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十四孟琴》第 12 部分

  功能 和 功能!许久,不安消去,他放开了我。单手抚上我的脸颊,轻哑说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说完,深深地瞅着我,五秒后握着玉兔越过我。
  脚步声一点点远去,我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回身望,他那消失在拱门处的残影将我的心痛推向宿疾!
  只有他才知晓的秘密……
  颓废的坐在床上,双目直愣愣地盯着即将燃烧殆尽的烛火。脑空无物,心沉难提,身重如石。白日里震惊欲知的碎片洒落的哪里都是,无法拼合。
  烛火连续抖动,光亮急转而暗,只闻“扑”地一声响,红烛燃尽,残有光亮的房间登时陷入一片黑暗!眼前,漆黑不见五指
  一夜无眠,张目至天亮
  午后,禁受不住困意袭卷倒在了床上。明明很困,仍入睡困难,心里好似有许多蚂蚁在爬,瘙痒不止。
  似睡非醒间听闻房门敲响,睡得不实,闻音便醒。撑开眼皮透过幔帐望向房门,一面揉目、一面撑身坐起,略带鼻音的困怏怏应道,“进来。”
  门启,一名丫头走进,定足于床前躬身说道,“凌姑娘,府外有位自称‘草湖’的男子求见。”
  本有睡意,现听见“草湖”二字登时全无,迅速放下揉目之手,喜出望外地呼道,“草湖?!”
  “正。。。。。正是。”我前后相差过大的反应令她错愕,眼底掠过一抹怪异的探究。
  不理会她是否误解我意,径直下床穿鞋,一面整理衣物、一面迈出房。昨日走得急,都未来得及与他告别。
  快步行至府门口,绕过前厅便远远地瞧见草湖与管家笑谈,手里拎着一只竹篮,竹篮随言语轻轻摇摆。“草湖——”我提气大唤,唤罢小跑前进。
  他闻声朝我方看来,见到我时举高手臂挥动,面上笑容扩大、酒窝加深,一种叫作“阳光”的东西完美绽放!“凌姑娘——”
  我跑至他面前停下,近了看才认清篮中尽是“冬野白菇”!微微喘息,一面对他言语、一面对管家微笑,“为何不进府来?”管家回以温和笑意。
  “那个。。。。。”草湖搔了下脸颊,瞅瞅管家、瞅瞅府内,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我怕引起副帅的误会。”
  闻言,我怔了下,感动随后流窜心底。难为他想得周到,知晓列明野将他看作“眼中钉”、“r中刺”而不入府。“你我之间光明磊落,何惧闲言碎语!”我大声说着,有意令旁人听到,拉他入府,“走,咱们去园子!”
  不理会一路走过时下人们投来的诧异目光,若顾及这、顾及那,生活还有何乐趣?我怎能结识到谈言语投机的朋友?
  坐在秋千上,他笑眯眯地将竹篮搁下,指着饱满洁白的“冬野白菇”说道,“用此菇制汤时只需加入葱、姜、蒜、香油与盐,其余一概不放,这样才能保留白菇原有的鲜美滋味!”说完,他舔了下唇,好似已喝到野味菇汤。
  见状,我“噗嗤”一笑,一面荡秋千、一面打趣,“真瞧不出,你这医痴对膳食还有些研究。”
  闻言,他“啊?”了声,荡停,摸着自己的下巴琢磨着我说的话,喃喃念语,“医。。。。。痴。。。。。”念罢右手握拳砸在左掌心,赞同,“这称呼不错,适合我!”他非旦不恼,反而笑弯了眼睛,自行念叨,“医痴。。。。。。医痴。。。。。呵呵……”
  “天哪,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克制不住想笑的冲动,左手按住腹部,右手抓牢秋千铁链,坐在秋千上笑得前仰后合。“草湖,你真是痴了!笑死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和他在一起永远都是这样无拘无束,他的率真与可爱令人爱不释手!我大笑着,不必担心他会生气。他也大笑,丝毫不觉有何不妥,在他看来怕是喜欢极了“医痴”的称呼!
  我们荡起秋千笑谈,话题广泛,笑声一阵一阵地回荡在园子周边,就连这冰冷的冬季都感染欢笑有了些许暖意,不再那么的冻人身骨。
  笑谈许久,直至天色将黑才将草湖送走,以免他与列明府撞面引起事端,并吩咐膳厨按照草湖所说的简单方法熬制菇汤。
  晚膳时分,一进膳厅便闻见清香扑鼻的菇香。列明野惊讶地张大了眼睛,走至桌前掀起汤翁的盖子。盖启,更为诱人的香气直扑口鼻。“好香!”未尝,他先称赞。
  我为他盛了一碗菇汤,将勺子递去,笑吟吟说道,“尝尝。”
  他接过,凑至鼻下闻了几下,这才舀起一勺啜饮。见他尝过后眼睛都亮了,我明知故问的问道,“味道如何?”
