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心跳游戏 蓝湖月崖》第 11 部分

  “谢氏说要找人合份子开个香粉铺子,我看那样的铺子开了以後定是很赚银子的,所以就找你问问要不要和我一起入份子。”
  谢氏……??
  那不就是沈如冶的妻子了?!
  以前是以神人托梦,做了个好名声嫁入了沈国府,现在又哄著鸢尾找我和她们合股开个香粉铺子。她,应该是借机要和我多亲近,想借著接近我,从而达到亲近傅雁竹的目的。
  不过,我倒是很疑惑。虽然古代的女子,特别是有体面的人家,到处都要花钱,但是鸢尾的嫁妆应该不少了吧。就算再不济,她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月例银子,她何必还要和颜氏合股开香粉铺子,弄得自己辛苦?──毕竟她在沈国府还没站稳脚跟,府里头有很多事情要打点,哪里来这些多余的功夫合股开香粉铺子?
  不知不觉中,我再次把心中的问题问出口了。待我察觉,却已经迟了。我恼地恨不得自个儿刮自己耳光,今儿我是怎麽了,怎麽变得这麽没深沈了。
  鸢尾捻起绢帕擦了擦眼睛,道,“处在这样的大家子里,跟别府的夫人、太太们交际是要银子的,那些庄子、铺子的银子除了买些面头首饰充体面外,出外交际还要备些个礼物。在府里生活还要打点下人什麽的,再多的银钱也是不够花的。”
  我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珠子,鸢尾每次和别府的夫人、太太交际送的礼物什麽的,都是用她自己的银钱?这倒是让我的脑袋有些懵了,我一般出府和各家的夫人交际时,傅雁竹总是怕我丢了侯府的面子,让我去库房里选些体面的礼物什麽的。鸢尾的情况会与我的有所不同吗?
  “姐姐……”我舔了舔嘴唇,支支吾吾地问道,“和夫人、太太们交际的银钱都是你自己出的?”
  鸢尾满脸惊讶地抬头看我,眼珠子瞪地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难道妹妹每次出来交际用的礼物都不是你自己用银钱买的?”
  见鸢尾这样的表情,我立马明白了我与她之间情况的不同。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我连忙摇了摇头,笑道,“……不是。我是觉得姐夫那样心疼姐姐,应该会有补贴的。”
  “傻妹妹,你姐夫怎麽会有闲情管这些?再说这都是夫人、太太之间的交际,男人们是不管的。”
  听鸢尾这样说,好像各家夫人、太太都是用自己的银钱出来交际的?想到自己的情况居然与她们完全的不同,我有点接受不了。除了刚出嫁来赏了进门喜的一些个红包後,我就鲜少再用银钱了。就连打赏什麽的都没有,我抚了一下额头,我果然是不是适合在古代大家族里面生存。难怪傅雁竹会常常骂我笨。
  不过,虽然这样,我的心里却生出一丝淡淡的甜蜜来。人与人之间,最怕的就是比较。这麽一比较,显得傅雁竹对我特别的好。虽然他常常会著我洗他洗过脚的洗脚水,会使唤我像丫鬟一样的为他捶腿捏肩甚至是暖床。但到底在自由和金钱上却是那样的大方,至少我没受到他太多的约束。闷了,想出府去和别府的夫人玩耍,只要和他说一声就能出来,还不用出钱自己买礼物,他总会叫许妈帮我准备地好好的……
  “妹妹,见你每次送礼出手都挺大方的,你难道就没有为银钱的事情烦恼过?”鸢尾拧著眉,很认真地看著我。
  “……”我该怎麽回答?我转了转眼珠子,低垂著头,害羞地说道,“其实……我怕被姐姐取笑了去,就瞒著不敢说。”在一个曾经事事都比自己强的女人面前绝对不可以表现出自己比她优越多了,不然恐怕会把我们之间这种无话不谈的感情给生疏了。
  鸢尾拍了拍我的手,道,“所以说生为我们这样家族里的女子,身上不可以没有银钱的。”鸢尾是高傲的,在大家族里生存虽然花钱如流水,却从未向家里们再要过银子。的确是不容易,难怪她最近瘦多了,可能就是愁银子给愁的。
  “妹妹,你就放心拿出些银子来合股罢。姐姐绝对不会看错的,那铺子铺面很大,又生在那个繁华的地方,就算不能赚银子也绝对不会赔银子的。”
  我垂眉思索,想著该怎麽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这样的事情就是一把双刃剑。谢氏可以利用我达到接近傅雁竹的目的,我也可以反过来去利用她,这对我来说也是个接近沈如冶的机会。只是我跟傅雁竹说过,我不在意什麽庄子、铺子的,这会子,我若跟她们合开了铺子,不是自打嘴巴,不但是说话不算话,一个弄不好,还会在傅雁竹面前烙了个满身不是。
  鸢尾见我沈默了良久,不由失笑道,“妹妹,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事情,你还犹豫些什麽?”
