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之石》第24章

  石玉按照约定到了朱雀所说小院，院子外设了结界，石玉一踏进院里，就看见院子的梅花开得不符合时节。
  “花开得怎么样？”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这株梅花树，还是你当初找来送我的。”
  石玉转过身去，“我没功夫和你叙旧，人在哪里？”
  朱雀嗤笑道：“你还是那么急躁，人在里面，进来吧。”
  石玉进屋后，发现顾怀瑾安详的躺在床上：“你把他怎么了？”
  朱雀对守在一旁的温扬道：“你先出去守在。”
  “是。”温扬退下后关上门，只留他们三人在屋内。
  “放心他没事，只是睡着了，醒来还要一段时间。”拉起石玉道一旁坐下，“先喝喝茶，听我讲讲这一千年来所发生的事。”
  “正好我也想听听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早在2万年前，朱雀在剿灭魔界后，与魔君的最后一站中不慎魔气入体，晟华君得知后以朱雀受伤为由将他留在了冥界，日日为他清除体内魔气，这一留就是近2万年。
  但就在一千年前，朱雀遭朝华君算计入魔，刚入魔的朱雀神智不清，在冥界大开杀戒，鬼门破，导致万鬼出逃，人间成了炼狱。
  彼时朝华君传下命令，命石玉绞杀朱雀，石玉不得不领命，在他找到朱雀时他以恢复神智，才得知朱雀入魔全都是朝华君的算计，而晟华君当年受伤之事魔君在临死前告知他，朝华君也有参与，为的只是登上天帝之位，朱雀为了不引起动乱，所以隐瞒了下来。
  朝华君登基后，晟华君被发落到了冥界，之后便各处打压之前跟随晟华君的天神，就在前不久朝华君得知朱雀知晓了晟华君受伤的真相后，悄然来了冥界，引朱雀入魔，就是为了不让事件败露。
  知道真相后的石玉，直接放了朱雀，却不知这一切依然被朝华君看在眼里。
  回去后的石玉直接将真相告知了晟华君，晟华君知道真相后把自己关在观澜殿内，他想不通为何朝华君，他的亲弟弟要如此对他。
  就在这时，天界传来旨意，说石玉私自放跑罪人朱雀，夺去渡魂使之位，剃掉佛骨，囚于冥界地牢一千年，而晟华君，因朱雀跟石玉皆是他的近臣，未及时阻挠，导致人间惨剧。罚受十世轮回之苦。
  后来便是石玉在地牢中听到朱雀弑君的消息了，再后来就再也没听到过朱雀的消息了。
  “你可知道在我杀了朝华君后，鸢尾她就找到了我，告诉我殿下并未投胎，而是在他身体里注入魔气，捏碎了神魂，而仙体被鸢尾悄悄的安置在天池内。”
  石玉：“怎么可能，崔钰亲自见殿下入了九世的轮回。”
  朱雀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当初鸢尾告诉我，殿下尚有一丝神魂存在，我如果想要唤醒殿下，必须得用阴气滋养他的神魂，因为他的神魂已经被魔气污染，我当时没有多想就去天界盗走了殿下的仙体，探知，他体内的确还有一缕神魂。而着一千年来我到处集阴气，就是为了能唤醒他。
  “但那天我看到他时，十分震惊，便让温扬悄悄的查了下，”此时的朱雀眼睛变得殷红，“原来我被鸢尾骗了，那具仙体内神魂根本就是朝华君，早在万年前朝华君就已经入了魔！！！”
  “可是她为何要这么做？”
  朱雀盯着沉睡的顾怀瑾，脸上露出轻蔑：“因为那贱人一直爱慕朝华君，可是朝华君嫌她是小仙，一直看不上，可那贱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爱慕，什么事都愿意为他做，殿下仙体内的朝华君便是她放进去的，骗我也是为了让我唤醒朝华君。”
  “现下殿下的仙体在何处？”石玉问道。
  “前不久我看出了不对劲，在她找我时，便质问了她一句，她当时没说什么，但当晚她便盗走了仙体，她可真是警觉，那仙体我至今未找到。”
  此刻石玉十分愤怒，“找到仙体又如何，殿下十世后也无法归位。”
  “谁说不可以？虽然殿下没了仙体，可他的神魂一直在，只要唤醒神魂，以凡人之躯，照样能归位。”
  “所以怀瑾现在沉睡，是因为...”
