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蓝韵迷情》第 17 部分

  忍足已经在这里徘徊两天了。昨晚上,见过姐姐后,他的心情就一直处在一种忽上忽下的不平静中,以至于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趁着姐姐偷偷拿着手机的功夫,忍足终于有机会和自己的三岁大的小外甥独处了。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有和孩子相处过。忍足实在不知道三岁大的孩子喜欢些什么,他扶了扶眼镜,唇畔扬起一抹和善的笑意,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莫莫,来,告诉舅舅……”
  “狼。外。婆!”清脆的童声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砸的忍足是眼冒金心。
  忍足脸上的笑意是愣生生地凝住了,狼外婆?哈,他没听错吧!
  有着一头墨蓝色短发的小男孩,低着头,专注地玩着手中的魔方,“你是我舅舅,妈妈的相册里就有你。”小男孩说的话仍是那么没头没脑。
  忍足眨了站眼,小心翼翼地接着问道,“莫莫,来告诉舅舅。狼外婆是怎么回事?”
  小男孩抬起头,精致的脸上那对墨蓝色的眼珠子转了两圈,笑嘻嘻地说着,“妈妈最喜欢晚上给我讲故事了。故事里有狼外婆哦,呐,狼外婆就是这样笑的哦——”小男孩扯了扯嘴角,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丝邪邪的笑意,瞧上去,倒真有几分忍足的真传啊!
  “好吧,舅舅笑得像狼外婆,那莫莫告诉舅舅,莫莫的爸爸怎么笑的吗?”忍足抖了抖唇,俊秀的脸上满是哭笑不得的神情,狼外婆,呵,他忍足侑士的姐姐就是这么讲故事的哈!
  三岁大莫莫似乎对这个问题,充满了黯然。可是,没一会儿,他又眨了眨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舅舅,你是说修叔叔吗?莫莫的爸爸以后就是修叔叔了噢!”
  没错,就是这个修叔叔!忍足在心底有些咬牙切齿,这两天,他都问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是,他姐姐什么也不告诉他!搞得他好像要做什么对不起那位“修叔”似的,他忍足侑士是那种没风度的人吗?
  忍足还想继续刚才那个话题,可是等他回过神时,小男孩,哦不,是他可爱的小外甥已经坐在了他的妈妈也就是忍足侑美的腿上了,那个叫莫莫的孩子还搂着忍足侑美的脖子,在她耳边嘀咕着,时不时丢给忍足几个眼神。
  “侑士~莫莫说你的狼尾巴露出来了哦!”忍足侑美笑着抱起宝贝儿子,当着自家弟弟的面响响地波了一口。小莫莫眼珠子咕噜咕噜地在舅舅身上转了两圈,毫不客气地在自己妈妈唇上印上一吻,然后不客气地忍足做了个鬼脸。
  瞧着小外甥古灵精怪的模样,忍足笑了笑,扶了扶有些下滑的眼镜,将视线转向自己的姐姐。
  “侑士,谢谢你。”她自然指的是忍足悄悄来,没有通知忍足爸爸他们的事。
  忍足侑士轻笑,撑着下巴,看着那相似的一大一小睁着眼睛不约而同地注视着他,他就不由自主地笑出了。
  傍晚,忍足侑美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容,轻轻阖上莫莫的房门。她拨了拨长长的留海,露出那双满是复杂的蓝眸,想不到最先找到她的竟是自己那个看上去什么都不上心的弟弟。当年,她离开忍足家时,侑士也才初三吧。她仍然记得,临走前的那夜。自己的弟弟仿佛未卜先知一般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冷冷地凝视着她好久,好久,久到她以为她跑不掉了,然后,她听到了一声,低沉地带着青春期男孩子独有的嗓音,说,“姐,保重。”
  多少个痛苦的夜里,她脑海里浮现的不是莫莫的爸爸,而是成熟冷静地仿佛什么一夜之间长大的弟弟。或许侑士也不知道,当年的那句保重,在几乎所有亲情都堙没后,对她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了。
  侑士一直是个好弟弟。忍足侑美一直知道。自从他们的母亲去世后,父亲又忙于公事,诺大的家里就只剩下佣人和他们。她是姐姐,本来应该是她照顾小侑士的。可是她太迷糊了,常常会忘记这忘记那的。每每遇到这样的事情,小侑士总会眯着眼,双手背在身后,笑眯眯地从身后掏出她想要的东西,那得意的笑容真的很像摇着小尾巴的大灰狼哦!