  我抬头看鸢尾,为难道,“大姐,合份子的事情,我不能在没请示之前就答应你了。”
  “这样的事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又不触及到他们之间的利益,你何必回去请教他呢?你也太软弱了点吧?”鸢尾蹙眉道。
  我无奈的叹息,人与人的观点不同,造就不同的处事风格。自强自傲,一点也不靠人,这样的性格是好的。在我本来的那个社会里,这类的女子会生活的很好,但是问题是现在这个时代是以男人为尊的社会,太过的好强,以为凡事一味的自强自立就能让男人高看自己,这种想法虽然对这个时代的一部分男人有用,但是对这个时代的大部分的男人来说,就是一种越权行为。
  我笑笑,说道,“姐姐不明白侯爷的性子,要是这样的事情我不跟他讲,指不定我们之间会生出什麽间隙来。”在我看来,凡事都要变通,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性格,要与不同的人相处,就要有不同的相处之道。──说白了,要讨好一个人,就必须学会迁就著他的性格,以他能接受的行为为人处事。
  鸢尾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戳了我的脑门子一下,嗔道,“你呀,这里真真是榆木脑袋瓜子。怎麽怕他怕成这样了?”顿了顿,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教训我,“女子是要温柔一点,但绝对不是你这样的‘温柔’法子,一点事情都不敢自己主张,这样生活著,你还会有什麽乐趣可言。你也该……”
  41病了
  我乘坐的小轿刚在竹院落地,珍珠刚撩了轿帘子扶我下轿,翡翠就跑过来趴在我耳朵上焦急地说道,“夫人,侯爷病了。”
  “什麽?”我心一惊,提著裙子就往屋里跑去。
  从小院到卧房的这一路,我尽可能快的奔跑著,因为此刻屋子里静悄悄的,所以凤头履踩在地砖上发出的哒哒声特别的响。一屋子的人都在同一时间转头看我。
  环视了人群一周,只见有五六个身著太医官服的人立在炕边。又见太夫人、大夫人、二老爷、二夫人、傅画沂、三夫人都在屋里,我愣了一下,便立即上前去一一行了礼。
  大夫人蹙眉冷道,“怎麽出去了这麽久才回来?”说完,大夫人就转头看著炕上的傅雁竹,把我就凉在了一边。
  我登时怔住,因为平素里气质高雅的大夫人从来没有对我发这麽大的火。
  傅雁竹紧蹙著眉,一边艰难地喘息,一边转脸对著我的方向冷冷命令道,“傻愣在那做甚麽,还不过来。”
  “是。”我轻应了一声,立即向炕边走去,立在炕边查看著病情的太医立即让了一个位置给我。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为傅雁竹把脉的太医松开了手,太夫人按捺不住地疾步奔过来,紧张地问道,“李太医,我孙儿要不要紧?”
  被太夫人称为李太医的人立即拱手向太夫人,道,“回太夫人,侯爷旧疾复发,只要再使用旧年吃的药,就能控制。”
  就在李太医回复太夫人的一瞬间,我的忽然重重的一悸。只因为这李太医用的字眼是“控制”而不是“治愈”……
  ☆☆
  屋子里的人全部退去了,我捧著一碗药,蹙著眉头,一勺一勺地喂著傅雁竹。
  倏地,傅雁竹转开了头,勺子上的药汁滴落在他的脸颊边,眼看就要流到脖子上了,我连忙抽出了袖中的绢子为他擦拭。
  在我还来不及发火的时候,傅雁竹拍开了我为他擦拭的手,粗著脖子,冲我吼道,“不乐意喂,就别喂!给我摆什麽脸色?滚!”
  我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气愤,“侯爷怎可这样冤枉人?我哪里有不乐意了?”
  傅雁竹眯著眼冷哼了一声,冷道,“还敢狡辩,你要是乐意了,还蹙著一双眉头做甚麽?!”
  “……”我怔住了,不自在地垂了眼,蠕了蠕嘴,胸腔上的那团被冤枉的怒火立马灭掉了,我沈思了片刻,才抬头看他,认真地解释道,“我刚蹙紧眉头,那是在思考。我觉得今儿的事情太不符合常理了。侯爷今儿早上明明还是好好的,怎麽只一小会儿的功夫,旧疾就复发了呢?”而且昨儿晚上,他还那样的勇猛……
  傅雁竹冷著眼,双眸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显然是不太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
  我吸了吸气,再道,“天上要下雪也得先聚集云彩。旧疾要复发也要一个过程的,怎麽可能没有征兆的说复发就复发了?”