  “百年前，我机缘巧合下，得到了聚神鼎，我便用他唤醒了殿下的神魂，再过几时，殿下便能醒来了，回忆起之前的事情。”
  万年的岁月，悉数涌入顾怀瑾的脑海中，宛如大梦一场，再次睁开眼睛，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石玉，伸手抚上他的面颊，仔细的描绘着他的五官。
  好久不见，阿玉。
  “怀瑾，你醒啦！”石玉睡的轻，看着已经醒过来的顾怀瑾，惊喜不已。
  顾怀瑾注视着石玉，左手不断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嘴角逐渐上扬，“嗯，醒了，阿玉。”
  “殿下？”石玉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眼里闪烁着难以控制的激动。
  顾怀瑾坐起来，擦掉石玉眼角溢出的泪水，““嗯，是我，我的小阿玉，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爱哭。”
  石玉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呜，殿下，你终于回来了。”
  经历了千年的黑暗岁月，终于再次见到他所想见之人了。
  “啧啧啧，都这么大了还哭哭啼啼的，你殿下又不会跑。”朱雀估摸着顾怀瑾也该醒了，一进来就看见石玉抱着他哭，便不禁的调侃起来。
  石玉松开顾怀瑾，“我只是见到殿下太激动了。”
  待石玉平复之后，才说起正事，朱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顾怀瑾说了。
  “殿下，你的仙体....”
  “你还是叫我怀瑾吧，其实仙体失踪的事崔珏之前有告知我。”早在他第二世转世时，崔珏便同他说过，“现下最要紧的就是找到鸢尾，如果真让她唤醒朝华，后果不堪设想。”
  朱雀眉头紧皱，语气有些严肃，“想找到他们并非易事，鸢尾手上有遮天镜。”
  石玉道：“既然找不到他们就引他们出来，想唤醒朝华君并非易事，需要有足够的阴气，他们之前撞破鬼门引万鬼出逃就是想利用万鬼的阴气唤醒朝华君，可惜失败了，冥界现下已经有所提防，而我的渡魂镰吸了上万年的阴气，我想他们现在也在打着渡魂镰的注意。”
  顾怀瑾皱紧眉头：“你这样太冒险了。”
  一旁的朱雀道：“现下她的计划已经败露了，她着急唤醒朝华君，全天下存有足够阴气的也就只有石玉手上的渡魂镰”
  顾怀瑾沉声道：“那就只等他们来找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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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刚刚还星光灿烂的夜空，突然下起了大雨，一道闪电劈过，一处停电的老旧小区，短暂被照亮了，恍惚间听到一楼地下室里，传来‘咚，咚，咚。’
  地下室里，一个老太太拿着刀在砍些什么，嘴里还念叨着。
  “砍死倒霉鬼，砍死倒霉鬼，砍死倒霉鬼....”
  在她身后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小孩，浑身发抖，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老太太手里的刀，生怕她会突然砍向自己。
  突然，一声小孩儿的笑声在地下室响起。
  那老太太听到后，停下动作，慌张看向四周。
  她身后的小孩，身体更加颤抖。
  随后加快了手里动作，“砍死倒霉鬼，砍死倒霉鬼，砍死倒霉鬼...”
  ‘咚咚咚咚....’一直持续到天亮。
  如果能的看见的话，就在她们一旁，一个抱着木偶娃娃，穿着红色小礼服的小女孩，正微笑的看着她们。
  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孩，终于抵挡不住困意，在‘咚咚咚’的声音中睡着了。
  当他再次醒来时，看见的便是满天血色，他的父亲，母亲，奶奶都以倒在血泊中。
  对此他并没有感到恐惧，面无表情的盯着血泊的木偶娃娃，随后闭上眼睛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