  忍足侑美站在楼梯口,静静地望着她的弟弟。侑士,他似乎有什么心事呢?她虽然在家事上迷糊了些,可是人却不糊涂。弟弟那张笑意涟涟的俊脸骗骗别人是可以,可忍足侑美就是一眼能看出自己弟弟不高兴。他,很忧伤。是的,他总是时不时的掏出手机看看,那小心翼翼带着期望的模样,简直像极了小时候他们等父亲下班时的样子。可每看一回,他脸上的失望就浓上几分,那眼底的轻愁,她是不是可以大胆地猜测,他的花心弟弟终于遇上了让他情伤的人了呢?可是,这个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忍足侑美可不认为自己弟弟真会失恋。
  忍足轻啄了一口杯中的清酒,蓝眸闪过一丝失落。6天了,邮件没有回复,短信没有回复,手机直接转到语音信箱……
  忍足侑美盘腿坐在自家弟弟身旁,掰过他那张俊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摇头叹气道,“哎,真是奇怪啊,明明是招惹桃花的俊脸,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怨妇脸了呢?哎……虽然没有我儿子可爱,会撒娇,但是没怎说都是自己弟弟,说吧,是哪家的小姐甩了你,放心,就冲这张俊脸,姐姐一定会好好安慰你的。”
  “姐,你说什么呢!”忍足推开搞怪的双手,看了看又开始脱线了的姐姐,俊逸的脸上堆满了无奈。
  “呐,我的侑士弟弟,你可是一声不吭地坐在这里喝闷酒哎!”
  忍足没好气地侧过头,才第一杯好不?可是,在这个从小就和他亲近的亲姐姐面前,忍足唯有苦笑着。失恋,虽不差,可也不远了……
  “呐,你不会真失恋了吧!”她开玩笑地说着。
  忍足有些僵硬的神色让刚坐下的侑美惊呼不已,他这个弟弟的魅力,她可是很清楚的啊!
  “不会吧!侑士!”忍足姐姐大声叫了起来,可是声音瞬间又低了下来,她瑟瑟地扫了一眼楼上,没什么动静后,才凑近弟弟,低声询问者,一向温柔可人的她此刻脸上写满了八卦。
  “说嘛说嘛!侑士——”
  忍足淡淡地扫了一眼姐姐,蓝眸似乎闪过几道冰凌,如此模样,让他姐姐更加好奇了。实际上,在忍足侑美的脑袋瓜子里,她还没真正地相信过自己弟弟失恋的事实。可是,忍足的威吓反而更加深了忍足侑美的好奇。好吧,她相信了,可是,能不能告诉她到底是谁啊?
  是谁?忍足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蓝韵的面容,从姣好的眉,到总是带着自信弧度的唇瓣,每勾勒一笔,忍足眼底的温柔就深了几分。
  那醉人的温柔自然一丝不差地落在了忍足侑美的眼里。她浅笑着,朝自家弟弟眨眨眼,“侑士,你的表情告诉我,你绝对陷进去了哦!”
  忍足低下头,扶了扶眼镜,轻咳了一声,“姐,不要老说我。莫莫的‘修叔叔’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啊!”
  “侑士!别转移话题,咱们还是先来说说的你的她吧!恩~”侑美抿唇一笑,眼底闪过腹黑的光芒,阿修啊,那可是她和莫莫一起倒追回来的,那样丢脸的事情,她怎么好意思当着自己弟弟说啊!要说,咱也是以后找弟媳交流,你说是吧?
  “她啊,”这可是他都一回向亲人介绍蓝呢,忍足优雅地托起自己的下巴,不羁的唇角逸出一抹惊心动魄的温柔。
  “哇!不用说不用说!我不想知道啦!!”看到自家弟弟那一脸的温柔深情,忍足侑美连忙掩耳大叫!那个女子能够抓住自己弟弟的心,就足以入她忍足侑美的眼了,不是嘛?她弟弟可是忍足侑士啊,从小到大,她都没见过这么温柔的弟弟呢!忍足侑美眨了眨美眸,眼底闪过温柔的笑意。
  随着雨渐渐变小,忍足侑士和她姐姐的谈话也一直在继续。当晚,忍足侑士将自己和蓝韵的事情和盘托出。而忍足每每说到那个名字时,特别温柔,也特别的——执着。
  谈话间,忍足侑美得知那个叫蓝韵的女孩子竟和忍足一样喜爱小提琴,而恰恰也是这把小提琴让她失笑。威胁,勒索,生病,装可怜,她从不知道自家弟弟追女孩子竟会如此没品,忍足侑美几乎难以遏制地笑道在忍足肩头。可是,当听到后面那段后,听到他提到订婚的事,忍足侑美就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事情走向了另一个轨道。
  宫泽家的那个孩子,忍足侑美没有见过,她自是不知道。可是,一说到菊川家的两堂姐妹,忍足侑美早就不耐烦地翻了翻白眼,她没好气地告诉弟弟,以后里那两个女人远点。
  忍足自从宫泽那事后,对菊川彩子也厌恶起来了。蓝韵走后,菊川彩子曾打着学姐的名号,来找忍足,那时,忍足心情极差,是一点应付的意思的都没有,直接下了逐客令。此后,就没见过她了。更不要提宫泽月子了。事实上,关于这一点,忍足姐姐也不算是第一位警告忍足的了。自从在机场听迹部说了那些话后,忍足可是一直与其他女人保持距离的,天知道,自从和蓝韵交往后,他,忍足侑士在没有正眼瞧过第二个女人了!
