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绅士的庄园》第29节

  “原来是他……”迈克眯起眼睛说。
  (这个时代有很多奇怪的风俗规则,我们现代人很难理解,但是我不好在正文里啰啰嗦嗦解释,因为影响文章可读性。所以作者有话说,最好要读一读)
  作者有话要说:黛西的设定是个虚荣的心机女,不过她既木有当第三者,也木有故意针对别人使坏,只是高枝挑错了。马丁先生级别太高,战斗力爆表,双方一相遇她就被轰成了渣渣onno~。相反珍妮白花的眼光就高多了,瞧瞧人家选的男人,高富帅,没父母,脑残冲动,好忽悠~
  大家的评价都很正确,黛西不太好,可也没那么坏,至少比小白花等人好很多倍。虚荣又积极的底层女人也挺有个性的,不过小虚荣很可爱,太虚荣就惹人侧目了,特别是那些通过踩着别人伤害别人往上爬的家伙。
  虐白花肯定会虐的,表急哦,先把妹妹的婚事解决了再说。
  说说嫁妆问题,我的资料很乱,网上找了很多,copy下了这样一句话:女孩子的嫁妆如果是对方年薪的35倍,就很合适了。我也找不到出处了,不知道准不准,不过暂且以这个为准绳。但是带有厚重嫁妆的女性真心不多,你想想‘绅士教育’不分割家产就懂了。所以一个女孩子如果有500英镑嫁妆,其实已经很体面了,对于大把从事医生、律师等工作的人而言,无疑是个好妻子,因为他们的年薪也只有几十到二百英镑不等,当然这只是针对中层的人而言。换成卡洛斯先生,如果没有个几千英镑,想都不要想。这个我后面还要具体说,你们看看就知道了。
  过去英镑很值钱的,换算成我们的人民币,1英镑几千块人民币,你想想50英镑是多少钱?但是两个时代物价不一样的,不能穿越购物,所以咱们不能这么换算。文中只告诉你英镑了,不要自己偷偷换算成人民币衡量哦onno~
  有很多人对文中money的问题比较纠结。可能用英镑来衡量,所以大家对钱没有明确的概念,于是觉得男主花费太甚,但是又太圣母,还想帮妹妹攀高枝。
  男主其实花费不多的,雇佣仆人也是必须的,因为他是个绅士,倘若没有仆人和自己的房子,背后会被人笑死,体面的人家甚至不会跟他结交。为什么呢?因为还要自己动手干活啊,只有下等人才自己干活呢,很多外国小说里都提到过这种剧情,比如《包法利夫人》。《南方与北方》也暗示了,即使落魄了,那些标榜自己身份的人也雇佣着仆人,《南方与北方》的时代都发展到工业革命后面了,也依然这样的,你能说他们矫情矛盾吗?
  其实上流社会的花销是很巨大的,主要在衣食住行上,还要购买充面子的奢侈品,比如瓷器什么的。像奎因特庄园每年800英镑,还要加上男主母亲5000磅嫁妆的国债利息,其实每年能赚1000英镑。但为了维持奢侈的生活,一年下来剩的不多。可是他们必须这么奢侈,每年举办各种宴会舞会,买成堆的衣服首饰摆设,雇佣多余的仆人等。因为越奢侈,代表的地位越高,这是个面子问题,就是‘如果你不能维持你身份应有的体面,那么就让贤给其他有能力的人进入我们的圈子’。上流社会所谓的‘圈子’很重要,相当于一切。很多小说、电影里都有这样的情节,从女士先生们偶尔的谈话中,得知谁谁谁落魄了,不再出现在圈子里。
  然后企图借钱嫁妹妹,男主给妹妹500英镑,其实是符合他牧师身份的。他每年赚150英镑,给妹妹500英镑是合情合理的。我写这个借钱的剧情虽然用了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其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跟爱德华借钱,因为后面有对应剧情,但是好像搞得有点三观不正。不过木关系,我把后面这段剧情删掉了。前面写了的就不改了,就当主角白莲花,哇咔咔。
  我们读很多西方名著时会感觉迷糊,我要是没翻阅资料也是一头雾水的,就怕我让大家也看的似是而非,不过这些解释如果出现在正文里,就太啰嗦了,我不喜欢这种风格,所以还是放这里吧。
  又说了一大堆好像论文一样枯燥的东西,不明觉厉了啊~~
  第42章
  这时,一位先生带着一位年轻小姐走过来,给我们互相介绍。
  “彭斯先生,这位是利迪斯小姐。”男人是一位绅士,负责介绍陌生男女认识,让他们能够连续跳舞,使舞会不至于冷场,也防止小姐夫人们一直没有舞伴,而感到冷落。
  迈克的表情丝毫未变,狭长的眼睛十分锐利,紧紧盯着舞池的某处,仿佛压根没注意到有人过来,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那位先生和小姐立即露出了十分尴尬的神情,被这样无视,他们当然感到愤怒。
  我急忙越过迈克,向那位小姐伸出手,弯腰道:“可以邀请您跳支舞吗?”
