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换换爱》1-5

  ☆、第一章 恶魔老师
  昏暗的卧房内,凌乱床铺上,有两副躯体正在进行没有爱情、没有多馀关系的x交行为。
  女子一对雪白双峰随着男人分身抽c而上下剧烈晃动,匀称双腿紧紧夹着健壮的腰,红唇不断溢出y声浪语。
  矫揉造作的神态与呻吟,男子全然漠视,只想赶快结束这场游戏。
  分身维持着c入,他架高女子双腿,改以蹲姿全力顶撞她的柔弱y户,chu喘与r体拍打声是唯一能表达他情绪的方式。
  在女子一阵痉挛间他发泄体内欲望,将分身迅速抽出後丢掉保险套,适才的满室情欲随着双方到达高潮而划下句点。
  他离开床铺,睥睨床上的女子一眼,「在我出来之前离开。」
  「这麽无情啊!」女子点燃手指间的香菸,慵懒地卧躺在床上吞云吐雾。
  「这些钱够你搭车回家了。」在踏入浴室前他留下一语。从皮包里拿出千元大钞,将它们放在床头柜上。
  女子用脚捡起地上衣物,着衣完毕後,拿起柜上纸钞喃喃自语:「没想到会有意外之财。」
  看在钱的份上,她就当个识相的过客吧!
  ? ? ?
  浴室内一片雾气弥漫,温热水注冲洒於耿千易身上,洗净他一身汗水淋漓与鼻间陌生女子的香水味。
  与其要他滥情结交不同女友,各取所需的方式比较适合他,不用谈情说爱,不必承诺负责。
  他—耿千易的人生就像一场游戏,而游戏的方式与内容,都由亦是队员兼裁判的自己决定,白天在学生面前当个虚伪的好老师,与人相处仅作表面工夫,夜晚则流连於夜店、酒吧,就拿今晚发生的事情来说,是在简单不过的一夜情。
  一身湿漉漉地踏出浴室,他只用一条浴巾遮蔽下半身,直接走出卧房来到厨房开启冰箱。
  见到冰箱内连一瓶凉饮都没有,他轻「啧!」了一声,决定出外买些啤酒回家。
  随便自後阳台的晾衣架上拿取衣物套上,开启自家的门後才发现身上未擦乾的水珠吸附住衣服,突如其来的黏腻感让他皱了眉头。
  嫌麻烦再换一套衣服,「反正到外头吹吹风,自然就会乾了。」他在心里嘀咕着。
  正准备关起大门时,耿千易察觉到一股炙热视线凝视着他,他四处收寻视线的来源,而当下走廊上只有他与另外两个人。
  隔壁住户的大门前站着一男一女,女子是搬过来不到半年的邻居,男子则没印象,不过他猜想注视自己的人应该就是这位男子,他正在从女子的皮包内掏出钥匙。
  望向她垂向地面九十度的後脑杓,看来是已经喝到烂醉了,才会被这个男人架着回来,没想到看似贤淑的中年大婶也会寻求刺激,对象还是个年轻小夥子。
  他嘴角上的冷笑落入男子眸中。
  「妈,我们到家了。」似乎刻意说给他听的,男子将她扶进门後大声喊道。
  原来是她儿子,一副屌儿啷当的模样看起来差不多十八岁。
  「真是令人厌恶的年纪。」耿千易一对剑眉微拧,轻轻地扯动薄唇。
  他一向不c手管别人的事,也不愿浪费时间在无谓的人际相处上,白天的面具就交给那位「耿老师」,而踏出那道秉持着教育的大门後,现在就算有人在他面前濒临死亡,他也不会出手相救。
  没将今晚的这段c曲放在心上,他迈开步伐前往搭乘电梯。
  ? ? ?
  柔和晨曦於窗帘细缝间溜进屋内,调皮地洒落一室金粉,房间里的金色世界是悄然无声、毫无生气,双人床铺上拢起一道弧度 ,被窝里的人正睡得香甜。
  蓦地,一道刺耳响声划破空气中的寂静。
  「铃!铃!铃!…铃!.」床头柜上的时钟走到早晨六点半,尽守本分地提醒主人该起床了。
  大掌瞬间一按,停止它的聒扰,耿千易毫不留恋地离开被窝,站直了脚,朝着右侧的浴室而去,准备盥洗一番。
  约莫过了五分钟,他一副神气清爽地自浴室走出来,如绸缎般滑顺的棕色发梢上还残留着水珠。
  接着,他来到更衣间,俐落地套上从洗衣店拿回来已熨烫工整的衬衫,包裹住一身的强健体态,掩盖住衣服底下的匀称肌r线条,站在落地镜面里的他已戴上为人师表的面具。
  6:50 am,同层楼的两户大门同时开启。
  「早安!」隔壁大婶一副宿醉未醒的模样向他问候。
  对照一身西装笔挺的耿千易,她乍看下颇像从j神院逃出来的疯女人,隐约还嗅到令人作呕的气味,他勾起迷人的笑容回应,快步通过她身边。
  来到公寓前的停车场,他开着代步交通工具前往离住家二十分钟车程的公立学校,甫踏进校园,便有一群女学生对着正关闭车门的他问好。
  「老师早安!」
  「同学们早。」耿千易道貌岸然地向学生们问候。
  一百七八公分的他拥有完美的身长比例,一袭合身西装衬托出高壮挺拔的身躯。
  他有着令男人称羡,让女人为之疯狂的帅气面孔,一对黑眸炯炯有神散发出自信满满,高挺鼻梁搭配彷佛用线条刻划出来的下颚,随意勾起的薄唇,总是带着一抹魅惑人心的笑意。
  在学生与女老师的心中,他是一位赏心悦目又年轻有为的帅哥老师。
  可是没有人晓得隐藏在他虚伪笑容下的内心,其实在咒骂着学校为什麽把他安排在离停车场最远的d栋办公室,让他一大早就得「卖笑」应付这些学生。
  他满腹牢骚地进入d栋办公室,尚未放下手上物品便被人打扰。
  「耿老师你听说了吗?附近居民向警察报案,说昨晚看见我们学校的学生在公园里打架。」
  坐於他隔壁教国文的女老师,一脸惊恐拿着才吃到一半的馒头来到他身边。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教务主任刚把我叫去,要我放学後加强巡逻。」被同学私下称作「大支」的石田老师,此时自办公室门口走来c上一嘴。
  台语外号:「大支」的石田,名副其实的高大魁武又chu旷不修边幅,他的角色就如同校园漫画里必定会出现的热血老师,对校内大小事物投入满腔热情,说好听点这个人是古道热肠,事实上爱管闲事的功夫比办公室内的三姑六婆还厉害。
  「这件事我是现在听你们说才知道。」耿千易露出招牌笑容,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换上实验课用的白色外衣。
  现阶段的学生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群殴、闹事是常有所闻,正所谓「人不轻狂枉少年」,他认为适时的打架发泄体力,总比一些因经不起课业压力而选择轻生的学生来得好处理。
  「一开学就闹事,依我看最有嫌疑的是三班的学生。」石田手中握着从教务处拿回的通知单,重重的拍击桌面并自行下定论。
  「在没查出真相前,我们不该怀疑自己的学生。」耿千易试图缓颊他的情绪,但他没想到自己的平心而论反招来另一名男老师的嘲讽。
  「耿老师你当然不担心,你班上尽是品学兼优的学生,相较下我们这些後段班的老师,只要学生一出事,老师就得负起责任。」教数学的刘老师长久以来都对晚他五年进学校,却获得校长青睐的耿千易怀有敌意。
  听见有学生进入,他立即敛起丑陋的嘴脸。
  「老师,这是班上同学的大学自愿申请表。」班长将手上的牛皮纸袋递给耿千易。
  「放在桌上就可以了,这是学校发的通知单麻烦你发下去给同学看。」耿千易将石田带回来的通知单交到他手上。
  「老师,那我回班上了。」
  待这位学生离去後,教国文的李老师又凑近耿千易身边,一脸羡慕的道:「他是你们班上的资优生吧!上学期模拟考又考满分,我看他应当上的了a大。」
  见耿千易微笑不语,她马上见风转舵,向对面的同仁聊起影剧圈的小道消息。
  须臾,耿千易翻阅起桌上的行事历,上头用蓝色签字笔写着密密麻麻的学年行程,他若有所思盯着十一月份画起红圈的日期。
  暗自想:再给自己两个月的时间考虑吧!