  正如忍足所了解的,忍足侑美在感情上从来不是一个迷糊的人,相反,她对待感情是再清醒不过的人了。有勇气离家出走,有毅力做个单亲妈妈,呵……还有勇气倒追男人,如此极品的女人,也算是难找了。
  忍足侑美给了自己弟弟一个非常大胆的提议,去巴黎追回他的爱人吧!什么爷爷,什么爸爸,什么宫泽,统统不要去管他,她忍足侑美的弟弟,就应该有勇气去追求所爱。只是,可爱的忍足侑美这个提议还未说完,就被忍足否决了。
  因为,他甚至不知道她的爱人在巴黎的住址……忍足如雷击般愣住了!
  忍足侑美偷偷地觑了一眼弟弟,看着他此刻满脸错愕的模样,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多事。可是,怎么可能?!弟弟和人家连床都上过了,却不知道对方的家庭住址!?这也太搞笑了吧!忍足侑美不由望了望日历,看看今天是不是愚人节,可是,日期上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今天不是。
  “手机呢?总有手机号码的吧?”
  “转到语音信箱了。”
  “邮箱呢?总有办法找出她的ip吧?”
  “试过了,没法突破。”
  “东大呢?总有吧,东大没有,哈佛呢?一层一层的查也查不出什么吗?总会有蛛丝马迹的吧?”
  ……
  第49章
  那些早已经远远地被你抛之脑后,分手后几个月里也不曾思念过的人,有那么一天,突然在出现在你面前,更有趣的事,那个男人,不仅仅是你的前男朋友,更是你的好友的弟弟,你会做何反应呢?
  从巴黎火车站到凯得瑞家的城堡,蓝韵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就像现在坐在花园里,喝着下午茶,蓝韵也在懊恼。心底虽然无奈,但假仙的蓝韵可不会泄露自己的情绪。好吧,她还是很为兰卡索的到来苦恼,这个前男友怎么会出现在和伦敦相隔万里的巴黎!难道是到巴黎拍照采风的?
  实际上,这答案也是相差不远了。是的,兰卡索?怀特,是一位著名摄影师。他有着一头和她姐姐露西一样的红发,英俊,优雅,偶尔的笑容更是增添了几分不羁。他们是通过露西介绍认识的,蓝韵和他仅仅交往了两个月,可是,约会,牵手,接吻,抚摩……基本上所有情侣要做的,他们都做过了,除了——上床。
  兰卡索没想到,他们在这个问题上达成共识之前,他就和她吹了!兰卡索优雅地支着下巴,爽朗而英俊的脸上泛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一向锐利擅于捕捉美的眼眸此刻染上一抹忧郁。
  这位怀特先生似乎特别爱沉浸在自己制造的气氛中呢!蓝韵提起一旁的纯银的茶壶,往那蓝白青花瓷杯里斟满奶茶,她大方地递给了坐在对面藤椅上的兰卡索,笑着说道,“兰卡索,没想到你竟然换了一家地理杂志社,你伟大的时尚摄影事业呢?”
  明媚的笑意映着那张精致的俏脸,越发夺目人,她更美了……可是,原因却不是他!兰卡索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深深地看了看眼前的女人,随即释然,咧嘴一笑,眨眨眼说道,“啊,亲爱的蓝,你当年分手时对我说的话,可是当头一棒啊!”
  蓝韵喝下一口温热的奶茶,笑笑说道,“是吗?我说了什么吖?”