  利迪斯小姐面带怒气,却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高傲的搭住我的手。刚才她差一点就丢大脸了,虽然是迈克失礼在先,可是被人介绍,却没有舞伴,那无疑表明她被人嫌弃了,迟早沦为这场舞会的笑柄。
  我们迈入舞池后,我急忙向她道歉:“请原谅,我的朋友身体有些不适,他不是故意的。”
  “您不必帮他解释。”利迪斯小姐扬了扬下巴:“我知道那位彭斯先生,他在伦敦很有名,虽然是位牧师,却是年轻小姐们的宠儿,喜欢他的女人不计其数,他高傲些也很正常。”
  我尴尬的笑了笑,这位小姐的评价还真没错。
  迈克是法国后裔,从父辈起移居英国,但是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法国人。他的金色头发带有一种暗红的颜色,浓密卷曲,长长的落在肩头,趁的他消瘦冷峻的面容格外俊美。他外表英俊,野性十足,女人们都喜欢他。而且他还风流不羁,从十几岁时就随父辈出入酒色之地。虽然进入神学院后他就收敛了过去的脾性,成为牧师后更是再没听说过他的风流韵事。可是对他丢手绢抛媚眼的女人却一个也没少,特别是那些名声不好的已婚妇人,简直对他趋之若鹜。
  也许越风流的男人越招女人喜欢吧,英国女人总是很难拒绝法国男人的,很多英国男人太古板,不懂浪漫是什么东西。
  而且迈克虽然是绅士的小儿子,却分得了一块土地和五千英镑的国债基金,加上他每年一百英镑的年薪,他每年一共能收入六百英镑,在这种情况下,女人不追着他跑就奇怪了。
  “刚才没有仔细打量你,你长得还真不错,比那位彭斯先生好看多了。”利迪斯小姐忽然说。
  我被她大大咧咧的评价说的一愣,不由得笑了,这位小姐真是个直爽的性子,跟我以前见过的小姐们都不一样。
  “你是乡绅吗?”她歪歪头问。
  “不,我是个牧师。”我说。
  “难怪,如果你也是乡绅的话,一定非常受欢迎,比那位传说中的霍尔先生还要受欢迎。”她翘了翘嘴角说。
  “传说中的?”我问。
  利迪斯小姐向卡洛斯先生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因为还不认识,自然还是传说中的。”
  “看来你对他很感兴趣?”
  “怎么?你吃醋了?”
  “呵呵。”我笑着摇了摇头说:“你可真是个大胆的姑娘。”
  “也许因为我是商人的女儿,所以没有那些上流小姐们的矫揉造作。”她眨眨眼睛说:“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帅哥。”
  我脸红了红说:“您可以称呼我康斯坦丁。”
  “真好听。”她开心的说:“就像小说中那些贵族少爷们的名字。”
  不知不觉,一曲结束了,她站在我面前,完全没有要移动的样子。我其实很不习惯跟女性打交道,在印度时我就被一些年轻女性弄得焦头烂额,这是我头一次跟一位姑娘如此轻松的交谈。
  可是在第二支曲子即将开始前,她忽然收起了笑容,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然后向我微微屈膝道:“请原谅,失陪了。”
  我呆呆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奇怪自己是不是被嫌弃了,她可真是风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然后我转身走下舞池,一回头就看到了正前方的爱德华。
  “康斯坦丁先生跳舞跳得很尽兴。”他冷冷的对我说。
  “是的,我们彼此彼此。”我还在气他刚才冷落我,于是毫不客气的回敬。
  他怒气冲冲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一语不发的移开了眼睛。
  这时,邦妮小姐走了过来,她向爱德华屈膝道:“费蒙特先生,请恕我失礼,我看您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我不姓费蒙特。”爱德华皱起眉头,语气嫌恶的说。
  邦妮小姐立即脸色尴尬了起来。
  爱德华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十分不妥,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向她欠身道:“抱歉,我情绪有些不好,请您原谅。”
  “没关系。”邦妮小姐温柔的笑道,以一种包容的口吻说:“我们是朋友,没什么好介怀的,您有什么不快的心事也可以向我吐露。”
  “您真是位善解人意的小姐。”他向她伸出手说:“可以再邀请您跳支舞吗?”
