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片和刺刀》scene#16

  祁砚生日如期而至，况青和林菁菁带上礼物一起出发。
  两人到达时，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林菁菁在看到林凡的瞬间就从况青身边消失了，被扔在原地的况青无语的看着林菁菁的背影。
  祁砚在她出现的瞬间就注意到了，他立刻推开身边围住的人群一路快步走到况青面前。
  况青微笑着和他打招呼，“嗨。”说完将包装好的礼物递出去。
  祁砚笑着的接过礼物，他的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惊艳与柔软。
  “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况青没扭捏笑着接受了他的赞美。
  自从想开后，两人之间的关系缓和不少，也没有了当初的不自然。
  祁砚一手拿着礼物一手拉住况青的手腕带她往里走，两人的身影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
  况青感受到那些探究好奇的眼神仍旧有些许的不适应，她微微紧拳头，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走在她前面的祁砚感受到掌下的紧绷，轻轻用手捏了捏况青手腕的皮肉，接着手指轻柔的摩挲着她腕侧的肌肤，悄悄安抚她。
  祁砚将况青安置在他身旁，林凡自然也在附近，两人笑着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况青视线一扭，和化身林凡跟屁虫的林菁菁对手。
  看到况青控诉的眼神，林菁菁厚脸皮的搂住林凡的胳膊靠在他身上冲况青挑眉奸笑。
  况青再次无语的回视线。
  场子上况青熟悉的人很少，不过多亏祁砚一直不离开她身边。
  全程祁砚坐在位子上，后背靠在椅子上，左臂张开放在况青的椅背上。游刃有余的一边应酬一边招呼她的感受。
  况青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听着祁砚和他朋友的胡扯聊天。
  期间也有人试图打探调侃况青的存在，但都被祁砚叁言两语打发走。况青知道今天她坐在祁砚身边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可她也想放肆一次，就在祁砚生日这天，放肆的隐秘的享受一次与他靠近的快乐。
  突然来了一拨新的朋友过来将祁砚叫走，况青浅笑着冲不放心的祁砚摇摇头，告诉他不用顾及自己。
  看着祁砚离开，况青百无聊赖的坐在位置上发呆。
  突然一杯颜色鲜艳的饮品被放到况青面前，她侧头看上隔壁。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眼眸弯弯的看着她，况青有些意外的接过饮料，笑了下算是回应对方。
  女孩见她看过来笑得更加灿烂，圆圆的眼睛笑眯眯的盯着况青说，“嗨，我叫胡萱。”
  对于她的热情，况青有些不知如何回应，她只能笑着点点头道谢，“谢谢。况青”
  胡萱似乎并不介意她稍显冷淡的态度，索性直接拉着椅子挪到况青身边，指指手中同样的饮品，“我让人调的，很好喝你试试。”
  况青看了眼手中的饮料，试探性的尝试一口，酸甜的口味混合着微微的酒。她有些惊喜的看向胡萱，对方接到她的讯号，满意的笑了，“是不是超好喝。”
  “的确很好喝。”
  “是吧是吧！”得到肯定的答案，胡萱眉眼弯弯笑得像只得意的小狐狸。
  况青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也跟着轻笑一声。胡萱的性格开朗自来熟，见况青并非像她长相一般不好接触，于是打蛇上棍立刻凑到她身旁拉着她叽叽喳喳的聊天。
  胡萱是个很有感染力的女生，在她开心的情绪下，况青也变得愉悦许多，不知不觉就喝光了手里的酒。
  也许是酒开始上头，感到有些头晕的况青起身打算去洗手间清醒一下。“我去下洗手间。”
  这时好不容易逃脱回来的祁砚瞥到空座位，于是转头看向一旁的胡萱，“她去哪了？”
  “况青？她去厕所啦。”
  祁砚点点头道谢，然后开始向外走去。
  这边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仍旧感觉越来越晕的况青在返回的途中看到通往楼顶天台的楼梯，迟疑了一秒后决定上楼吹风清醒一下。
  她扶着把手顺着楼梯走上天台，推开门出去。
  秋风带着些许凉意，吹到况青身上。她双手环在胸前保持温度，找到一个避风的角落站立在栏杆前看向远方的灯火。漆黑的头发被吹到空中又散落下来，浅色的裙摆也风吹出褶皱，紧紧包裹在她纤细的身体上。
  祁砚找到况青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听到天台们再次被推响，一直看向远处陷入回忆的况青这才回过神看向来人。
  看到祁砚的身影，她微微一笑。祁砚这才走上前来，同时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到况青身上。
  “谢谢。”
  祁砚垂下眼皮看着她，伸出手替她调整好衣服的角度。“怎么来这?”
  况青伸手将衣服抓紧，仰头看向祁砚，“有些头晕，过来吹吹风清醒一下。”
  也许是酒的作用，放松下来的况青，面部柔和很多。眼中带着微微笑意，稍显冷意的脸庞也因为微微勾起的嘴角融化。
  “喝酒了？”
  况青眨巴一下眼睛，有些泄气的点了下头，“对，才一杯，我酒量太差了。”说完撩起眼皮看向祁砚。
  眼神微醺迷离，里面像是有着无数小勾子，勾着祁砚沉迷。
  祁砚还想要说话的嘴缓缓停下，他伸出手将况青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开，眼神变暗。
  他的头慢慢靠近况青。况青看到他的动作，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他。
  酒导致迟钝的大脑让她有些回不过神，往日冷艳的脸上罕见的带了几丝乖巧可爱。
  祁砚停在她面前，看着况青的表情停住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轻轻掐了一下她的脸然后站直身体，有些无可奈何的宠溺，“小姑娘怎么这么招人疼啊，都没法趁火打劫了。”
  况青没注意他的话，只是继续将身体转向外面，安静的看着。
  祁砚站在她的身后，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
  泼墨的夜空下是闪闪灭灭的光又反射在况青眼睛里变成了星星，祁砚的视线被完全吸引。
  夜风将她的脸色吹白，而唇瓣却越显鲜艳。
  她整个人在风中摇摇欲坠，一股浓烈的孤独和脆弱感将她腐蚀。
  祁砚不知为何，有些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抓住她。
  而况青的声音也在此刻响起：
  “那些灯光是不是很美。”她微微侧头看向祁砚说道，语气很轻，飘在风里传到他的耳朵里。
  “我曾经也站在顶楼的天台上，坐在栏杆上往上看。
  我想看看天上到底有什么，是不是真的有上帝和希望。后来想想自杀的人去不了天堂，于是我就往下看。
  我看到了百家灯火，也闻到了路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希望和美好。
  和我身上腐烂发臭的味道不同，那种味道让我着迷。
  我记得，那天的风很大，我甚至有些抓不紧栏杆。”说着她停顿一下，回头冲祁砚浅笑一下，而后回视线继续向下看着，“后来我想，也许那天的风还不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