  傅雁竹神色一震,把嘴抿成了一条线儿,眼睛空茫地望著屋顶,我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麽。
  我抿了抿嘴,再道,“侯爷近日来有没有去过什麽不经常去的地方?”也许这“病”跟接触的事物或空气有关也说不定。
  听我这样问,傅雁竹这才把视线又聚到了我的脸上来,他冷冷地盯著我看,鄙视的哼笑了一声,“你没长脑袋是不是?过年过节的,本侯能去哪里?”
  我顿时气的心口堵,这世上怎麽会有这样的人,就算脸色苍白的像一只鬼的时候也懂的不消停一下。
  42看似漫不经心的决定
  不过两三日的功夫,傅雁竹的身子继续的削瘦了下来。我见了心惊,越发觉得傅雁竹的病不正常了。
  “怎麽会这样?药越吃,病却越重了起来!”看著傅雁竹苍白中带著虚汗的脸,我的心竟会不由自主的轻颤了一下,连同呼吸也不稳了起来。
  我用温水浸了巾帕,拧干了後,坐在炕沿上为他擦著脸上的密汗。
  “夫人,太医来了。”外面的丫鬟禀报道。
  我连忙起身,转头看向撩帘进来的太医。
  太医弯身拱手向我一礼,“夫人。”
  “李太医不必多礼,你快看看我家侯爷。”
  李太医点头轻应了一声,快步踱至炕边,伸手为傅雁竹把脉。
  过了一会儿,李太医站直了身子,转头看我。
  见他不说话,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迎他出了屋子,立在屋檐下。
  “太医,侯爷的病究竟怎麽样了?”一出屋子,我就焦急地问。
  “夫人,侯爷这几日来有没有按时吃药?”
  听了李太医的问话,我心脏重重一跳,觉得事情更加的不对劲了,“这几日来,侯爷几乎把药当饭吃了。”
  “那……这就怪了。若有吃药,侯爷不应该病的这般严重的。”
  我脸色一白,更加肯定傅雁竹的病很怪异,“李太医可以帮我看看煎药的药渣吗?”
  听了我的话,李太医满脸的震惊,随後毫不迟疑地点了头。
  我转头看向跟在身後的琥珀,琥珀知晓我的意思,连忙转身去小厨房取药渣。
  ☆☆
  不一会儿,琥珀捧了一罐药渣过来,李太医把药渣倒一些在手中仔细的挑了挑,又放在鼻子下闻了又闻,随後他把药渣放回了缸子里。转头对我说道,“夫人,药是没有问题的。”
  我向他颔首一礼,道,“李太医,有一事,我还想请教一下。”
  李太医连忙拱手道,“夫人请说。”
  “太医,侯爷吃的药,没病的人吃了会怎麽样?”
  李太医抬眼直视著我的眼睛,眼珠子一瞬不瞬的。
  我轻翘唇角,恬静地伫立著,任他打量。
  直到站在身後的琥珀适时的咳了一声,李太医这才回了神,他拱手对我说道,“回夫人,这药没病的人可以吃,但还是不要吃的为好。”
  我再次向他颔首一礼,这才让琥珀送李太医出了院子。
  我立在檐下,招手唤来翡翠。
  “夫人。”翡翠向我屈膝一礼。
  “去小厨房把侯爷的药熬一碗来。”
  “夫人,侯爷刚才不是才吃过药了吗?”
  我蹙眉道,“你快去熬来就是,旁的不要多问。”
  翡翠见我脸色不愉,连忙噤声,向我快速地行了一礼後,转身就往小厨房跑去。
  这时送李太医出院子的琥珀回来了,她有些忧心地望著我,她垂头细想了一会儿後,便走近我,道,“夫人,我愿为侯爷试药。”
  我一愣,随即笑道,“不妨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夫人,是药三分毒,还是让我为侯爷试药吧。”
  对她的提议我有些动心,毕竟用自己的身体试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不过以傅雁竹那样的性子,若是知道我要一个丫鬟为他试药而不是亲自为他试药,他的心里一定会极为不畅快。
  我垂眉细想了一会儿,觉得,要麽就不试药,要试药,就必须用自己的身体去试。不然的话,恐怕傅雁竹对我会很不满,这样的话,我以後的日子就难过了。
  想到此,我心思一敛,抬眼看向琥珀,直接拒绝了琥珀的好意,“你不要为我担心,我只吃一些,对身体不会有害的。”
  琥珀焦急地张口道,“可是……”
  我不等她说完,就开口截断了她的话,“这件事情要保密,除了珍珠、翡翠、玛瑙外,不许让旁的人知道,明白吗?”
