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0-26
【4、庞府朱管家】
四个人和穆桂英一起屏住了呼吸,凝神静听。穆桂英和他们怀着不同的心思,
生怕自己这个样子被任何人瞧见了,那对于她来说,无疑又是一场灭顶之灾。而
这四名痞子,又害怕自己刚刚做过的大逆不道之事被人发现,背上杀身之祸。
「笃!笃!笃!」木屐敲击着地板的脚步声,听起来有点蹒跚。
小鬼透过门缝不停往外张望,对独眼道:「老大,是那个老管家!」
独眼一跺脚,指着穆桂英骂道:「定是这娘们方才叫声太大,惊动了他!」
在早上的时候,小鬼看到他出去买菜了。但后来五个人一起肉搏,大家的注
意力都放在了穆桂英的肉体上,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老管家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
米仓。
「怕他作甚?咱们四个人,难道还斗不过一个老头么?连堂堂穆桂英我们都
玩弄了,难道怕了一个老头不成?」一撮毛道。
「混蛋!」独眼骂道,「你若是在这里将这管家打了,庞府必定追究!此事
与我们玩弄穆桂英不同,这穆桂英注重名节,谅她今日的事必然不敢声张。可这
私闯庞府米仓,打伤管家,可是能让庞府阖府缉拿的!」
「那怎么办才好?」糟鼻问道。
独眼四周看了看,道:「快上到阁楼去!」阁楼上必定有天窗,四个人可以
从天窗脱身。
四个人急忙将地上的木梯扶了起来,架到阁楼口,手忙脚乱地开始往上爬去。
「你们,你们都快给我回来,」穆桂英见四个人要丢下她躲避去了,急得大
喊,「快帮我把绳子解了!」她这个样子,若是被外人见到,恐怕真要身败名裂。
「老大,」小鬼喊道,「她,她怎么办?」
「别管她,快上阁楼!」独眼当机立断,「若是现在替她松了绳子,待她穿
好衣裳,我们哪里是她对手?定将我们从阁楼上揪出来,到时我们性命难保!」
「不!不!」穆桂英摇着头,「放了我!」
「穆桂英,你若是敢说出我们的藏身之处,我们定将你今日的丑事公之于众!」
独眼威胁道,「待那老头上来,倒要看他是救你,还是不救你!」
一撮毛在旁笑道:「见到如此美妙的胴体,怕是那老头也会把持不住的!」
四个人鱼贯上了阁楼,又收起了梯子,这样在下面的人便很难上楼。独眼打
量了整个阁楼一周,原来这个阁楼是介于尖尖的房顶和二层天花顶面之间的空间,
里头堆放了许多破烂,上面灰尘有寸许厚。头顶上,果有一扇天窗,轻轻一推,
那窗子便朝外推了出去。
「老大莫急!」一撮毛道,「难道你就不想看看,那个老头会对穆桂英做什
么吗?」
「脱身要紧,还看甚么?」今日独眼已是赚了一个大大的便宜,生怕事情做
得过火了,脱不了身。
「有甚好怕?」一撮毛道,「我们在此张望一会,也能瞧瞧好戏!若那婆娘
挣脱了绳子,一时半会也上不了这阁楼,我们有的是工夫从天窗逃出去的。」
糟鼻和小鬼终究还是对穆桂英温暖柔软的肉体念念不忘,也纷纷附和。独眼
见众意难违,便点了点头。四个人寻了个缝隙,一起朝下张望。
依旧被捆绑得像一个粽子般的穆桂英显得十分紧张,用尽了全力想要将绳子
挣脱开来。可是那绳子捆绑得紧,让她根本无从用力。只见她挣扎着在席子上翻
了两个身,身子从席子上滚到了地板上,厚厚的灰尘将她雪白的胴体染成了灰褐
色。
那蹒跚的木屐声越来越近,终于在房门前停了下来。忽然,听到「吱呀」一
声,紧闭的木门被轻轻地推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头发灰白,满脸褶皱,身材佝偻
的老者,老者的手里拄着一根拐杖,面色看上去也是十分紧张,只听他问道:
「什么人在里面?」
穆桂英不敢出声,定定地望着他,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让他看到自己。
可是这老者虽然有些老眼昏花,可是并不瞎,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屋子中央的
那团白花花的肉体,不由吃了一惊,巍颤颤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穆桂英急忙扭过头,把自己的脸藏了起来。她自然认得这名老者,乃是庞府
的老人朱管家,因为年纪见长,被分配到米仓看管,也算得了个闲职以养老。穆
桂英不肯让对方认出自己,只把自己的面孔扭向另一边,对着窗户,连答话都不
敢,生怕被听出了声音。虽然她也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可现在的她,却别无他
法。
朱管家见她不答话,便又问道:「哪里来的妓女?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赤身
裸体躺在此处!你可知这里乃是庞府米仓,难道不怕老朽报官捉你么?」
直到这时,穆桂英才确定自己身处庞府米仓。可是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她只记得自己昏倒在天波府门口,等她醒来,她的世界犹
