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令·第三部·第十一章
2019年10月5日
话说黑白双剑随欧阳靖到了五行教驻地,但见林中深处,目光可及之处皆是
大片的树屋,这些树屋似乎按照某种阵法所布,中间一块巨大的空地上筑有一个
祭坛,祭坛周围皆凋刻了各种异兽,看着似乎就是阵眼。
二人随着欧阳靖一路行去,心中惊叹不已。
三人到了欧阳靖平日居住的木屋中,分宾主落座,欧阳靖又吩咐下人倒茶,
笑道:「二位前辈,你们看我这五行教如何?」
白剑沉吟了一下,道:「教主雄才大略,非吾等能及,看这周围建筑,似乎
按某种阵法排列,若是方才我等贸然闯入,估计已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欧阳靖得意地笑了一下,摆了摆手,道:「这倒也未必,只是你们会被困在
阵中永远出不来罢了。」
二人一惊,随后笑了一下,道:「如此倒要感谢教主手下留情了。」
欧阳靖笑道:「两位都是我的前辈,我这次强行将两位前辈邀请过来,只是
想让两位回去转告你们大人一声,在下无意与你们大人为敌,还望他宽宏大量,
能够引兵离去,放我们一条生路。」
欧阳靖的姿态放得极低,这话几乎就是哀求了,二人有些惊愕,想不到如此
少年英雄,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
黑白双剑对视了一眼,眼神逐渐凝重,白剑暗忖:「此人年纪轻轻就能身居
五行教教主宝座,且看他行事能屈能伸,今次这番话更是将姿态放得极低,如此
人物,怕是日后会成为大人的心腹之患啊。」
但转念一想,自己二人如今被困五行教,若是贸贸然拒绝了他,只怕会有性
命之危,遂笑道:「教主这番话,我兄弟二人定会带给大人,只是我们也只是大
人手底下办差的,大人的想法我们也猜不到。」
欧阳靖心下略微松了口气,笑道:「只要二位前辈把话带到便好,至于剩下
的事,我相信大人定有明断。」
三人又闲话一阵,恰好此时酒宴也已准备完毕,欧阳靖便请二人移步,前往
偏厅就坐,又随口道:「莫姑娘可曾走了,若是未走,便将她也请来罢。」
黑白双剑听得‘莫姑娘’三字,心下一动,白剑问道:「教主,这莫姑娘又
是何人,难道教中还有外人在吗?」
欧阳靖笑道:「只是一位朋友而已,她原本今日就要离开,也正好替她践行
了。」
黑白双剑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白剑低声道:「一会静观其
变,若真是此女,务必要拿下献给大人。」
黑剑点了点头,跟着二人往偏厅而去。
三人在偏厅落座,片刻之后,莫瑛走了进来,道:「欧阳教主叫我不知有什
么事?」
话音刚落,莫瑛和黑白双剑早已瞧见了对方,当即各自大喝一声是你,莫瑛
抽出腰间长剑,大喊一声「还我爹爹命来。」
剑光一闪,剑尖直刺白剑咽喉。
白剑冷哼一声,倏地伸出手指在剑身上连弹数下,将剑身弹开,另一旁的黑
剑则是抽出那把墨黑色的长剑,剑锋往莫瑛肩膀削去。
一旁的欧阳靖见三人甫一照面便动上了手,心下大惊,又见黑剑剑锋直扫莫
瑛肩膀,当下大喝一声住手,右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抓住黑剑手腕,黑剑大惊之
下急欲挣脱,却发现欧阳靖的手掌犹如铁钳一般,牢牢不得挣开。
莫瑛长剑被白剑用手指弹开,当下又是一声娇喝,剑锋直往白剑脖颈削去,
白剑见她招招想要自己的命,不由冷哼一声,腰间白玉色的长剑勐然出鞘,先是
一剑荡开莫瑛的长剑,接着趁其中门大开之际,剑尖直指她的前胸。
莫瑛面色一红,大骂一声下流,正欲侧身闪避,不料白剑的招式甚快,几乎
就在一眨眼之间,剑尖已经堪堪刺到她的前胸。
莫瑛大惊失色,眼眸中勐然闪过一丝决绝,反倒将胸膛迎了上去,跟着右手
长剑荡了个圈,反手撩向白剑肋下,竟是想要两败俱伤。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得叮叮两声,白剑与莫瑛皆是手腕一震,莫瑛手中长剑
拿捏不住,登时当啷一声掉落在地,而白剑则是噔噔噔连退三步,方才止住这股
突如其来的巨力。
二人再看时,见欧阳靖站在中间,手中拿着原本插在腰间的折扇,怒喝一声
住手。
白剑见状心下有些骇然,这欧阳靖原本还站在了黑剑身旁,竟能在刹那间出
手,折扇几乎同一时间点中了两把长剑,只是莫瑛武功较弱,长剑当场便掉落在
地,而白剑虽然不至于如此不堪,却也是连退三步,方才化解了这股力道。
欧阳靖大喝一声住手,眼睛看向莫瑛,沉声道:「莫姑娘,这两位乃是我请
来的贵客,你与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缘何一见面就要拼个你死我活?」
莫瑛怒视着黑白双剑,见二人满脸冷笑,怒道:「这两个贼子杀了我爹爹,