  此时,第一节上课钟声响起,他自抽屉取出课堂所需的教材,起身朝该班级的教室前进。
  ? ? ?
  耿千易在秋夜高中是负责教自然组的化学与生物,进入学校的第三年就被安排当级任导师。
  原先他是回绝这份职位,因为他不想与学生有过多的接触,但由於欠校长一份人情,只好勉为其难接下导师这份职位。
  所幸他负责的班级是资优班,学生与生俱来的自治能力与约束力,让他不用吹灰之力就能掌控,不过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一个班级里总会有一、两个爱搞怪的学生。
  「现在请大家翻开课本第二十六页,我们来复习第二章的重点。」
  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林绍阳,趁着耿千易背对学生在黑板上写字时,丢了一团纸给身後的同学。
  位於他後座的陈文丰小心翼翼的自桌底下摊开白纸。
  今天放学要不要一起去唱歌?
  难得到了星期五,陈文丰正烦恼下课後要去哪鬼混,没想到林绍阳这时便传了这张纸条给他,他们两人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写了几个字又将纸团丢回给林绍阳。
  就我们两个人?要不要约阿芬她们那群女生?
  其实他暗恋李亚轩很久了,但总是找不到时机点告白,因此他打算利用这个机会,用情歌来向李亚轩表达爱意。
  林绍阳将纸张垫在课本下迅速地写下邀请,踢了一下前方同学的椅子,用下巴指示对方,把纸团传到位於一点钟方向的女同学那里纸团这就样横越了大半个教室来到名为阿芬的手中。
  美女要不要去唱歌?去的人有我跟阿丰,现在就差你们那一票。
  郑怡芬转身向那两人比出「ok」的手势,一回眸便发现耿千易冷冷地睇着她,她故作优雅抚顺了一下头发,当作没这一回事。
  「这位同学,麻烦请你专心一点。」耿千易略显不悦的警告。
  他知道学生们心里都盼望能赶快放学,说实话他也迫不急待想摆脱这一群r臭未乾的学生,所以这次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教课。
  不料,此时林绍阳又明目张胆传了一张纸条给她。
  赶快确定好人数,我先去预约x柜。
  已经被耿千易盯过一次的阿芬不敢多作动作,任凭他取走字条,她心想:林绍阳麻烦大了!
  耿千易看了一眼字条,内心冷笑着:敢在我课堂上泡妞,找死!
  「看来这位同学对自己的歌喉很有自信,不知道下星期的考试有没有相同的把握,现在请他上台帮我们画出完整的植物基本构造。」
  他邪魅似的微笑让林绍阳感到毛骨悚然,立刻从坐位上弹跳起来立正站好。
  站在讲台上,他努力回想着课本上的图示,但脑袋却一片空白,右手像被点了x般迟迟无法下笔,明明才上台站不到一分钟,他却一身汗流浃背。
  大概连自己的名字都丢还给妈妈了,耿千易喊了两遍名字都不见他回应,改口向台下的学生询问:「有没有同学愿意上来解救他?」
  全部人的目光都指向班长:魏羽澄。
  魏羽澄不负众望的走上讲台,快速地画出植物基本构造,等待耿千易的认可。
  「林同学你可以回坐位去了,老师下次可没这麽简单放过你。」耿千易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後一句靠在他耳边低语。
  「大家把重点抄一抄就可以回家了。」他收拾完讲台上课本,朝着教室门而去。
  耿千易前脚一踏出门,教室内便一片哗然大噪。
  「我的妈啊!你们会不会觉得耿老很像恶魔,我都快被他吓得屁滚尿流了。」林绍阳伸手c进裤子内,还真感觉到一股潮湿感。
  阿芬被他的滑稽动作逗笑,弯着一对凤眼询问:「那你还要不要去唱歌?」
  「当然啦,有美女出没的地方就会有我。」他向她挤眉弄眼。
  「对了!约阿澄一起去吧。」阿芬眼神指向最後一排靠窗坐位,忙着收拾东西的魏羽澄。
  「你自己去约他,因为每次我约他出去,他都拒绝。」林绍阳一脸无可奈何的耸肩。
  闻言,她立刻来到魏羽澄面前,chu鲁地坐到桌子上,兴奋的询问:「阿澄,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唱歌?」
  「对不起,家里有事我必须赶回去。」魏羽澄婉拒她的邀请。
  林绍阳在一旁露出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那好吧!我们先走了。」阿芬一脸惋惜的向他道别。
  魏羽澄浅笑与同伴们挥手道别。
  过了半晌,当他整理好书包准备离开时,某位同学靠在教室门旁向他喊话:「阿澄,耿老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我知道了,谢谢。」
  他带着疑惑来到办公室,「老师,请问你找我有什麽事?」黄昏的馀晖洒落在办公室里,站在门口的他,身子如同影子般单薄。
  魏羽澄是校内公认的资优生,不像时下学生追求流行,循规蹈距的他总是一身整齐洁净的服装与中规中矩发型,呆板的眼镜再加上沉默寡言,让他平凡的相貌更显为黯淡。
  「你的大学自愿申请表老师看过了,我认为依你的能力应该能上a大,但申请表上填写的却是h大,这是你与父母沟通後做的决定吗?」耿千易手中拿着他的大学自愿申请单,不像一般学生都填上三到五个大学自愿,五个自愿栏里他只填上h大。
  h大为拥有四十年历史的医学院,虽不是公立大学但在医学界算是排名不错的学校,目前在社会上有声望的名医里,有不少位也是从这间学校培育出来的。
  只是他认为以魏羽澄木讷、墨守成规的个x,不太适合走医疗这条路,商学类的比较适合他。
  「其实我的家人也希望我读a大,但因为某些因素我才选择h大。」魏羽澄轻抠指尖,神态略显紧张。
  耿千易黑眸一转,将目光放回手上资料,「我知道了,现在你可以回家了。」
  「老师,你不问我原因吗?」魏羽澄惊讶地瞅着他。
  「未来是掌握在自己手里,老师尊重你的选择。」耿千易将椅子转向背对他,翻阅其他同学的申请表。