  琥珀愣了一下,垂眉应了声是。
  我点了点头,转身进屋去照顾傅雁竹。
  43做事粗心大意是不行的
  翡翠熬好了药就端进来,我接来过来。然後望著碗里那黑呼呼的药汁,不由把眉头蹙的死紧。
  “夫人?”见到我神情异样,珍珠担忧地出了声。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眼睛一闭,口一张,双手一扬,咕噜咕噜的就把药汁灌进了喉咙里去。
  “嗯……,好苦0﹏0珍珠快拿蜜枣来。”
  “夫人给。”珍珠连忙把盛著蜜枣的碟子捧在我面前,我捏了一颗蜜枣塞进嘴里嚼。
  珍珠在我耳边嘀咕道,“夫人,我觉得这件事情要不要想个法子让侯爷知道?”
  我斜瞄了一眼珍珠,撇嘴道,“不用了。”傅雁竹那个人精,若是我真用心计“想法子”让他知道我正为他试药,他心里又会疑心我这样做的目的,更可能把之前对我的那些喜欢都磨灭掉了。
  “是。”珍珠轻应一声,垂了眉就不再说话了。
  “好了,扶我进屋去休息吧。”
  “是。”珍珠再次轻应了一声,扶著我的手臂,搀著我进了卧房。
  ☆☆
  见我软软绵绵的被珍珠扶著进屋来,傅雁竹修长漂亮的眉毛蹙了蹙,“这是怎麽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一不留神,我再度被傅雁竹的话气的胸腔发闷。
  我抬眼看他,语气怏怏地说道,“今儿我浑身无力,心里直想躺著。”我一边说,一边指了指临窗的榻子,要珍珠扶我过去躺著。
  “哼。我一生病你跟著就病了?巧的很啊。珍珠,请太医来给夫人看看。”傅雁竹在炕上翻了个身,以侧躺的姿势,面对著我。
  我听得明白,傅雁竹是疑心我装病来逃避照顾他的责任,哼,心眼还真多。
  “珍珠,快去吧。”在说话的时候,我在她的手掌心了悄悄地写上了个“李”字,我的意思是要她去找李太医,因为我试药的事问过了李太医。我想他定不会拆了我的台。
  “是。”珍珠福了福身,转身就出去了。留下我和傅雁竹大眼瞪小眼。
  傅雁竹瞪人的功力太深厚,硬对硬的与他对视,我是赢不了他的。索性我装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
  静静躺著不动的滋味是极为不好受的,只躺了一会儿,我的身子开始不自在了起来。不过为了试出傅雁竹平时吃的药有没有问题,我还是忍了。(我是怕被傅雁竹使唤地跑来跑去,体内的药性会散发掉了,所以索性装病不动。)
  “侯爷,夫人,李太医来了。”琥珀在外边禀报道。
  傅雁竹嗓音低哑地轻应道,“嗯。请李太医进来吧。”
  “李太医里边请。”外间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珍珠和李太医相续走了进来。
  李太医弯腰拱手道,“侯爷,夫人。”
  “李太医不必多礼 ,给她看看吧。”
  “是。”李太医应了一声,人就往我这边过来了。
  我从被褥里伸出手,李太医三指搭在我的手腕上把脉。
  一会儿後,李太医直起了身子,对著傅雁竹的方向拱手道,“侯爷,夫人是著凉了,吃几帖药後就会好了。”
  “有劳李太医了,珍珠,同李太医出去拿药方。”
  珍珠屈膝一礼,应了声“是。”後,就同李太医出去了。
  ☆☆
  那李太医出去後,我仔细想了想今儿做的事情,又觉得我这样做太鲁莽了,万一那李太医是个“反派人物”……
  “啊。”我惊叫一声,从榻上坐起身来。
  “你鬼叫个甚麽。”傅雁竹从炕上斜睨了一眼,不过看他的样子并不像生气。
  我捂紧了嘴巴,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而下。
  见我的脸色惊变,傅雁竹从炕上撑起了身子,蹙眉道,“怎麽了?哪里不舒服了?”
