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宝财妻(上)》第六章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2)

  夜里,尹挚总觉得睡不安稳,翻来覆去,她累极了,可睡意又极浅,彷佛一睡下去就又马上清醒。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一阵风拂动床帐,疑惑地微张眼,黑暗之中瞥见有人掀开床帐,她瞬间清醒,翻坐起身,从枕头旁抓出一把匕首。
  “谁!”她厉声喝斥,紧握着匕首,一方面又疑惑为何有人可以躲过护卫和多静闯进她房里。
  “……郡主先是伤了我,如今又打算拿匕首让我绝子绝孙不成?”男人将床帐挂在银钩上很自然地往床畔一坐。
  那低哑带着冷意的嗓音教尹挚松了口气,随即又发起火来。“晁大人,三更半夜,夜闯姑娘闺房,该不会是想要偷香窃玉吧。”
  这人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怎会做出这等登徒子行径?
  “如果我是呢?”
  “……嘎?”这人到底在说什么鬼?瞪着他,却见他愈来愈靠近自己,她不由往床里退。“你做什么,晁枢引,信不信我喊人了!”
  “你尽管喊,横竖你本就喜欢我,要是把人喊来了,刚好称你的心。”
  “谁喜欢你!”
  “你真不喜欢我?”他贴近她,近到呼吸吹拂在她脸上。
  “我……你走开!”她动手推他,却被他擒住手。
  她心跳如擂鼓,黑暗之中只见他那双异常发亮的眸,教她混乱又不知所措。
  “这几日,你一直让庞定到卫所走动,打探我身子的事,既这般担心我,怎么,我现在来了,你不问问?”
  那低哑醇厚的嗓音像是夜魅在耳边呢喃,她面红耳赤地别开脸。“我看你能行动自如,应该是没事了。”
  “谁说的?这事总得要眼见为凭,来,你瞧瞧。”
  “……瞧什么?”
  “被你撞伤的地方。”
  尹挚倒抽口气,黑暗中听见窸窣声,他拉着她的手不住往下,吓得她放声尖叫——
  “不要!晁枢引,你放手、放手!”
  “郡主!”
  多静的声音传来,她蓦地张开眼,就见多静担忧的脸,她顿了下,看向左右,不见晁枢引的身影。
  “郡主,你作恶梦了?”多静见她潮红的脸上满是汗水,忙到净房取水,拧了布巾轻拭她的脸。“郡主,别怕,只是梦而已。”
  “梦……”她傻愣愣地喃着。
  想得太入迷,以致于那韦守来时,还是多静唤她才回过神。
  “阿挚,盛公子怎么走了,是不是昨晚的事惹怒他了?”那韦守担忧地道:“他会不会把这笔帐记在你头上了?”
  虽说他不知道盛珩的底细,但光看他的举止谈吐,肯定是个京中贵人,令他担忧坏了尹挚的姻缘。
  “那叔,放心吧,他没放在心上,他急着要走是扬州那儿有点事,待他办妥了会再回来,届时我会跟他一道回京。”尹挚好笑地安抚着他。
  “你要跟他一起回京?”
  “应该吧。”
  “所以你跟他……”
  尹挚不解,偏着头看他,等着下文。
  可这姑娘家的亲事,要那韦守当着她的面说还真说不出口,只能咳了声,换了话题。“没事,倒是知府那儿下个月初有场宴会,你就陪你母亲去走走吧。”
  “喔,也好。”
  “有空和你母亲到街上走走,要是瞧见什么喜欢的尽管买,全都记在我帐上。”
  “那叔不怕我把你的银子花光了?”
  “我才怕你花不完。”
  尹挚被他逗笑,再跟他聊了几句话,他就先离开了。
  她思忖了下,走到外头将庞定招来,问:“先前要你们盯着陶爷,如今如何了?”
  “郡主放心,还盯着,小四那里早上回报了,陶爷搭上前往苏州的船了。”庞定拱手道:“还要不要继续盯着?”
  尹挚沉吟了声。“别盯了,加派一些人手护送三殿下到扬州,还有……你去卫所那里瞧瞧,看晁大人的状况如何。”后头这句很刻意地压低了音量,就怕屋里的多静听见。
  “小的立即去办。”庞定拱手就走,背对她时,忍不住露出个苦不堪言的表情。
  唉,依他所见,肯定伤得不轻,他光是想像就觉得心惊胆颤。
  最毒妇人心啊……真狠。
  夜里,尹挚总觉得睡不安稳,翻来覆去,她累极了,可睡意又极浅,彷佛一睡下去就又马上清醒。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一阵风拂动床帐,疑惑地微张眼,黑暗之中瞥见有人掀开床帐,她瞬间清醒,翻坐起身,从枕头旁抓出一把匕首。
  “谁!”她厉声喝斥,紧握着匕首,一方面又疑惑为何有人可以躲过护卫和多静闯进她房里。
  “……郡主先是伤了我,如今又打算拿匕首让我绝子绝孙不成?”男人将床帐挂在银钩上很自然地往床畔一坐。
  那低哑带着冷意的嗓音教尹挚松了口气,随即又发起火来。“晁大人,三更半夜,夜闯姑娘闺房,该不会是想要偷香窃玉吧。”
  这人到底是哪根筋不对劲,怎会做出这等登徒子行径?