  「谢谢老师…」魏羽澄呐呐的道。
  他一脸失落,踏着沉重步伐走向门口,在转动手把的瞬间,自身後传来一道低沉稳重的嗓音。
  「偶尔也跟同学出去玩,放松一下心情吧!」
  原来老师有听见他们的对话。他内心里的失落感顿时被这一句关怀给填满了。
  ☆、第二章 麻烦上身
  将学生们的大学自愿申请表浏览过一遍後,窗边天色已来到昏暗,办公室里只剩下耿千易一人。
  会待到这麽晚,不表示他是个认真的好老师,而是他不想把学校的事情带回到家里。
  松开喉结处的领扣,他将西装外套丢向汽车後坐,五指随意拨动掉落在前额的头发,结束一周紧凑的课程,他也卸下老师的角色,回复颓圮的自我。
  他曾经一度认为自己无法胜任老师正向的一面,如今他变脸的功夫可说是出神入化。
  「再不离开学校我可能会窒息而死。」他一边扭动着僵硬肩颈,一边自潮。
  将车子行驶出校门後右脚猛然踩下油门,马达运转的巨大声响引起路旁学生观望,但车子留下一阵白烟便消失在尽头。
  车窗两旁高速飞梭的景物,让耿千易忘却身在何方,他有时会对自己说:「什麽都别想,就这样一直开下去吧!」如同他的人生,没有目标、没有目的地,活在当下、活得快乐即可。
  一些大有可为的人把自己的人生道路安排的尽善尽美,他则是反其道而行,功成名利不是他追求的终点。
  此时,放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响了几声打断他的思绪,他伸手拿取手机察看讯息。
  eason:别忘记今晚六点约在杯子。
  将手机丢回皮质坐位,耿千易按着发疼的太阳x,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才逃离学校的束缚,怎麽现在又来一个大麻烦,上天还真爱捉弄人。
  不过纪为载那小子该不会又要对他长篇大论了吧!若是这样他还不如先把自己灌醉免得气血攻心。
  在前往赴约的途中,他经过学校附近的社区公园,忆起今早在办公室的传言,顺势朝着公园瞟了一眼,但似乎发现了什麽,他缓慢地停下车。
  公园内一群学生分为两方,上演着斗欧场面,事实上是六人围攻着一个人。
  刚开始人多的一方占上风,可是独斗的看起来也不是省油的灯,敏捷地解决身旁两位三脚猫功夫的学生,一个侧踢击中其中一人鼻梁,疾如风的正面攻击让另外两人不支倒地,最後只剩带头的人与他对峙。
  「昕夜!我看你不要在硬撑,跪下来向我求饶我就放了你。」李平建的态度虽然嚣张,但一双脚却不自觉的後退三步。
  「哼!不自量力。」昕夜勾起冷笑,朝着他吐了一口口水。
  李建平气得七窍生烟,「马的!你、你要笑也只能趁现在了,看我的厉害。」他向小弟释出暗号,突然自地上抓了一把泥沙朝昕夜脸上洒去。
  方才被昕夜一拳击倒在地的学生,猛然从书包内拿出一把小刀,往他的方向冲去,「呀—!去死吧!」
  昕夜反sx的回身,但小刀还是划过手臂,斗大血珠蓦地渗出皮肤,大片鲜血在白色衣袖上晕染开来。
  持小刀的小弟一脸呆滞的望着那片血红的手臂,双脚不停的颤抖。
  昕夜神色不变夺下他的刀子,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一拳挥去,让他躺回原来的位置。
  「你们这些白痴,还不快上。」李平建教唆底下的人,三位小弟又团团包围住昕夜。
  对面这情景耿千易丝毫没有下车制止的打算,只要不是在校内发生的事,他都列为三不管地带,况且美好的周末夜晚,他可不想在警局或是学生家中奔波渡过。
  不过基於好奇那位身手非凡的人能撑多久,他待在车内冷眼旁观着,眼尖注意到斗殴的学生穿着不是自己学校的制服,他喟了一口气,「看来星期一耳g子又不能清静了。」学校里的那些三姑六婆,一定会大肆渲染这件事。
  此时,一道咆哮声自远方传来,「你们在做什麽?」人未到、声先到的石田,骑着脚踏车以百米速度冲来。
  听见紧迫的哨音声,穿着学生制服的六人如惊弓之鸟般一哄而散,留下单打独斗的昕夜。
  「别跑,站住!」石田与他高亢的嗓音通过耿千易的车子。
  耿千易眸中泛上一抹戏谑,暗自想:这种不顾形象之事,自己给肯定做不来。
  他重新发动车子,准备离去,在扬眸的瞬间被眼前景象震住。
  是他…那晚的男子。
  男子一对如猎豹般的锐利目光不偏不倚s向车内的他,自挂彩嘴角露出一道高深莫测的笑,随及离开现场。
  ? ? ?
  「杯子」,坐落於这城市角落的小酒吧。
  不同於时下年轻人喜爱聚集的pub,或是主打慵懒氛围、轻音乐的lounge bar。这里没有喧天价响的电音音乐,也没有x感辣妹在台上扭腰摆臀的热舞,十坪不到的空间摆了几张木椅,提供顾客单纯的品酒、谈天,没有特色就是它的标语。
  而这种差强人意的地方也只有纪为载这号人物会光临,耿千易望着头顶那块摇摇晃晃,要坏不坏招牌,很想一走了之。
  他忍住冲动,心想:顶多就给他三杯酒的时间吧。
  他推开木门,一眼就望见纪为载坐在吧台的位置对着他傻笑。
  「没想到我们耿老师也会迟到。」纪为载调侃着眼前姗姗来迟的人。
  「一杯whisky不加冰。」
  向吧台里的老板点了一杯酒,耿千易坐上他身边的高脚椅,信手拈来他嘴里叼的烟,「少挖苦我了,这回找我有什麽事?」
  白天在学校有两堂实验课,身上难免沾染上一些异味,不想将学校的气味带到私人生活里,他折返回家换了一套衣服,一来一返间没算好时间才会迟到。
  此刻,他的肚子正发出抗议声响,无奈这间酒吧没有卖饮料以外的东西,他一脸铁青地暗示纪为载长话短说。
  「若是我说想你呢!」偏偏纪为载不会看脸色,还支手撑脸,深情款款地瞅着他。
  耿千易挑眉睇着他,薄唇扯出一道笑痕,「那我大概会赏你一拳,然後将你踢出我的人生。」语气看似在开玩笑,他的态度却十分认真。
  没料到他会这麽回应,纪为载不禁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认识这麽久都不留点情面。」
  不过只能怪他自己「犯贱」,都认识耿千易逾十年了还不清楚他的为人吗?
  但会这麽闹他,或许是想打破他这一张扑克脸吧!