  “好喝!鲜美!”他点点头,落坐,连续舀起两勺品尝,笑得好似吃到糖果的娃娃。
  我将盛好的白饭搁在他面前,筷子摆好。落坐,为自己盛汤、盛饭。
  “此乃何菇?为何以前从未见过?”说话的功夫他已将菇汤饮半,阵阵清香的白气从口中喷出。
  “‘冬野白菇’,草湖送来的,你当然未见过。”我一面说着、一面观察他听后的反应,果然,他孩童般的笑容在听见“草湖”二字时刹那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铁青与y戾!“呸!”将含在嘴里未咽下的汤吐回碗里,“砰”地一声将汤碗用力砸上桌,力气之大导致汤碗碎成整齐宛若切割的两半!“呸!呸!”嫌砸碗不够,他侧首朝一旁的空气连“呸”数下,仿佛要将口中残留的菇汁吐尽。
  见状,我面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瞪着他恨恨地咬牙吐字,“你非得这样不可吗?!”
  “谁准他进府的?送来的白菇还剩多少?!”他回瞪着我,横眉怒目。
  “我准他进府,白菇还剩半篮子!”我回答的理直气壮,握住筷子的手紧了又紧。
  “你——”他指着我鼻子,吐出一字后朝膳厅外大喝,“来人——”音落,即有吓人出现。“把这汤给我倒了,将剩下的蘑菇通通碾碎扔掉!”出口即狠。
  闻言,下人愣了一下,随即面露惋惜、不舍。
  “愣着做何?还等着我再重复一遍吗?!”见他不动,列明野“砰”地一巴掌拍上桌,暴怒。
  “是是,奴才即刻倒掉!”下人忙点头应,上前。
  “慢着!”我格开他伸来的手,火气不亚于列明野,“这汤不许倒,谁倒我跟谁急!”
  下人慌了,看着我、看着列明野,目光在我二人间不停打转,颤抖着嗓音谨慎问道,“少。。。。。少爷,倒?还是不倒?”
  “倒!”
  “不倒!”
  我与列明野异口同声,说罢互瞪彼此,我更是抢先一步对下人说道,“听我的不许倒,退下!”说完此话我忽然间觉得自己很有魄力,特别是“退下”二字分量十足,俨然一副主人口吻。
  我难得威严一次,下人竟不再请示列明野,忙不跌的受惊退下。
  “凌筱落,反了你!”列明野“腾”地一下站起,气得全身发抖,“砰砰砰”连拍桌,震得膳具“哐啷啷”震响。“这个家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
  “你做主!”我一口将他堵回,堵罢也学着他震怒的样子在桌上连拍,拍罢说道,“我晓得你不喜欢草湖,但你也不能肆意践踏他的心意!这‘冬野白菇’是他送来给我的,你不喝放着便罢,我还要喝!”说完喘一口气。
  他面色难看的厉害,眼中写满震惊,逮住我喘气的工夫张口便想言语。
  未给他机会,我二次将他堵回,“你闭嘴,我还没说完!”狠狠地瞪他,“砰、砰”连拍两下桌,续,“草湖救了你、我、苍炽的命,他为人率真,心地善良,这些不必我说你也该知晓!今日到了这个份儿上我索性挑明了跟你说,我喜欢草湖,喜欢他的正直、喜欢他的开朗性情!但是,你听好了。但是!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绝非你想的暧昧关系,我对他的喜欢只是朋友对朋友,并无半点男女私情!你可与聂大哥、穆姐姐关系甚好,为何我不能为自己找位言语投机的朋友?你给了我自由却不准我交朋友,你不觉得这样前后矛盾吗?!”我豁出去了,大声质问。
  他面部表情的变化可谓快而急速,从我说时便开始转变,直至现下说完仍多变。青、红、白、黑,此四色是他面上的主色调,还有其余杂色成为波涛汹涌的辅助!当我说道喜欢草湖时他愤怒的想吃人;当我解释只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时他燃烧着滚烫火苗的眸子迸s出极为短暂的狂喜;当我质问他前后矛盾时他面色y郁的骇人,仿佛随时都有火山爆发的惊势!不知他是生气还是高兴,精健身躯阵阵发抖,灼热的气息从鼻孔里急促喷出。
  我二人互瞪,登时才发觉他的眼睛瞪起来比我大,更比我吓人!不愿服输,我将双目瞠至最大,瞪得眼睛都疼了也不愿先眨一眨酸痛的眼睛。不讲理的臭小子,今日非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若说不清、道明,他定会认为我与草湖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事情!
  谁也不用膳了,大眼瞪小眼成唯一可做的事。半晌,我实在撑不住不眨眼睛一直瞪视,率先败下阵来。一面捂目、一面痛哼,气急败坏的抡起拳头往他身上砸,边砸边斥,“你聋了不成?听没听见我说的?!”