  当年和兰卡索吵了一架,她就回巴黎了。回想起当初吵架的原因,再联系到他现在的工作,蓝韵有些错愕的看着对面的一脸深意地望着她的男子,试图从他雕刻般的俊脸上找到开玩笑的痕迹。
  兰卡索倒是随意一笑,“嗤,伟大的伯爵阁下,您当初可是非常不客气地说在下只会拍些不入流的照片,不是搔首弄姿的美女,就是怪模怪样的艺术啊!”
  “唔?有吗?”蓝韵侧着头,唇畔勾起,眼底的笑意缓缓逸出,兰卡索,女人在吵架时,常常是不理智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呵,美丽的女士,容在下提醒你,你还笑眯眯地当着我的面踩破了我最心爱的相机哦!啧啧,踩啐了相机到还好,毕竟可以再买嘛。可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兰卡索?怀特只会创造虚幻的美,不会捕捉真实的美,你说,对一个摄影师的打击大不大?恩?”说道最后一句话,兰卡索脸上的笑容浅了几分,英俊的脸上露出几分坚定。
  蓝韵很不优雅地被奶茶呛了几口,白皙的脸上浮现出一道红晕。只是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因为被呛的。
  兰卡索倒是不着急,拿起蕾丝桌布上的餐巾,优雅地擦拭着蓝韵的嘴角。阳光下,白皙的俊脸上满是温柔,专注的眼生此刻流光逸彩。
  兰卡索的眼睛很深邃,她很早以前就知道,那双近在咫尺的双眸,此刻被满满地温柔注满,就仿佛午后的阳光和煦而让人心醉。怔愣着,久久没有说话。而兰卡索却以为这是她对他的暗示,他托起低下头,缓缓凑近那娇嫩的唇畔,可是还未触及,就被躲开……兰卡索挑了挑眉,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羁的笑容,他托起蓝韵的下巴,倾身就要强吻上去。
  “兰卡索,你失态了!”娇喝地声音终于让兰卡索了解到蓝韵的认真。他甚至看清了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冷意和抗拒。
  虽然有些失落,但是兰卡索倒是无所谓地耸耸肩,他笑着左右觑了觑蓝韵,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然后,贼兮兮地又凑了进去。蓝韵这次倒是又准备了,直接狠狠地推开了,没好气地擦了擦自己刚才有些被扫到的脸,“怎么,你这敏锐的摄影师的神眼,可瞧出什么啦?”
  兰卡索颇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哎,没有。倒是你,东京刚回来吧?先看看我最近的成果吧!”
  蓝韵点了点头,心底暗暗骂起来多事的露西,没事把自己的消息告诉兰卡索干嘛!不过,手上的动作倒是一刻不停。一页一页地翻下去,蓝韵就忍不住认真起来了。直到最后一页,蓝韵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沉了沉自己的情绪,才忍不住赞叹道,“兰卡索,真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天啊,你竟然拍下了那么多美丽的瞬间!”
  说完,蓝韵又忍不住开口向这位著名摄影师道歉,“很抱歉……”
  “呵呵,不不不!亲爱的凯得瑞女爵,不要向我道歉哦~当初若不是你,我可能一直呆在时尚圈,做一个自以为是的创造摄影师,而不是现在这样,带着相机,无拘无束地拿着相机捕捉那些瞬间的美丽。你看,这里,这是我在埃塞俄比亚的一个小山村里拍摄的;还有这张,当时那里发生了动乱,整个城市陷入了一片混乱中,富有的,贫穷的,老幼男女,全凝聚在那么一瞬间……”
  兰卡索的笑容非常纯真,那种笑容,仿佛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东西,却忍不住向别人展露。蓝韵浅笑着,听着,时不时地c上几句。
  的确,有时候无心的举动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蓝韵没想到,一个著名摄影师的崛起,自己也在其中扮演了如此重要的角色。
  蓝韵在第二天接到了渡边的电话,渡边说,他和白石昨天逛了一整天的巴黎,已经订好了蜜月的酒店,所以两人打算坐当天下午的班机回日本。打电话来,除了告别外,还热情地邀请蓝韵参加他和女友六月二十九日的婚礼。
  六月二十九日?那么赶啊,蓝韵当时就忍不住咂舌,这也太赶了吧!可人家当事人都没意见了,他们外人又能说什么呢!六月新娘啊,……唇角的笑意还未展开,就因想到什么,渐渐收敛,蓝韵拨了拨已经长了几分的发丝,暗叹,自己离开东京也近一周了,不知道,那边如何了?
