遇见的是其他的妖，倒真有可能成就一段露水情缘，可小青是个不长眼的，没看过来白素贞是个蛇妖，还是个修仙法的千年蛇。
  难得遇见心喜的女子，小青心中暗衬，这白衣女子多半是不应的，不了要用些手段。
  白素贞初入凡间，虽是在暗处学了好些人间的规矩，却也是第一次被人调戏，不由得来了兴致：
  “我若不允，又当如何？”
  小青见她严词拒绝，却未见羞恼之色，心底不由得有些发怵，这怕不是个硬茬子。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也不能无端被人下了面子，当下化成一条十余丈高的青蛇，口吐人言道：
  “我也不瞒你，我乃是一条修行了叁百年的蛇仙，见了凡间繁华，故来走着一遭，只要你与我相伴百年，我必保你荣华富贵，煊赫一生。”
  白素贞听她开口，便知道这小蛇妖真假，一条被繁华误了眼的蛇妖，也敢在她面前自称蛇仙，当下取出雌雄双剑，向小青斩去。
  白素贞千年修为，又有除妖的宝剑，小青哪是她的对手，只能化出人形，连连讨饶：
  “好姐姐，别打了……”
  小青虽无碍，身上的衣衫却被剑气损坏，露出半遮半掩的春色，脸上泪光盈盈。白素贞见她这番模样，也不忍伤她，开口道：
  “人间繁华，却也是不好过的，你修行尚浅，且回去好好修炼吧。”
  若是旁的妖鬼怪听到能寻回一条命，早就四散奔逃了，可这小青偏偏是个爱女色的，俗话说‘蛇性本淫’，小青在山里无欲无求的修行了叁百年，哪里舍得放过白素贞这样的美色，当下哀求道：
  “若蒙姐姐不弃，小青愿服侍左右，只求能长伴姐姐身边。”
  白素贞却是不明，自己在骊山老母座下修行的时候，虽有几位姐妹，但也谈不上长伴左右，孤单一人修行了千年，小青这般模样着实令她不解：
  “你可是有所求？”
  小青那襄却羞答答地回道：“今日一见姐姐，便想和姐姐亲近，若得缘法长久相伴，自然更好。”
  这番话语可谓是相当坦诚，白素贞只觉得是小青见了她是同类，想寻个靠山而已，便回绝道：
  “我此番入凡间，是为了结一段前尘往事，不会久留，若是修行有碍，我可为你修书一番，寻个引路人。”
  小青见她回绝，泫然欲泣：“我见姐姐便如这凡人一般有了心肝，姐姐让我离去，岂不是让我挖心掏肺！何况姐姐在凡间行事，总要有个左右服侍的人，姐姐若是还不允，那便将小青打杀了吧。”
  这一番话语让白素贞一惊，一时拿不定主意，掐指一算，这小青确实和她有一段缘分，便道：
  “如此也可，日后你便伴我左右，也算不得什么服侍之人，姐妹相称便可。”
  小青这才喜笑颜开，白素贞上前扶她起身，又用法术修补损坏的衣物，劝道：
  “修炼叁百年，还是一副空皮囊，不如你舍了妖道与我一同修习仙法，只是法出师门，我还要修书一封，询问家师之后，才好教导与你。”
  小青原不过是一条小青蛇，得了一点造化，才入了修行的门，苦修叁百年化成人形，哪懂什么仙妖之分，可她入了凡间许久，早已别乱花迷了眼，便问道：
  “姐姐，修了仙法，我还能在凡间随性而为吗？”
  白素贞皱了皱眉，“自然是不可，凡间于修行无益，你若是修行仙法，待我了结尘缘，可我回青城山一同修炼。”
  “可我修行了叁百年，就是为了想随心所欲，倘若修习仙法，我岂不是又要苦修几千年？”小青却是不愿的。
  “如此，你若有想为之事，可先告知于我，待我与你斟酌一番，再去行事，事了之后修仙修妖，你自选之，如何？”白素贞思索一番道。
  小青也低头思量许久，才回道：“小青初入凡间，见了许多繁华，也有许多想为之事。”
  听到这里白素贞不由得心下思量，若是小青凡心过重，只怕是修不了仙，却又听到小青继续说道：
  “细细思索一番，想为之事也不过而而，只一件却是小青不愿舍弃的。”
  白素贞见她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便开口问道：“何事？”
  小青展颜笑道：“想与姐姐行极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