  “如果我是呢?”
  “……嘎?”这人到底在说什么鬼?瞪着他,却见他愈来愈靠近自己,她不由往床里退。“你做什么,晁枢引,信不信我喊人了!”
  “你尽管喊,横竖你本就喜欢我,要是把人喊来了,刚好称你的心。”
  “谁喜欢你!”
  “你真不喜欢我?”他贴近她,近到呼吸吹拂在她脸上。
  “我……你走开!”她动手推他,却被他擒住手。
  她心跳如擂鼓,黑暗之中只见他那双异常发亮的眸,教她混乱又不知所措。
  “这几日,你一直让庞定到卫所走动,打探我身子的事,既这般担心我,怎么,我现在来了,你不问问?”
  那低哑醇厚的嗓音像是夜魅在耳边呢喃,她面红耳赤地别开脸。“我看你能行动自如,应该是没事了。”
  “谁说的?这事总得要眼见为凭,来,你瞧瞧。”
  “……瞧什么?”
  “被你撞伤的地方。”
  尹挚倒抽口气,黑暗中听见窸窣声,他拉着她的手不住往下,吓得她放声尖叫——
  “不要!晁枢引,你放手、放手!”
  “郡主!”
  多静的声音传来,她蓦地张开眼,就见多静担忧的脸,她顿了下,看向左右,不见晁枢引的身影。
  “郡主,你作恶梦了?”多静见她潮红的脸上满是汗水,忙到净房取水,拧了布巾轻拭她的脸。“郡主,别怕,只是梦而已。”
  “梦……”她傻愣愣地喃着。
  原来只是梦而已……好可怕的梦,真实得教她害怕,她还以为他真的会抓着她的手往他那儿去……
  “怎么脸更红了?是不是染上风寒了?”多静不由轻抚她的额。
  尹挚羞红了脸,拉下她的手,“我没事,现在什么时候了?”她垂着脸,脸上的热度却散不去,实在太羞人了,为什么她会作这种梦?
  “郡主,天色还让,还早得很,要不再歇一会?否则晚一点向野来,郡主可没精神应付他。”
  “不了,睡不着了。”她怕再闭上眼,他又跑到梦里戏弄她。
  “一会要不要先传膳?”
  “不用,等娘起了,再到娘那儿一道吃,我先看一下帐本。”
  “那奴婢先去给郡主泡一壶茶。”
  尹挚起身,搭了件外衫坐在榻上,偷偷推开窗子一角,让深秋的夜风吹入,却怎么也降不下脸上的热意,她有一搭没一搭翻着搁在几上的帐本,绞尽脑汁思索还能从何处调粮。
  然,他那双勾人的眼老在她眼前翻飞,她的手彷佛还有他残留的热度,教她羞得把帐本一丢,把脸埋在腿上。
  啊!她为什么会作那种梦!
  她很羞耻,非常羞耻,可是这一幕却是怎么都抹不去,以致于……
  “郡主。”
  当她在杭州城内一家铺子挑选手绢,突然听见他的唤声,她猛地回头,以为是梦中的他从梦里跳到她的面前,瞬间愣在当场。
  “郡主?”
  瞅着一如往常面无表情的他,她莫名羞红了脸,赶忙别过脸去。“看来晁大人该是无恙了。”
  晁枢引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听她这么一说,他有点不自在,毕竟这是极私密之处。
  他知道她向来不羁,但跟个男人问这事……她就不能更像个姑娘家?
  “干么不说话?”面对他的沉默,她不禁怀疑他根本不像庞定说的无碍。
  “郡主要我怎么说?”
  “就……”她嘴上一顿,惊觉自己竟是恁地大胆,大白天询问他那儿的伤势……她是疯了不成?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回答她?
  “郡主怎么了?”晁枢引瞧她脸色忽青忽白,整个人慌乱得不复以往的从容,不由靠近她一步,手才刚扬起,她便指着他喊道——
  “你做什么?”
  晁枢引看着自己伸在半空中的手,不知道她为何反应这么大,声响已经引来铺子里其他客人的注目,他只好默默把手缩了回来。
  可尹挚的反应也招来多静和外头的护卫注目,这两人明明已经多日未见,怎么两人一碰头,郡主竟对他避若蛇蠍?
  尹挚惊觉自己反应过度,咬了咬牙,暗骂自己沉不住气,收敛了情绪后才道:“你怎么会到这儿?”
  “路过,在外头瞧见庞定,就进来瞧瞧郡主是不是在这儿,顺便跟郡主道谢,已经收到三千石的粟米。”晁枢引淡声道,双手负于身后,还退上一步。
  “不用言谢,那是咱们约定好的事。”
  晁枢引嘴角句出浅淡笑意。“这一批尚欠六千石。”
  尹挚斜睨他一眼。“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个再让你办件事,你意下如何?”
  “郡主请说。”
  尹挚环顾四周,随意一比。“你就在这儿替我挑条手绢吧。”
  晁枢引朝她所指之处望去,架上确实摆放不少绣工出色的手绢,可问题是隔壁的架子摆的是女子的……贴身衣物。
  他能感觉到她明明是喜欢他的,可为何她老是用这种法子激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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