  不把耿千易的话放在心上,他搅动玻璃杯内的吸管,将话题切换到自己身上,「我要到美国工作了。」
  从医学院毕业後他便踏入y综合医院工作,担任三年的住院医师与两年的主治医生才熬出头获得肯定,今年他决定到美国进修最新的医疗技术。
  「那恭喜你了,不必见到我这死人脸。」耿千易举起酒杯向他恭贺,一口气将酒杯里的y体饮尽,心里也祝贺自己的耳g子终於能清静。
  「你有何打算?决定还是不变?」交待完自己的事情,纪为载反问他。
  耿千易继承父母对科学研究的天分,年仅十四岁便考进国内公立大学,并以满学分的成绩完成了生物学预科的课程。
  十七岁时发表第一篇论文,研究土壤中的蓝德杆菌对人体细胞修复功用,曾登上国际着名期刊「自然(nature)」。
  在他十八岁时就获得生物学学士学位,一毕业便获得国内外研究中心的聘请,但他却婉拒,甚至停止任何有关生物研究的活动,最後选择待在一所普通高中任职。
  纪为载明白他裹足不前的原因,他不愿踏上父母的期许,这又可以解释成是他的一种报复行为。
  耿千易招手向酒保要来一杯同样的酒,随便敷衍纪为载:「也许吧!」
  「你的父母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一定很失望。」看不惯他这般自暴自弃的模样,纪为载语重心长的道。
  闻言,耿千易面色一凛,自薄唇吐出一道白烟,不屑的回应:「别拿死去的人来压我,你知道我最痛恨那两个人。」他将菸头对准烟灰缸用力一压,把香烟拧熄。
  在他们两人将他丢给姑姑照顾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做父母的权力了,更别说是黄土内的一堆白骨,岂能评判他的人生。
  见身旁的人顺利掉入自己的圈套,纪为载微微勾起嘴角,因为他这回约耿千易目的,就是要让他面对内心最畏惧的那段回忆。
  「eason,别让过去左右你的人生,重要的是活在当下的你。」就怕这只缩头乌g又躲回盔甲里,他谨慎发言。
  双方沉寂了片刻,他揽着耿千易的肩膀柔x劝说:「试着对别人敞开心x,若是将太多情绪压抑在心底,有一天你会闷出病的。」
  感受到自掌心传来一阵颤动,他内心相当兴奋,期待这次能平抚耿千易内心里的伤痛。
  但只见一对黯淡眼眸对上他,耿千易淡然地飘出一句:「你是职业病犯了吗?」
  身为外科医生的纪为载时常自以为是兼当起心理医生,不过很抱歉他不买他的帐。
  纪为载顿时哑口无言瞅着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片诚心竟然被扭曲了,真是枉费他在离开前仍放心不下他这个挚友。
  「我看我是自讨苦吃。」他深深喟了一口气,把心中的怨气都发泄在空杯里的樱桃上。
  「别白费心机了,打从那一刻起就没任何事能让我放在心上了。」耿千易淡淡笑了,但神情却不似往常。
  见这一幕,纪为载的x口瞬间绷紧发疼,因为在那对笑眸里承载着过多的憎恨与矛盾,他想或许就连耿千易自己也解不开这个心结。
  ☆、第三章 昕夜
  「欢迎光临。」听见自动门开启的声响,蹲在柜台底下整理货单的店员小姐反sx的回应。
  迅速地将货单确认完毕,她起身接应上门顾客,眼见一位手臂布满鲜血的青年站於柜台前,吓得她花容失色放声尖叫。
  「闭嘴!」耳膜被她高分贝的尖锐嗓音震得快要破裂了,昕夜眉宇深蹙,严厉的低吼。
  被那对凶恶目光一睇,店员小姐瞬间拴紧嘴巴,尽管两人间隔了一张桌子,那一大片血红仍是她的目光焦点,她惨白着一张脸,鼓起勇气询问:「你…你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请给我消毒水跟纱布。」他略显不耐烦的回应。
  「好…请…请你等一下。」她结结巴巴的回应。
  约莫过了半晌,她颤颤巍巍地将包好物品的塑胶袋递给青年,望着青年手臂上不停滑落鲜血,她心也七上八下的。
  直到青年走出店门,她才敢松懈下来,这才忆起他还没付钱呢!
  正当犹豫是否该追出去时,一道人影又飘到她面前,她倒抽一口气,用手捂住即将喊出惊叹词的嘴巴。
  她瞪大双眼瞅着青年,该向他讨钱的话却又说不出口。
  所幸青年丢下一张大钞便又离去。
  她用夹子镊起纸钞在眼前晃阿晃,嘀咕着:「一千元?让我收惊的钱都不够。」
  离开药局後,昕夜快步弯进一条小巷内,久违两个月的自由让他整个人都亢奋不已,自那黑暗又窄小的空间里获得解脱的当下,他就决定要利用这个契机放肆的过活。
  不料,今天才刚接触到外头的新鲜空气,他便凑巧遇上在学校里曾有过节的一帮人,无奈这副躯体不堪方才的激烈运动,四肢肌r内的r酸正暴走着。
  他知道凡事都需要适应期,他心想:应该不用多久时间,就能颠覆魏羽澄这既单纯又无趣的人生了。
  脱下沾满鲜血的上衣,他取出塑胶袋内的消毒药水,洋洋洒洒地倒在被小刀划破的皮肤上,火辣辣的刺痛感犹如万只蚂蚁啃食着他,全身涌上一股颤栗,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对从小打架到大,满身是战利伤痕的昕夜来说,这点疼痛不算什麽,因为它是证明自己鼻间流通的空气、脚底践踏的土地,一切都是真实的礼物。
  他技术熟练地将手臂上的伤口包扎好,换上书包内的制服,用手指将前额刘海抚平,双眸对上路边车子反照镜里的自己,换了一张面貌走出巷弄。
  ? ? ?
  转动c入洞孔的钥匙,昕夜推开自家门後大声喊道:「妈,我回来了。」
  从灯光昏暗的玄关处走来一道人影,无视於他嘴角上的笑容和挂彩,与他擦身而过,弯腰自鞋柜取出一双皮鞋套上,看似有出门的打算。
  映在昕夜眸中的母亲有如行尸走r,暗淡无光的眼眸及消瘦身躯,与印象中的相差甚远。
  他早习惯母亲这般漠然态度,纵使母亲现在漠然的对象转换了,但依他目前所处的状态,他实在是开心不起来。
  李素敏在开启家门的瞬间似乎想起某件事,背对着儿子交代一句:「晚饭准备好了,饿了就自己先吃吧,妈妈要去医院一趟会很晚回家。」
  「我知道了。」昕夜笑着目送母亲离去。
  母亲出门後,他走进长廊右侧的卧房,随x地往床铺上一躺,「魏羽澄该怎办才好呢?让我发现这麽有趣的一件事。」他双手枕着後脑勺,对着天花板嘲弄一番。
  要怪就怪你自己先背叛我,现在让你嚐嚐被自己摆一道的滋味是如何?
  他起身离开床铺打开角落衣橱,清一色熨烫整齐的衬衫让他蹙起眉头。
  眼珠子一转,他吹着口哨来到对面的房间,自床上拿起一套衣服更换,双眸对上落地镜里的人,他勾起一抹邪笑。
  夜还很漫长,j彩的节目现在才要上演。
  ? ? ?
  「所以我说人要向前看,别一直拘泥在过去。」
  见纪为载说得口沫横飞、不知节制的模样,池俊兰递了一杯水给他,顺便对他使了个眼色。
  1口气灌下白开水,纪为载这才察觉到身旁的人,已在弹指间被酒j攻陷,不醒人事的趴在桌面上。
  「奇怪,他刚刚不是才回我话吗?」他一脸不可思议的问。
  「有吗?」池俊兰眨动双眼反问他。
  「一、二、三…」纪为载数着桌面上的空杯。一共有五杯,也不过短短的两个小时,这小子竟然喝了五杯whisky,要是不醉倒才奇怪。
  「看来耿先生很有先见之明。」池俊兰揶揄着他。
  纪为载抚m下巴,思考着他的话,蓦然脑中有了想法:「换句话说他宁可把自己灌醉也不愿听我说话喽。」
  莫怪耿千易一来就猛灌烈酒,不过值得欣慰的是自己获得他的信任,不然他不会毫无防备地在自己面前倒头大睡。
  「这可要问他本人才清楚。」池俊兰眸中含着笑意。
  「eason!醒醒…」纪为载猛力摇晃他的肩膀,试图唤醒他。
  但耿千易如毫无生命的人偶般任由他左右摆动,一张帅气面容不停磨蹭着桌面,都磨出一片红了。
  见他依旧睡得香甜,纪为载放弃叫醒他的念头,「阿兰,不好意思,他的车子先寄放在你这吧!等他醒了,我再叫他自己过来领回。」他一脸歉意的道。
  「这可要额外的收费喔。」池俊兰露出狡猾的笑容。
  「知道了小气鬼,这些都算我的。」纪为载用鼻子吐了一大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应许。
  ? ? ?