  可是每深思一回,蓝韵这女人的心情指数就开始降低,降到最低点。冷着脸的蓝韵绝对不是凯得瑞城堡的佣人们乐意见到的,即便是此刻仍然住在客房的前男友兰卡索。
  有个个性跳脱的姐姐,兰卡索不知道是哭还是笑。他望着电脑,脑海里浮现出姐姐鼓励的笑容,就不由满脸苦涩。实话说,兰卡索当初是没和蓝韵认真交往过。他当时是时尚圈新生代摄影师,多得是长得漂亮的女人来找他拍写真。会认识蓝韵?凯得瑞,完全是姐姐介绍的。两人的交往也是再得知她是凯得瑞家的主人后,才开始的。现代男女的交往基本上是各取所需。他有了更多的机会参加内部派对,而她也享受着他千种心思的追求。
  蓝韵,几乎是他见识过最有主见的女人了。潇洒自信,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抹优雅,她是贵族,可他也不差,也是贵族后裔。可是,却没有那种从底子里透露出的高贵。他们的分手,基本上是很正常的事情。蓝韵不爱他。而他当初也以为自己一点都不在意那个出处给人优越感的女人。可是,直到一个多月后,他才想清楚,他似乎……动心了。许久前,得知她在东京,他就问姐姐摇了地址,然后就寄出了一份他特别制作的请柬【18章】,邀请他参加他的生日派对。可是,等到所有宾客都离去了,他也没有看到那个美丽的身影。
  哎,有时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是没有缘分,只是因为她和他的缘分不够深。
  以前在网上,蓝韵就听过一则关于中文字“爱”的妙解,非常有趣。你瞧,“爱”字的下面就是个“友”字,爱情和友谊,一上一下。若你没抓住那缘分的话,要嘛,就像朋“友”,要嘛,就被那秃宝盖遮掉,意思就是,咱两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或许,开朗的兰卡索更适合当朋友吧……蓝韵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文件,托起腮。许久,她扬起一抹释然地笑意,遂低头,继续处理文件。
  接下来在巴黎的日子,有兰卡索的陪伴,倒也增添了不少乐趣。兰卡索的出身非常好,他和露西是英国怀特家族的人,从小就接受精英。兰卡索喜欢莎士比亚剧悲剧,每次和蓝韵从剧院回来,就得疯上那么几回。蓝韵这几天就一直笑,一直笑。连着几天看歌剧,爽朗的兰卡索也觉得蓝韵的反应不对劲。可是,又想不出问题的症结在那里。正巧,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的姐姐露西一通电话打来。兰卡索就把蓝韵这几天的怪异告诉了露西。
  兰卡索的姐姐,露西,脑瓜子一转,也觉着不对。蓝韵这女人去听莎士比亚剧就不对了,你说一向喜欢好莱坞电影,偏爱看东方戏曲的人,看英剧尤其还是悲剧后还乐呵呵的,这也太奇怪了吧。露西和兰卡索聊了一阵,也没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露西无意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旅游杂志,突然眼前一亮,顿时有了主意。她就和弟弟说了,去旅游呗。
  可是,兰卡索却说,蓝韵度假回来,欧洲的什么小镇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兴趣了。露西也颇赞同,不过,随意地翻了翻手中的杂志,露西就被杂志上介绍北海道的旅游景点所吸引住。她兴奋地抱着电话和兰卡索说起了自己的主意。
  大洋彼岸的露西满脸的笑容,自自己弟弟挂完电话后,就收敛了。热情的红发在灯光的圆晕下,折s出几丝清冷,露西扶了扶额头,有些苦恼地望着手中的杂志。
  唔,好友,弟弟,两难啊。
  蓝韵这女人对自己弟弟没有感觉,她很早就知道了。当初他们两个人交往,她就觉得听不可思议的。后来,他们分手了,她也毫不意外。弟弟自我优越感太强了,而蓝呢,自信,底子里的高傲,怕是不逊于任何人吧。一个专心于摄影,另一个漫不经心,分手,几乎可以预见……
  她是知道蓝韵在日本找了个男朋友的。蓝韵曾在邮件里提到过,当时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甜蜜,可是被她狠狠地调侃了一阵的。
  对了,邮件!露西脑海里灵光一闪,就想到了很久以前蓝韵发给她什么新男朋友的照片。当时,忙于工作的她,随手打印了下来,说是有空再看的。露西手忙脚乱的找了一圈子,最后还是在床底下的杂货堆里找到的。露西望着有着一头墨蓝色长发,长得俊逸邪魅的东方男子,越瞧越觉得眼熟。
  正巧客厅的电视机开着,体育频道里一播报员激动地吼道,“90:90!在第三节比分追平……”
  “90分男!”露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才想起了,当初在东大遇到的帅哥。是他?!露西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连带着鼻翼的点点雀斑也可爱起来了。可是下一瞬间,想到自己弟弟,露西也不由有些惴惴不安。她是不是脑子抽风了,竟然怂恿着弟弟带蓝回日本,可是,露西委屈地耸了耸鼻子,粗枝大叶地她又很乐观地想,不就是建议去北海道玩嘛,能不能成行,关键不还得看蓝韵那女人嘛……
  那么,这北海道到底能不能成行呢?