  他“啪”地握住我在他胸前捶砸的手,握的很紧很紧,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又仿佛怕我跑掉。很复杂的情绪,我一时间拿捏不准究竟哪一种才是他真正的心思。
  “好痛!放开!” 我放下捂目的右手掰开他铁指,非旦未掰开反而双手均被攥住,身子更是与他贴近。我恼火万分,怒喝,“列明野,你说句话行不行?!”天杀的,总以无声取代有声,当我是神仙会读心术不成!
  他不语,猛地松开我的一只手,单臂揽紧我腰,令我与他的身子紧密相贴不留丝毫缝隙。浓烈的霸占强烈围绕,惊得我倒抽口气险些窒息!“列明野!”我气得一面扭身、一面跺脚,我说了那么多他连一个字也不回应,这算什么?!
  我正为得不到回答而恼火,膳厅之门“吱嘎”响起,声音不大,却足矣令我停止挣扎朝门口看去。
  穆柳絮走入,见我二人暧昧相贴时当即顿住脚步,脸颊飞快矂红,尴尬惊讶的结巴说道,“我。。。。。我来得不是时候。。。。。我先出去!”说着,转身便走。
  “穆姐姐!”我忙唤住她,抬足踹上列明野小腿。
  他顺我踢势松开勒住我腰的手臂,后退一步,完全放开对我的搂制。面上色泽有变,有点红、有点窘。
  “你们,你们。。。。。。我。。。。。。”穆柳絮有些不知所措,目光在我二人面上兜转一圈后垂下。我二人均忘记她会在哄睡小苍炽后来和我们一同用膳,故而才会被她看见方才引人遐想的一幕!
  “穆姐姐快来坐,今晚有鲜美的蘑菇汤喝!”我瞪了列明野一眼,走上前将尴尬的穆柳絮牵至桌旁落坐,并为她盛上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白菇汤。
  至于列明野,爱站便站,懒得理他!方才受打断未得到结果,日后我定会锲而不舍,非要他给个答案不可!凭什么我不能交朋友?!
  第四十六章 无情帝王家
  一月,雪的季节。蝶儿一般的雪花轻轻飞舞,带来了寒冬特有的莹丽风情。放眼望去满处皆银,白茫一片,美得洁净。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雪味儿,轻轻的,柔柔的,不急不燥。天空干净,大地安详,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里,这耀眼的洁白令人心胸豁然开朗,容纳百川!
  金碧辉煌的皇宫沐浴在雪中巍峨矗立,那尊严的金色覆上雪银,好似披了一层轻莹薄纱,在丝丝暖阳的照耀下越显晶亮高贵。
  冬季的“御花园”别有一番风情,夏季里本该谢败的花儿齐怒放,更有一片梅林成为抢眼的风景!腊梅花朵小巧秀丽,不畏严寒争斗放。纯黄、金黄、浅黄、墨黄、紫黄、银白、浅白、雪白、黄白、粉红、浅红,众多色相应有尽有!可以说这片精心栽培、小心呵护的梅林中包揽了梅中所有品种,花/蕊更有红、紫、白等等,色泽多样,傲寒耀眼!
  承蒙庄妃惦记,在这腊梅盛开的时节邀我观赏,如此众多品种的梅花真是只闻未见,如今亲眼饱览喜煞的移不开视线,不舍得,不舍得!每一朵梅花都是那么的饱满傲丽!
  今日赏花者人数众多,除去庄妃、皇上与后宫嫔妃外,更有“德亲王”及深受倚重的朝中大臣,场面可谓壮观。
  我凝望着这些色泽不一的腊梅花儿,唇边笑意高浮不去,洋洋洒洒的雪花在视野中形成银色珠帘,将梅花掩隔的更具诱人,引人情不自禁伸出手去……雪花落在掌心丝丝清凉,落在梅上即刻化为装点,落在睫毛上又变为晶莹雪光。好美的雪色,好美的寒冬盎然之景!
  一只手覆上了我的,将我有些凉意的手儿包裹在手心。我朝着这只手的主人看去,烈明野略显不悦的面容映入眼帘。见状,我“噗哧”一笑,心头暖暖的,他是在担心我的身体。
  除去他担忧的目光外还有另一道落放在我脸上,那属于“德亲王”。我虽未看他,却知晓他时而朝我看来,且,别有深意!