  「真是个麻烦的人物。」一向爱美的纪为载,眼下没空理会脸上黏附着被汗水侵湿的头发,将耿千易的手臂搭在肩上,蹒跚地步出电梯。
  他後悔了,这一切都是耿千易的诡计,经常流连於夜店的玩咖竟然会不胜酒力,他一度认为这小子该不会是装醉吧!
  在医院处理醉鬼的方法就是将他安置在一旁,等他酒醒了自然会离开。
  无奈身上背负的是自己的学弟兼挚友,他没办法弃之不理。
  他气喘吁吁的步行,蓦然在眸中出现一双名牌球鞋,视线顺着这双脚往上一瞅,是一位身穿银灰条纹衬衫的青年。
  青年倚靠在大门旁,在瞅见他与耿千易时露出讶异表情。
  「老师?」
  听见对方开口道出这两字後,纪为载自动将他评断为是耿千易的学生。
  「你自己看了就知道耿老师今天没空,有事等到学校再说。」将醉倒的耿千易如布娃娃丢放於地上,他伸手到他口袋内找寻钥匙。
  开启大门後,他拉住耿千易的双脚,使劲地把他拖进门内,将一脸仍有话要说的学生关在门外。
  「现在该怎麽办呢?」瞟了一眼躺於玄关上呼呼大睡的人,纪为载搔头思考着该把他安置在哪里?
  算了!好人做到底。他决定将他带去卧房好好睡一觉。
  双手继续拖着笨重躯体步行,此时,一个不留神让那张俊脸直接撞上转角处的杂志架,瞬间,耿千易睁眼瞅着他。
  原来还有痛觉,看来没醉得那麽严重。
  「喂!睡醒了就自己站起来。」纪为载甩动着发出阵阵酸痛的两条手臂,用脚踢了他一下,催促着。
  耿千易立刻听话的撑起身躯,但尚未挺直腰杆,面色刷一声转为惨白,「我…想吐。」他猛然鼓起双颊,好似口中的秽物随时都会喷发出来。
  纪为载像是见到鬼魅般眸色大变,迅速将他搀扶到浴室,让他靠在马桶旁尽情吐出秽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味,他赶紧屏息,这时口袋内的手机响了,他藉机离开浴室到卧房接听。
  「什麽事?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医院来电告知,他负责的病患突然病情恶化,身为主治医生的他必须赶回去接手处理。
  踅回到浴室,见到马桶内的y体,与耿千易乾呕模样後,他不禁又开始唠叨起来:「饭没吃就灌一堆酒,现在难受了吧!」
  尽管这一切是耿千易自作自受,可是他又不放心将他一人留在家里,一阵烦恼之际,脑中顿时闪过一道人影。
  方才的学生不知道离开了没?
  他打开大门察看,瞅见对方仍乖乖待在门口处,便不假思索的将耿千易托付给他,「同学帮忙照顾一下耿老师,我现在有急事要回医院,我离开後有任何问题请打这支电话给我。」
  他留下联络方式後,飞也似的离开耿千易的住处。
  受人请托的学生带着不怀好意地笑容踏进屋内,欣赏完简约时尚的住家风格,他耳寻细微声响来到耿千易所处的卧房。
  「老师…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呢?」一对黑眸紧睇着床上的人,彷佛是得到有趣的猎物般,他脸上扬起一抹猖狂的笑容。
  ☆、第四章 後庭危机(微h)
  将胃里能吐的东西吐尽後,耿千易也清醒了,只是酒j的後座力让脑袋仍昏沉沉地。
  他头重脚轻踏着凌乱步伐回到卧房,整个人倒卧在床铺上,感受一股灼热感在胃部翻腾,他难受地弓起身躯。
  朦胧之中有双手扶起他,递了一杯水到嘴边。
  他欣然接受,一口饮尽。只是些许水份满足不了咽喉深处的乾渴,他嘶哑的命令:「再拿水来。」
  对方听见他的命令,以轻笑声回应他。
  「你是谁?」惊觉对方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人,他机警地抓紧对方手腕。
  「是老师的朋友让我进来的,他要我好好照顾你。」对上那双充斥敌意的眼眸,昕夜一派轻松的笑道。
  耿千易心想:男子说的朋友应该是纪为载。
  不过竟然找个陌生人来照顾自己,纪为载最好有理由能说服他,否则莫怪他无情。
  「我不需要人照顾,请你离开这里。」伸手指向门口,他对陌生男子下达驱逐令。
  「这可不行,我好不容易进来又岂能空手而回。」昕夜扬起诡异笑容,高挑身躯形成一股巨大黑影垄罩在他上头。
  别有深意的回应令耿千易感到困惑,扬眸一望,蓦然觉得那对轻蔑双眸似曾相识。
  是的,自己确实记得他,他是隔壁大婶的儿子,这就不难解释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你应该不想让你母亲知道今天在公园里发生的事情吧。」耿千易语中挟带着威胁。意味:他若懂得知难而退,自己就帮他保密。
  「看来你对我还有印象,但我可从没说过自己是隔壁大婶的儿子。」昕夜俯身,将脸贴近到他面前,嘴上泛着玩味的笑意。
  那晚与耿千易的相遇纯属意外。
  当时他在夜店里寻乐,被一位带着醉意的大婶搭讪,并夸口说要包养他。对现况意兴阑珊的他索x跟随她来到这栋公寓,却凑巧遇见正要出门的耿千易。
  当时耿千易暗地讥笑的那一幕,让他兴起另一道想法。那冷眼看待身旁一切、置身於外的态度,极度诱惑着他,将他至顶端扯下。
  今晚他来找耿千易,便是为了要满足他的个人私欲。
  「你究竟想做什麽?」在开口道出这句的同时,耿千易惊觉自己将会把事情带往不可收拾的局面。
  「原本什麽都不想做的,但见你一副为人师表又自以为是的模样,我就想狠狠的弄脏你。」昕夜挑动眉宇,靠在他耳边狂傲低语。
  从未被人如此狂言以对,耿千易神情勃然变色,愤怒地朝着他挥上一拳。
  正面承受拳头的攻击,昕夜双脚退後了几步。
  擦拭掉嘴角鲜血,他神情不痛不痒地讥嘲:「这点力气像女人一样。」五指紧握,猛然回敬耿千易一拳。
  结实拳头打在腹部,体内胃酸翻腾的痛苦,与外力重击相撞在一起,令耿千易五官纠结,捧腹跪了下来。
  自尊心作祟,不允许他成为弱者,咬紧牙关想要反抗,可是血y中的高浓度酒j却使他四肢无力,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昕夜见状,鄙笑而道:「让我帮你一把。」他将耿千易如沙包般扛起,顺着一道抛物线将他丢放到柔软的床铺上。
  耿千易感到一阵晕眩,思绪尚未回复,一股重量瞬间压上身体,并将他的双手牵制在头顶。
  「放开我!」他扭动身躯,怒气冲天的咆哮,欲逃离不利於自己的姿势却徒劳无功。
  昕夜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一手解开裤头上的皮带,将他的双手捆绑起来。
  「你这个该死的小子!我说放开我你是没听见吗?」耿千易眼眸燃烧着熊烈火焰,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烧穿一个大洞。
  倔强态度意外勾起昕夜的征服欲望。大掌揪住他的衣领,猛力一扯将衬衫上的扣子全数扯落。
  炙热视线停驻在他赤裸x膛上,长指冷不防的抚触被酒j醺染成赤红色的果实,像是要将它摘取下来般的揉捻。
  耿千易整个人如被电击般弓起身躯,惊慌失色的怒喊:「别碰我!」
  向来都是维持正常男女x关系的他,在被同样是男人的昕夜碰触到敏感部位後,身体排斥地泛起一身疙瘩。