  刚下飞机不久,白石就接到了蓝韵的电话。电话那头,蓝韵扫了一眼指向午夜12点的始终,她的眉宇也不由一松,浅笑着,巴黎到东京,近五个半小时的航班,看来,他们是到了。
  她昨天就把白石外公的事情告诉了蓝宁,当时,蓝宁没有给蓝韵答复,他一时间大概很难接受这么巧合的事情吧。蓝韵很体贴地没有说什么。今天就接到了蓝宁的电话,蓝宁或许是想开了。说他自己也半年多没去看张雪了,近期会去看看。如果那位姓白石的有心去的话,就一起去吧。蓝韵仔细问了下张雪的墓地所在处,就挂了电话。
  听着蓝韵呢哝地带着几丝法语腔的日语,说着那位叫张雪的姑娘的事情,白石紧皱地眉头也不由松开,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温柔了,当听到,后半句时,白石忍不住正愣住了。可是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就挂电话了。
  倒是一旁的渡边修随意地搭上白石的肩,抬了抬头上的花帽子,露出那双谐趣的墨绿眼眸,“藏之介,那位女爵不会是要来看你吧?”
  白石正了正脸色,笑眯眯地看向这位亦师亦友的男人,“修叔,你觉得呢?你不是还邀请了人家来参加你的婚礼吗?”
  “哈哈,藏之介,别开玩笑了,咱们和那位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邀请只是礼貌上的,我压根就没想过人家会来。你说,一个女爵,有那个闲工夫来参加一个路人甲的婚礼嘛!”
  渡边修挥了挥手,双手交叉在脑后,优雅地踱步离去。他自然也就错过了白石意味深长的笑意。
  第50章
  五十○
  再次踏入日本这个国度,蓝韵几乎有种在做梦的感觉。从机场出来的路上,蓝韵的心就像飘在云端一般,她轻靠在敞篷跑车的副驾驶座上,心神不由自主地沉浸在北海道蔚蓝的天空中,跟随着那悠闲地白云飘移着。
  兰卡索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熟练地控制着方向盘。透过镜子,他偷觑着坐在一旁心情指数似乎极好的女人,心底的惴惴不安,终于放下了些,天知道,他可是怕死蓝韵飞机上沉默不语的模样了。叹了一口气,兰卡索哀怨地望着前方的路,心想,女人的心思真是太难捉摸了,前一刻还是y云密布,此刻就立马变成多云转晴了。
  一般来说,咆哮的引擎声是很能引发男人飙车的欲望的,兰卡索也不例外。想完了那些纠结的事情,他立马就投入到开车这份临时工上,一个加速,以时速超过180公里的速度在高速公路上飞奔起来。
  “哇!——亲爱的蓝,想不到北海道的风景那么美啊!”
  “啊~”蓝韵按住被吹起翡翠色的长发,唇畔闪过一丝邪邪的笑意,兰卡索,呵呵,北海道旅游?我怎么不知道你这日文白痴什么时候对日本文化产生兴趣啦?到富良野采风?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个时侯普罗旺斯不是更加合适嘛?还说去拍北海道雪景?那更可笑了,又不是二月份!不过……蓝韵托着腮,脸上缓缓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呵,这不,她回日本的借口又多了一个?