  要是李太医是要伤害傅雁竹的人之一,那麽我把要试药的事情告诉他,不仅会让我的试药计划前功尽弃,还会让傅雁竹的处境更加的危险。
  “怎麽了?”傅雁竹又问。
  这样的时候,不想告诉傅雁竹都不行了……
  傅雁竹把眉头拧地更紧了,“说话。”
  “侯爷。”我连忙从榻子上起身,快速奔向傅雁竹所在的炕边,跪一条腿在炕沿上。
  “生病了就该好好躺著,你起来做甚麽。”傅雁竹一伸手,把我抓到了炕上去。
  “侯爷,有件事情我要跟您说。”
  “什麽事?”傅雁竹抓了被褥,盖在我的身上,随後他深吸了一口气,躺了下去,脸色因为刚刚的一连串动作微微发白了。
  我在被褥里侧了身子,双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襟,有些不安、有些急促地说道,“侯爷,我怀疑您现在生病不是真的病了,而是您平时吃的药被人动了手脚……我因为太紧张太著急了,就给李太医看了时常吃的药的药渣,还把我要为您试药的这件事情告诉了李太医。”
  傅雁竹听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拿眼睛狠狠地瞪著我,静默片刻後,冷冷骂道,“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
  我垂著头,憋了憋嘴,委屈道,“侯爷,我知道我这次做事情太鲁莽不知道轻重了。你就罚我──”
  我话还没说完,傅雁竹粗鲁地扳过我的脸,嘴唇狠狠的亲了上来。
  “唔──”傅雁竹把他的舌头c进了我的口腔里胡乱的搅拌了起来……
  傅雁竹粗鲁又火辣地吻著我,只到我不能呼吸的时候,他才放开了我。
  “真是个笨蛋,你就不会让丫鬟去试药吗?”
  “我……”我佯装理亏地支吾了起来,心里却很明白,要是我真叫丫鬟来试药的话,他就不会这麽说了。
  “侯爷,那李太医……”我故意把话说到一半。因为有些话,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傅雁竹斜瞄了我一眼,抿了抿他因体虚有些脱皮的嘴唇,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不用管了。”
  “是。”我低眉敛目,温婉的应了声。
  “我的药,以後不许再吃了。”他又说道。
  “可是侯爷,我已经吃了一次了,要是不继续吃,那麽这次不就白吃了吗?”
  “你罗嗦个什麽!我说不许再吃就不许吃了,听明白了没有?”傅雁竹粗鲁的咬住了我的耳朵。
  “侯爷,不要,痛,痛,我痛……”我只敢叫却不敢动手推开他的头。
  “听到了没?”傅雁竹的牙齿继续发狠地咬我的耳朵,我痛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呜呜,好痛啦,侯爷,你放口,我明白了。”
  “哼,要是让我知道你乱吃药,我就咬掉你的耳朵,清楚吗?”
  我忙不迭地连连点头,道,“嗯嗯,清楚了。”傅雁竹好狠,不过不知道为什麽,我的心,在这样的时刻却是甜的。
  听到了我的保证,傅雁竹才把他的嘴从我的耳朵上移了开了。接著,傅雁竹紧紧地箍著我的身子,他顺便把头埋在我的脖子处呼吸。
  静默了片刻,我又道,“侯爷……”
  “嗯。”傅雁竹轻应了声。
  “我觉得单单您吃的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因为那药是几位太医共同商议开出来的方子,又是傅雁竹身边的亲信去抓的药,不应该会有问题。
  “……”傅雁竹闭著眼睛,温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喷在我的脖子上。
  见他沈默不语,我揣测他是要我继续往下讲,“我想可能是您吃的药再加上这屋子里某些样东西才行成某些样毒素……”
  傅雁竹倏地瞪大了眼睛,并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紧接著他高高举手,用手指狠狠地敲了我的额头一记,道,“别胡说八道了。要是查出来并没有恶人在做怪,看你要怎麽收场!”