  烈明野将我的披风用力拽了一下,将我整个身子包笼,牵着我的手慢步在这盛开的梅海中。
  前方,皇上揽着庄妃的肩膀欢声笑语,更将落在梅上的白雪以食指扣下抹在她脸上,惹得她娇呼躲闪,羞红美颜。
  未得此殊荣的妃子们有的面露嫉妒,有的不露声色,千象百出。容妃面上的嫉妒较为明显,她现下挺着高隆的腹部在雪中赏梅,而皇上却不搀扶与她反而揽着庄妃,实难令人心畅。
  下意识扫向“德亲王”,他对容妃的醋意无反应,好似他不曾占有过她,更不曾令她受孕。见状,我心一冷,“无情最是帝王家”七字即现脑海。冷意令我反握住烈明野的手,温暖立即通过他宽大的手掌向我源源不断传送过来,冷意驱散。察觉出我的异样,他眉头拧了一下。
  我对他轻摇头,转首看向粉红色的腊梅。不晓得他可否将容妃与“德亲王”通j之事告知皇上,瞧容妃的肚子,怕是离分娩不远了……
  一名小太监从身旁走过,笔直地朝跟在皇上身后的梁德庸而去,附唇在他耳边低语。语罢,见梁德庸转述给皇上,皇上当即点头。梁德庸朝小太监摆了下手,小太监躬身退下。
  见状,我心升好奇,追随着小太监的背影回首看去。不多时,小太监领着一人从赏花人群旁侧走过,朝前方而来。风儿吹动,吹起青色入目,当走在小太监身后的人露出面容时我当即低笑出声。那是草湖,他救了庄妃的命,赏梅自然少不了他,我竟忘了。
  草湖见我先是一愣,愣后笑出声音,朝我眨眨清亮的大眼睛,从面前走过,随小太监去见皇上与庄妃。
  我掩唇轻笑,他呀,总是喜欢眨动那双漂亮的眼睛,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手上一痛,我止住笑意仰首望,对上了烈明野微微发青的脸孔。见状,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虽然那日晚膳时与他大吵一架,却未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回答,他虽不再误会我与草湖有暧昧,但仍不喜。若想让他接受一人恐怕需要长时间的接触,而这个过程我只有等待……
  眸转间对上“德亲王”似笑非笑的眼睛,见我看向了他,他眉梢轻扬,挑出一抹邪气。嘴角勾翘,弯出俊雅清逸。
  我对他微笑示礼,若只评论他的外表实属上上之品!他虽与皇上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比皇上长得有味道多了。但,一添上老谋深算的y沉性情却令人不敢恭维!而皇上矣有他的独特出色之处,否则又岂能统治国家?我从不认为任何一位君王无城府、无手段!
  风起了,雪花由垂直降落转为倾斜,枝头白雪随风轻扬,莹莹雪花吹打在肌肤上,时间久了便觉有些冰凉。
  我揪紧领口,虽有冷意却仍不愿放弃赏梅。抬首前望,草湖陪在庄妃身旁笑谈,皇上不知几时离开了梅林。下意识看向“德亲王”所在的位置,空的。容妃禁不住大腹便便,由宫女搀扶离去。
  转首看向其余人,似乎已有几位妃子不在了,而大臣们也生出退意。毕竟在雪中立足许久,多少也有冷意,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里还是烤火令人惬意。
  我笑了笑,这些人全冲着皇上才在此逗留,现下皇上不晓得去了哪里,他们自然会觉得无趣没有再留的必要。不论古代人还是现代人,均如此现实!
  “少爷,我想解手。”我收回目光,轻拽了下烈明野的手掌。
  闻言,他收回望梅之心朝身后大臣们看去,大臣居多,各立不一,将梅林小道堵住。他没有言语,牵着我举步而行。大臣们晓得他深得圣宠,故尔谄媚让路,面堆笑容。他不多话,回示浅笑。
  见状,我嘴角不由自主高翘,他在这复杂的朝野中到底还是学会了笑脸迎人,不再摆着一张冰冷不苟言笑的脸孔!这是好现象,证明他在一点点成熟,不再肆意孩子气,值得高兴!他为我开路,若换作我单独一人,大臣们必定不会让路。
  在梅林出口处我拦下了欲随我一同去茅厕的他,没好气的笑道,“我认得路,若让人瞧见我解手还需你陪,人家还不晓得会怎样笑我。”
  闻言,他一愣,愣后低笑出声,眉梢帅气的向上一挑,松开了我的手。他的手离开,我即觉凉,特别是风起的时候。
  “去吧,我等你。”他双手缩进斗篷,负向身后,努一努嘴,朝茅厕方向。
  “嗯”我点头应,噙着柔美的笑意转身暂离。
  解手出来时发觉寒风吹袭的更为猛烈,将安静的雪花吹拂得在空气中放肆狂舞,于视野形成一块漫天遍布的雪之屏障!
  寒风灌入领口,冻得我打个冷颤,下意识揪紧斗篷,后悔阻止烈明野了。若他跟来,现下一定会握住我的手!脸儿有些臊红,忙甩头驱走方才的念想,不知不觉间,我竟对他的温暖产生了眷恋……
  风起得很大,我迈开双腿以快而平稳的速度朝梅林返去。途经回廊时猛停步,只因闻见一道悲悠深长的叹息!“唉……”叹息中含尽无奈与期盼。
  此声令我登时没了前进之意,惊讶地张启唇瓣,这叹息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皇上!太好奇,何事可令九五之尊叹出如此悲凉之息?