  “当然。”她微笑着说。
  两人再次走进舞池里,爱德华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我独自站在角落里,觉得心情十分压抑,然后我听到了两位妇人的交谈声。
  “霍尔男爵可真会钻营,听说他儿子的婚事已经有眉目了,是个富商的女儿,姓利迪斯。”
  “商人!”另一个惊叹道:“他们不是总吹捧自己的贵族身份吗?怎么会跟商人结亲?”
  “那可不是普通商人,那女孩听说有一万英镑的嫁妆呢。男爵的儿子拖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合适的对象,左挑右选的,那个带着一万英镑的女孩一出现,不是马上就露出暧昧的姿态了吗?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都白搭,还不是要看钱。”妇人又说:“你再瞧瞧她的女儿,整晚都围着那个毁了容的男人转,女孩家的矜持和体面都快不顾了,就算要攀高枝,也不至于这么露骨。平时那么高傲,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连丑八怪都使劲讨好了。”
  “这不是那个杀人犯吗,围着转他有什么好处?”另一个妇人口气不屑的说。
  “听说他在印度有大庄园,每年有三千英镑的收入,最重要的是……”妇人压低声音道:“他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进了议会,颇受新晋大臣的赏识,连他的父亲都放出风声要认回他呢。”
  说着,妇人又酸酸的说:“那个男人听说个性阴翳,不容易讨好。不过他看上去对邦妮小姐很有好感嘛,都跳第三支舞了。”
  当夜舞会结束后,人群四散而去。我们四人一同坐上马车,不同于来时那么兴高采烈,车上的每个人都耷拉着脸。
  黛西长叹了一口气,露出标志的笑容:“哦,今晚的舞会可真不错。”
  “不错什么!”约翰却忽然愤怒的吼了一声,把我们三个都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问。
  约翰大声抱怨道:“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真是恶心透了,一个侍者半途过来,居然要把我赶出去,我知道是法庭上那些混蛋,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我走到哪里他们都不放过我!这也算不错的舞会吗?啊!?”
  黛西似乎也忍不住了,朝约翰叫道:“你以为我就很好过吗?整个舞会上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跟我说话,可我说什么了,我抱怨了吗?”
  两人眼看着就要吵起来,我急忙劝阻说:“看在上帝的份上,求你们别这样。”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于是不再理睬对方。回到家后,他们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约翰甚至抱着铺盖去了小客厅。
  安娜闷闷不乐的坐在客厅沙发上,我走过去搂住她:“不高兴吗?”