  我顿时懵了,因为我这些个怀疑都是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凭著脑袋胡思乱想的。(虽然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侯门间的残酷斗争,但是这类型的历史或者小说,我在我原本的那个世界到是看得不少。所以一见到傅雁竹的情况,我就直觉怀疑他是被人下毒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事实还是我的脑袋被历史知识或者宫斗小说给影响了。)要是傅雁竹的药根本没有恶人在下毒的话,那麽我不就……
  想到此处,我不由後怕了起来。
  “哼!现在害怕了?以後做事情要多个心眼,多份思考,不要鲁莽行事。你巴巴的跑去要李太医看药渣有没有问题,现在指不定人家在背後是什麽笑你的呢,真是没有脑袋的笨蛋!我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44对症下药
  我本来那个社会里的信息比这个时代的社会发达的多,什麽电视、电影、书籍啦多的去,特别是近几年来,宫斗的小说越发泛滥,贵族世家被下毒的事,在小说里和历史上,我更没少看。看多了这些,又遇到傅雁竹病的蹊跷,就不免多想了一些。是错是对,现在还无从知晓,不过,我的想法既然已经被傅雁竹已经知道了,那麽就索性咬牙做到底吧。
  隔天一早,我就禀了傅雁竹,说有事要回娘家一趟,傅雁竹看著我的眼神有些深邃有些莫测,我不太清楚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麽,但是我猜测他一定是明白我现在回叶家要做什麽。
  他只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就转了身,把脸朝炕的里边侧躺著身。
  我怔了怔,有些愕然,心道这人还真是别扭。
  ☆☆
  我带著珍珠坐马车到了叶家,我私下里向轩吟拿了我前次向他要的那种药,轩吟对我说这种毒药一个月要腹一次解药,不然就会心痛致死。我一震,这药好生霸道。
  我拧了拧眉,道,“哥哥,有没有别的毒药,这种药也太过……”
  轩吟抿了抿唇,眼神深邃地看著我,道,“别的毒药是有的,可是就只有这一种毒药能让太医查不出死因来。为了保险起见,三妹妹还是用这一种。如果三妹妹要用的那个人安分,那自然是死不了的,若不安分,那死了也不可惜。” 我沈默了半响,挣扎了半响,缓缓握紧了手中的药,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轩吟欣然地笑起,显然对我的反应很是满意。
  我抬眼看他,问道,“哥哥,这一时候父亲在那里?”
  轩吟怔了一下,随後不问原由地对我说道,“这个时候,父亲一般在书房里。”
  我对轩吟颔首一礼,道,“谢谢哥哥。哥哥我去找父亲了,一会儿会去母亲那里,哥哥若有空闲且到母亲那里去,我们好好热闹热闹。”经过了解和观察,知晓轩吟是个有本事的,和他处好兄妹关系,对我绝对是件好事。
  轩吟笑著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我抿嘴一笑,再向他一礼,转身就往大老爷的书房去,支开了近身服侍大老爷的小斯,把今儿来的目的和前因後果跟大老爷说了一遍。
  大老爷听後,脸色一变,呵斥道,“你这孩子,怎麽做出这样大胆的事情来!要是没有下毒这件事情,只怕侯爷……”说到此处,大老爷虽然硬生生得止了话尾,但是我听得出大老爷这後面要说的是什麽。──他是怕傅雁竹会厌了我啊。
  我沈默著,做为一个古代的女子,最不能质疑的就是丈夫和父亲的判断。因为他们是女子的天啊。
  大老爷见我垂头不语的样子,不由轻叹了一口气,道,“侯府不比平常人家里,你以後处事要多想想,别脑子一发热,什麽话都乱说一通。”
  我连忙称“是”,道“女儿明白。”
  大老爷蹙眉沈默了半响後,说道,“侯爷的病,我旧年里是看过的,我现在就给你开几服药,你拿去给侯爷吃吃看。”
  我点了点头,屈膝一礼,道,“谢父亲。”语气微顿,随後又道,“父亲,您顺便送我个懂药理的婆子吧。”
  大老爷瞟了我一眼,对我的小心思很了然,他垂眼思付了半响,抬眼说道,“刘福一家子多年帮著我打理著城南的生意,他的媳妇倒是个伶俐的,等下我叫她过来见你,你合意了,就带走。不合意,我再给你另寻一个。”
  大老爷这话里透露出了多个信息:“刘福一家子”透露了刘福媳妇常年帮著刘福看铺子,城南那边又是三教九流常聚集的地方,这样一来,下九的事情一定是少不了,在“多年”耳濡目染下,这刘福媳妇对毒药的触觉定是敏锐的。
  我心间一喜,再一次道了谢後,眼珠子在书房里转了好几圈,又说道,“父亲,您书房里的书好多哦,就给我几本吧。”
  大老爷瞪大了眼睛,摇头如拨浪鼓,道,“不行!这些医书都是爹爹十几年来各处收藏来的孤本,很珍贵的。”
  我扯住他的衣袖甩来甩去,娇憨道,“父亲,您就给我吧……”
  ……
  医书再珍贵,也比不过女儿珍贵。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大老爷最终是点头答应了,可当他看到我让婆子们抬出的几篓子医书时,脸上的r都微微的抽动了起来,一副心痛的不得了的样子。
  我噗嗤一笑,道,“父亲,大不了我看完以後再给您还回来就是了。”
  听了我这番话,大老爷的脸上才重新露出笑脸。
  看著大老爷如此表情,我更加确定我这次死皮赖脸的要书是要对了。这些书就算不会对傅雁竹的病有好处,也至少会让我和傅雁竹多些医学知识。这古代多些医术,就多一点命呀。
  ☆☆
  回了侯府,刚进竹院,站在檐下的琥珀就疾步向我走来,她趴在我的耳边小声地嘀咕道,“夫人,侯爷还没有吃午饭呢。”
  我瞪圆了眼珠子,惊愕道,“现在都日头偏西了,侯爷怎麽还没吃饭呢?”