  轻移脚步朝临近的高大假山走去,风起的呼啸、雪飘的沙莹盖住了我轻微的脚步声。立于假山后近身相贴,小心翼翼将头一点点探出。视野逐渐宽广,在那回廊下立着两道身影,明黄首先入目,其次是紫金。是皇上与“德亲王”!原来他二人双双逗留在此!方才解手时未见,想必他们是从回廊那一端转了过来。
  “可有十弟的消息?”皇上轻哑渴望的嗓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收敛心神竖耳聆听。十弟?
  “臣弟多方寻找,仍杳无音信。”“德亲王”轻叹口气,听起来幽幽的,满富感伤。
  闻言,皇上沉默了,寒风吹起他的龙袍上下翻飞,与风雪相撞拍打出脆劲之声。“父王殡天时曾有两大遗愿。一,荡平东南、西北,使我‘天运龙朝’早日一统天下。二,寻找失落在民间的十皇子,以保龙脉完整。此两愿朕自登基那日起便不敢有丝毫殆忘,如今十年已去,何时才能实现?”
  听罢,我惊愕的瞠圆双眸,反s性以手掩唇防止自己发出声音。失落在民间的十皇子!那不就是皇上与“德亲王”的弟弟!老天,想不到解手竟偷听来这天大的皇家秘密!
  皇上说至最后虽用疑问句,却也透出了对一统天下的势在必得与寻找十皇子的坚定决心。
  “臣弟有负圣恩,请皇上降罪!”“德亲王”即变态度,改了称呼,后退一步欲叩礼。
  “七弟!”皇上低喊,抢先扶住他的手臂将他弯下去的身子托起,将双手搭放在他肩上意味深长的降声说道,“‘天运龙朝’乃龙氏祖宗浴血奋战而来,朕的手足只剩你一人,朕将寻找十皇子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你身上,不论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必须将其找到,以慰父皇在天之灵!”
  此言一出立即令我明白三点,第一,“天运龙朝”是以改朝换代的形式吞并了弱者,从而使己强大。第二,“天运龙朝”皇室的尊姓为“龙”,我此时方知。第三,怕是为仅有的一座龙位兄弟间自相残杀,否则又何来“手足只剩”一说?第四,皇上只将寻找十皇子之事交托“德亲王”,却对一统江山只字不提,可见对“德亲王”已有防范!
  理解了这四点,我看向“德亲王”,只见他略显激动的与皇上对视,片刻后仍然行了大礼,并坚定说道,“臣弟定不负皇兄所托!”称呼改回。
  “来,快起!”皇上扶起他,二人彼此相视,一同望向那漫天飞舞的晶莹雪花。
  对话到此结束,令我知晓天大的秘密,更令我看清皇上与“德亲王”的嘴脸!从方才一番讲话,二人对先皇两件遗愿的态度、口气、神情均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不夸张、也不做作,看上去真像那么回事,可谓入木三分!不得不佩服生在皇室的男人均将心理术、表情术、言语术玩转的精上加精!
  看上去一心为国的皇上,忠心耿耿的臣弟,实质上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皇上欲一统天下为的是证明自己的实力,为寻十皇子则是对先皇有所交待,说得好听,实质道理谁都懂!再说“德亲王”,表面对皇上尽忠尽守,背地里肯定就对他这位皇兄俯首称臣吗?不会,他们都不会!
  意外的秘密令我看清两位当今世上最尊贵的男人,他们的心灵与嘴脸均令人作呕!
  未立即绕出假山,我呆在原地瞅着走出回廊的皇上与“德亲王”,待他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时才举步回返。
  回到梅林,只见烈明野微蹙双眉直立等待,他显然未曾动过,只因身上覆了厚厚的一层雪花。见状,我忙小跑上前。
  不待我言语,他率先压低嗓音对我说道,“方才皇上问你去了何处,我回你来了葵水。”
  闻言,我心当即一凛。皇上与“德亲王”回梅林必从他身旁经过,见我不在自然会问。他的回答便为我拖延了时间,葵水来犯费时费力,如此一来便错开了与皇上、“德亲王”的错身之机!
  一把握住他的手,我欲言又止。虽然他不晓得我听到了什么,但他的谨慎之举却为我免去不必要的麻烦,更将我扫离了偷听范围,实乃明智之举!