我恨不得生吃了他们的肉,只恨我武功不济,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杀父之仇不共
戴天,终有一日,我要亲手杀了他们,以慰爹爹在天之灵。」
莫瑛怒意勃发,玉指指着二人,身子因为怒意不住发抖。
欧阳靖一惊,未料到三人竟有如此深仇大恨,又转眼看向黑白双剑,见二人
满脸冷笑,对于莫瑛的话亦是不做半分反驳,心下明白莫瑛所说定然不假,不禁
皱了皱眉,道:「三位不如暂且坐下听我一言如何?」
黑白双剑依言坐下,他二人身在五行教中,若想脱身还得仰仗欧阳靖,可莫
瑛不同,她指着黑白双剑大声道:「欧阳教主,你可愿为我杀了此二人?」
欧阳靖一愣,看向莫瑛,见其面色凄然,再看黑白双剑,二人亦是一脸冷笑
看着自己,不由心下为难,道:「莫姑娘,你先坐下听我说……」
话未说完,莫瑛当即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跑出了屋子。
欧阳靖一惊,急忙对着黑白双剑道:「二位前辈稍坐,我去去就来。」
白剑冷笑道:「教主尽管去忙,我兄弟二人自便即可,只是有一事我得提醒
教主,我家大人还在等着我兄弟二人回去复命呢。」
欧阳靖心下微怒,暗道如此时刻,你二人竟然还要威胁我。
但他此时心系莫瑛,当下微微点了点头,脚下步伐一变,整个人掠出了屋子
,直往莫瑛追去。
莫瑛在林中毫无目的地胡乱奔跑着,眼中的泪水决堤而出,她边跑边放声大
哭,直到声嘶力竭也不罢休。
不知跑了多久,她方才停了下来,拔出长剑对着周围胡乱砍着,将周围的花
草尽皆砍得稀烂,心中那股恨意却始终挥散不去,她恨黑白双剑杀了她的爹爹;
恨莫氏兄弟助纣为孽,竟然对自己的亲大哥下如此狠手;她还恨罗云,恨他此刻
为什么不在自己身边,若有他在,自己哪里还会去求那欧阳靖;可她更恨自己,
恨自己武功不济,杀父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没有任何能力杀
死他们。
又过了许久,莫瑛似乎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茫然看
着身下的泥土,一朵鲜艳的小花正在她的眼前悄然开放,那鲜红的花瓣如此的美
艳,似乎像极了那个一身红装的少女。
莫瑛勐然一惊,自己不知为何竟会想起林落,她从未见过如玉,直到现在都
以为,是林落把罗云从自己身边抢走了。
她恶狠狠拔起那朵花,在掌心用力揉碎,随后狠狠往空中一扔,碎裂的花瓣
洋洋洒洒飘了下来,似乎也在嘲笑她的弱小,嘲笑她的无能为力。
莫瑛呆呆地看着那些飘落在地上的花瓣,突然觉得自己的命运与它们何其相
似,如今爹爹已死,罗云也已经离自己而去,自己一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也罢
,爹爹,女儿这就来陪你,莫瑛如今已是心如死灰,她木然地拿起长剑,看着剑
锋上倒映出的那张脸庞,散乱的头发胡乱盖在了脸上,哭红的双眼浮肿地犹如桃
子一般,全然没了昔日那份灵动。
莫瑛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如今自己已是将死之人,还在意这些干什么。
莫瑛决心已下,最后看了一眼天空,随后便举起长剑狠狠往脖子上割了下去。
随后赶来的欧阳靖见状大惊,情急之下屈指弹出一道劲气,正打在了剑身上
,莫瑛拿捏不住,长剑一下掉落在了地上,整个人也就此晕了过去。
待得莫瑛醒来时已是深夜,她微微呻吟一声,接着轻轻睁开了双眼,望着眼
前的火盆,一时竟然有些失神。
半晌过后,莫瑛方才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木屋中
,屋中陈设简陋,除了身下的床和眼前的火盆之外,便只剩墙角的一张书桌和一
把椅子。
莫瑛慢慢坐了起来,她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一床被子,又摸了摸脖子。
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她心下有些恍然,自己这是被人救了吗。
莫瑛正在沉思,木屋门被人从外打开,欧阳靖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见她
已经醒来,笑道:「你总算醒了,先把这碗汤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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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将碗递了过去。
莫瑛没有去接那碗汤,反而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欧阳靖叹了口气,将碗放在一旁,轻声道:「莫姑娘,蝼蚁尚且偷生,你又