  琥珀咬了咬唇,一脸难色,却不肯多说一句话。
  我越过琥珀,撩了帘子,走进屋里,奔向床边,焦急问道,“侯爷,您怎麽不吃午饭呢?”
  傅雁竹睁开眼睛,一边瞪著我,一边冷冷地问我,“你怎麽去了这麽久?!”
  我眨了眨眼,柔柔地解释道,“母亲留我吃饭了,所以回来晚了。”
  傅雁竹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著我,道,“今儿口有些苦,吃不下别的。你去做碗粥给本侯吃。”
  我怔了怔,傅雁竹怎麽又生气了?今儿我又是哪里惹了他了……
  “还不快去,本侯肚子饿了。”傅雁竹突然坐起身,抽了枕头向我砸来。
  我条件反s地接住了枕头,看向傅雁竹的脸,只见他气呼呼的,像个大人出门晚归正在发脾气的小孩呢。我眨了眨眼,连忙应了声“是”,蹲身把枕头放在脚边的榻榻米上後,就起身往厨房里走去。
  我揣摩了好一会子,才明了他生气的原因。敢情,傅雁竹是在为我有那麽一点点不关心他而生气呢。想到此,我不由噗嗤一笑,觉得最近的傅雁竹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夫人笑什麽?”跟在我身後的珍珠笑问道。
  我捻绢遮嘴一笑,道,“自然是有值得笑的事儿才笑的。”
  珍珠见我笑了,虽然不知道我是因为什麽而笑,却跟著我笑了。我微怔,心里有些酸酸的,这个时代的丫鬟大概是为主子的欢喜而欢喜,悲伤而悲伤,很少有自己的情绪吧。
  我洗手给傅雁竹做了粥,再用一个漆红托盘托著粥走进屋里,扶著他的身子半靠在靠枕上,捧了茶服侍他漱了口,然後专心一意地喂著傅雁竹吃了粥。
  事後,我也并不急著抚著他躺回去。傅雁竹不满地盯著我看,问道,“你还有什麽事?”这口气,那瞥我的眼神,看得我心口堵,这人怎麽这麽刻薄傲慢呢。
  我吸了一口气,软软地逢迎道,“不愧是侯爷,我心里有什麽都瞒不过您。”
  傅雁竹冷哼一声,傲慢地微微闭起眼睛。
  “侯爷,今儿我回去,主要是让父亲重新给您配了药。若是侯爷……”说道後面,我的声音越发的低了。说实在的,我心里忐忑的很,毕竟这是我自作主张的想法,傅雁竹又是个性子怪异的主儿,不知道这样说,他能否领我的情……
  傅雁竹等了许久,不见我接下去说,睁开了眼睛,撇了撇嘴,道,“岳父既然特地为我配了药,那就用吧。”
  我心里一喜,美滋滋地抬眼看著他。
  傅雁竹见我如此,脸上不由浮出了笑靥,他伸出手来,像抚摸小猫小狗一样的摸了摸我的头,道,“你不会只向岳父要了几服药那麽简单吧。”
  我笑弯了眼睛,道,“知我者,侯爷也。我还向父亲要了一个懂药理的婆子和几篓子医书呢。”
  傅雁竹眯了眯眼睛,沈默地看了我许久,就是不说话。
  我愣了愣,眨了眨眼,歪著头,低低地叫唤了声“侯爷。”
  傅雁竹扯了我的头,他的脸在我的眼睛里放大,他张张又合合了好几次唇,才沙哑道,“叫我夫君。”
  “呃?”我心一悸,整个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反应。
  傅雁竹见我呆呆的样子,不由别扭地转开了头,骂了一声“笨蛋。”
  他这个样子,不由让我想起了我本来的那个世界里动画片中那种示爱了的害羞小猫。扭扭捏捏的,好不可爱。
  我张圆了嘴巴,张圆了眼睛,怔怔地看著傅雁竹。
  “夫、夫君……”我的声音有点不稳,此刻的我,不知道这是我本来的情绪反应还是我刻意装出来给傅雁竹看的。
  “真是个笨蛋,连叫声‘夫君’也结巴!”傅雁竹伸出手,狰狞地揉捏著我的脸颊。
  我拍掉了他作弄我脸颊的手,把脸贴在傅雁竹的胸前蹭来蹭去,双手死命地揉搓著傅雁竹身上的布料,道,“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叫侯爷一声夫君吗?好幸福,就像是在梦中一样……”说著连自己听了都会起j皮疙瘩的情话,我浑身抖了一下。
  “你怎麽了?”傅雁竹问道。
  我抬眼,正对上傅雁竹同样看向我的眼睛,他正凝望著我的眼睛里正隐隐发亮著,我心中又是一悸,全身软绵绵的,骨头都被他的这个眼神也酥了。
  我含笑地摇了摇头 ,“没事,我只是太开心了……”是啊,此刻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我好像已经征服了游戏里的一个男人了。也就是说,我好像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一的任务。真是不容易。
  傅雁竹问道,“你向岳父要来一个会药理的婆子我能理解,但你向岳父要来了医书却是为何?难道你要学医术不成?”