  我未语,但敏感的他却从我的反应中察觉出不同。眸色略沉,轻微闪动后恢复正常,不发一言的牵着我返入梅林。
  跟在他身后,我垂首调整自己的心与面部表情,复原后抬首,坦然前行。
  赏梅入尾声,众人随皇上身后浩浩荡荡离开梅林。行至“御花园”入口时一名小太监急冲冲赶来,奔至皇上面前“扑嗵”跪下,急而喜悦的大声说道,“容妃娘娘临盆,请皇上移驾!”
  闻言,我心里“咯噔”一下,来了,这一刻终于来了!
  皇上当即松开容妃,面容平静地跟随小太监离去。
  他平静的面容令我一懵,懵的同时将目光调向庄妃,在她面上未见嫉妒与怨恨,她很平静的微笑着,率先迈步跟在皇上身后。眸光转向“德亲王”,他好似未听见小太监的禀报般不急不燥,嘴角噙着浅浅笑意。
  他二人的反应令我打了个冷颤,下意识攥紧烈明野的手,原来他已将通j之事告知了皇上,否则皇上为何不见一丁点喜色?!
  经庄妃产下死胎一事,大臣们不约而同前往容妃居住的“沁阳宫”,众人均报着第一时探听龙种是生是死、是男是女的心态。
  与庄妃早产时相同,容妃的痛苦呻吟不在其下,只是皇上态度截然相反。庄妃时他急得走来走去,如今却背对着我们静立不动,双手负于身后不紧不松。不同的反应令大臣们心生疑惑,你看我、我看你。
  容妃嘶喊许久,一道尖吭的喊叫与嘹亮的啼哭先后入耳,双音骤然间划破紧张诡异的气氛。皇上于第一时迈步,“啪”地一声力掀珠帘进入耳室。
  大臣们在宫外伸长脖子向内张望,耳室内奇静无比。我心高吊,不晓得室内是何情况,莫不是在滴血认亲?
  果然,我想的不错,寂静片刻后一道龙啸窜天暴响,“贱人——”残酷的咒骂,接着便是“啪、啪、啪”的几个清脆耳光,容妃痛苦的呻吟自摆动的珠帘缝隙间隐隐传出。
  起初还听见婴儿啼哭,之后便闻“砰”地一声沉重闷响,啼哭声刹那间荡然无存!
  “不——”容妃撕心裂腑的叫声穿刺着我的耳膜,令我的心止不住颤抖。那声音……听起来像极了物体从高处坠落!莫非皇上将新降生的婴儿……摔死了?!陡然倒抽气,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啊……”容妃虚弱的声音再传入耳,此次不同于前,极为痛苦揪心!
  死寂……珠帘猛然掀起,激荡的“哗棱棱”连续撞响。皇上铁青着面容自耳室走出,每迈出一步均带动出骇人的奔涌火气!暴戾将他包围,血腥味冲破珠帘迫不及待地向宫外涌来,告知我们耳室内发生的血案!
  血味入鼻,我只觉双腿软绵支撑不住自身重量,幸有烈明野揽住我,否则我定会因暴戾血腥坐地不起!
  大臣们震惊了,个个面色惨白,似木j般呆立原地不晓得进退。庄妃与“德亲王”继皇上之后离开“沁阳宫”,我虽未见他二人表情,却也从他们的背影中读出了必然与自若。
  我惊愕难当,孩子死了,难道“德亲王”一点也不痛心吗?那是他的孩子啊!庄妃之所以不吃惊,怕是早已知晓容妃腹中所怀并非龙种!
  “无情最是帝王家”,此七字再次撞击了我的心灵!
  烈明野全身的肌r猛地抽动了一下,揽紧我的腰断然离开皇宫。
  回到烈府,他似乎受困许久即将发疯的野兽般嘶吼,咆哮着将房内摆设砸成稀烂。破碎之声此起彼伏,吓得我全身汗毛均倒竖而起。
  他面部扭曲可怖,每摔砸一下摆设均恨不能天崩地裂。砸罢,他双手握拳于身侧两侧剧烈颤抖,眼中恨意无穷无尽。
  我懂了,他这反常的怒火全因皇上而起,皇上惩治了容妃与孽种,却唯独对“德亲王”不理不睬放他逍遥离去。
  烈明野心不甘,有愤怒,他与“德亲王”之间的过往必定痛彻心扉,否则何以如此难过?我不晓得该如何安慰受伤的他,只能趟过碎片来得他身旁,握住他攥得过紧的拳头,轻柔地对他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豁然抬首看向我,幽深的眸子猩红一片,血丝根根攀爬。“啪”抓住我的肩头,咬牙切齿的低吼随之而出,“你给我记住,‘德亲王’与烈家之仇不共戴天!我定要用自己的双手让他血债血偿!”说着,他松开我的肩,双手在我面前缓慢地握成了拳头,紧上加紧。
  “……”我无言以对,捧住他的拳头用力掰开,那掌心中赫然出现的猩红刺痛了我的眼睛。心颤,他的仇恨好深!复仇之心好浓烈!坚不可摧!