  答应蓝宁去北海道祭拜下张雪,第一个光面堂皇的借口;顺带着可以去神奈川见识见识那位六月新娘,另一个牵强的借口;还有送上门的借口,唔,所有的所有,其实都只是借口哦~蓝韵侧着头看了看专注地看着车的司机,一抹调皮自蓝韵蔚蓝色的眼底闪过。
  蓝韵这女人在法国这一周里,有忙有闲。可真正平静下来,好好思考爱情上的问题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多数时间里,她都是在胡思乱想。可是,几乎每天深夜,她都可以收到那个叫忍足侑士的家伙发来的电邮,孜孜不倦地s扰着她的神经。她的手机是转接到语音信箱了,可是不代表她不听,不是吗?可是,那个家伙每次打电话,有记录,可愣是一句话也不说,空白的时间很久很久,留给她的只是那仿佛是凝缩而成的叹息声。
  蓝韵每天都会上网,上东大的bbs,上聊天室,不管多忙,她总会抽出一些时间去看看。可是,她始终没有看见自己msn上他的头像亮起。有时候,她甚至会怀疑,自己的离去是不是给了忍足更大的自由,亦或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打算放弃了。蓝韵知道自己不对劲,很不对劲,尤其是兰卡索的出现,每当兰卡索一脸神情地望着自己时,她就开始烦躁。她觉得越是呆在巴黎,就越觉得自己可能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弄疯掉。
  女人的心思太诡谲了,兰卡索降下车速,俊朗的脸上布满了愁云,蓝又来了……惴惴不安地扫了一眼气压变得低低的蓝,兰卡索不由在心底抱怨起了自己的姐姐,不就是来趟北海道嘛,蓝怎么就这么会变啊,瞧瞧,又成了y云密布了。
  看到远处露出的英文路标,兰卡索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跑车一个摆尾流畅地停在了温泉旅馆的门口,身着羽衣的侍者,热情地拎起蓝韵和兰卡索的行李。
  这里是札幌定溪山的一家著名的温泉旅馆,而且离滑雪场也很近。考虑周到的法瑞婶婶,来之前就定好了,蓝韵自然是一点都不担心会出什么纰漏。她和兰卡索的房间是两隔壁的,房间的设计风格似乎颇有个性,有点朴素旧旧的感觉。不论是瓦片的屋顶,还是陈旧的木制家具,亦或是深色系的墙壁,都给人一种复古温馨的感觉。
  拒绝了兰卡索去泡混浴的邀请,蓝韵一个人呆在了房间里。她懒懒地倚在木质的柱子上,蔚蓝色的眼眸半眯着,似乎思考着什么。
  温泉旅馆,蓝韵眨眨那俏丽长长的睫羽,脸上满是邪邪的笑意。那里可是她第一次穿浴衣的地方呢,她仍然还记得迹部水仙一身黑色浴衣性感又有韵味的模样,甚至于幸村美人的美男出浴图,啧啧,还有那些早已被她存档了的短片,想到这里,蓝韵既忍不住扫向了隔壁的房间。呵呵,兰卡索,她是不是得好好地回报下他的好心之举呢?
  不过,蓝韵还没笑出声,就听到手机铃声响了。流利的法语交谈持续了近半个小时,挂完电话后,蓝韵脸上是完全笑不出来了。凯得瑞家自然有自己一套情报系统。负责人向蓝韵报告说,近来有几股不同势力的人,都在查她。明的,暗的都有。蓝韵不由苦笑,这都是怎么啦?
  与此同时,位于北海道札幌市中心露天体育馆内,正进行着一场热烈的比赛。东京大学和北海道大学两校网球社的主力们,此刻无不聚精会神地关注着场内的最后一场比赛。球场里正在比赛的是单打一幸村。能进入决赛就证明北海道大学并不是弱旅。而今年的东大,一组全部由大一新人组成的队伍,一路以全胜的姿态高歌前进着。两只强队决赛初就遇到了,自然吸引了众多不同学校的人前来观看。幸村精市,从国中时期就有“神之子”之称,屹立在网球界顶端的男子,这场比赛,几乎所有人心中的天秤都倾向了他。
  现在场上的比分6:5,仍是幸村领先。对方是一位已经参加过职业赛事的大三学生,这个人呢,打出的球,诡异刁钻,还很有力量。如此球风,尤其是那些灵活的球技,让在场的人联想到一个人。只不过,这个女人此刻不在这里。
  东大的人的反应让在场的观众有些捉摸不透。说不认真嘛,可几乎每一个人都看的聚精会神。可是,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是那种复杂的神色呢?