  安娜摇摇头说:“不,我今夜很幸福,只是……卡洛斯先生跟一位小姐连跳了四支舞,听说那将是他未来的妻子。我……我会祝福他们的……”
  “去睡吧。”我看着她说:“明天醒来就是新的一天。”
  “哥哥也早点休息。”她微笑着说。
  安娜离开后,我却迟迟没有行动。我枯坐在沙发上,呆呆望着壁炉里的火焰。外面漆黑一片,冷风呼啸,吹动着玻璃窗‘咯噔咯噔’响。仆人们都去休息了,屋里十分安静,只能听到壁炉里火星爆裂的声音。
  我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然后猛地起身,拿起披风和马鞭冲出家门,在黑夜里独自策马奔向爱德华家。
  马蹄声在漆黑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道路两旁的楼房迅速飞过,冷风像刀子一样割在我脸上,可是我却感觉不到冷,因为我的脑海里始终空白一片。
  马儿跑了很久,最后停在了爱德华在伦敦的住所前。房子里黑漆漆的,里面的人都已经安睡了。我骑在马上,仰望着这栋房屋。
  今天的夜空十分晴朗,天上的银河异常璀璨,那些星星虽然很看上去很紧密,但其实彼此相隔万里,就像地面上的人一样。
  重活一世,我对自己说。爱,就要说出来,因为没人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所以我遵从自己的心,做我想做的事,关怀我想要关怀的人,我甚至做出了前世时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我对爱德华大声说我爱他。
  可是那时的想法似乎随着回来英国而渐渐远去了。
  我忽然意识到我和爱德华之间也许并不如我之前想的那样简单稳固,从我答应跟他在一起的那天我就想过,我要跟这个人共度一生。虽然我们都是男子,无法像寻常男女那样结缔婚姻,可是我已经把他当成了我生命中的另一半,在我心中这份关系如婚姻一样神圣。
  可是,他是怎么想的呢?他说他爱我,我也能感受到他此时炽热的爱,可是这份爱能持久吗?十年二十年后呢?他把我当人?伴侣?还是情人?他不像我一样是个安于平淡的人,而且他已经恢复了高贵的身份,又有体面的女人愿意嫁给他。他不再是孤单一人了,平坦光明的大道就在眼前。
  而我们的关系却像下水道的老鼠一样偷偷摸摸见不到光明,没有任何人知道,没有任何凭证。男人和女人就算感情淡了,也有婚姻和孩子将他们联系。而我们却什么也没有,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别了,那就真的什么也留不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英国在从很早以前就禁止买卖爵位了,本来爵士这个职位是专门用来赐封的,后来也不赐封了,现实里英国的爵位是很难搞到的。否则达西先生辣么有钱,不也就是个乡绅吗?
  第43章
  似乎忽然回到了少年时代的纠结,我坐在马背上,呆呆的望着二楼的窗口。
  冷风把衣服吹透了,月光清冷的洒在大地上。我翻身下马走到大门前,抬起手想敲门,可是还没碰到就迟疑了。
  我真是犯傻了,不过是跟爱德华拌了句嘴,居然大晚上跑来敲门,扰人清梦,多么失礼。摇摇头,我转身往回走,打算等明天再过来。
  刚牵住马的缰绳,还没走几步,大门就‘吱哟’一声开了,爱德华提着一盏灯走出来。他几步迈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胳膊,低声道:“怎么来了,又要走。”
  他看着我,眼神发亮,神情温柔,跟舞会上板着脸的样子截然不同。不由分说,他就把我拉进了屋子,然后我们蹑手蹑脚走上二楼。
  一进屋,他就抱住我,把我按倒在床上,然后激动的吻我。
  我看他穿着整齐,于是问他:“你没睡吗?”
  “没有,我在等天亮,本打算一早去你家的,没想到你居然先来找我了。”他声音轻柔,好似透着一股开心又委屈的意味:“我听到马蹄声,就看到你来了,可你怎么不敲门就要走。”
  “太晚了,会惊动仆人们的,我等会儿就离开。”我说。
  “这么冷的夜里怎么能骑马出门呢?你浑身都冰冷了。”他扯过被子盖在我们身上,然后把他温热的面颊贴在我脸上。我听他絮絮叨叨的说:“今天舞会上,我本想惹你嫉妒一下的,想让你只看着我一个人,可没想到自己先嫉妒了。我跟你赌气真是太不成熟了,你生气了是不是?”
  我刚才就觉得特别想他,所以才冲动跑来见他,当见到他后,什么犹豫纠结都抛在了脑后。我吻了他一下,然后低头解开自己的领结和扣子……
  他呼吸有些不稳,下面一瞬间就硬了,然后毫不迟疑的吻住我,动手扒拉自己的衣服,很快我们就赤裸裸的滚到了一起。
  我紧紧抱着他,向他打开身体,结合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他耳边说:“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他愣住了,停下动作,撑在上方看着我,然后他把身体贴在我身上,双臂十分用力的搂住我,低声呢喃道:“我惹你难过了,对不起,原谅我。”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更用力的缠住他,亲吻他。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爱德华趴在我身上,他迷迷糊糊的,正轻轻蹭着我的身体,头也埋在我颈间,像只小动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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