  昕夜得寸进尺将他的裤子及底裤一并退下,让结实有弹x的修长双腿,与腿窝处的虚软分身,全都暴露在冷空气中。
  耿千易立眉瞋目警告他就此住手。
  「老师,看来你还搞不清楚自己目前所处的状况。」昕夜无视他的警告,大掌直接将双腿扳开。
  「你…」未曾想过自己也有被岔开双腿的一天,耿千易张口结舌瞅着他。不过心中的惊愕,蓦然随着他十指抚m上大腿,转变为一股颤栗。
  「马的!不准碰我!你这该死的变态…」他激烈的摆动双脚,朝着身下的人不断踹踢。
  软弱无力的攻击,对昕夜不足以构成伤害,可是接二连三不停发s出来的秽语,令他感到烦躁。
  「骂够了没?」猛然抓住一只脚踝,将他的腿抬高,指尖滑落到臀间的敏感地带,成功止住他的谩骂。
  耿千易眼眸里写着震惊,尚能开口制止,流连在敏感地带的手指,瞬间硬生生地探进他未经开发的花x。
  突如其来的异物感与刺痛,让他绷紧身躯,花x本能的紧缩反抗外来物入侵。
  「干!你敢再进去,我一定会杀了你。」他咬牙切齿的怒骂。
  昕夜睥睨他一眼,手指强势地通行。不过乾涩r壁阻碍他的犯进,只进去到第二关节处便卡住,他chu鲁地转动手指,来回抽动试图突破这一层阻碍,一点一点地将手指埋进体内。
  花x被强行撑开的不适,令耿千易拧眉闷哼。体内存着一股异物感,他绷紧全身打算誓死抵抗他的侵犯。
  这时,体内异物却顿时抽出,一股排泄感涌上身,花x更加缩紧。
  耿千易完全搞不懂这小子到底想做什麽?不过既然逮到反抗的机会,他马上毫不犹豫地一脚踹上他的腹部。
  昕夜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他飞踢而来的脚,嘲笑着:「老师你还真y险。」将那只脚架在肩上,重新把手指c入他的体内。
  花x受到刺激而强烈收缩,打算制止手指的犯进却反招来更残暴的对待。他无预警地加入第二g手指,胡乱地翻搅,毫不留情地戳刺细嫩r壁。
  倏忽一股温热y体自体内涌出,阵阵刺痛让耿千易不禁发出低吟。
  乾涩r壁在血y润滑下,逐渐变得柔软又湿润,肿胀x口在鲜血的衬托下,就像一朵鲜艳盛开的花朵,吸引昕夜目光留驻。
  他另外探入一g手指撑开x口,欣赏长指在耿千易体内一进一出的画面,不到半晌,大掌已沾附上大量的肠y与血丝。
  「老师,你像女人一样湿了一片。」明明是令人倒尽胃口的y体,他却异常地兴奋。
  耿千易激动的扭动身躯,「你这个死变态,赶快放开我。」私密部位被人盯着又被如此玩弄,他是既羞耻又愤怒。
  他的怒骂让昕夜听了更加起劲,长指开始大胆探索异常炙热的花x,以指腹磨擦着富有弹x的r壁,瞬间,身下的人颤动了一下。
  「是这里吗?」他持续m索着x内突起的位置,两指顺着光滑柔软r壁来回拨弄,这般挑逗让耿千易分身倏地勃起。
  「说我是变态,老师你才是变态吧,光是被戳弄屁眼就勃起了。」他讥嘲着。
  「这只是前列腺受到刺激後正常的反应。」耿千易无畏他的恶意捉弄,正视自己的欲望。
  那一脸高傲模样,让昕夜看不顺眼,「那我倒要试试如何做才能撕掉你这张脸,耿、老、师。」语毕,大掌握住他的昂扬上下套弄起来。
  耿千易狠狠地倒抽一口气,不可置信望着做出这一连串越轨行为的男人,而他却无视他瞪大的双眼,继续取悦掌中昂扬。
  「我才没有你这种变态学生。」强忍着分身传递来的阵阵快意,他怒目横眉的反驳。
  从对方喊叫他老师这句话来看,他肯定对方一定认识自己。不过他从未在学校见过这个人,况且那天在公园里看他身上穿的制服,并不是自己任职学校的衣服。
  尽管内心充满困惑,在分身与花x被昕夜恶意的挑弄下,他的脑袋已无法再思考任何事了。
  昕夜乐不可支地玩弄这副躯体,起初他只想给耿千易一点颜色瞧瞧,可是他那的高傲态度却不断助长他的征服欲望,也让原先带着警告意味的侵犯举动,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一股强烈欲求贯穿了他的躯体,脑中跳出一句话:就让他彻底的崩裂吧!
  ? ? ?
  昕夜抽出手指将裤头解开,自口袋拿取保险套,撕开,套上自己昂扬。接着架高他的双腿,将蓄势待发对准x口挺身而入。
  花x毫无防备接受它的长驱直入,黏膜被撕裂的猛烈剧痛令耿千易扭头暴筋,五指紧抓着床单,力气强大到指尖都泛白了。
  「好紧,老师你应该是第一次吧!」昂扬被天鹅绒般的r壁包覆着,紧窒又炙热的触感让昕夜赞叹不已。
  「妈的!干!我一定要杀了你。」耿千易红眼怒视着对自己施暴的凶手。
  昕夜居高临下狂妄地笑着,缓缓将昂扬抽出一半,再猛然地全数顶进。
  「啊!-」刺骨般的疼痛窜过全身,耿千易终於忍不住发出叫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从体内涌出的温热y体,在昂扬一进一出间,滴落至床单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印。昂扬残暴地顶撞r壁,每次深顶如同利器般搅入他的五脏六胕,将他仅存的理智一并抽走,生不如死的痛楚全显露在脸上。
  昕夜十分满意他的反应,心想着:魏羽澄若是知道他所爱慕的老师,现在正屈服於自己身下,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当下他迫切渴望见到耿千易向他求饶的模样,「求我,或许我会放了你。」
  「去你的!要干就干,废话少说。」尽管身体已沦陷,但耿千易不允许自己的尊严被人践踏,他露出不愿意屈服的神情。
  接受他蹦出的chu语,昕夜开心笑着。
  他很清楚眼前男人是不会这麽容易屈服的,这场游戏好玩之处在於,耿千易越是坚持无谓的尊严,越会勾起他的暴虐行为,反观若是耿千易哭着向他求饶,或许他会兴致全消而离开。
  将他的双脚架在肩上,昕夜俯身贴近到他面前,扣住欲撇开的脸,让那对清澈眼眸映在自己眸中。
  他停止残暴的抽c,改为一次又一次命中要害的撞击又缓缓抽出,双眸紧睇着他,不愿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耿千易的下体依然火辣辣疼痛,但随着昕夜改变侵略的方式,痛苦中却夹杂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快意。
  他很清楚这是刺激前列腺所引起的快感,比起单纯的痛楚,他更畏惧体内这股无法控制的骚动。
  他试图扭动身子反抗,身体却背叛他做出迎合昕夜的动作,将两人交媾部位更加贴合,他心中一阵懊悔。
  昕夜冷眼睇着他渐渐染上情欲的面孔。
  这个策略成功动摇耿千易了的心智,现在只需让他知道谁是赢者。
  「记住我的名字,昕夜。」他贴近他耳边命令着。
  「去你的!」耿千易在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
  昕夜面色一凛,擦拭掉脸上汚秽,愤然掐住他的颈子。
  耿千易满脸胀红、猛咳不已,随着血y里的氧气逐渐稀薄,他的脸色陡然转为惨白。
  当那股窒息感凌驾过r体欢愉时,他露出了笑容。瞬间眼前一片晕眩,整个人掉进黑不见底的漩涡里,也将折磨他的一切画下休止符。
  见他昏厥过去,昕夜松开的手,喟了一口气。
  真是伤脑筋,他竟然上当了!