  第四十七章 想哭又想笑
  我手摇“拨浪鼓”逗着躺在床上踢腿的小苍炽,鼓声“咚,咚”清脆悦耳。一面摇鼓、一面用手挡在面前,忽然间移开手与他“躲猫猫”,并发出滑稽怪音,逗得他笑不停,一双晶亮的眼睛找不见踪影,只剩漂亮月弧。
  “哞~~~~哞~~~~~”我学老牛低下头,两只手翘成“六”字形当做犄角,在他的小肚子上轻轻地顶来顶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开怀大笑,时而抓住我的头发、时而拍打我的脑瓜,将我一头整齐梳理的青丝拨乱。
  我咯咯笑,与他在床上玩耍的不亦乐乎。我从不知26岁的自己仍拥有一颗未老童心,感觉现下也是个孩子,孩童的世界永远快乐、无忧无虑。
  “宝贝,来,到娘亲这里来!”我坐在床尾倾着身子朝他拍手,拍罢拿起“拨浪鼓”引诱。
  “呀!呀!”他高兴的不得了,用小r手在床褥上连续拍打,身子躬起,一点一点往前爬。
  “哈哈哈哈,瞧你爬的姿势,好丑,好丑,羞羞~~~”我笑倒在床,嘴里说着“好丑”,心里却喜欢的紧!他爬起来的样子好可爱,rr的,很是憨态可掬。
  “哈哈哈哈,呀哈!呀哈!”不理会我逗趣的笑话,他爬到我面前一把握住“拨浪鼓”的棒子,高兴的拽来拽去。
  我松手,将“拨浪鼓”交给他。他坐起身把玩,学着我先前的样子摇呀摇,“咚、咚、咚”鼓声欢快。一面摇、一面朝我眨眼睛,煞是调皮可爱!
  “瞧你,臭美!”不想让他这样神气,我伸出食指在他粉嫩柔滑的脸蛋儿上轻戳,一下、两下、三下,越戳越觉柔软。
  见我戳他,他露出粉嫩牙床大大地一笑,笑罢毫无预警的用“拨浪鼓”打我手背。
  “呀,臭小子,你敢来打我?”我张大了眸子,一脸的不可思议,瞪大眼睛佯装怒斥。
  他单手握住“拨浪鼓”,矮下身子朝我爬来。见状,我伸臂将他抱进怀。未等我言语,他率先用“拨浪鼓”敲我的头,“嘣”一声,敲的我当即懵了!
  见我傻掉,他笑开花,在我头上连敲三下,“嘣、嘣、嘣。”
  “好啊你个臭小子,造反了你要,看娘亲怎样惩罚你!”回过神的我立即将他放倒在床,低下头再扮老牛,在他肚子上顶撞。
  腹痒,笑得他在床上直打滚儿,边滚边摇晃着手里的“拨浪鼓”。
  他笑红了脸,我停止“攻击”抱他在怀,摸着他红通通的脸蛋儿没好气的瞪一眼。臭小子,才多大一丁点儿就会逗我了?鬼精灵,长大还了得!
  他笑弯了眼睛,丢下“拨浪鼓”钻进我怀里磨蹭。蹭着蹭着变了味道,扯扯衣襟,嘴巴也一扁一扁的。见状,晓得他是饿了,我忙放下他欲拿羊奶。
  双足刚伸到床边便停住,脑中燃起一道烛光,飞快地缩回脚,双手按揉上胸前柔软……半硬半软,有奶!“哈!”我高兴极了,下意识看向闭起的房门,何不趁烈明野不在时喂小苍炽吃奶?想到此,抿开唇瓣露出大大地笑容,迫不及待的扯松衣襟抱起他。
  见到茹头,他喜呼,张开小嘴一口含住,吸吮开来。
  当他从我的柔软中吸出r汁咽下的这一刹,我激动、感动,泪水如断线珍珠般纷落,再多的言语均无法表达此时此刻澎湃的心情!作为一位母亲,我终可给自己的孩子喂奶了!
  未给我过多体会喂奶的乐趣与喜悦,房门“吱嘎”推响。闻声,我全身血y为之顿停。僵硬着转动脖子朝门口看去,之间烈明野端着一只大碗定在原地不再有所动。
  他正常的神情在看见小苍炽吸我的奶水时顿时飞散,面色急剧转变,气急败坏的吼声紧随而出,“凌筱落——”
  “哇啊!”我惊得一声尖叫,抱着小苍炽往床下滚。双脚才落地便闻“砰”地一声,定是烈明野将碗砸在了桌上。一点逃跑的机会也没有,腰被勒住,下一秒小苍炽与我分离。
  烈明野拎着小苍炽的后衣领将他甩上床,不偏不倚扔在柔软的棉被上。接下来便是我,扔我丝毫不体贴,直扔,摔得我头昏目眩、七荤八素。“唔……”闷哼,未等清醒只觉右边的柔软落入一张湿热的口中。“啊!”我脱口而呼,双眸即刻张大。
  仿佛为了惩罚我偷喂小苍炽奶水,他吸得大力、吸得快速,双手更是握住柔软不放。
  “少爷……轻点……疼!”我皱眉抗议,拍打他的臂膀。他好似听不见,我行我素。
  我半眯眼睛望着幔帐,双手抓住他肩头,阵阵痛呼滚出喉咙。他哪里是吸奶?分明想吸掉我的茹头!