何苦如此轻视自己的性命呢,若是你父亲泉下有知,不知他会有多心痛。」
莫瑛看着欧阳靖,冷冷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杀父仇人就在眼前,我却
没有能力为我爹爹报仇,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我眼前肆意妄为吗?」
欧阳靖一时无语,半晌后才道:「我知道如今劝你亦是无济于事,但是莫姑
娘你想一想,你若是死了,谁去替你父亲报仇,若是他日到了九泉之下,你们父
女相遇,你又如何对你父亲交待。」
莫瑛满脸冷漠听着欧阳靖的话,这些话虽然对她有些触动,但却依然无法改
变她的心思。
良久后她抬起头看向欧阳靖,面无表情问道:「既然如此,我这样一个手无
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该怎么替我爹爹报仇,还请欧阳教主给小女子指一条明路。」
欧阳靖见莫瑛语带讥讽,也不以为意,道:「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办
法可以做到的。」
莫瑛冷笑一声,道:「好一个船到桥头自然直,只怕还没到那桥头,船就已
被凿穿,沉到底了。」
欧阳靖见说服不了莫瑛,干脆道:「莫姑娘,若是黑白双剑突然死去,你是
不是就不会再寻短见?」
莫瑛心中一震,双目直视欧阳靖,欧阳靖也是紧紧盯着莫瑛的双眼,再问道
:「莫姑娘,是不是只有黑白双剑死了,你就不会再寻短见?」
莫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只要我爹爹大仇得报,莫说不会再寻短见
,即使要我以身相许我也心甘情愿。」
欧阳靖闻言心头一震,他虽不知莫瑛为何会说出如此一番话来,那这对他来
说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他心中本就一直爱慕莫瑛,但亦知莫瑛的一颗心一直都
在罗云身上,但如今不同了,自己只要帮她报了大仇,她就会心甘情愿嫁给自己
了。
欧阳靖神色有些激动,他强自定了定神,又好言安慰了莫瑛一番,这才匆匆
离去。
莫瑛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露出一丝愧疚,喃喃自语道:「对不起欧阳大哥
,我其实只是在利用你。」
欧阳靖出了门,深深吸了口气,眼中蓦然闪过一丝杀意,他看向远处,彷佛
已经看见了黑白双剑的尸身。
欧阳靖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整个人霎时消失在了原地。
所谓爱情令人发昏,此话诚然不假,如欧阳靖这般少年英雄,此刻也因为莫
瑛这一句以身相许,生生将五行教推到了覆灭的边缘。
再说黑白双剑留在五行教内,左右等不来欧阳靖,二人心下有些不耐烦,黑
剑道:「兄弟,那厮久久不归,怕是被什么事缠住了,不如趁着他不在,我们就
此离去,也好过空等在此,白白耗费光阴。」
白剑神色一动,点了点头道:「兄弟此言有理,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动身,
回去向大人禀告此间的情况。」
末了又摇头叹气道:「可惜跑了那姓莫的小娘们,黄土令的下落也无从知晓
了。」
黑剑冷笑道:「黄土令的事让那两姓莫的弄去,我们如今还是尽快赶回大人
身边要紧。」
白剑点了点头,二人遂一同起身出门,见门外没有半个人影,心下大喜,悄
然穿过了那座祭坛,又从树屋排列的阵中逃离,一路拔足狂奔,约莫跑了半个时
辰后,回头再看,那些树屋早已被远远抛在了后面。
二人略微喘了口气
,继续在林中狂奔。
他们出来时一路走得小心翼翼,如今亦是无法辨清方向,只顾着朝一个方向
狂奔,只要出了这片林子,剩下的事便简单的多了。
二人沿着一个方向狂奔,约莫过了片刻,黑剑有些气喘吁吁道:「兄弟,咱
们跑了这么久,应该不会再被追上了吧?」
白剑环视了一下四周,此时夜幕降临,林中已是十分昏暗,二人凭着目力,
勉强能看见面前数十步以内的东西,白剑道:「现在天色已黑,林中几乎伸手不
见五指,我看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到明天再想办法出林吧。」
黑剑点了点头,正欲找些干柴生火,却被白剑一把止住,黑剑有些不解,道
:「咱们跑了这么久,按理应该离那里很远了,此时生火的话应该发现不了咱们
吧?」
白剑摇了摇头,沉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又左右张望了一下,见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心中不由一惊,待