  「耿千易。」轻拍了几下脸颊,身下的人依然昏迷着,看来他只好就此罢手。
  抽出昂扬,瞅着昂扬上头与腹部都沾着血红y体,他蹙眉踏进浴室清洗一番。
  离去前,他再度瞅向躺卧在怵目惊心床上的人。
  耿千易别以为你逃脱了,今天只是个序曲,来日方长,谁输谁赢还不知。
  他装出一副乖学生的模样笑道:「老师,我会帮你把门锁上的。」阖上厚重的大门,将今晚所发生的j彩戏码都掩盖在他身後的那到道门内。
  门外是夜晚的漆黑与沉静,他吹着口哨,踏着愉悦的步伐离开。
  ? ? ?
  魏羽澄感觉自己似乎睡了很久,睁开沉重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明亮的天花板,从阳光照s进来的角度来看,现在应该快接近中午。
  他坐起身活动身躯,顿时手臂传来一股刺痛让身体缩了一下,他疑惑地望向异常刺痛的手臂,却发现手臂上竟裹着一圈纱布。
  他惊慌地冲向镜子前察看,不仅是手臂,连脸上也有一道明显的瘀痕。
  试着自脑海中找寻出有关这些伤口的记忆,别说是伤口,就连自己是如何回到家里的记忆都一片空白。
  自开学後他就时常想不起一些事情,一开始他认为是压力所导致的选择x失忆,但这回竟整整遗失大半天的记忆。
  而在失忆的这段期间他是以什麽意识行动,又做了些什麽事呢|…?脑中蓦然涌入种种可能的发生,他顿时感到惶恐,不自觉咬紧住下唇。
  「阿澄,吃饭了。」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
  魏羽澄镇定心绪,一如往常的回应:「知道了,我马上下楼。」
  不知道母亲望见他的伤口会不会担忧?
  他忐忑不安的下楼走到餐厅,瞅着饭桌上只摆了两副餐具与简单的三菜一汤,他吃惊的询问:「爸不在家吗?」
  「你爸昨晚跟我轮班了,等我过去医院他下午才会回来。」李素敏盛了一碗饭放在他面前,她则於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来开始享用午餐。
  从母亲对於他手臂及脸上伤口都无动於衷的神情,魏羽澄心想或许能从母亲口中套出这些伤口的来由。
  「妈,吃饱饭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吧!顺便让医生看看我手上的伤势。」
  李素敏顺着他的目光睇向包裹着纱布的手臂,摇着头道:「光你弟弟一人就够我们提心吊胆了,我只希望这段期间你能照顾好自己,以後放学回家过马路要小心车子。」
  听见那几个关键字,魏羽澄大致上了解发生什麽事了。
  看来在他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另一个他已向母亲解释过这伤口的来由。
  「我以後会更加注意的。」魏羽澄卸下心里的恐慌,轻声回应。
  ☆、第五章 扫到台风尾
  昏睡了一天一夜,耿千易被下体传来的火热剧痛痛醒,睁开沉重双眸,室内一片黑暗,又是夜晚。那个男人已离去。
  他脑中第一件事就是将身上的污秽都清洗掉。双手使力撑起身躯,他紧咬牙关强忍着每走一步时,私密处产生的撕裂痛,蹒跚地步进浴室。
  不知道那个变态是做到什麽地步?
  他拧着眉宇,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将手指探入自己的後x检查伤势,当指尖碰触到x口皱摺处时,一股椎心刺骨之痛从下体窜上发梢,蔓延至全身。
  「干!我一定要杀了那小子。」他现在情形正如时下流行用语所说的「屁股开花」了。
  火冒三丈的出拳头槌向墙壁,但这股怒气岂是搥墙壁就能平息,又不是被疯狗咬了一口那麽简单的事。
  低吼一声,将心中的怒火压抑住,因为眼前他还有件重要的是要处理。
  他改放了一池温水,小心翼翼跨入池里跪坐在中央,试着藉由温水降低x口的触觉神经,又尝试了一次。
  这次较没先前般的剧痛,手指可以顺利探入x内,除了x口有些肿胀外并无出血或是其他y体出现,他松了一口气。
  那小子应该没有做到最後,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洗了个热水澡,耿千易的大脑开始灵活运转,昨晚的经历也清晰浮现脑海。
  他反覆思索自己与昕夜之间到底有什麽过节,会让昕夜对他做出如此不合乎常理的行为?
  除了有两面之缘外,在他的脑中,昕夜的一切是个问号。
  姑且不管昕夜的身分与动机,目前他只想将昨晚遭受到的耻辱,加倍奉还给他。
  打开浴室内的储藏柜,他找寻能擦抹在伤口上的药,取出包装标示:止痛、消炎的药膏涂抹於x口处,些微的冰凉感暂时舒缓痛觉。
  他步出浴室,一眼瞟向那一片印着血迹的床单,方才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
  他发了疯似的将床单全拆掉,丢进黑色大塑胶袋内。凡是昕夜接触过的一切,都会让他想起自己被侵犯的画面。
  找个时间也将这套床俱换掉吧!正当他这麽想时门铃响起了。
  「叮咚!」
  缓慢步行至玄关,黑眸透过门上小孔察看来者何人,打开大门後,他回到卧房继续进行未做完的事。
  「有屁快放,别来惹我。」他对跟着自己屁股後头进来的人道。
  「你的脸色不太好,还在宿醉吗?身体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带你到医院?」瞅见他面无血色又c着不爽的口气,纪为载关切的问。
  「托你的福我休息够久了,吃点止痛药就行了。」这个提议听来不错,但碍於他的伤口见不得人又难以启齿,耿千易悻悻地拒绝。
  一个晚上的风云变幻全是纪为载酿的错,将他托付给陌生人照顾,让他落得这般下场,r体及心灵皆痛苦难受,眼下还被这小子用「宿醉」两个字来解读,万般无奈只能怪他太松懈了。
  「你确定你真的没事吗?」趋向惨白的脸色,让纪为载更是放心不下他。
  耿千易嫌他罗嗦,开口赶人:「你还不快滚回去你的医院!」
  「你等我一下,我去医院拿些药回来给你再离开,但若是明天还是不舒服的话,要打电话给我。」热脸贴上他的冷屁股,纪为载好声好气的叮咛着。
  耿千易x情怪癖,而个x是反覆无常,让认识他十几年的纪为载仍束手无策,每每都要顺着他的情绪走,但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他们俩的相处模式。
  「对了,走之前这包顺边帮我拿去丢。」耿千易眼神指向地板上那一大包黑色塑胶袋。
  纪为载一把抓起塑胶袋才发现它重的吓人,改用两手合力抓起,估计重量大概有七、八公斤,他好奇的问:「这里面是装什麽?挺重的。」
  耿千易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微启嘴唇吐出两个字:「尸、体。」
  「你是在开玩笑吧!」纪为载当场背脊凉了起来。
  「你说呢?」耿千易冷笑着反问。
  虽然他恨不得将昕夜大卸八块,再丢到恶臭的大排水沟内,不过最让人畏惧的报仇方式就是让对方处於生死不如的困境。
  脑中已有个计画形成,他冷哼一声,身体随着情绪震动,下体的伤口又渐渐发疼起来,一道汗水滑落脸颊,他收起表情向纪为载道:「没事就快离开。」
  「知道了,知道了,我走就是了。」记为载听话的提着那包「尸体」,朝着门口而去。
  ? ? ?