  猛烈的吸动持续半晌方才缓下,我着实松口气,抓住他肩头的手也减了些力气。
  奶水吸尽,他却不抬首,反而含住茹头轻轻勾舔,引发我全身颤栗!意识到情况有变,倒抽口气,忙用力推他。
  他扣住我的双手腕吊高至头顶,另一只手滑入我衣内。
  “不要!”我惊鸣,颤栗化作僵硬。
  他不止勾舔我的r尖,炽热的唇更沿着柔软一点点向上亲吻,吻至颈时含吮,探出舌逗弄我的耳垂儿。
  “嗯……”我禁不住身体的酥麻吟出声音,此声令他呼吸急促一拍,唇也离开耳垂儿向我而来。
  见状,我飞快地别开头,他未能吻到我的唇,反而将吻落在嘴角。
  “别这样!”我大喊一声,声音有些纤细,用力扭身。
  他喘息着将脸埋入我颈间,湿热的气息尽数喷洒,令我心头止不住的颤动,面上温度也升了等级。
  我歪着头,与小苍炽晶亮的眼睛对在一起,他,满面好奇惊讶,不晓得我二人在做什么。面对他天真无邪的眼睛,我羞得无地自容。烈明野竟当着儿子的面对我……对我……真不害臊!
  无法迎视小苍炽纯洁的目光,我用手捂住半边脸,指尖发烫。
  半晌,烈明野抬起头,我也张开了眼睛,与他微红的幽眸相交碰触。他眼底闪烁着情欲之色,虽不浓烈,却也令我心儿跳乱节拍!别开脸不看他,用抚摸小苍炽的脸颊来掩饰心慌。
  他未再进行亲昵举动,只是俯下头亲吻了我的脸颊,吻罢坐起。
  少了他的扣压,我背着他起身拉拢衣物,指尖滑过肌肤,有点烧。
  他将桌上的碗端了过来,碗内盛满新鲜羊奶,并将小勺递给我。
  我抱好小苍炽放在腿上,接过勺子一勺一勺舀起羊奶喂他。他一面喝着奶水,一面瞅着我的柔软,小鼻子皱了几下,仿佛在无言抗议不准他喝母r。
  烈明野端着碗哼了声,伸手在他的小脑瓜上拍了下,未使力,很轻。
  见状,我嘴角隐隐抽动,这对父子,一大一小均要吃我的奶,喂了这个,那个不干,喂了那个,这个又闹脾气,怎么办?
  一碗奶喂罢,小苍炽打了个饱嗝,窝在我怀里溢出满足的呻吟。
  我抽出娟帕拭去他唇边的奶渍,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儿子就是自家好,怎么看怎么漂亮,怎么看怎么喜欢!他已出生8个月又16天,再过段时日便可抓周、学说话、走路,我期待着他唤我一声“娘”!
  见我亲了小苍炽,烈明野不乐意了,霸道的揽住我的腰将我纳入怀中。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鸭霸,亲儿子他也管!
  我抱着小苍炽,他则将我二人全部收入臂弯。难得“一家三口”在一起,小苍炽很高兴,在我身上爬,伸长手臂越过我的肩头朝后方的烈明野探去……一把楸住他头发,随后歪着脑瓜看向我,裂开小嘴坏笑,“呀哈!”一面笑,一面用力向下拽,拽得烈明野的头发即刻绷紧伸直。
  见状,我喷笑,“噗——”仰首望,瞅着烈明野发青的俊容怎么也止不住笑意。
  他面部肌r抽动了几下,微法火,铁青着脸色任由小苍炽左拽右扯,拽扯时间越长,面色也越难看。
  小苍炽还真是喜欢扯他的头发,小子有胆量,有魄力,将来定可将老子踩在脚下!想到此,我笑得越发放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我三人首次在一起,不知为何,明明笑得高兴,但泪水却溢出了眼角。眼刺痛、鼻发酸、心儿也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好想哭!
  泪水掉在烈明野的手背上,他一惊,忙挑起我的下巴,对上我泪蒙蒙的眼睛时手臂蓦然收紧。
  我笑着摇头,推开他的手拭着面上的泪水,讨厌,越来越想哭了!
  他不擅安慰,只懂粗声粗气的别扭训斥,“哭什么哭,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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