  “我是拿来给夫君看的,这几篓子医书很有用的。”
  傅雁竹撇了撇嘴,缓缓闭上眼睛,道,“有那麽多的太医,我何必去学。”
  我笑道,“夫君,您就把这些医书当做是闲书看了吧。这些多是父亲的奇书,看看又没有什麽损失。”
  45处处小心
  在傅雁竹吃了我从叶家带来了药後,转眸几天,病既如一场风那样,一吹而过,傅雁竹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我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傅雁竹的“病”终於可以好了,忧的是他这“病”不知道是谁人在背後做的手脚。──这样明显的前後对比只能说明傅雁竹的“病”不是自然的病,而是人为的病。
  傅雁竹负手站在窗前,我走近一看,见他的眉头微微拧起,一副想不通事情的样子。
  “夫君。”我歪著头,轻轻地唤了他一声。
  傅雁竹身子一顿,转眸看我,因常年生病变得水雾朦朦的眸子朦上一股子y郁。
  我心里一柔软,走上前,脸贴著他的胸膛,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肢,低低道,“夫君不要难过,您还有我呢。”这样的事情无论落到谁身上,无论那人多坚强,也都会受不了、接受不了的。
  “……”傅雁竹不说话,他只是伸长胳膊,把我紧紧搂住。渐渐地,他把他的脸藏进了我的发丝里。
  沈默了许久,他才沙哑道,“这种事情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夫君……”我搂紧了他。
  傅雁竹接著说道,“侯府里头,人口简单,这病我又是从小就有的。我一直只当是自己身体弱,并没有往那种肮脏的事情上去想。没想到事实却是……”
  听了他的话,我愕然,不由抬起头来看他,道,“原来夫君一直没怀疑自己的‘病’是被人害了的……”我错愕了半响後,方才问道,“那这些日子里夫君为何还任我如此折腾?”
  傅雁竹推开我的身子,别扭地把头转到一边去,道,“你爱折腾,我就让你折腾个够。”
  听後,我的心重重的一悸,傅雁竹这人,傅雁竹这个人居然也会这麽的宠人,任我瞎折腾。(虽然这事已经证明了我不是瞎折腾,但前些日子里,我怀疑这、怀疑那,又是给他换了治病的药,又是讨来了一个懂药理的婆子,又是缠著他看那些他认为太医都知道的无聊医书……我所做的种种在他的眼里就是在瞎折腾而已,可是他却依旧冷著脸的纵容著。)
  傅雁竹冷瞥了我一眼,转了身,一伸胳膊又把我扯进他的怀里,他沈默了一会儿後,又道,“前儿我在医书里有看到一种很类似我现在这种病的下毒方子……”
  我脑袋转了好几转,转回了刚才傅雁竹说的话上,连忙打断了傅雁竹的话,道“等等。夫君,您刚才是不是说您这‘病’是从小就有的?”
  傅雁竹下巴抵著我的头顶,低低地应了声嗯。
  我脸色一整,道,“这麽说来,给夫君下毒的就不是府里头的小辈们了。那麽就只剩下……”只剩下傅雁竹的几个叔叔婶婶了……
  傅雁竹用手胡乱的揉搓著我的脸颊,道,“你的反应还真迟钝,笨蛋一个。”
  我嘟起了嘴,拍掉他在我脸上作弄的手,瞪了他一眼後,眨巴眨巴眼,又问道,“夫君,那麽我们接下来要怎麽做?”
  傅雁竹冷冷一笑,道,“打草惊蛇。”
  我怔了一下,双手不由地揪紧了他的衣襟,问道,“啊?什麽?别人家最怕的就是打草惊了蛇,夫君您怎麽反过来去故意惊蛇去?”
  傅雁竹居高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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