  「各位同学早啊!很快得又到了星期一了,老师知道大家这两天假日一定过得很开心吧!不过现在是该收心,把心思放到课业上。」
  耿千易脸上挂着招牌笑容,站於讲台前,睇着台下不是一副睡眼惺忪,就是打屁聊天的学生。
  见学生们不太鸟他,他改变语气,露出神秘笑容,「在上课前老师有两件事要宣布,一件是好消息,一件是坏消息,请问同学们想先听哪一件事?」
  这招果然吸引学生注意。
  林绍阳举起手大声嚷嚷:「当然是先听好消息喽,老师。」
  「对阿!对阿!老师赶快说吧。」其他同学异口同声的附和着。
  耿千易尊重学生想法,先宣布好消息:「好消息是大家所期待毕业旅行预计在十月底举行。」
  一听到毕业旅行这四个字,学生们都兴奋不已的交头接耳,一群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要准备带哪些东西去毕旅,把讲台上的他忘得一乾二净。
  「我看我要开始减肥了,这样才能穿得下比基尼。」阿芬捏着肚子上的肥r嘀咕着。
  坐在她旁边的黄子期,听见她的自言自语後嘲笑着:「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竟然敢说要穿比基尼,我看到时全海边的男人都会被你吓跑吧!」
  「你管这麽多,我又不是要穿给你看。」阿芬杏眼圆睁瞪着他。
  「不是我爱管,我是在替社会大众着想。」他耸肩而道。
  「黄子期!你找死啊!」她双手c腰像个母夜叉怒吼。
  眼看教室内呈现一片混乱状态,魏羽澄立即执行班长的职责,「同学安静点!老师话还没说完。」在他的一声令下,大家马上鸦雀无声。
  「现在请班长迅速选出毕旅策划小组人员,後天我们就要决定毕旅的地点,这段期间同学们若有任何意见都可以提供给策划小组。」待学生的目光都聚集在身上,耿千易才继续发言。
  瞅着那些拼命用眼神跟他打暗号的同学,魏羽澄举手发问:「请问老师有限定人数吗?」
  「大概在五人。」
  听见耿千易这麽回应,全班有一半的同学都用着恳求目光注视着魏羽澄。
  魏羽澄突然觉得眼前这副景象,彷佛像是妃子们在等待皇上的钦点,他又开口询问:「老师我们可以私下解决吗?」
  耿千易点头同意,「今天放学前把组员的名单跟所负责项目交给我就行了。」这样正好不会耽误到他的课堂时间。
  大考将至,教室内弥漫着一股紧张气氛,有把握的人一副老神在在,没把握的人则绷紧神经的数日子,此时,能振奋人心的就是毕业旅行,而成为毕旅策划组员的好处,在於能安排天数、行程与活动。
  但看似简单的工作其实一点也不轻松,办得好,众人夸,办不好,众人骂。
  不过对学生来说,能够掌控毕旅走向还是充满诱惑,所以觊觎策划组员位置的同学,各个虎视眈眈盯着魏羽澄,并且私下传字条给他,要他选择自己。
  耿千易冷笑睇着台下一脸喜孜孜的学生们。
  你们就再继续高兴吧!如此一来反差才会越j彩。
  「现在听完好消息,老师要发表坏消息了。」
  瞅见他一脸笑里藏刀的模样,林绍阳脑内的警讯铃作响,赶紧c话:「老师可不可以不要听坏消息阿!」
  「你们可以选择现在不要听,不过在上课之前我们先来随堂抽考!」耿千易自抽屉内取出一叠考卷,「蹦」一声,将考卷垂直并落在桌面上。
  「老师,这该不会就是坏消息吧…!」林绍阳垮着一张脸道。
  耿千易露出别有深意的笑,「不,坏消息是抽考不及格的同学得在星期五放学後留下来补考,所以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自求多福,第二是开始为补考作准备。」
  学生们在听见他的考试规则後,方才的愉悦心情一下子荡到了谷底,毕旅虽然充满期待,回到现实却是残酷等着他们。
  学生们的沮丧神情让耿千易心情大悦。
  蓦然,在一阵哀嚎间,某位同学脱口而出:「耿老你不是人阿!」g本就是恶魔,先给他们甜头吃,随後又赏他们一巴掌。
  听闻那一句话,耿千易x口顿时燃起熊熊怒火。
  敢说他不是人,该生气的应该是他吧!竟被学生…不,是被变态给强暴了。
  黑眸冷冽扫向那位发言不当的学生,霎时教室内的空气全都凝结住,所有学生皆吞咽一口口水,暗自祈祷那位学生别再白目发言了。
  「现在我们开始考试。」转瞬间耿千易又恢复正常表情,笑笑地发下考卷。
  依然感受到他头顶垄罩着一股低气压,学生们各个正襟危坐,不敢有怨言。
  让耿千易教导一年多的时间,他们还是m不透他那y晴不定的脾气。
  虽然其他班级的学生都很羡慕他们能有个年轻,长得像韩星「姜至奂」的帅气导师,然而只有他们最清楚耿千易的本x,g本就是一只城府甚深的「笑面虎」。
  「老师有事要离开一下,现在请各位同学自由心证,乖乖地写考卷。」冷眸扫s过台下学生,耿千易语气里充满了警告。
  学生们都绷紧神经颔首,目送他离开。
  ? ? ?
  离开教室,耿千易快步走向c栋大楼。
  此栋大楼,除了一、二楼的行政楼层能让学生们自由穿梭办理学务事项,三楼以上极为安静,位於五楼的校长室除非有事先预约,不论是学生还是教师都一律不得进入。
  他礼貌x的敲敲门。
  「进来吧。」从门的另一端传来一道庄严浑厚的声音。
  「不好意思这时间打扰您,这份文件还恳求您批准。」他自西装内取出一封文件,放置於校长面前。
  庄帧鑫收到他的辞呈後,双肘顶於桌面,十指紧握靠着下巴,「你的决心还是不变?」
  耿千易是友人所推荐的人才,关於他的过往他也略知一二。
  庄帧鑫明白友人将耿千易安排在这他所学校的用意,无非是希望藉由学生们的薰陶,改变他消极的人生观。
  就他的观察,耿千易所任职的这几年,都尽心竭力於老师的角色,封闭大好前程选择成就学生。
  但人皆有倦怠的时候,所以今天他不意外收到他的辞呈。
  「我很感谢校长您这段时间给予的一切帮助,但我不想让自己拘限於此。」耿千易坚定地与他对望。
  其实在那一晚,纪为载询问他那个问题之前,他心里早已有了一项决定。
  他对这样的生活己感到乏味,内心那股永远填不满的空虚感,像是只贪婪的虫,已在他心上侵蚀出一个心洞。他打算另寻一条路,来抑制它继续侵入。
  「我会考虑看看,至少要等他们毕业旅行回来再决定。」庄帧鑫收下他的辞呈,开出条件。
  「一切依校长说了算,那我先告辞了。」耿千易鞠躬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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