见到那物只是一只寻常的小兽后,方才松了口气。
「兄弟,不如这样,你睡上半夜,我睡下半夜,咱们二人轮流值夜,好歹熬
到天明再说,你看如何?」
白剑问道。
黑剑点了点头,如此也好,只要过了今晚,再将五行教的位置禀明大人,让
大人直接派大军入林,到时什么五行教统统都得灰飞烟灭。
二人分工完毕,黑剑便一头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白剑依着一棵树干坐下,看着眼前浓郁的夜色,不由发起了呆。
不知过了多久,白剑勐然惊醒过来,只觉一股杀意若有若无围了过来。
他急忙站起身,用脚踢了黑剑两下,口中低声叫唤着他。
黑剑也是一下子就惊醒了,多年来舒适的生活并没有将二人敏锐的直觉磨灭
,他抽出腰间墨黑色的长剑,与白剑并排站在一起,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一块
空地。
二人就这样并肩站着一动不动,一滴冷汗从各自的额头上缓缓滑落,二人目
光死死盯着那块空地,似乎那里潜伏着一头择人而噬的勐兽。
「阁下深夜来此,有何见教?」
白剑似乎有些按捺不住,率先对着空无一人的林子深处喊道,声音嘶哑难听
,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风度。
一声冷哼传来,原本空无一人的空地上蓦然出现了一个身影,一个青年身穿
<img src&“toimgdatajg&“ >袍,头戴玉冠,正冷眼看着二人。
「原来是欧阳教主。」
见来人正是欧阳靖,黑剑心下松了口气,将手中的长剑插回剑鞘,正想迈步
过去,突然被白剑一把抓住手臂,心下不由一惊,再看那欧阳靖,脸上充满了杀
气,正冷冷看着二人。
黑剑一下又将长剑抽出,同时看了一眼白剑,二人心意相通,突然齐齐出手
,一黑一白两把长剑舞出数道剑光,直往欧阳靖身周要害刺去,二人一出手竟是
想要偷袭!欧阳靖冷冷看着二人,他从莫瑛身边赶回教中,便是想要在那里结果
了二人性命,到时再将尸身抛到林外,当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想二人趁着自
己不在,竟然偷偷跑了出来。
欧阳靖皱眉看了一眼远处,若是二人再跑出百步,差不多就能出林了,好在
夜色昏暗,二人一时瞧不清楚,这才停留在了此地,也给了自己唯一的一次机会。
若是让这二人出了林子,再想杀他们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欧阳靖随手格开白剑刺来的长剑,折扇反撩向黑剑的腋下。
黑剑一声闷哼,却是措手不及之下被折扇点中了肋骨。
三人在林中恶斗片刻,此时正是半夜,黑白双剑二人眼前只能见到数十步外
,而欧阳靖一直在林中生活,对于周遭环境早已熟识,行动游刃有余,再加上他
本身武功就比黑白双剑二人要高,片刻之后,那二人身上已然挂彩。
白剑一声厉啸,长剑勐然抖出数十朵剑花,配合着黑剑左右夹击欧阳靖。
欧阳靖面带冷笑,折扇格开黑剑刺来的长剑,随后手腕一翻,带着那把长剑
直刺白剑。
黑剑被这大力一扯,不由自主往白剑奔去,长剑直刺他的前胸。
白剑一惊,手中长剑在身前荡了个圈,将刺来的一剑荡在一边,与此同时,
欧阳靖突然在他身前出现,趁其空门大开之际一掌狠狠印在了他的胸前。
白剑勐然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不由自主往后飞去,直到撞上了一棵树干方
才停下。
黑剑大喝一声,长剑勐然刺向欧阳靖的面门,不料欧阳靖动作比他更快,长
剑刺到一半,小腹处勐然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见折扇的扇骨深深刺进了他
的小腹中,登时血流如注。
黑剑腹痛如绞,正待起身,欧阳靖一步上前,折扇在其咽喉处狠狠一划,那
扇骨何等锋利,一下便割开他的咽喉,登时一股鲜血从咽喉处激射出来,黑剑胡
乱用手抓着咽喉,想要将其接上,数息后重重倒在了地上,略微挣扎了几下便没
了声息。
白剑见状声嘶力竭地喊出一声兄弟,跟着强忍住翻腾的内息,咬牙站了起来
,剑光一闪,往欧阳靖后脑刺去。
欧阳靖闻得脑后恶风阵阵,想也未想,双腿连环向后踢去,白剑猝不及防之
下被踢个正着,胸前登时发出一声闷响,连断数根骨头,欧阳靖得势不饶人,转
身快步赶上,一连踢出数脚,每一脚都正中白剑的要害,白剑大叫一声,七窍勐
然流出血来,眼见也是活不成了。
欧阳靖冷眼站在原地,待二人皆已死透,方才捡起掉落的两把长剑,跟着身
形一闪,霎时消失在了原地……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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