如翻天覆地地逆变,许多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都切切实实地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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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以为老朽就不能奈何得了你了么?」朱管家见穆桂英不作声,显
得有些生气,一步一步朝着穆桂英逼近。
「不要过来!」穆桂英在心里千百遍地呐喊着,只希望不要被他见到了长相,
识破了身份。但是她又不敢出声,只要她一开口,就可能被听出自己的身份。
「把头转过来!老朽今日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朱管家伸手捏住穆桂
英的下巴,使劲地将她的脸朝自己的方向转过来。
「咿!……」穆桂英咬着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让脑袋转过去。任凭那
老者将她的双颊捏得通红,也是纹丝不动。
「哟?想不到好大劲!」朱管家颇感意外,虽然自己年迈,但用尽了全力,
竟无法转动对方的脑袋半分,「既然你不肯转头,那老朽便走过来看你!」朱管
家说着,竟抬起脚,一脚踩在穆桂英的脸上,将她的脸在地上踩得死死的,慢慢
地挪动身子,走到穆桂英的正面来。
「啊!不要看!」穆桂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隐藏身份了,便急得大叫一声。
「啊!你,你……」朱管家一看清穆桂英的正脸,惊得连嘴巴都合不上,连
连倒退了几步,身子靠在墙上,道,「穆,穆侯……」
「快!快给我松开绳子!」穆桂英见身份已经暴露,便强忍的羞耻喊道。
「这,这……」老管家急得团团转,「穆侯,你,你为何会在此处?」毕竟
穆桂英也是御封的浑天侯,一品诰命,身份地位虽比庞太师差了一截,但她战功
赫赫,威名更是妇孺皆知。见穆桂英这副样子躺在此处,不免吃惊。
「不要问了!快替我松开!」穆桂英更是大急。当明白自己身处庞府米仓后,
更是忧心如焚。想必此时这老管家还不知道她夜闯地下城的事,若一旦被他知晓
了原委,将她献给太师,那她刚刚的那些屈辱,可谓是白受了。而太师更是心狠
手辣,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了她,更何况,她现在已经掌握了太师谋反的证据。
「好!好!……」朱管家更是急得不知所措,见穆桂英朝他厉喝,顿时被她
的威严震慑,只能连连答应。他一边不住地点头,一边手忙脚乱地开始替穆桂英
去解绳结。
这时,朱管家若是解开了绳结,穆桂英便可以脱身,也就没有了之后的许多
凄惨经历。可是这管家一时心急,那绳结又打得很是奥妙,一连解了几次,竟没
有解开。在打开绳结的过程中,朱管家不免触碰穆桂英娇嫩的身子,一来二去,
他的下体竟不知不觉地挺立起来。想来这老人曾是庞府总管,也可谓是风光无限,
如今上了年纪,独自守着这空荡荡的米仓,虽地处京城,却终日难见一人,不免
寂寞。
「我,我这宝贝,已是许多年没有硬起来过了,今日竟然……」连朱管家自
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一把年纪居然对穆桂英的身子动了春心。莫说是今日此时,
就算是在二十年前,他也是对天波府里的女人想都不敢想的。
「你,你怎的停下来了?」穆桂英见他手上的动作慢了,不停催促道。她一
心只想赶紧恢复自由,结束这屈辱的噩梦。
「穆侯,老朽可想起来了,你们天波府可与我们庞府向来不睦,我若是将你
献给太师,说不定太师该怎样奖赏我呢!」朱管家慢吞吞地道。
「你!」穆桂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只是将你献给太师之前,老朽还是要好好享用享用你的!」朱管家老而不
尊地笑了起来。他拍拍自己的裤裆,继续说:「老朽这家伙,已是多年不举了,
今日正好用你的身子来满足一番!」
「不行!快放开我!」穆桂英急得大叫。原本以为自己脱身在即,不料竟是
空欢喜一场,不由绝望起来。
「若放开了你,老朽岂不人财两失?」朱管家道,一双手开始在穆桂英的身
上乱摸起来,「穆桂英,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
「放开你的脏手!」穆桂英羞怒地大声呵斥道。
朱管家忽然一把拔住了穆桂英的头发往后扯去,让她的头不停地抬了起来。
他凑到穆桂英面前,两人的鼻尖仅差不到一寸距离,道:「你居然敢说老朽
的手脏?你看看你的脸,上面还留着不知哪个男人的精液,脏也不脏?」
穆桂英被糟鼻颜射的精液,此时尚未完全干涸,在她的脸上结块。她只觉得
头皮阵阵作痛,又是屈辱,又是难受。她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话,都已震慑不到