  就在这时,那位有着墨蓝色长发戴眼镜的男子,慵懒带着磁性地嗓音逸入不少人的耳里,“小景啊,幸村是不是不打算去滑雪——”
  “滋!——”一个重磅力量的球就这么狠狠地砸在蓝发男子的右耳处的3公分处。屏息观看的观众们立刻爆出热烈的欢呼声。东大的各个点的同学们欢呼着将手中的彩旗扔到天空。
  迹部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流下几滴冷汗的忍足,便优雅地踱着步朝球场中间的幸村走去。
  以幸村的实力实在没可能被得那么惨,归根到底还是因为那人的球风。分神可是比赛场上的大忌呢!想到那个没了踪迹,没了音信的女人,跟在身后的忍足忍不住自嘲地扶了扶椭圆的眼镜。
  迹部和幸村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具看出彼此眼底的无奈。随后,又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说起来,最近幸村家和迹部家有一个合作项目,巧的是,负责人就是这两人。幸村不由浅笑,蓝紫色的眼底闪过几丝谐趣,摸了摸下巴,莫非这就是男人和男人的友谊……
  说起来,这次北海道之行压力最大的不是比赛的选手,而是带队的宫本良也这个不良男了。带着一群跳脱,个性十足的学生,还得好好照顾好他们的衣食住行,一路上还得定住几个因贪吃而迷路的家伙,饶是精力充沛如不良教练,此刻也乏了。
  可是,到了北海道怎么能不去滑雪场呢!想到这里,不良教练脸上的得意劲儿可就更深了!往年,北海道的各大滑雪场基本上是5月就停止对外营业了。可是今天不同,虽说现在已经是六月底了,但是,气温比起往年不知低了多少。札幌那边的国际滑雪场说了,7月初才停业。你瞧,天公都做美了,他又有何理由拒绝呢!
  一坐上豪华大巴,网球社的一干人等就倒头大睡。一般来说,比赛完的这段时间是人最累的时候呢。瞧着这些睡得东倒西歪的家伙们,不良教练笑得十分温柔!只见他托着腮,专注地模样仿佛置身于文艺片中。
  “噗哧!——”跟着黑面神未婚夫一道来的幸村千幽捂住嘴巴,竭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可是……天啊,太逗了,她朝冷着脸的经理伊藤绘雪眨眨眼。
  伊藤绘雪回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教练还真是不适合走温情路线啊……
  目的地是定山溪高原札幌国际滑雪场,离市中心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领队宫本良也其实早就打听好了,这个时间不是旅游旺季,房间压根不用担心不够。可是,到了半山腰的温泉旅馆后,人家经理却告诉他还差两个房间。无奈,宫本良也只好和众人讨论讨论,是不是要换家旅店。
  讨论的结果自然是按原计划喽。毕竟这家温泉旅馆看上去可是非常有格调的。用千幽的话说,那叫复古风带着股洋味~~
  说起来,这帮子还没听说有那个没跑过温泉的呢!可是,这会一提起看日落泡温泉,就来了性子了。倒是迹部询问了下忍足去不去,忍足耸耸肩说一会再去,就拎了行李独自上楼去了。
  迹部轻点着泪痣,看了一眼幸村手中的房卡,轻笑了一声,遂抬起步伐往一楼的客房走去。倒是幸村看了看房卡上的号码,脸上的笑容突然顿了一下。
  “怎么啦?”千幽疑惑地看了看自家弟弟手中的房卡,一愣。张了张嘴,最后仍是晒晒地没有说话,挽着自己亲亲小弦,走了。
  “怎么回事?”真田低头问道。
  “哦,没什么,不就是和忍足一个房间嘛?人家以前是有不良记录,可自从从良之后,可没听说会半夜变狼的说。你说,精市是不是瞎担心了啊……”淡淡的调侃声自千幽的嘴里逸出。
  走了几步的幸村自然是听到了,“咯噔”一声愣是把手中的房卡掐断了。一旁地服务小姐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赶忙给幸村重新办一张房卡。
  幸村沉着脸,快步朝楼上走去。刚走到二楼转角的时候,突然疾步走出了一个人。“砰”的一声,他的肩膀就被狠狠地撞了一下,脚下顿时不稳。
  幸村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感觉到身体正在往侧边倒去,他试了几次都调整不过来,不由任命,闭上眼睛做好了摔倒准备。
  正在这时,幸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一把抓住,一个用力拉,惯性便使他整个人往前冲。
  本来就有些体力不足的幸村经历了这么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暗,他紧皱起眉头,等待晕眩过去后,才忍不住开口向那个人道谢。
  说完,幸村也不看那个人,捡起行李,径直向右手边走去。
  倒是身后那个人,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直到幸村走远了之后,他才突然反应过来,拿起手中的相机,可是,那时,幸村人早走了。
  比起白天的清爽初夏天,晚上的定溪山可是冷多了。蓝韵挂了兰卡索的电话后,就匆匆拿着车钥匙和钱包出门了。可是刚走到楼梯口时,好心的侍者就提醒了蓝韵外面的天气肯那个有些冷,最好多带件外套。蓝韵想了想觉得有道理,道了声谢,就走回了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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