对方,索性闭口不语。
「快说!你为何会在这里?」朱管家威胁道,「你若是不说,老朽就这样把
你丢到街上去,让你和你的天波府都颜面丧尽!」
「我,我不知道……」穆桂英确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觉得这一切恍如一
场无厘头的梦境。
「她不知道,我来告诉你吧!」一个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不知何时,独眼
等四人已悄悄下了阁楼,并排站立在朱管家的身后。
「你,你们又是何人?」朱管家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独眼等人本欲就此离去,但在阁楼上偷看下面发生的事,一听这老管家要将
穆桂英献给庞太师,便着急起来。因为穆桂英已答应给他们银两,若是让她身陷
庞府,恐怕他们的银两便没了着落。要知道,那三百两的银子,足够他们花天酒
地许多日子。想到这里,便铤而走险,下了阁楼,要从老管家手中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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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知道我们是谁,我们也不会告诉你!你只需知道,这婆娘是我们带
来这里的,她便是我们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可染指!」独眼道。
「你们,你们好大胆子,竟敢绑架浑天侯!说,你们是哪个府上的人?」朱
管家反应便是什么皇亲贵胄,不然平头百姓借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穆
桂英下手。
「哈哈!我们没什么府!要是有府,也是送你去阴曹地府!」一撮毛狂笑道。
「你们,你们这样做,是求财,还是求命?」朱管家不愧也是见过世面的,
马上冷静下来,要探明白对方的意图。
「我们自然是求财!」独眼道。
朱管家指着穆桂英道:「既是求财,你们能从她身上得到多少银子?」
独眼伸出三个手指:「整整白银三百两!」
「哈哈!」朱管家大笑,「区区三百两银子,何足挂齿!老朽出五百两白银,
向你们要了这女人!」
「成!」独眼一拍大腿道。
「不成!」糟鼻反对道。
独眼一愣,将糟鼻拉到一边,低声道:「你疯了么?足足五百两白银,够我
们在京畿买一块地了,远比穆桂英能给的多!你为何不成?」
糟鼻不答反问:「你忘了这是哪里么?」
「自然是庞府米仓!」
「庞家和杨家素来不和,太师更是视穆桂英为眼中钉,肉中刺!你想,若是
这老头将穆桂英献给太师,又何止这点银子?」糟鼻道。
独眼点点头:「说得倒也有些道理!那依你之见,当如何是好?」
糟鼻道:「且听俺来与他交涉!」
独眼也没其他办法,只好暂时将四人的指挥权交由糟鼻。只见糟鼻走到那朱
管家跟前,指着穆桂英道:「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她可是当朝赫赫有名的浑天
侯,你只拿区区五百两银子便想从我们手里将她买了,岂不是痴人说梦?」
朱管家便问道:「那你要如何?」
糟鼻道:「此事好办,待你将她献于太师,所得的真金白银,你拿一半,我
们四人拿一半!」
朱管家沉默下来,没有作声。
糟鼻见他犹豫,便急忙补充道:「你想啊,如今你一耄耋老者,空守米仓,
何等凄凉!现在让你平白捡了个便宜,定然会被太师重新看中,委以重任,何乐
而不为?我等几人,不过是求些富贵,到时你若肯在太师面前多美言几句,让我
们兄弟四人混些官职当当,逢年过节定然少不了孝敬你老的!」
朱管家将四人一一打量了一遍,只见他们个个年轻,身强体壮,他若是不允,
也万万打不过他们。弄不好还要平白丢了性命,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糟鼻继续道:「以俺看来,你对这穆桂英也是颇感兴趣的,难道你就不想先
尝尝她的滋味么?待你享用过了,再去进献给太师,赏钱依然分文不少。这等好
事,千载难逢,莫要再犹豫了!」
朱管家一拍大腿,道:「罢了,便都依你罢了!」他看了看日头,又道:
「此时不过刚过正午,待老朽先行享用一番,天黑之前通知张全管家,来这里提
人也不迟!」
糟鼻笑道:「还是老先生想得通透!」
朱管家道:「此处久未住人,满屋皆是尘土,不如换到老朽所住的楼里去。
老朽在那藏了许多美酒,今日也算是缘分,便拿出来一起喝了罢!」
「好!」独眼拍手笑道,「先生有美酒,此处有美人,更是人生几何?咱们
一边饮着酒,一边再将穆桂英玩弄一遍,天黑之前,得了银子,再去勾栏坊玩耍
快乐……」
就在独眼设想着美好未来的时候,忽然楼下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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